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瞥了一眼大夫,又瞧了瞧铺子门口的管事的,恼羞成怒地出声,“你们早就是串通好的,我手上的红疹子本来就是这肥皂引起的,不想赔钱就不想赔钱,竟然还用这样歹毒的招数来骗人。”
那大夫瞧着中年男子,却只是淡淡笑道,“若是我猜的不错,只怕这位壮士因为喝酒起红疹进了不少次百善堂,如今却在这儿妄图骗些赔偿。若是不服,可叫百善堂的大夫出来验证验证。”
中年男人听到这儿终于不敢再说什么,骂骂咧咧地站到了一边。
而这头的大夫还在继续查验,渐渐的,旁边这几个闹事的都被验证并不是因为肥皂引起的,甚至还有一个手上的红疹乃是用红墨水画的,根本不是什么红疹子。
到了这个时候,围观的人都唏嘘一片。
直到查验最后一个老婆婆时,那老婆婆瞧着管事的出声,“我本不是因为起红疹子才来的,只是因为前两天忙着来买肥皂,人群中被拥挤的摔倒在地上,我如今年岁已高,如今用着这样的新奇玩意儿总归是浪费了。加上前两日摔了些外伤,这才想来讨要个说法。”
老婆婆叹息一声,看着管事的道,“若是如今没什么银钱来赔给我,我也认了,反正如今这么多人尽数都是演戏的吗,没一个是真的。”
百善堂的大夫见状,上前去查验老婆婆手里的伤。
大夫一瞧,见着老婆婆手上果然有不少的摔伤,大夫瞧着老婆婆,出声询问道,“老婆婆这些伤是在这儿摔伤的?”
还没等老婆婆回答,一旁的等候着买肥皂的女子出声道,“前几日我来买肥皂见着了,这老婆婆在人群里被挤挤攘攘地出来了,在门口处摔了个结实。”
肥皂铺子的掌柜的见状,当即出声道,“既然这位老婆婆是在咱们的肥皂铺子前头摔倒的,虽然不是用了肥皂导致的原因,可总归是为了买我们铺子的东西才摔伤的,所以,照着方才的例子给老婆婆十两银子的补偿。”
老婆婆听了这话,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的道着感谢。
如今,所有人信了肥皂铺子的话,这场闹剧反而让这些围观的人越发相信了肥皂铺子信誉。排队买肥皂的人在这个时候出声,“我就说,这肥皂我用的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多的人来闹事。若非是掌柜的早就有打算,岂非是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可不是。”一旁的伙计应和,“堂堂丞相家的铺子,如何能出这样的问题?定然是其他做生意的没有这样的好法子,看这铺子生意好才出此下策。我瞧着旁边的皂荚铺子生意惨淡,不知道是不是专门谋划了这件事来陷害肥皂铺子。”
“他们家的东西根本不好用,还卖的那么贵。”
“就是就是。”
“我知道他们家,是闫家的铺子,京城首富。你以为首富的钱怎么赚来的,还不是因为这铺子里的东西卖的贵,这才能让他们家那么有钱。不然你以为,钱都是从哪里赚来的。”
“他们家的别的铺子的东西也不好用,瞧着上回我母亲在他们布庄买了一匹布,回去发现有个洞想回来换,谁知道他们的掌柜的死活不认,哪里像丞相府的铺子一般做事这么爽快。”
“不知道丞相府有没有布庄,日后去丞相府的布庄买布料,哪里用的着去买闫家的布。”
“城东的那家凤来布庄就是丞相府的,我买过一回是真真的好。”
这肥皂铺子的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丞相府的铺子的名声也一下就立了起来。
众人口中的皂荚铺子,自然就是闫家的铺子之一,只是闫聿之和关素蓉是怎么都想不到,如今竟然会因为要来陷害丞相府的铺子,到最后反而让自己家的铺子遭殃,还给丞相府的铺子做了嫁衣。
关素蓉着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因为怕闫聿之怪罪,马不停蹄的实行了自己的第二计划,找人去嫁祸给丞相府的铺子只说是用了他们家的肥皂危在旦夕了。
只是先前便有不少人来骗钱冤枉肥皂铺子,如今众人都看在眼里,又如何会相信?
宋婉宁如今乘胜追击,让人说这人乃是用了闫家的东西这才变成这个模样,原来是哭错庙了。谁能想到,这见风使舵的母子,竟然还真的跑到闫府的铺子里去哭闹了,越发闹的个难以收场的地步。
闫家的生意本来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如今可谓是真的雪上加霜。
关素蓉将这件事办的可谓是糟糕至极,她怯生生的回到了闫府,果然刚进门便瞧见了闫聿之怒气冲冲的脸。
闫聿之瞧着关素蓉,颇为生气的出声质问,“你想的好法子,让咱们家的铺子现在生意都这么难做,眼瞧着不少铺子如今都要亏了,你到底是怎么想法子的?”
关素蓉见着闫聿之如今是真的生气了,哪里还敢还嘴,只怯生生地瞧着闫聿之,“夫君,如今这个场面也是我没想到的,等我想想还在,一定将如今的境遇化解了。”
“滚。”闫聿之哪里还肯听关素蓉解释,他黑着脸怒骂,“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人物,若非不是你能帮我的生意,又跟国公府沾亲带故,你以为我会这么惯着你。你瞧瞧你把我们家的生意搅乱成什么样子了,你最好呆在院子里不要出去惹事,若不然休要怪我将你扫地出门。”
关素蓉见着闫聿之如此说,从前还觉得自己闫聿之对自己起码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如今看来却全然都是算计。
关素蓉不死心,伸出手去拽闫聿之的袖子,“夫君,你且再信我一回……如今这一回不过是没思量好,只等着我细细规划一番,定然能很快就解决的。”
“不要叫我夫君,一个妾室哪里有资格唤我夫君,以后见着我,得唤我老爷。”闫聿之瞪了一眼关素蓉,就这么大步的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