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流鼻血了。”御凤澜随意裹上衣裳,掀开了帐幔。
奶娘指挥香娘拿水过来给她洗净脸上的血渍,看清她的鼻子和额头后,惊呼道:“哎哟,小祖宗,你睡觉还能撞上墙?”
御凤澜摇头,鼻血又开始淌。她只得仰着头,用棉花塞住鼻子,担忧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帝夜天握拳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刚刚运气,一点阻碍也没有,神清气爽,无比通畅。
“彩韵来了。”申晋站在五步远的地方,大声说道。
彩韵还在半醉中,瞪着红眼睛大步进来,听帝夜天说完症状,一脸不解地说道:“不对呀,你这样子,很像是麻木莘!光影最喜欢用这个了。难道你中了麻木莘?不会啊,我给你把脉的时候,你一点事也没有!”
他抓住了帝夜天的手,闭着眼睛,一脸严肃地把了好一会儿脉,连连摇头。
“你没有中麻木莘,你的蛊被归寒邪的毒血克制住,按理说,不会有你这种情况发生……”
他怔了一下,转身就跑。
“怎么了?”御凤澜大声问道。
“我去请门主。”他头也不回地挥手。
帝夜天松开拳头,看御凤澜,他这一砸,可把她给砸苦了!到现在她的牙还在痛,感觉满口牙都被他给砸松了。
“没事吧?”他尴尬地抚她的唇,又摸她的额头。
“你说呢?”御凤澜白他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弄的呀?”奶娘仍然傻乎乎地追问。
“……”帝夜天干咳,他是死也不会说出他砸到她身上的真相的!
“难道是主子发作了,抓着你的脑袋抓墙?”奶娘一声尖叫,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香娘眼尖,看到了帝夜天下巴上的几点血渍,隐隐猜到了原因,于是扯了扯奶娘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不行,小主子,您还是
带着小公主睡那边去吧,让皇上自个儿躺这里。珂门主和申晋他们会照料他的,您赶紧出来。”奶娘朝她招手,连声催她赶紧走。
御凤澜又好气又好笑,嗡声嗡气地说:“我没事,你们赶紧把姝儿哄好,带她去睡去。”
“不听老人言……”奶娘沉着脸,抱着姝儿往外走。
珂离沧匆匆进来了,抓着帝夜天的手腕把了会儿脉,眉头慢慢锁紧,小声说:“只怕是归寒邪……”
“嗯?”帝夜天没听懂。
“你二人换了血,他中了麻木莘,你会有感应。”
“哪有这么神奇的事?”帝夜天不信。
“你忘了,你中了蛊的,一心蛊会感应到本体的反应。这世间离奇的事数不胜数,你不信,也不代表它不存在。”珂离沧松开他的手腕,小声说:“看来,光影也在他们手中。也好,归寒邪和光影在一起,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归寒邪中了麻木莘吗?”御凤澜担心地问道。
“嗯,这种药没有毒,只是让人四肢麻木,不能动弹。对方想必暂时不想动他,又害怕他的能耐,所以就用了这法子困住他。”珂离沧踱了会儿,扭头看帝夜天,“这样好,可以找到他们了。”
“怎么找?”帝夜天心生不详之感。
“你啊……”珂离沧眉眼舒展,一扫这几日的愁意。
帝夜天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归寒邪尝试了十多回了,根本没办法摆脱这种麻木感,不动还好,一动,就痛得要命。
“躺着,躺着……”他恼火地说道。
鼻子里突然钻进了一股子熟悉的腥味。
“大巫女?”
闻出那熟悉的气味,归寒邪暗暗叫苦。这死婆娘,不会趁他躺着不动,想占他便宜吧?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今儿看你怎么逃过我的手掌心。”
大巫女猖狂地笑着,快步走到了榻
边,用力掀开了帐幔,贪婪地看着他。
“你这个老婆娘,你就这么爱着小爷?”归寒邪没好气地骂道。
“对啊,就爱着你的强壮。”
大巫女俯下身,呼吸急促,双手飞快地解他的衣带。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婆娘……”
归寒邪脸都绿了,他英明一世,若真的失身于这死婆娘,他会一根一根地把自己的骨头拆喽!
“骂也没用,你若乖乖的让我享受,我会给你好处的。再说了,我容貌娇美,身材又好,又不辱没你。”
大巫女贪婪地看着他白玉一般的胸膛,双眼冒出的火光能把归寒邪给烧着了。
“是吗?真的那么滑溜?可惜……我摸不着啊。”归寒邪拧眉,故意说道。
“哈哈……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身上只要有一根骨头会动,都会跟我过不去,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大巫女张狂地笑了几声,哗啦一声撕断了他的腰带。
“死婆娘,你也太着急了吧,你洗干净没?”
