一个女生壮着胆子,跑上前来几步,盯着萧一野,眼冒金星地说:“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可不可以加个你微信?”
“没有。”萧一野面无表情地果断拒绝。
问他要微信的人多了去了,有男有女,他要是每个都给,早把手机累死了。
“那,那留个手机号吧,你救了我们,我们一定会感谢你的。”
“不用。”
萧一野吸了一口烟,冷飕飕丢下这两个字。
女生嘴巴动了动,还想说点什么,但萧一野已经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
走出小巷,罗彦泽皱着眉头摸了摸脑袋,忽然眸中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嬉皮笑脸地说:“野哥,刚才那个女的好像是一中校花康雅,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认识。”
“她好像对你有意思,你怎么不加个微信发展发展?”
“没兴趣。”
“……”
真他妈无情!
罗彦泽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感叹道。
萧一野走远后,康雅直起身子,打理了一下被扯得杂乱无章的衣服,走出小巷,左拐右拐又左拐,就看到了等候在此的花臂男。
康雅丢给花臂男一沓钱,双手挽胸,趾高气扬地说:“拿着钱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嘴巴紧一点,要不然我割了你舌头。”
花臂男接过钱在手上拍了拍,笑着说:“放心,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
“雅姐,我们的苦肉计真的有用吗?”另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
“当然有用,下次找他不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高!雅姐实在是高!佩服佩服!”
……
萧一野今天本来就心情不爽,打一架爽多了。
他看着前方的黑暗处,伸手去口袋里摸烟和打火机。
当摸到一张名片时,愣了一下。
这是今天那个开宾利的男人给他的。
他拿出名片,借着路灯扫了一眼。
名片上写着:永盛集团董事长 萧建达
他又想起了男人说的话:“一野,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你不信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你跟我回京北,以后永盛集团就是你的……”
儿子?
呵,他从出生就没有爸爸。
死里逃生,在沟壑里野蛮生长了这么多年,突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个男人,说是他爸爸。
一直对他不管不顾,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想儿子想疯了?
永盛集团,管你是永盛集团,还是狗盛集团,别来挨老子!
莫名其妙!
去尼玛的爸爸!
他现在长大了,自己就是自己爸爸!
萧一野点燃一支烟,抬步往前走,顺手把名片飞进了垃圾桶里。
“野哥,还去打拳吗?”罗彦泽试探性地问。
“去。”
去发泄,去玩刺激的游戏。
地下拳场,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又一群的热血青年。
台上有人在打拳,台下众人都沸腾不已,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朵疼。
萧一野皱着眉头钻进后台,这才清静了许多。
看到萧一野,阿郎立马迎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野哥,你可来了。京北那个大佬可等着你呢。”
萧一野没搭话,一进去就瘫坐在了沙发上。
“野哥,等会好好打,记得一定要打输。” 阿郎挑眉抽出一支烟递给他,“报酬丰厚,和之前一样。”
萧一野点头。
见他答应了,阿郎眉飞色舞地打开了话匣子:“我也搞不懂,你说这大佬怎么就这么变态呢。又是让你狠狠揍他,又要你到时候认输,又给你报酬。这是找虐,找刺激,还是有病啊?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哈哈哈,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
萧一野管他找什么,找死都行,只要给钱就行。
很快比赛开始了,大佬出场时戴着面罩,他每次都这样,好像怕被看到长相。
萧一野推测,这人应该是一个有身份的大佬。
一开打,萧一野就全力以赴,速战速决,他在大佬身上狠狠发泄了一通后,大佬被揍得惨不忍睹。
最后,大佬给了萧一野一拳,萧一野顺势躺在地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输了,毫发无伤的输了。
也不知道大佬要这种赢有什么意义。
萧一野离场时,看到地上掉了一张照片。
他捡起来看了一眼,照片已经被鲜血涂染,看不太清,但能看出来是个漂亮女人。
此时,走在前面的大佬正在四处找寻照片。
萧一野挑眉,大佬的女人?
他懒得思考,走上前把照片还了回去。
黑压压的天空,雾霾沉沉,风沙满天飞,路边的树叶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知了撕心裂肺地叫着。头顶不时飞过一两只乌鸦,凄惨孤寂的叫声响彻天际。
一路上夏曦月都很压抑,缄默无言,软绵无骨地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周遭陌生的一切。
今天,她要被她唯一的亲人丢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道路崎岖不平,跑车颠得厉害。
随着跑车的颠簸起伏,夏曦月头昏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下一秒,感觉内脏都要吐出来了。
但前面的两人却异常兴奋。
一个是她妈妈,一个是她妈妈的男朋友丹尼尔。
他们时而欢呼,时而尖叫,时而手舞足蹈,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好像甩掉她这个包袱后,他们就完全自由了一样。
夏曦月眼眸低垂,冷嗤一声,自嘲地叹了一口气。
快到了的时候,丹尼尔打开跑车顶棚,戴着墨镜,一路鬼叫,像发疯了似的。
倏忽,一个男人骑着黑色摩托车,撕裂空气,从跑车旁一闪而过。
跑车速度本来就很快,但摩托车的速度更快,顷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平稳,丝滑,炫酷!
丹尼尔看到后更加兴奋,吹了一身声口哨后,土洋结合地大喊道:“oh,shit,牛逼!帅呆了!”
黑色摩托车到达目的地后,一个急刹,稳稳停在了路边。
男人摘掉头盔,甩了甩飒爽干练的头发,长腿一迈下车,把头盔往车头上一挂,漫不经心地朝二楼走去。
一看到男人,二楼几个人纷纷上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