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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直卓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些年我也很感激你,其实我已经在尝试要接受你,但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快逼我做这个决定?”容如南甚至觉着有些措手不及。

    “如南,既然你已经打算接受我,现在接受与以后接受又有什么分别?除非你的心里一直有那个人,明明知道那个人当时隐瞒身份欺骗了你,只是将你当做隐藏身份的棋子,你还是要等他吗?”柳直卓低声问道。

    容如南不知道怎么与柳直卓解释,她之前与唐时恋爱,是青梅竹马,温水煮青蛙,白开水一般,严格算起来,锦云羽是她第一次用心爱的一个人,虽然现在……

    可是让她这么快就接受另外一个男人,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她真的做不到!

    可是柳直卓如今却非要逼着她做出决定!

    “我想冷静一下!”容如南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吧!”

    柳直卓其实最担心的就是容如南这样的态度,容如南可以骂他,可以恼他,但是如果是冷战……

    柳直卓握着容如南的手不放开:“如南,你相信我,如今这是对你最好的解脱!”

    容如南这会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她现在要

    想的是怎么面对容老二与容高氏!

    容如南摆摆手,径直离开。

    柳直卓站在原地,幽幽的叹口气。

    这会儿,容高氏还不停的抹眼泪,她一直紧紧握着容老二的手,问将来妮子怎么办。

    “都怪我,怎么一时头脑发热就答应了与那秀才的亲事呢,那秀才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爹娘又死的早,一看就是福薄的,还不容易中个解元要去赶考,还客死他乡!”容老二越想越懊恼,当初就应该等等,如今瞧来这柳捕头对他的女儿不错,当时若是嫁给柳捕头就好了,至少柳捕头身体健康,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客死他乡!

    “幸亏咱们搬到了通州,若是在清河镇……”容高氏一想到容如南已经是二度当寡妇,她心里就疼得慌,这一次寡妇就让人戳脊梁骨了,这都二次寡妇,这克夫的名声怕是……

    “都这个时候了,还顾忌别人的眼光干什么?苦的是妮子!”容老二叹口气。

    容高氏又抹了眼泪。

    容如南进门,看到就是两位老人哭天抹地的场景,她叹口气上前说道:“爹娘,只是找到一个包袱,并没有人亲眼看到锦云羽客死他乡,这件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等过了

    年,我就去那个叫做牛背沟的地方瞧瞧!”

    要过年了,容如南只能使出缓兵之计,总不能连这个年也过不好!

    “要不然去瞧瞧?”容老二犹豫了一下说道,“说不定那些村民认错人了呢!”

    容高氏望着容老二与容如南,这事儿还有转机?

    第二天,那钱夫人突然派人来请,说是有重要事情要找容如南。

    容如南赶紧去了钱府。

    如今钱夫人心里感激容如南,所以平日里对容如南很是掏心掏肺。

    “如南,你告诉我实话,你那夫婿是不是……”钱夫人话没有说完,便已经哽咽了,忍不住取了帕子按了按眼角。

    容如南皱眉,难道这柳直卓将这消息散布了出去?

    “钱夫人,你莫要听信谣言,我那夫婿好好的呢,前些日子还写来书信!”容如南叹口气,低声说道。

    “还寄过信来?不是说你那夫婿已经将你休了吗?”钱夫人一愣,问道。

    容如南惊讶的抬起头来,“休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钱夫人奇怪的望着容如南,“说是你那夫君中了状元,可是却被当朝权贵瞧中,做了上门女婿,休书都有了!”

    容如南皱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钱夫人奇怪的皱眉:“这就奇怪了,这消息是咱们大人从朝廷听到的消息,千真万确的,不会错的!”

    还朝廷散发出来的消息?

    容如南浑浑噩噩的从钱府出来,正疑惑着,门外就来了一顶青色的小轿,轿子上挂着一个“宁”字。

    “容姑娘,咱们王爷有请!”那侍卫上前,示意容如南进轿。

    容如南皱眉,正有些不耐烦,那侍卫又说道:“咱们王爷说了,容姑娘去了就能解惑!”

    容如南皱眉,看来这传言怕是与那安宁王有关。

    安宁王府,燕南宸缓缓的晃动手里的酒杯,一双绝美的眸子在金色面具后散发着幽深的精光,尤其是在看到容如南的瞬间,那唇角缓缓勾起,眸子也多了一抹算计。

    容如南站在安宁王的面前,微微的皱眉,低声问道:“王爷,刚才侍卫说,我来了就能解惑,我想知道……”

    “锦云羽中了状元的公函是本王签发的!”安宁王突然说道,“自然你被休的消息也是本王散发出去的!”

    容如南抚了抚额头,“不知道安宁王到底是何意?”

    安宁王淡淡的抬眸:“帮你解脱而已!”

    容如南皱眉:“帮我解脱?”

    “以后

    你会感激本王!”安宁王缓缓的勾唇。

    容如南哭笑不得,心里却越发的懊恼,为什么她的人生,非有人来干预?

    “多谢王爷,但是王爷,民妇低贱,怎么能劳烦王爷费心?况且王爷不会稀罕民妇的感激吧?”容如南冷声说道。

    “看来你是责怪本王多管闲事了!”安宁王皱眉,他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送客!”

    容如南没有想到这安宁王说变脸就变脸,正要说了什么,那侍卫就进来,请了容如南出门。

    刚才容如南前来的时候,那侍卫不准炫蔻跟着,容如南就让炫蔻回家了,如今那侍卫将容如南赶出安宁王府,连辆马车都没派,径直就关上了黑漆的大门,将容如南丢在了黑夜的大街上。

    容如南站在街上环眸四望,如今是腊月,天气寒冷,一黑天人们就吃了饭早早的钻进了被窝,铺子也收的早,大街上静悄悄的,除了偶尔有打更的声音,连个人影都不见。

    一阵寒风夹杂着地上的尘土盘旋着而来,容如南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正待要抬腿迈步,就见不远处跳出十几个男人来,那些男人同一青衫白玉面具,甚至起剑姿势都一模一样,向着容如南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