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耀东向郝平川示意一同离开审讯室,并随手熄灭了室内灯光,使室内陷入彻底的黑暗之中。
回到办公室后,白玲已经在等候,她刚刚打完一通电话。
“那个女人究竟供认了什么没有?”
郝平川摇头回应,“不过听沈耀东所言,那个女性疑似为敌对特务,怎么可能是敌人特务?你能够确定这一点吗?若她非特务,我们将背负无端指控以及枉杀无辜的疑云,这状况将对我们构成严重困境。”
尽管当下抓捕可能的敌对分子往往采取宁滥勿缺的原则,但仍须有足够的证据与合理怀疑作为基础。
目前,沈耀东尚未收集完备证据,便草率行事。
提及此事若不幸造成冤枉案件的结果时,沈耀东说道,“刚才在侦讯王招娣时,我发现她的表现显得不太正常,这其中显然隐藏着某些玄机。
试想这些遭拐卖的女孩子最终会流入何方?
八大巷子?显然这已是过去的事,因为那里现处于监视下且持续受到打压。”
“商界巨擘?目前这些商人无不敛声藏匿以求平安度日。
哪怕手中仍掌握一定财富,在多数情况下也会交公或捐赠,绝对不敢引起我们关注,更别提出于私利进行人口贩卖。”
“一般家庭,自己家的生活条件尚堪忧虑,哪有余力斥资购买一位新娘呢?如今农村聘金又有多少价值?”
“城市的聘金又是怎样的情况呢?这些人拐来的个体很可能并非为买卖目的,而另有意图,立即知会津城当地的警署,让他们检查码头与火车站的运送物资吧。”沈耀东分析道。
听到这里,白玲恍然大悟,“你是认为他们将人混入货运物中运送出去了?”
沈耀东点头认可这一假设,“你知道这样做对于他们而言并非无法克服的挑战,尤其在昏迷状态下的人们即使发现自身处境变化又能怎样?”
“马上联络津城警署。”白玲决意行动起来。
“真是丧尽天良的行径。”郝平川愤慨地感叹道。
“我想他们实施计划时必定有多人的协助与接应,我们要将所有同伙的详情调查清楚,单凭这三人恐怕很难顺利达成目的。”沈耀东继续补充说。
对此,郑朝阳询问:“那么我们的突破性审问该聚焦何处?对接下来的审讯有什么想法吗?”
“自然是要瞧瞧他们之中谁比较理智明事理。
看刘艳红的样态,好像连生死都看淡了,这种人已经豁出去了,不能对她寄予希望,只好指望另外两个人。”沈耀东说道。
“那个男子已被你打得半死不活,我今天问过他,仍旧什么都不说,誓死保持沉默。
要是能在你这儿获得突破,那就从你那儿开始。”郑朝阳说。
这绝非私怨或报复;事实上,这个男子虽被打得重伤仍拒不说任何信息。
“沈耀东,当前不是你想成就功勋就能达成的事。
若你觉得他们可能是敌对特务,也不仅能靠直觉。
要是犯下错误,需要负责的是咱们整个部门。”
“无论如何都要有确实证据或者重大的可疑行为,否则人人都可能被视为敌对特务。”郑朝阳提醒。
“确实如此,沈耀东。
你绝对不可以只是渴望建功而不辨别善恶。”郝平川自然坚决支持自己的好友郑朝阳。
毕竟此时沈耀东并未掌握确切证据;自从来到这个部门后,沈耀东一直极为顺遂,不断捕捉敌对分子和取得胜利。
若沈耀东为了争取胜利冲昏了头脑,并将普通人错视为敌对特务则问题十分严重,虽然人贩子及敌对特务同样应当受法律惩治,然而捉获敌对特务的意义更加深远。
到现在已经十多年,甚至连小型敌对组织都难以追捕,更别提大规模组织了。
“当然不是这样,审讯刘艳红的时候你也到场了吧,她自己难道没承认身份吗?”沈耀东说。
“我当时确是目见全过程的,不过我只是担心她可能只是因为想要轻生而一口咬定事实。”郝平川说。
“再等一段时间就知道了,这三者显然是敌对特务,要不然他们怎么会诱拐少女,又谁能接手买断呢?”沈耀东说。
的确有些人可能连食物都没有,但就算结婚成家有困扰也还不致于此,要是在较贫穷的地方遇到困难,还需等到经济发展起来之后才会明显呈现贫富分化。
“即便如此,仍需要尽快取得确切证明。
如果找不到确切线索,则必须当作人贩子对待。”郑朝阳说。
即便以人贩子论处,也不会放之任之,如果不把他们当敌对特务处理并挖根究底,岂不是有重大潜在危险,威胁社会稳定?
