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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局…两胜…再…再来!”东方御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

    这棋盘每落一子,真气的耗损便增加一倍。走到后面的时候,东方御已经手掌微微发抖,反观对面的公孙乐却毫无波澜,与下寻常的棋局无异。

    “哦~你还能再来一局么?”公孙乐嘴角挂笑,这棋艺对比道浅简直是云泥之别,但,就修为而言,他这个年纪能下到现在确与道浅半斤八两。

    公孙乐不由得想起他与道浅对弈的那局。道浅落下最后一子,唇色惨白,眼神发虚,几乎连棋子都拿不稳,自己劝他放弃,这奇遇不过一幅无字丹书,不至于拿命来博。但道浅却是执着地放好了最后一子,笑道,你输了。

    “孤输了,孤心服口服,来日,再弈一局……”

    片刻分神,等目光重新放到对面的人身上时,只见东方御吞下了大把的灵力丹,目光炯炯道:“再来!”

    呵呵——

    “还真像啊。”公孙乐呢喃着。转而咧开嘴角,自袖中缓缓抽出骨笛。“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东方御反应极快,向后一跳猛的抽出邪剑。

    “嚯,灭识剑呐,了不起,看来张算子很喜欢你。”公孙乐一脸平静。这在江湖引起腥风血雨的邪器在他面前似乎就是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兵器。

    “不过,没什么用。”公孙乐眼中杀意凛冽。

    就在这时,石室中的某个角落响起了瓷器破碎的清脆声响,一个酒壶摔落在地上,溅得室内酒香四溢。

    公孙乐身形一滞,忍不住扭头望去。

    角落里灰衣少年正跳脚道:“哎哎哎,我的酒…花丸,这可是我上好的酒呀,就这么……”

    ——这确是好酒。

    人到中年的公孙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来他已经有好久不曾痛饮这琼浆玉液了。

    “害,算啦,好在我这还有。”说着赵无恤又打开了另外一瓶,顿时又一种浓厚的酒香四散开来,勾起了好酒之人的口腹之欲。

    公孙乐收起了自己的骨笛,杀意消散全无,一把拎起旁边备战的东方御,动作之快,令东方御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提溜在公孙乐手中了。

    “咳咳咳,小友,你看咱们来比比如何,你赢了,孤便饶了你同伴一条性命,你输了,你手中的酒给我如何?”

    赵无恤愣愣的看着提溜着东方御的公孙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公孙乐见赵无恤不回话,以为是自己筹码不够,于是让一步道:“这样小友,咱们比一比,不管输赢我都放了你朋友,但你得把你手中的酒给我。”

    赵无恤回过神来,自己在石室摸索出口的时候,东方御输了,差点丢了性命,但现在那名唤公孙乐的疯子想喝酒,要用东方御的性命换自己手中的酒。

    反应过来的赵无恤飞快点头,将自己手中的酒双手献上。

    “前辈,咱们可说好了,酒给你,放了他。”

    公孙乐接过酒壶,一饮而尽。

    “啊——好酒!”

    公孙乐喝完便眯起了眼睛道:“好了,孤答应了不杀东方御,现在到你们两个了。”公孙乐看向赵无恤与花丸。

    “前辈!……”东方御刚开口就被赵无恤打断了。

    “额…这样咱们比一比品酒如何?”赵无恤狡黠的看着公孙乐。

    “怎么比?”公孙乐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只要尝出我这酒里的所有成分,不光我这酒,还有那些我酿好的酒一一奉上,以后凡是你要饮酒,我二话不说都送你,如何?”

    “好,规则孤来定,如是孤尝少了一味,便是你赢,孤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孤赢,除了你,他们两个都得死。”

    “成交!”赵无恤干脆利落的答道,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赵无恤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公孙乐道:“这一瓶是我独家酿制的药酒”

    公孙乐也不多话接过酒瓶,饮了一口,不由得赞了一口“真是好酒!”

    这就是赵无恤用在巫医院顺来的灵草酿制的花酒,灵草罕见,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是东方熙却一口一味灵草,念了出来,一答一个准,“人参、冬虫夏草、天麻、灵芝、龙涎香……”

    “何如?是孤赢了吧。”公孙乐得意的看了赵无恤一眼,骨笛正自手中慢慢滑出。

    “前辈再品品,里面还有成分没说哦。”赵无恤丝毫不慌。

    公孙乐看着赵无恤,将信将疑的看着赵无恤,又喝了一口:“不可能!大胆竖子,胆敢蒙骗于我。”

    “前辈说未曾一败,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嘛。”

    “还有其他成分…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公孙乐喃喃道,将小瓶中的酒喝了个干净,反复品咽,再三思量。“不!就是孤赢了,你敢诈孤!”

    “嘻嘻嘻…小的哪有那胆子。”赵无恤脸上笑意旺盛,心里盘算着时间。

    公孙乐又要发作,却发现自己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这…这是……”

    “这是我赢了,前辈。”赵无恤笑盈盈的走到公孙乐面前,小声道:“想不想知道还有什么呀,告诉你也无妨,一种是无色无味迷药,一种是麝香气浓郁的麻药。你看…这一瓶喝下去是不是见效特别快?好啦,see you tomorrow。”

    “匹夫!”公孙乐大惊,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有诈。“你…你竟在酒里动手脚……”

    “前辈,你应该谢谢我,没有在酒里下毒药,要是放些断肠草和乌头,即便你不死怕也得蜕层皮哦。”

    哦字的尾音不断在耳边回响,声音被放大,赵无恤的脸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公孙乐的眼皮重重合上,昏昏睡去。

    公孙乐再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耳朵传来灰衣少年正在游说白衣少年应该如何处置他,先挑个手脚筋,或者弄个禁制咒,封印阵之类。

    “别担心嘛,不管怎么样我保他不死。”灰衣少年信誓旦旦。

    “无恤,做人要光明正大,要行正道,旁门左道、阴谋诡计、欺瞒耍诈成不了大事……”白衣少年语重心长。

    “你看他也不知道道浅的消息,而且我们还赢了,不如我们走吧。”赵无恤继续建议道。

    “嗯…此人行事乖张暴戾,如若放任管……”东方御的声音有些踟蹰。

    “这还不简单,在比一次,赢了让他听你的不就一劳永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