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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叫大山的汉子。

    这人是村子里的无赖,快三十了也没有媳妇儿,暗中一直和张寡妇有往来。

    最近小雀和沈清棠经常来井边洗菜,就被这人盯上了。

    小雀脸上没有伪装,长得白白嫩嫩,水灵灵的,很是好看。

    不少人因为沈清棠丑看不上她,却惦记上了小雀。

    今儿个见小雀一个人来,便上前说了几句恶心话。

    小雀不忍,直接反驳回去,但那大山到底是男人,小雀一个姑娘家又打不过,大山往上一扑,抓到了手腕。

    周围的人瞧见了不仅不管还跟着起哄,借题发挥,开始欺负小雀一个小姑娘。

    沈清棠阴森森地看向那人,道:“就是你啊?”

    钱大山这么多年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里正也管不了,但是今日面对一个小姑娘,却腿软了。

    “你,你要干啥?告诉你,你那妹妹就是个不正经的,是她勾引的我!”

    还不等小雀说话,沈清棠一棍子抡上去,直接打在钱大山的腿上,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啊——

    钱大山只觉腿上一阵剧痛,就这么生生跪在沈清棠面前。

    不等钱大山反应,上去又是一脚踹在钱大山肚子上,疼得钱大山在地上直打滚儿。

    抬眼朝周围扫过去,人也不算多,十几个,沈清棠淡淡道:“今儿个掺和的人,我都记住了。”

    将棍子往地上一杵,扬声道:“若是以后再让我听见那些闲言碎语,我不介意让你们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她说到做到。

    又有人不服,嚷了一嗓子:“沈春丫,你还敢杀人不成?”

    “你可以试试啊。”

    这些人,当初给县衙送银子的时候,抵挡外村入侵的时候,还有建设村子的时候,都好好的。

    大家伙儿一起努力,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可是现在日子慢慢好起来了,才多久,就变了。

    还是说这些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她以前将他们想得太好了。

    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话语恶毒,一个个刻薄的就像变了一个人。

    人心难测,她还没有那个本事能揣测人心,她本来还想着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就能让村里变好,所有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想想,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各顾各吧。

    等里正听说这事之后,事情已经解决,人都散了,就连钱大山这个在村里横行惯了的无赖,到底也被沈清棠震慑住了,也一个字都没敢说,灰溜溜地赶紧跑了。

    沈春丫这个丫头片子,是真的会下死手。

    众人都是拖家带口的,谁都不敢拿家人开玩笑。

    人都走了,里正媳妇匆匆跑过来,赶紧将她手里的棍子拿走,“春丫,你没事吧?”

    沈清棠叹了口气,看向里正媳妇:“婶子,我没事。”

    “你穿得单薄,别在这站着了,快回家去。”

    一伙人回了家,小雀红着眼睛就要哭,沈清棠道:“哭什么?以后有人欺负你,从手边找趁手的武器,抡起胳膊干就是了,先保护好自己再说。”

    小雀这丫头以前就胆子小,后来跟着她在村子里生活,一开始很不适应。

    但还是坚持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在村子里习惯了,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雀一直握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刚才被那个钱大山摸了,她觉得难受。

    小雀的声音都抖了:“可是...可是我、我不干净了......”

    “胡说什么?”沈清棠抬高音量。

    “你好好的,怎么就不干净了?不干净的是他们,是那些坏了心的人,心那么脏,可是洗不干净的。”

    “可是...这样名声就毁了。”

    小雀与她不一样,自小长在大夏,对名声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但沈清棠也不想她因为今日的事情伤心。

    “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名声能当饭吃啊?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罢了,别想那么多,都是他们的错,你若真的这么想了,他们岂不是更得意?就当是被狗咬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小雀咬着嘴唇,委屈地低着头不说话。

    张秀兰安慰她:“春丫说得对,名声当不了饭吃,咱们可要好好活着,往后大把的好日子呢。”

    “就是。”刘婶子拍拍她的背,“那钱大山是个不要脸的,被他摸了下手没啥,就当碰了脏东西,洗洗就成,实在不行,婶子的手给你摸。”

    这话成功将小雀逗笑,还真的伸手摸了一把。

    “咋样?婶子的手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细皮嫩肉的呢。”

    小雀擦擦泪,哭笑不得:“是,刘婶子的手嫩得很,比那葱白都光滑。”

    “看吧,这么好看的小脸儿,笑起来才好看。”

    从里屋出来,沈清棠立马沉下脸。

    她的家人是她的底线,这些人既然敢动小雀,就别怪她下手狠了,等着吧,她早晚要报仇。

    赵景站在一边,瞧着她脸唰地一下变了,担心问:“春丫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想刀人。”

    赵景沉吟片刻,说出一句连沈清棠都惊讶的话来:“你想杀谁?我可以帮忙。”

    ??

    少年,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

    “你不是说你想...刀人?”

    “杀人是犯法的,你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书生不是都柔弱的见不得血吗?”

    赵景立马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把自己气坏了。”

    她确实很想杀人,但是也不能为了那样的人将自己搭进去,她是可以豁得出去,但是也要值得。

    第二日,沈清棠就向刘婶子和张秀兰打听了村里这些人的消息。

    一个人最难受的是什么?

    那就是看着别人发达,自己一个子儿都没有。

    别人发财,比自己倒霉还要让人难受,他们最怕什么,她就偏要做什么。

    就算要不了命,也要让他们抓心挠肝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