此类风险是不允许存在的。
“明白了,我去审讯那个男子,这两间问讯室都不要开灯。”沈耀东说。
沈耀东坚持审讯室不开灯就是要营造一种黑暗与孤独的氛围。
有时候气氛足以消耗人的意志;他计划使用这种方式一点一滴削弱这两位敌对特务心理的防御机制。
既然无法一举击败,自有手段让这些敌对分子生不如死,关键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来吧,我们也去看看。”郑朝阳开口道。
他随后跟进,想瞧瞧沈耀东如何进行审讯。
到了审讯室内,沈耀东面对的是那天逮捕的那个男性人口贩子。
此人戴着枷锁,在狭窄的空间中几乎无法动弹。
沈耀东进入房间,没有先言辞责问,而是检查了桌上摊开的案卷;嫌疑人对此似乎也无动于衷,什么都没有吐露。
“你还是一口否认吗?你的两名同伴都已经招供,并声称一切都是你在操纵,在迫使他们行事。
你对此有何异议呢?”
“若你仍然毫不配合,我们也就不再过多追问。
等着判决下达之后让你尝尝苦头吧。”沈耀东警告。
“不不,我知道,知道!一切事情实际上都是由他们唆使我做的。
我要检举、揭发二人!他俩都是潜伏敌对分子,隶属冀省蒋匪地下组织!这一切我是被所迫的!”那男子赶忙招认。
“我提供情报揭发这两名敌特成员,这样一来,应该不用接受那样的刑罚了吧?”男子向沈耀东投以希望的目光。
如此直白地坦承让沈耀东颇为意外;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有了交待。
沈耀东继续说道,“这就取决于你所能提供的详情了,以及能告诉我们些什么。
假如信息对我们有重要的价值,我们当然不会亏待你。”
“说吧,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任何你想知道的,尽管问我。”该男子急忙回答道。
“好吧,那么我会叫我的搭档来进行书面记录。”沈耀东点着头说道。
随即邀请郑朝阳进屋,郝平川则向罗局长报备进展,他和局长将后方旁听。
于是正式讯问开始。
“来,报下你的全名?” 沈耀东询问,他负责审问而郑朝阳负责记录。
“我的名字叫做李成飞。”
“你家乡是哪儿的?”
“我来自冀省蓟州,但家中后来搬迁到保城就业,我就在当地...”
李成飞详细地讲述了他的身世背景、以及家中每位成员的情形。
之前他是蓟州一个普通的工人,
然而,由于他平时游手好闲,且迷上赌钱欠下巨额债务差点被揍,这时遇见了这两个地下敌特——青梅大姐头以及另一人。
他们协助他摆脱经济问题,
之后他便离开了原本的工作场所转而投身他们的事业。
“你必须坦诚,讲清楚有关他们的情况以及你是怎样辅助对方进行任务的。”沈耀东继续问到。
“青梅——那个较老者,在解放战争前夕担任着冀省敌对势力首脑的角色。
她还...
接下来,李成飞十分坦白地供述了如何得知他们是敌人,还有关于这两个对手所指挥的下属,他们分别负责哪些方面等重要情况。
关于王招娣所说的那两位所谓的儿子其实是 ** 的 ** ,也被揭露了出来。
在与审讯室相邻的一个房间中,能够观察到这里的一切举动。
这房间里藏着一个秘密入口,白玲和罗局长正在此处 ** 并观察着。
得知李成飞招供王招娣那两位「儿子」实则为 ** 后,白玲内心不禁一阵轻松。
幸好提醒过保护局的人务必小心,不可轻举妄动以确保顺利捕捉。
目前还不清楚那里的情况如何。
“他们将众多女孩拐走,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去 ** 地区?”沈耀东提出疑问。
李成飞无动于衷地说:“这我就不太了解了,不过那边**的人,过去在国内时都是拥有厚权厚势的**之人。
现在身在他方肯定还想着享受,也许是觉得那里的女孩比我们的少了一分娇艳。”
沈耀东气得牙痒,“你身为中国人,就不担心自己的姐妹或者将来可能有的女儿?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
即使你觉得无人在乎你,难道就没想过,你也可能会失去母爱?你怎么可以冷血地对待那些女孩,甚至将她们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