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楚馨月不遗余力地挥手,巴掌打得是又脆又响。
而原本昏迷的慕容楠一下子被打醒了,痛得当场发出一阵鸡叫,“喔喔喔——”
他一睁眼就对上楚馨月那双寒气逼人的眸子,大脑顿时恍惚了,“你、我这是在哪儿?”
他不是在等二皇兄拿衣服,然后一起去钓鱼吗?
“五弟!”
这时,慕容楠耳畔传来一道急切的呼唤声。
慕容邺进来看到背对着门蹲在慕容楠身边的那道背影时,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薛青瑶总说薛悠黎多智近妖,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可他怎么觉得这个女人不过如此。
他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好几个侍卫一起过来,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做人证。
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薛悠黎跟一丝不挂的慕容楠共处一室,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想到这里,慕容邺得意地勾了下唇角,说出来的话却满是震惊,“五弟,你们这、这是在做什么?”
慕容楠听着他的问话,眼珠转了转,瞅瞅楚馨月,然后他想起自己昏迷前脱衣服的场景,猛地低头看向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啊啊啊!楚馨月,你你你、你对本皇子做了什么?”
啪!
楚馨月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随即扯过旁边还在滴水的湿衣服把他的翘臀遮住,“你什么你!本郡主救了你的命,你赶紧想想怎么重金酬谢我吧!”
郡主?
慕容邺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少女,等她转过身,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根本不是薛悠黎!
怎么回事?
他明明亲眼看着薛悠黎进来的,为什么房间里的人变成了楚馨月?
薛悠黎难道真的会妖术,凭空消失了不成?
慕容邺看着眼前场景,只能压下心底的疑惑,“五弟,你跟郡主是、怎么回事?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楠知道的真不比他多,面对他的问话,他清澈见底的眸子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愚蠢,“我也不知道哇!我一醒来,郡主就在我眼前了!郡主,要不你跟我二皇兄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楚馨月,“……”好想一拳给他再打晕。
不过,既然慕容邺守在风来小院外就是为了抓慕容楠跟薛悠黎的把柄,那她可要好好唱这出戏!
她看着自己爬墙时撕烂的裙摆,酝酿了下情绪,再抬眼,已然泪水涟涟,“你还有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不要活了,嘤嘤嘤……”
“郡主,你是不是误会了?五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误会?”楚馨月指着不着寸缕的慕容楠,抹了一把眼泪,气愤地开口,“刚才我听见院子里有呼救声,好心进来查看,谁知慕容楠居然撕我裙子,我当时真是害怕极了!”
哼!
她说的话,慕容邺一个字也不相信。
以楚馨月的身手,十个老五也不是她的对手。
慕容邺百分之两百确定,薛悠黎先前也在这个屋子里,毕竟老五中了他特制的催情之香,只有医术高明之人才能解除此香的药效!
可是,楚馨月现在是受害人,她跟老五之间经历了什么,不是他一个旁人说了算的。
眼下,慕容邺只能把目光投向慕容楠,循循善诱道,“五弟,事关清和郡主的声誉,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屋子里,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在?”
楚馨月不动声色地瞥了慕容邺一眼,对他话里的潜台词心知肚明。
他这是想引导慕容楠说出薛悠黎的名字呢。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慕容楠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没有,我昏迷前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一醒来就看到楚馨月。”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院子外传来内侍中气十足的唱喏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慕容楠眼神顿时一亮,他的母后和皇帝都来了,他得跟他们解释清楚,让他们证明自己的清白。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楠下意识地开口,“母后……”
啪!
他话刚起头,楚馨月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甩他脸上,“慕容楠,你个混蛋!你居然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反正我没脸见人了,还不如一头撞死这里……”
谁都没有想到楚馨月扇完慕容楠一巴掌,哭着就要往墙上撞。
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不会啊?
“郡主!”
然而,她还没跑到墙边,薛悠黎一把拽住她胳膊,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别做傻事,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商量解决办法!”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楚馨月几时受过此般羞辱?你撒手,你让我死!啊啊啊!”楚馨月把‘扭曲阴暗爬行’演绎得淋漓尽致。
殷太后被二喜叫过来的路上,还在纳闷楚馨月能出什么事,居然要惊动她跟皇帝两个人。
现在她看着地上袒胸露背的慕容楠,只觉得头疾一下子更严重了,“你、你这个逆子,你对月儿做了什么?”
楚馨月是殷太后一手带大的,不是她亲生,却胜似亲生。
她站在门口听了他们的对话,已经把发生的事猜了个七七八八,“老五!你看你干的混账事!你怎么对得起……”
太后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晃了两下。
还好慕容彻就站在她旁边,一把将她扶稳,“母后息怒!五弟不是那样的人,朕定会查清楚发生了何事。”
说着,他长腿一迈,走进屋里。
其实,半夏去找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出事的是薛悠黎,一路紧赶慢赶,生怕出意外。
直到在风来小院门外碰到毫发无损的薛悠黎,他才知道出事的人是他五弟。
此时,他目光扫过慕容楠,拧眉道,“五弟,你把衣服穿好再回母后的话吧。”
“好!”慕容楠拿湿衣服挡在身前关键部位,以维护他不堪一击的尊严,“二皇兄,我的衣服!”
慕容邺听到慕容楠叫自己,才回神,将他的衣服递过去,“快穿上吧。”
薛悠黎见慕容楠问慕容邺要衣服,疑惑地开口,“说来也奇怪,今日五皇子不是跟贤王去钓鱼了吗?贤王殿下能否解释一下,为何五皇子会在这里出事?”
慕容楠正在穿衣服,听到薛悠黎以审讯犯人的口吻跟慕容邺说话,立刻出声维护慕容邺,“我出意外跟我二皇兄没有关系,还请薛贵人不要胡乱揣测!”
薛悠黎礼貌微笑,“五皇子不要紧张,我又没说是贤王害你。只是贤王把你撇下后你就出事了,未免太过巧合。”
慕容邺听着薛悠黎话里的针对,出声自证道,“薛贵人,五弟刚才钓鱼的时候弄湿了衣裳,本王去给他拿衣服了,这两个侍卫都可以作证,本王所言非虚。”
慕容楠腰带还没系好,就冲过来帮腔,“薛贵人,我跟清和郡主的事与我二哥无关!”
楚馨月见这个蠢弟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既然跟贤王没有关系,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闻言,殷太后的火气再次飙升,抬手指着慕容楠,气得浑身发颤,“都是哀家把你宠坏了,才让你做出此等混账事来!今日你必须给月儿一个解释!”
慕容楠急忙道,“母后,你要相信儿臣,事情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住口!”
殷太后见他还想推卸责任,气得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今天你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立刻娶了月儿!”
娶楚馨月那个母老虎?
那他下半辈子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慕容楠捂着被打疼的俊脸,“还有另一条路呢?”
殷太后冷哼一声,突然伸手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配剑,剑尖直指慕容楠腰腹下的位置,“那你就挥刀自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