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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手下留情

    第85章手下留情

    刘书汉跟钱三松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

    钱三松因为一直有所担心,所以一直处于半防守状态,而刘书汉大有越战越勇的趋势。

    照此下去,钱三松必败无疑。

    宋大彪也看出了这个苗头,于是看准时机,一咬牙,把竹竿捅了出去。

    刘书汉正在不遗余力地要致钱三松于死地,无暇分身,谁知道在这要紧的关头,突然在自己眼前出现一根竹竿,还没来得及细想,那竹竿就捅到了自己身上。

    刘书汉吓了一跳,赶紧拧身闪过。

    竹竿不是长矛,再加上身体羸弱的宋大彪根本给刘书汉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可偏偏是跟旗鼓相当的对手对打,不敢有丝毫闪失。

    钱三松明显是这样的对手,他敏锐地抓住了刘书汉闪失的间隙,一反常态,放弃防守,全力进攻。

    很快,刘书汉被他延绵不绝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此时想要稳住身形必须全速后撤,要不很难再进行反攻。

    钱三松看刘书汉跟自己拉开了距离,急中生智把刀冲着刘书汉甩了出去,权当是暗器了。

    刘书汉一看又后退了几步。

    他没想到这正是钱三松想要的结果,钱三松一看有机可乘,于是转身就近跃出了院墙,逃之夭夭而去。

    “他娘的!这小子倒是跑得快!”

    刘书汉眼见到嘴的鸭子飞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把已吓得面色蜡黄的宋大彪踹翻在地。要不是这老小子中间敲这一竹杠,钱三松根本逃不了。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已接近了尾声,在连城县所有地痞混混的见证下,凤凰寨坐实了以少胜多的威名。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上百人,血流成河,场面看似十分惨烈,实际上致死的并不多,这并不是陈千里手心慈手软,而是他为了开展后续的计划。

    曲一飞睥睨着眼睛,傲视了一圈,然后缓步走进了钱宅大门。

    “咦?”

    邱元山的看客队伍里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音,众人发现是王老二,赶忙问道:“王老二,似乎有话说?”

    “你们看,凤凰寨的人手下留情了。”

    这时的王老二已经不再结巴。

    众人的目光被他一句话又拉回了战场。

    “这场面看着血腥,但你们细听......”

    众人虽然不知道要听什么,但还是屏气凝神听了起来。

    除了钱三松和宋大彪的打手们倒在血泊中痛苦哀嚎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他们实在不明白王老二要他们听何声音。

    “哀嚎声。”

    王老二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问,于是说了出来。

    “我说王老二,你他娘的不是废话嘛,哀嚎声又能说明何事?”

    王老二虽然名字里有二,可他一点都不二,甚至都得用聪明来形容,只是他一直为人低调,所以大家对他印象并不深刻。

    “这么多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说明受伤的人很多,但死的人却很少。你们再看那些倒地哀嚎者,看似伤情严重,其实都只是外伤,包点草药,修养些时日就会安然无恙。”

    被他这样一说,众人又细细看了起来,然后有人开始点头,表示认同王老二的看法,同时对这个低调的王老二刮目相看起来,如此血腥的场面,他居然能冷静地看到客观事实,这绝不是他们印象中的王老二。

    但此时的王老二没有他们对自己印象转变的喜悦,却在心中犯起了合计,这陈千里为何要手下留情?

    突然,他的眼神明亮起来,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陈千里的心中计划已然被他窥破,不痛下杀手,一是为了让他们看到陈千里是一个仁慈的人,二是为了以后收编的时候有余地。

    王老二打了个寒战,用同情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些有过争斗也有过合作的老冤家们,恐怕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斗争的机会了。

    他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思虑了片刻,他心中已有了计划,于是转身往自己的据点走去,他的背影十分决绝,似乎是为了表示与他们这些昔日的老哥们儿彻底划清界限。

    “一飞,是我无能,让钱三松跑了。”

    刘书汉看到曲一飞走了进来,赶紧道歉,然后把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

    曲一飞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大彪,说:“二当家,做得好,幸亏跑的不是宋大彪,一个钱三松跑了也就跑了,无所谓,只要有这老家伙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刘书汉感激地冲他抱了抱拳,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然后心领了好意开始和兄弟们一起打扫起了战场。

    ......

    “老师,这个陈千里并无根基,一来到咱连城县就闹了个天翻地覆。现在不但公开售卖白货,还当街使人持械行凶。这无论哪个都是天大的罪名,老师何苦为他求情?”

    被周转文周知县称为老师的正是致仕的前礼部侍郎孙怀安,算是连城县有史以来最高官职的人。

    孙怀安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笑,说:“一个毫无根基的人,突然就能把连城县闹得天翻地覆,你不觉得此人绝非凡夫俗子吗?”

    周转文点了点头认同了老师的观点,但他毕竟是一县的知县,最大的地方官,在他的管辖下发生此等大案,他恐难辞其咎。

    孙怀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只见他眉头紧皱,心中已大致明白他所虑。

    于是又拿出了当年老师的派头点拨起了他,说:“转文,现在的大凉已不是从前的大凉,而你还是从前的你。”

    周转文赶紧施礼,说:“还请老师明示。”

    “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皇上不理朝政,一心只知享乐。北有北戎虎视眈眈,东有倭奴狼子野心,内有农民起义大小不断,此时的大凉已是内外交困,千疮百孔。宁王与燕王拥兵自重。当朝大臣皆忧心忡忡,私下在宁王和燕王中左右摇摆。你占据地利却不知如何利用,岂非浪费?“

    “老师,您是说让我投靠燕王?可这跟陈千里有何关系?”

    孙怀安看着这么不开窍的学生,差点儿气晕过去,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此时,燕王和宁王正在招兵买马,招揽人才,这陈千里绝非池中之物,你可把今日所做之事呈于燕王,燕王自有决断。”

    周转文这才意识到老师是对的,燕王和宁王的眼线遍布大凉,可能此时二位王爷都已知陈千里的存在,都在想方设法拉拢此人,自己如果贸然治了陈千里的罪,那就是在跟二王作对,那可真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他顿时吓了一身冷汗,一阵后怕。

    “多谢老师指点,转文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