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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奇货可居

    第79章奇货可居

    众人听他说完只是一个劲的客气,那意思很明显,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我们不怎么信。

    “其实,在下是想来给各位前辈做笔生意的。”

    说到生意,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

    “不知陈先生要跟咱们做何生意?”

    陈千里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冲沈天一耳语了一番,沈天一很快便向后厨走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只是手里多了个盐罐子。

    陈千里接过盐罐子,用手捏了点里边的粗盐,然后撒到桌子上。

    “诸位看这是何物?”

    众人知道他是明知故问,但也还是配合地说这是粗盐。

    “自从咱们大凉跟倭奴国断了通商以后,细盐的价格节节攀升,而朝廷又加大了管控力度,使得细盐像黄金一样珍贵,只有少数王公贵族才有享用的机会......”

    说到这里,陈千里停了下来看了看各位的反应。

    细盐确实被朝廷严控,而重要产地之一的倭奴国又断了通商,物以稀为贵,大凉时有云“金银珠宝易得,白货难求”,而“白货”就是细盐。

    “白货”一时间成为打通关节,贿赂官员的重要工具。

    倭寇正是凭着手里的“白货”才可以迅速在各个州府拉拢扶植傀儡。

    由于断了通商,细盐就被官府称为私盐,敢于买卖私盐者杀无赦。

    说白了这是个掉脑袋的生意。

    在座的人表情不一,各有合计,不过这次态度倒是统一,都开始装聋作哑。

    “沈兄,以前倭寇在暗中支持天香楼时,每月会给你多少细盐?”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但沈天一想都没想,直接回话,说:“先生,倭寇每月只许给在下两斤细盐。”

    “两斤细盐对一个家庭来说足够了,对于一家餐馆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但就是这样,天香楼照样做成了连城县第一楼。天香楼菜肴奇贵无比,但依然有大笔的客人捧场,因为其中有一两道菜用的是细盐炒制......”

    陈千里说到这里,目光对向沈天一,说:“沈兄,在下一时把天香楼的经营独到之处给说了出来,你不会怪罪于我吧?”

    “先生哪里话,这个独到之处其实众位客官都心知肚明,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粗盐市价每斤十文钱,而细盐在黑市已至二十两,相差已是千倍。诸位都是前辈,自然明白这相差千倍中能产生多少的利润......”

    这笔账不用他算,在座的都是成了精的老江湖了。

    “难不成陈先生想跟咱们做细盐的生意?这细盐可都掌握在倭寇的手里,想从中插一脚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说这话的是坐在桌角的一个干瘪的老头。

    “不知这位前辈尊姓大名,作何营生?”

    “前辈不敢当,在下邱元山,在城南经营一家不起眼的酒肆,承蒙陈先生看得起,今日夜宴才有老朽的一席之地。”

    邱元山,在城南经营着一家酒肆,价格因人而异,靠宰外地客人过活,手下只有十多个既当打手又当伙计的兄弟。

    这人虽然年龄已不小,但人老心不老,十分要求进步,奈何自己人手有限,倭寇对他的扶持又比较小,所以一直苦无门路。

    这些情报陈千里早已通过凤凰特工掌握,看来,此人是今夜的敲门砖。

    “原来是邱前辈,失敬失敬。在下确有细盐的门路,只是不知邱老前辈有多大的胃口?”

    听他说细盐有门路,都纷纷竖起了耳朵,而此时的邱元山也被他们当成了合作陈千里的敲门砖。

    “黑市细盐二十两每斤,不知陈先生打算何价出手?”

    听他问到了关键的问题,其他人觉得光竖起耳朵是不够的,于是开始屏气凝神起来。

    陈千里微微一笑,一边喝酒一边竖了根食指冲着他晃了晃。

    “十两?”

    是黑市一半的价格,这利润也太大了。

    邱元山眼睛睁得溜圆,谁这一会儿要说他老眼昏花,他一定根此人急,但他还是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

    “邱前辈,如果在下是这样的诚意,都对不起今夜各位前辈的赏光。一两!”

    “哗!”

    刚才还安静的大厅现在又变得人声鼎沸起来,这个价格实在太震撼,这简直跟白捡的一样,哪个人会做这样的生意?

    奇货可居,这陈千里莫不是傻子吧?

    “陈先生可是当真?”

    “晚辈记得跟死去的方小虎方兄说过,如果我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那么我上百号的兄弟还跟着我,岂非都眼瞎不成?”

    他没有直接回答,但这个答案可比得上他的任何承诺。

    邱元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心潮澎湃地说:“不知陈先生手里有多少货?对买家有何要求?”

    “邱前辈,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手里的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即使你把酒肆卖了也买不完。”

    这是句玩笑话,但邱元山听完不免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因为刚才他确实有把城南的酒肆卖掉的打算。

    “至于要求嘛,我算是半个生意人,强买强卖的勾当我不做,你只要出得起钱,我就供得起货......”

    听到这里,邱元山“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眼赤红,端起酒碗对向陈千里说:“陈老弟,老朽干了这碗酒就回去筹钱,明日一早我会带着钱来。”

    说完他一仰头喝完了杯中酒,然后看向在座的人,目露凶光,说:“老朽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家大业大的豪绅,这生意我已与陈老弟定下,如若有人从中作梗,老朽就算把剩下那半截身子埋进土里也要拉他一家人一起。”

    然后他把手里的酒碗摔碎在青石地板上,冲陈千里抱了抱拳算是对摔碗的不敬道歉,然后带着两名兄弟匆忙离去。

    这酒桌上,可能就数他邱元山的势力最小,但在绝对的利润面前,一只蚂蚁也可以变成藏獒。

    马克思曾说:“如果有20%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100%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虽然邱元山没听过这话,但他用实际行动正在诠释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