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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琴行是很欢迎有人来试琴的,所以程瑶走进去请求可以弹一曲以后,店员欣然就答应了。

    程瑶道谢后,选了一架三角钢琴坐了下来。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程瑶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琴键的刹那,冰冷却熟悉的触感瞬间袭遍他的经脉,仿佛血液在一瞬间流通了一样。没注意到此时,祁让和飞鱼以及萧伊伊都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瑶哥还会弹琴啊?”萧伊伊小声询问祁让。

    祁让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但眼神中已经渐渐隐入了几分期待。

    程瑶静静地坐在黑色的三角钢琴前,指尖轻触冰凉的琴键,仿佛与它们共享着一份独特的秘密。那琴键在他的指下,宛如沉睡中的精灵,正等待着他的召唤。

    灯光洒在他的肩头,流动的光影如同轻纱般覆盖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为这场即将开始的演奏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梦幻。

    随着第一缕音符的响起,整个琴行仿佛被魔法点亮。每一个音符都是纯净、明亮的。

    程瑶的指法娴熟自如,时而如溪流潺潺,时而如急雨骤至,音符在他的指尖间跳跃、飞舞,如同一只只灵动的小鸟,自由而快乐地在琴键间穿梭。

    他的演奏带着一种深邃的情感,那是一种从心底流淌出来的音乐,无需言语便能直达灵魂深处。每一个颤音、每一个渐强都充满了他的心意与灵感,听者仿佛能从中感受到他内心的波动与情感的起伏。

    程瑶的琴声如同细腻的丝线,将他的情感与钢琴紧密地织在了一起。

    那琴音在空气中回荡,渐渐地与夜色融合,熟不知,琴行外面站了许多的人,都在为这一小段琴声驻足。等程瑶停下手中的弹奏,抬头时刚好对视上祁让的视线。

    祁让眼底仿佛闪烁着碎银般的光芒,随着音符的起伏而流动,似是被那琴声牵引,隐隐泛起涟漪。

    程瑶一顿,心中似被一片轻飘的落叶所扰动,如同琴弦拨动的瞬间,直达心底。他垂眸,且快速的挪开了视线,看向琴行的玻璃外。和路人对视上,他们忽然开始鼓起掌来。

    “小伙子弹得真好啊。”一个中年大叔朝他比大拇指。

    “好听,我第一次看到长得又帅弹得又好听的。”一个女生说道,结果被她男朋友翻了个白眼。

    程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从钢琴的座椅上走下来,飞鱼便说道:“程瑶,想不到你还隐藏这绝技呢?”

    程瑶耸了耸肩:“小时候被逼的,从小就学,学不会老师就用鞭子抽手。”

    “要么你是大神呢。”飞鱼说道,“我跟你透露啊,咱祁让小时候也想学钢琴来着,结果他们老师说他多动症,学不来,他就放弃了。哈哈哈哈。”

    程瑶看向祁让,祁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确实是,只可惜我没什么音乐细胞,还坐不住。但是弹得好的人啊我就很欣赏,程瑶,你现在列入我欣赏的角色no.1了。”

    “那我可谢谢你。”程瑶无奈笑笑,心说早知道被这么多人围观就不来弹了,都怪自己手痒。

    之后,琴行的小姐姐给了程瑶一张名片,说他想弹琴的时候可以随时来弹,免费的。

    回去的路上飞鱼还说,什么免费,就是想让程瑶给他们琴行做宣传呢。

    “那也没什么不好啊,”萧伊伊说,“程瑶哥弹得这么好,如果琴行愿意的话,他也可以去免费练琴,琴行也可以有免费宣传,一举两得呀。”

    “你看得倒是挺透彻哈。”飞鱼夸赞萧伊伊。

    回去的一路天有些阴,眼瞧着下午大晴天,晚上似乎是要下雨似的。

    本来一路健谈的祁让沉默了半天,一直没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天色晚了,飞鱼说要回学校,三人便回了家中。萧伊伊说要洗澡休息,回了自己的家,程瑶还纳闷她为什么没有纠缠,结果沉默半天的祁让居然说了一句:“她姨妈期,应该累了不舒服。”

    “不是,你俩认识连一周都没有吧?”程瑶有些不可思议,“你连她什么时候姨妈都知道了啊?”

    “啊?”本来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祁让终于回过神来,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解释道,“前几天带她打游戏的时候她自己说的,我就听了一耳朵。”

    听了一耳朵,记得还听清楚。

    今晚的天没有月色,有点乌漆嘛黑。程瑶打开了灯,暖黄色灯即刻光柔和地洒在每个角落,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氛围。在外面露宿了这么久,他感觉自己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怎么样,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吧?”祁让跟着后面走了进来,顺手脱了外套扔在门口的衣架上,“咱这屋只要供暖不停,那都是妥妥的。”

    “供暖不停的话,今晚是不是可以把被子洗了?”程瑶扭头问他,“新被子要洗了才能盖。”

    “你还有这洁癖?直接盖不就完了吗。”祁让并不以为意。

    程瑶不可思议地扬一扬眉:“我房间的床单不会也是洗的直接铺上去的吧?”

    “哦,那个飞鱼洗了,是干净的。”祁让抓了抓头发,“那你洗了被子今晚盖什么啊?”

    “供暖挺足的,不盖也行啊,”程瑶说道,“洗衣机在哪?”

    祁让指了指被封起来的阳台边一款老式:“喏,那个。”

    这洗衣机老的,感觉比程瑶的年纪都大。

    “会用吗,你自己洗吧,我给咱俩泡壶茶去,冷死咯。”祁让喃喃地说着,便走到厨房翻翻找找,“红茶你喝吗?钱阿姨送的。”

    钱阿姨,指的就是程瑶的姥姥。

    程瑶姥爷是大学教授,很爱喝茶,所以也囤了很多好茶,他都爱喝。

    “泡,一会我就来喝。”

    “那我用新买的那两个杯子了?还挺好看的。”

    “用啊,买了不就是用的。”

    程瑶一边说着一边把拆开的新被子往洗衣机里塞。

    想着一会就能用新杯子坐在沙发上喝口热红茶,说不定能看个电影,再舒舒服服地睡觉,别提有多爽了。

    而这时,在厨房的祁让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那个……程瑶,你教人弹钢琴,要收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