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辉冷着脸说道:“什么霸凌不霸凌的,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成天惹是生非的。”
“你要是不惹她们,她们怎么不去打别人,单单打你呢?”
李少辉的和颜悦色完全是建立在宴泽身上的。
若非宴泽牵涉其中,照他的脾气,他就把这两个惹事的小女孩儿劝退就了事。
横竖南路学校是民办学校,他们有理也找不到地方说。
程意气笑了。
无论在什么时候,受害者有错论总是这么经典。
程意冷笑一声:“李校长,照你的意思,在学校里被打还是我的错了?”
李少辉深呼吸一口,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刺头儿。
“不全是你的错,但你也动手了不是。”
李少辉指着身上伤痕累累的张水水说道:“要真追究起来,你也得背一个处分,得不偿失。”
程意气得笑不出来。
“您的意思是,我还要感谢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了。”
李少辉挥挥手道:“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没空跟你扯,一天天的惹是生非,不知道好好学习,你们一个个的都该挨处分!”
李少辉对陈少河说道:“赶紧把你们班的学生领回去。”
见李少辉这明显包庇的模样,肖甜挑眉,一脸挑衅的看向程意。
程意不肯走,定定的看着李少辉。
陈少河拉都拉不动,只好轻声说道:“先回去,相信学校一定会给一个公正的处理的。”
程意淡定的看着李少辉:“如果这件事不给一个合理的处分,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少辉沉着脸:“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都要依你的意思吗?”
程意冷笑一声:“我没有说要依我,我是说按照校规,给一个合理的处分。”
李少辉背在身后:“要处分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得开校党委会开会讨论,你们先回去。”
回到家里,一身的伤瞒不住了。
程意回家时,许梦放下菜盆子朝程意走来:“这是怎么了。”
许梦接过程意的书包,泪花在眼里打转,更多的是气愤。
“怎么弄的,和人打架了?被人欺负了?”许梦发出机关枪似得连环询问,一边检查着程意身上有没有更重的伤。
手碰到程意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嘶的一声:“没事,都是小伤,看着唬人。”
许梦找出家里的棉签碘伏,替她消了毒,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说。”
程意摆摆手:“跟学校里面一群混子打了起来,放心,对方也没捞到什么好果子吃。”
许梦气的一巴掌就想拍在程意身上,却又心疼她一身的伤,重重整理了一下衣领。
“你还学会在学校里打架了。”
“你看见那些不好惹的,绕道走不就行了?”
“今天是打过了,明天遇到打不过的怎么办?”
许梦絮絮叨叨的,眼里泪花在打转。
半响,许梦又问:“老师知道了不?”
程意道:“放心,老师知道这件事,这件事错完全在对方,我没事的。”
许梦无奈叹叹气,叮嘱程意:“在学校里就好好学习,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程勤和程璐下班回来,知道这件事后,坐不住了。
程勤怒道:“明天上午我跟你一起去你们学校,这事儿必须给个说法。”
程意想阻止他:“爸你别去了,这事儿我能解决。”
程勤无视了她的请求。
“你能解决什么?你能解决就不会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程意别无他法,只得带着程勤一起到了学校。
这是作为他作为父亲最基本的关心。
若是全家人对她的伤不闻不问,程意倒是要好好反思家里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第二天到学校,程勤先是去找陈少河了解了情况。
在了解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知道并不是程意主动惹事之后,心中更怒了。
程勤怒拍一声办公桌:“意思是那伙人上午刚挨了处分,下午就又来找我闺女算账了?”
“这还是学生吗?简直比杀人犯都不如,我倒要看看谁这么无法无天,陈老师,你必须把对方家长喊来,给我个说法!”
陈少河安抚着他:“程意家长,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校方会给一个合理的处置的。”
程勤问道:“处置?什么处置?这种害群之马,必须开除!不然给了一个处分,转天又来找我闺女麻烦怎么办?这学还要不要上了?”
陈少河无法直接说对方是校董的女儿这件事,只能安抚道:“这总要有一个过程,学校开完校党委会就会给出处理意见的。”
程勤问:“什么时候开会?”
陈少河犹豫道:“应该是今天吧.....”
程勤拉了跟凳子坐在陈少河办公桌旁:“那我今天就在这儿等着了,我看看学校给个什么结果。”
陈少河左劝右劝,劝不走他,只好带他去找校长。
程勤对李少辉态度恭敬,但却和程意一样轴,对李少辉道:“校长,这件事嘛,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李少辉晃眼一见,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程勤穿的朴素,一身洗得泛白的夹克,脚上的皮鞋也不是什么名牌,一看就是个农民工,便有些敷衍。
李少辉呷了一口烟,眯着眼睛道:“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这件事程意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错。”
程勤问道:“她有什么错?”
班主任陈少河不都说了,开始就是因为那几个初中的孩子欺负程意吗?
李少辉指尖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让程勤坐下。
“她也动手了啊,别人四五个女孩子,脸上被抓得花花绿绿的,都破相了。”
李少辉语重心长道:“对方的家长也找到我要说法呢,这件事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
程勤不依了:“她们还好意思要说法?前脚给了处分,后脚就来堵人了,难不成我家闺女要站在原地任人打骂?”
李少辉道:“理是这么个理,但程意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程勤没有见到张水水等人,不知道对方伤的怎么样。
但碍于程意那副没有吃大亏的桀骜样子,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