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看在芯儿的份上,饶过你,但是你,却生生把自己的活路给堵死。”
“双儿……”裴天匀急了,一边握住齐双,一边怒瞪向裴天纶,“你要做什么?还不收手!”
“我说过了,传位诏书!你现在写!”裴天纶怒吼一声,将剑逼近了一分。
裴天匀的脸上也露出了痛色,眼睛里甚至蕴起了雾色,“天纶……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原来你……与我不同。”
“少废话,皇兄,你写吧,不然,你走不出去的。”裴天纶一脸的自信,野心让他有些失了心魂。
看到这样的裴天纶,齐双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天纶,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裴天匀的话未说完,齐双就提高了声音,大声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信心,以为自己无敌了?”
像是要回怼齐双,裴天纶一挥手,忽然,从周围的树丛里,迅速的围上来黑压压的暗卫,一个个手中都拿着利箭对准了他们。
裴天匀的脸色变了,不可置信的盯住裴天纶,“天纶,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皇兄先让我失望的!你一而再的敷衍我,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你当我是什么?你不知道我最计较的是什么,我心里的阴影是什么,芥蒂是什么吗?你既然开了头,为
什么要捉弄我!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皇兄!我不想伤害你,你只要写了,我保证不动你们一丝一毫,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需要你放过我们吗?”齐双笑出了眼泪,无比的心痛和悲伤,“裴天纶啊裴天纶,亏你的皇兄一再的袒护你,在维护亲情的上面,裴天匀就是个白痴。可是最后怎么样,你还是做出了造反的事。”
“我没的造反!我只是要一个交代!要皇兄兑现承诺!”
“你如此歇斯底里,逼宫犯上,大逆不道,甚至还要弑兄杀嫂……这还不叫造反?”
“我没有,我没有!只要皇兄答应我,我这就撤兵!我这样做,只是不给你们有退路!”
“那我们若是不从呢?你不是要动手了?”
“我……”裴天纶眼中的狠意加深了,但又很快消失,冷声道,“我不会走,你们也回不去。”
就这样一直僵持?
“幼稚。”齐双嗤笑道。
“废话少说,皇兄,你不要听她的,你才是皇帝,你该自己拿决定啊!”裴天纶表面上越是狠,其实越是着慌,“皇兄!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说过你如果再有机会与嫂嫂在一起,你要跟她游山玩水,让她过愉快的生活,这不是你的理想吗?我这样做,
也是成全你啊!皇兄!”
裴天匀走向他,冲着他的剑,每走一步,裴天纶就后退一步,慌作一团。
“天纶,我是说过那样的话,但是,我再提醒你一次,我那时候是相信你,相信你能接手这片秀丽江山,可是你却要用这种方式,让我实在无法放心交给你。”
“我虽然手段强硬,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齐双冷嗤,“是心中的谗虫被勾的受不住了吧。这点功力都没有,天纶,你还不如一个公主的心机。这公主住到你府上,两个人盘算的结果,就是把你推到阵前来挡箭吗?”
“你说什么?”
“天纶,你有没有想过,此事你若成了,公主坐享其成,你输了,她也还是公主。冒险的是你。可是左右收利的都是公主。”
“你,你不要挑拨离间,东扯西扯。”裴天纶有点怕跟齐双对话,又将矛头对上裴天匀,“皇兄,你应了我吧,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们。”
“你都将我包围了,你觉得朕是那种喜欢受制于人的人吗?”
“皇兄,你……”裴天纶一惊。
裴天匀周身迅速升起一团杀气,就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时,他毫无预兆的突然出招,一把夺过了裴天纶手中的剑,手快到如电光火石,脚下如凌波微步,甚至连周
围的暗卫刚反应过来要有动作时,他已将剑架到了裴天纶脖子上。
这一变故,把齐双也给吓到了。
裴天匀……居然劫持裴天纶?他最维护的弟弟?
“皇兄……”裴天纶显然也吓到了,眼睛瞪的特大。
“如此,我劫持着你,却告诉你,天纶,我不会伤你,只要你退兵,你觉得你会开心吗?”裴天匀的声音干干的,毫无感情,却能听出来他心里的悲伤。
被弟弟逼宫,他很伤心。就算现在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教训弟弟,他的心里,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裴天纶也是万没料到,只一瞬,他设的天罗地网就成了个笑话。
他更是怎么也没料到,皇兄的武功到了这出神入化的地步。他是封锁的太久了吗?什么都不知道。
裴天匀在少年时武功就已了不得,尤其是一直被追杀警惕心应变能力都很强,本能之下都会保护自己,这些年武艺又更加的精进,又怎么会被天纶劫持,只是一直在放任他而已。
何况身边还有水秀在看着,他不会再输给水秀。
可是他现在,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了。
“皇兄……”裴天纶的声音都在发抖,这发抖的原因,只有两分是害怕,八分是心虚。
任何人都能猜
到,裴天匀又怎么会真的杀自己的弟弟呢?除非手滑……所以毕竟也是有危险在。所以裴天纶更多的是心虚,为自己方才的冲动狠厉,和自愧不如。太丢脸了!劫持别人被反杀!
“不要轻易对皇兄出手。”裴天匀依旧冷着脸,淡淡地说,手中的剑又近了几分,紧贴着他细嫩的脖颈,看着十分吓人。
“风竹……”齐双也忍不住提醒他,不要激动,万一伤着了裴天纶,他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皇兄……我不是针对你的……”裴天纶眼红红地说,十分着急。
“对双儿更不行。”那人是他的命根、子啊,比他的命还重要。
裴天纶顿了顿,飞快的看了一眼齐双,才低下头说:“我是出言不逊了,但我不是真心的,我也是着急啊皇兄,你知道我已经等了很久,我是真的一时冲动,我从来没有真的想过要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这是要打感情牌吗?
裴天匀冷酷着脸盯着他,眼睛里都是对他的失望和痛心,他毫无感情地说:“我以为,裴氏皇族,任何时候都不会变怂,天纶,你越来越没出息了。”
“皇兄,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将剑指着你,我不该……听信谗言,被挑拔被怂恿,就来要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