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易臣笑着朝着湘玉公主出声,“公主殿下,方才臣拿到了花,却是臣的夫人弹琴。如今臣的夫人拿到了花,倒是不如让下官献丑,也好让诸位朝堂的同僚们笑一笑。”
湘玉公主听了这话却是直言拒绝,“丞相大人,一开始便说了是夫人们的主场,若是让丞相上台,岂非是乱了规矩。这可不能行,一定要丞相夫人来才行。”
殷易臣见着如此,目光敛了敛,又缓缓道,“如此,倒是臣唐突了。”
湘玉公主攥紧了手掌,瞧着他身边的宋婉宁出声,“丞相夫人,请吧。”
宋婉宁心里也清楚,如今定然是最后一回了,若是湘玉公主再让她拿到第三回,便是太明显了。如此一来,这一回,湘玉公主定然是要给她些厉害瞧瞧的。
只是宋婉宁心中也好奇,湘玉公主会准备什么为难人的招数来让她出丑。想到这里,宋婉宁利落的站起身来,出声笑道,“多谢公主抬爱。”
宋婉宁上前,将手伸进了都篓里拿了一个纸团子便递给了湘玉公主。湘玉公主见状,顷刻从袖子里换了另外一个纸团子来打开,她干咳了两声,缓缓出声道,“丞相夫人,请舞剑一支,叫我等好好欣赏欣赏。”
湘玉公主这话一出,在座的夫人和男子们都颇为惊讶。
毕竟王朝的夫人们会舞剑的极少,若是说跳舞,只怕还能过得去。如今竟然让宋婉宁舞剑,只怕是想看着宋婉宁出丑才是。
“舞剑?”殷易臣如今开始蹙眉,沉声道,“我倒是好奇,这舞剑这样的才艺,是哪位夫人写的?”
殷易臣说着转过头去看着下头坐着的夫人,只是坐着的夫人们却是没一个起身的。诸位夫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个个都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湘玉公主扯了扯嘴角,为自己找补道,“如今只怕是写了舞剑的夫人不好站出来,这本来便说是匿名的,丞相如此询问,只怕是不合规矩。”
“击鼓传花也没说不能问吧?”殷易臣脸上带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缓缓道,“臣只是有些好奇,如今能在京城对自己舞剑的技艺这么自信的夫人到底是谁。也好叫在座的官员和夫人们也都开开眼。”
只是殷易臣如此说了,这些个夫人却是个个都在摇头,一时没一个人出来认领的。
殷易臣见状,目光再次落到了湘玉公主身上,缓缓出声道,“湘玉公主,如今满堂竟然没有一个夫人来认下的,只是不知道,这舞剑的技艺从何而来?总不能是,湘玉公主自己加上的吧?”
“怎么会?”湘玉公主见着殷易臣如此咄咄逼人,登时有几分着急道,“丞相大人可莫要如此血口喷人,我既然作为击鼓人,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殷易臣面上似笑非笑,缓缓出声道,“若是公主殿下如此说,可敢将这些个纸团子都拿出来数一数,叫这些夫人都认领自己写的,看看最后,有没有剩下的。”
殷易臣平日在朝堂上便是怼天怼地,如今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湘玉公主留下。
湘玉公主如今已经没法子为自己收场,就在这时候,安王谢恪当即出声笑道,“丞相大人,如今一个游戏,若是闹到三公会审的场面才是难看吧?只怕不必如此,若是丞相夫人舞不了直说便是了。”
殷易臣转过头去,朝着安王淡淡回应,“安王只怕是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湘玉公主是因为爱不不得,这才处处为难我夫人,我如今正是为了湘玉公主正名。”
殷易臣这话一出,整个宫殿的夫人们都笑了起来,殷易臣向来是个脸皮厚的,如今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倒是叫身边的人都格外的替他臊得慌,只是殷易臣如今却浑然不觉。
湘玉公主听了这话,更是气愤的直跳脚,偏偏她如今最是不能叫人来检查这个都篓,若是检查了,便是坐实了自己的名声。
“公主若是不想这些谣言泛滥,倒是不如当堂查验一下,到底是哪个夫人写的。等查出来了,湘玉公主的名声也可以洗清了。”殷易臣如今却是自顾自的说着,“湘玉公主觉得如何?”
就在二人僵持之际,湘玉公主旁边的贤妃站了出来,缓缓开口道,“丞相大人,这舞剑的纸条便是本宫写的。本宫当年学过舞剑,只是如今技艺生疏了,便想着拿出来供大家笑一笑。我写的,丞相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自然是不会。”殷易臣面上笑容不减,缓缓道,“既然是贵妃娘娘写的,那我夫人理应舞这一次,就当是舞给贵妃娘娘瞧瞧。”
贤妃这回站出来帮着说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是为了湘玉公主遮掩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坐在上头的皇帝也觉得脸色挂不住了,只咳嗽了一声道,“湘玉,你说你要在宫宴上玩这个游戏,那我便让你来主持。谁曾想你竟然在这游戏里搞这些举动,真是丢了朕的脸面。你回宫去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出门,好好反省。”
贤妃如今才明白,自己也是犯了错的,登时上前请求皇帝饶恕,“皇上,臣妾平日里对湘玉宽宥了些,只是她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儿。这件事只怕是有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皇帝如今却是真的生气了,冷冷的出声道,“朕如今已经明查了,你身为湘玉的母亲,不管教着,反而助纣为虐替她遮掩,还不快下去。”
这事儿倒是怨不得皇帝生气,如今这件事就差抬到明面上来了,岂非是告诉满朝文武皇家没有信用,坏了皇家的威严。
宋婉宁回看一眼殷易臣,无奈的摆了摆手。
如今湘玉公主不在了,舞剑自然也作罢。没一会宴会便散开了,宋婉宁随着殷易臣一同出了宫殿。
宋婉宁刚站在马车门口,崔萧潇便朝着她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