归寒邪绿着俊脸,心里开始着急了。他宁可面对一头母猪,也不想面对这毒妇。
“归寒邪,你再啰嗦也没有用,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肉,我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你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
大巫女咯咯地笑得像只小母鸡。
归寒邪心里有股子火,想把大巫女烧成焦炭。他闭上了眼睛,又开始尝试坐起来。
大巫女得意洋洋地爬上了榻。
“归寒邪,好好享受……”
她的手指落下来,直奔他的胸膛。指尖刚落下,突然间她一声尖叫,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狸猫,一蹦老远。
归寒邪紧绷的心被她给吓得又猛地在胸膛里撞了两下,耳朵都快被她给震聋了。
“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会有刺?”她瞪大眼睛,快步过来,尝试着又往他的身上碰
。
“啊……”她又一声尖叫,飞快地退了几步,不敢相信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归寒邪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躺着不能动,还是个瞎子!天知道他现在有多苦闷,多想跳起来杀了这老不死的!
“古怪!老娘才不信这个邪!”她咬牙切齿地过来,伸手就抓。
这回比刚刚扎得她更痛!她看着手指尖,眼睛越瞪越大,“你这妖孽,你用了什么妖法?”
“呵,呵……老货,你再来啊。”
归寒邪反应过来了,敢情他中的这什么麻木莘还有这作用,让女人不能碰他啊!多中点,再来一点!
“你敢骂我老货!”
大巫女脸色一沉,扑过来想打。但手挥到半空中,又不甘心地收了回去。打了他,是她自己疼啊!
“你怎么在这里?”杀手王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大巫女转过身,瞪着杀手王说道。
现在她身上只有一件薄中衣,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
她故意扭着腰肢,往杀手王身边走,用眼神去勾他。
“杀手王,你今天没出去啊?”
“哼,让你办差,你去勾引男人,现在任务失败了,你居然还有脸回来!若是把他们的人给引来了,你只有死的份,还会死得很难看。”杀手王嫌恶地说道。
“行了。”大巫女捡起了衣服,冷笑一声,看着杀手王说:“你这个墙头草,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听命于谁!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去那镇子上没有见到你背后的主子。我告诉你,你若再敢对我大呼小叫,我就把你背后主子的事告诉薄念倾,到时候,不知道是谁死得更惨。”
杀手王脸色一变,指着她低斥,“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八道吗?你真以为能瞒过我?你背后有主子,并不是薄念倾,你拿他当棋子使呢!你去
镇子上,明里是和我见面,实则是去见你的主子!我都让小紫盯着你了,她只要回来,一定会告诉我真相。”
大巫女满唇的冷笑,故意诈杀手王。
小紫现在在帝夜天手上,还不知道死活。这样杀手王见不着小紫,无法确定她话里的真假,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哈哈,老不死的,你背后那主子还很年轻,和你一起抓我的时候,你还对他点头哈腰的,你别告诉我,那是你干儿子。我看这薄念倾还够惨的,被你哄得团团转。”
归寒邪已经闻到了薄念倾身上的淡淡兰花味,立刻给大巫女帮腔。
“你们两个别勾结在一起陷害老夫。”杀手王火了,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
“呵,你说陷害就陷害?杀手王,你少在我面前装,你给谁卖命我不管。反正,我要这小子陪我睡一回,你赶紧给他把那鬼药给解了,让老娘快活一场。”大巫女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毛!赶紧打一场啊。一个给那个黑主子卖命,一个只想拐走薄念倾的银子,真是一对没良心的恶狗。”归寒邪放声大笑,大骂他们二人。
“你这个臭小子。”杀手王怒吼着,扑过来就想打他。
“哎哟,杀人灭口呢,怕我认出你那个主子?我闻得到他的气味,他身上是百叶兰的味道,只要他在我面前,我一定认得出。等小爷捉到了他,非把他的喉咙捏碎不可。”归寒邪傲气地大笑。
大巫女不骂了,在一边等着看戏,看他被归寒邪扎得鬼哭狼嚎的好戏!
她瞪着一双眼睛,兴奋地盯着那边看着,双手不停地搓动。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薄念倾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沉声问道。
杀手王猛地扭头看他,眼珠子转了转,沉着脸说:“我教训这臭小子,他胡言乱语,辱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