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此时云樱眼底的万般不舍,她还是心软了,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好!”
接着抬手擦掉云樱脸上的泪水,“不要难过,你知道我的本事的,肯定会过得很好很好。”
云樱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慕晚棠,怕自己会愈发舍不得。
慕晚棠松开云樱的手,转身离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再次转身对着小声啜泣的云樱挥手,“别难过了,回去吧!”
谁知下一刻,身后有一道银光猛地一闪,“慕姐姐,小心!”云樱奔跑着一把推开慕晚棠,那道锋利的寒芒,竟直直地插进她的心口。
“云樱!”慕晚棠赶紧起身,将鲜血直流的云樱抱进怀里,“云樱,你怎么这么傻?”
“啊!”
谢晚吟吓得扔掉手中的匕首,捂着唇,看向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云樱,颤抖着双手,不敢上前,但是眼底却是恶劣的暗芒,“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要帮慕晚棠挡刀的!”
说完后谢晚吟眼神凶狠的,看向慕晚棠,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本来死的应该是你!”
指责完慕晚棠后,谢晚吟反而愈发理直气壮起来,指着云樱,劈头盖脸地怒骂道:“对,还有你!”
“你怎么就这么贱?”
“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短短几个月,你为了她竟是连命都不要了?”
云樱看着眼前状似疯癫,面目狰狞的谢晚吟,心中升起一股悲凉,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如果今日是您遇险,奴婢……咳咳咳。”
“云樱,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慕晚棠焦急地说道。
谁知谢晚吟不但不感动,反而愈发恼羞成怒了起来,“我们从小一起相依为命的长大,你拿我跟她比?”
“她一个谎话连篇的骗子,凭什么跟我比?”谢晚吟不依不饶地质问道,见云樱不停喘息,就是不回答,竟直接上手去拽她。
“放开她!”慕晚棠眼神凌厉地怒视着她,“你没看到她被你刺了那么重的伤口,流了好多血吗?”
“你拽她一下试试?”
谢晚吟一愣,眼中忽然涌上一抹偏执,“她是我的贴身丫鬟,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下真的惹恼了慕晚棠,她直接抽出匕首,狠狠刺谢晚吟伸出来的手。
疼痛让谢晚吟的神智清醒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鲜艳的血色,愈发变本加厉地癫狂起来。
“贱人,我跟你拼了!”
谢晚吟捡起地上的木棍,就朝着慕晚棠猛地打去,云樱猛地起身,挡在慕晚棠的身上,因为重击,吐出一大口鲜血。
慕晚棠抬起一脚,将谢晚吟狠狠踹开。
“谢晚吟,你怎么这么狠?”
然后赶紧抱着云樱,焦急呼喊:“云樱,你没事吧?”
“慕姐姐,谢谢你愿意将我当成新姐妹般对待,我知道你想要自由,走吧……不要再回头!”
说完最后一个字,云樱的胳膊就滑落了下来,圆圆的眼睛也永远闭上了。
“啊!”慕晚棠仰头嘶声痛哭道:“为什么?”
“云樱,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谢晚吟紧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直到指尖泛白,像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惊慌。
但是看着此时抱着云樱痛哭的慕晚棠,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等到慕晚棠再回过神来时,是被一阵浓烈的烟雾,呛得猛咳了起来。
她这才发现院门紧闭,而且熊熊大火仿佛疯般,从单薄的院墙外,随风涌了进来,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
慕晚棠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烟雾,看到外面神色狰狞可怖的谢晚吟,拿着一个火把,癫狂大笑着,“哈哈哈,慕晚棠,去死吧!”
“你去死吧!”
“只有你死了,属于我的一切才会真正的属于我!”
话音刚落,她将手中的火把扔到慕晚棠的身上……
沈墨渊回到府邸后,先是去松雾院看望德安长公主,见她老人家已经彻底恢复了,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今日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刚回到书房,青羽神秘的身影,如往常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间内,“世子,属下已经查清了夫人,那几个月发生的事。”
沈墨渊抬起幽深的凤眸,声音冷冽道:“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青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沈墨渊听后,沈墨渊神色紧绷,眸若寒冰,低沉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她竟然是设计落水,就为了逃婚,与人私奔,为什么还要回来?”
“如果她死在广陵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回京都,搅动风雨!”
“霍书晏带回来了吗?”
青羽躬身回道:“回世子,已经带回来了!”
谢晚吟努力掩下眼底一抹,浮现出的惊慌失措,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拿着食盒走进沈墨渊的书房。
“世子,妾身知道您辛劳了一日,特意来给您送点吃食。”
她刚踏进书房,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她脚步微顿,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是想到那个地方如此偏僻,神不知鬼不觉的,不会有人知道的,这才放下心来。
谢晚吟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拿出里面精致的膳食,善解人意道:“世子,您快来用点吧!”
沈墨渊并未动,而是神色阴戾而又隐忍,目光却是冰冷如薄刃般直视着虚伪做作的谢晚吟,讥讽道:“不劳霍夫人了!”
“你的饭,本世子可无福消受!”
一句久违的“霍夫人”,竟是吓得谢晚吟将手中拿着的食盒,猛地砸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她捂着心口,眼神躲闪道:“世子,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沈墨渊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眸间神色登时凌厉了起来,薄唇轻启,“不要说你不认识霍书晏这个人?”
再次听到这个,让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饮其血的名字,谢晚吟眼神中压抑许久的深深恨意,差点浮漫了出来。
她努力调整呼吸,保持镇定的心绪,“世子,这个人是谁啊?”
“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胡言乱语什么了?”
“您别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