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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宁河偷偷摸摸的溜进了苏月兰的房间里。

    小心掀开她的被角,然后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他的一只手伸进的苏月兰腰间的睡衣里。

    苏月兰紧张得身体都直接僵硬了,黑暗中的俏脸早已经羞得滚烫。

    但她还是假装睡着,没有动……

    “宁河!给老娘滚出来!!”楼顶上,一个女子粗鲁的声音响起了。

    宁河没打算搭理她,这是个疯婆子!!

    多管闲事!!!

    “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来了啊,到时候我瞪着眼睛,看着你们打架!我看你们怎么办??”声音又响起了。

    “艹!这个死女人!”宁河小声的怒骂一句,然后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他知道钟独这个女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宁河走后,苏月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

    “疯婆子?吃错药了?你发什么神经啊?多管闲事干嘛??”宁河指着她直接发出了一连串问号。

    “苏月兰是个好女人,我欣赏她,你就要跟着我们去造反了,到时候就是九死一生,既然你们还没办事,那就别办了。

    万一你死了怎么办?让苏月兰守活寡啊?没办事,还能再嫁个更好的。”钟独坐在屋顶,笑着说道。

    “你踏马!哪有比我更好的??我说,你既然怕我死,干脆别绑我去了啊……”

    “那不行,我公私分明,交情是有一点,但公事还得公办!”

    “神经病!!我睡觉去了。”宁河没好气道。

    “嗯,最近晚上我都会守着的,你没机会的。”钟独也笑着说了一句,然后闪身不见了。

    ……

    这天,张家终于接到了南方传来的消息。

    歙州已破!!

    张远手中正拿着那张小纸条,他眼神有些迷惘,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没有动了。

    突然,他站起来:“大喊一声,正儿!!”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小跑过来,行礼道:“父亲,何事?”

    “你去把苏月兰请来……不,准备马车和礼物,我要亲自去见她!”

    一辆马车缓缓驶向苏月兰的别院,张远已经做下了决定,并在心里想好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马车停下,当张远走下马车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座偌大的别院,他心里也有些吃惊。

    苏月兰竟还买得起这么好的宅子!

    卖煎饼??卖个锤子的煎饼,不知道是谁传的假消息!!

    敲门投拜帖。

    然后一个小丫鬟就把张家父子给迎了进去。

    待客大厅内,茶香四溢。

    “张世伯远道而来,月兰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苏月兰微微福了一礼。

    张家父子赶忙还礼,张远道:“哪里哪里,是我等叨扰了。”

    “不知张世伯此来,所为何事?”苏月兰问道。

    “额……,我们是想来和月兰侄女谈合作的,月兰侄女巾帼不让须眉,

    想来心中定有大远大抱负,可实现心中的抱负,非一人之力可成,

    我张家愿助鼎力相助!!月兰侄女意下如何?”张远笑着说道。

    “我小女子一个,只想在家相夫教子,没什么大的抱负……,没兴趣!!”苏月兰笑道。

    本来张远还想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一下对方和自己合作的好处,打动一下对方的心。

    张家基业大,人脉广,远非其他布行可比。

    苏月兰出身布行,以后估计也是会混这个行业的,

    一个女子,现在没了家族庇护,要是有张家的帮助,确实会有很大的好处。

    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接这茬。

    “……,额,实不相瞒,我张家也需要月兰侄女的帮助啊。”张远觉得在对方面前耍心机没用,干脆直接摊牌了。

    “哦?张世伯有何难处,说出来,我定当为世伯出谋划策。”

    “你确定岁布数量不会减少吗?”张远问道。

    “当然确定。”苏月兰道。

    “为何?可有根据?”张远问道。

    “我相公说的,都是他猜出来的。”苏月兰喝了一口茶,笑道。

    “都是猜的??虽然他之前都猜对了,诶,可猜的事情,岂能做数?”张远叹息道。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万事万物,皆有有迹可循,

    我家相公看到了这其中的迹象,自然是能推测事情的结果。”

    “古人云:冬有雷电,夏有霜雪。你又怎知,这其中不会发生变故呢??”张远问道。

    “张世伯既知这句话,则当知还有后句,“然寒暑之势不易,所谓小变不足以妨大节。”,些许小的变故,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苏月兰答道。

    张远父子又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这个女子……非常人也。

    “那……月兰侄女可否说一说宁贤侄说了哪些话? ”

    “南方先是设“造作局”,役大批工匠,制造皇家奢侈品,后又设“应奉局”,指挥花石纲,大肆搜刮民间财务,

    危害太甚,以至于百姓民不聊生,自然是有人会起来造反的。”苏月兰笑着说道。

    这话可直接把张家父子给吓傻了,竟有人敢说出此等忤逆朝廷,暗讽陛下的话来???

    张远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不正常,也有些害怕。

    甚至有些不想再和苏月兰说话了,这女人现在看起来,也像个反贼!胆子太大。

    张远低声斥责道:“苏月兰!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若是被人听见,连我都少不了麻烦!”

    “这里没有外人啊,张世伯会说出去吗?”苏月兰此时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张远感觉自己说上一句,“可能会说出去。”

    那这女人就可能要当场暴起杀人。

    “额……自然不会,又没有证据,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还给自己惹麻烦,老夫可不做这样的傻事。”

    “那不就是了吗。”苏月兰继续恢复了和蔼的笑容。

    “宁贤侄还说了什么?你继续。”

    “相公还说,歙州是离反贼地盘最近的一个州,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反贼肯定要最先夺下这里。”

    “……”张晏正瞪大了眼睛,竟是如此猜中的吗。

    “而北方,朝廷现在正打算扶起一支新兴势力,准备联合起来攻打辽国,

    经相公分析,这支新兴势力很穷,武朝会把原准备给辽国的东西,转让给这支新兴势力,让他们壮大一些,所以岁布的数量不会少。”

    “……”张家父子还在消化这些内容。

    “至于具体的分析过程,我现在就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