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柏如今有多厌恶宋婉诗,见着宋婉宁如今的模样便有多怀念。若不是当初他被崔萧潇那个毒妇蒙蔽了宠妾灭妻那宋婉宁如今还是他的柏二奶奶,只怕她和宋婉宁的日子也不难过。
当然是一派夫唱妇随的好场面,说不定如今,亲生孩子都生出来了。
谁曾想,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温廷柏的日子过的一塌糊涂,宋婉宁却嫁给了丞相风光无限。现在谁还能想得到,宋婉宁曾经是他温廷柏的妻子,曾经带着宋婉宁出门去也是体面,却不想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
温廷柏如今虽然觉得后悔和遗憾,可他心里也知道,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宋婉宁瞧着温廷柏如今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竟然还想着要来跟她搭话。宋婉宁本不想理会,可转念想起了被送进了忠平侯府的关温彦,却不知道关温彦如今和宋婉诗的感情如何了。
她如今知道关温彦是个小人,却不知道宋婉诗如今毁了容,关温彦可还为了权势委身于她。至于宋婉诗,宋婉宁却向来知道她不是个老实的,只怕瞧着不能人道的温廷柏恨的牙痒痒。
如今宋婉宁,却是决心要赌一把。
宋婉宁看着温廷柏,声音极淡,“柏二爷,不知道二爷如今出了门来,家里可都还好?”
宋婉宁不过是客气一下,却不想温廷柏听的心血澎湃。如今宋婉宁,总没有厌恶他到不愿意理会的地步。温廷柏当即便朝着宋婉宁笑着道,“如今家里一切都好,倒是不知婉宁丞相夫人,在丞相府可都还好?”
宋婉宁缓缓出声,意有所指,“都好,如今我妹妹嫁到了忠平侯府,倒是盼着二爷好好对待她,她向来是个任性的,只怕平日里二爷忍让不少。总归你们如今是夫妻,好好相处才是,平日里也该去瞧瞧我那个妹妹。”
“那是自然。”温廷柏平日里虽然和宋婉诗不和睦,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如今在忠平候府管着澜庭院的生意,听说倒是做的头头是道。日子长了,只怕家里的营生都归她管了。”
宋婉宁向来是知道宋婉诗是什么水平的,如今听见温廷柏这么一说,便已经知道了她那些营生应当是关温彦在打点。宋婉宁如今虽然吃不准,却还是轻声道,“二爷只怕不知道,如今在侯府帮我妹妹打理事宜的是和妹妹青梅竹马的表哥。表哥别的不论,算账管家却是个惯手,如今管着侯府的差事,只怕是游刃有余。”
温廷柏听着宋婉宁这话,心里只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就算是不喜欢宋婉诗,却也不想她给自招来闲话。温廷柏瞧着宋婉宁,当即缓缓出声道,“多谢殷夫人提醒,只是家里的柏二奶奶成日在家中处理事宜,应当自己也有不少长进的。那关温彦,不过也只是打个下手的用处。”
“那便是最好的。”宋婉宁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温廷柏站在原地,心里便越发不是滋味了,当即朝着手底下的小厮招了招手,冷着声道,“回府。”
而如今忠平侯府的澜庭院,却也是好生热闹。
关温彦照例来给宋婉诗送账房的东西,他将外头几间铺子的账本都放在了桌上,出声道,“表妹二奶奶,如今京城的铺子的账本都送过来了,还请奶奶过目。”
“知道了,放在桌上吧。”宋婉诗向来是对家里的生意不关心,算账管家更是学的一塌糊涂,如今关温彦在账本里做了手脚,她也全然不知。
宋婉诗想着的,却是另外一档子事儿。
如今天气炎热,关温彦穿了一件赭石色的绸衫,衬的他眉清目秀起来。关温彦长相颇为柔美,倒是叫人对他生不出防备之心来。
宋婉诗当即朝着关温彦招了招手,“快过来。”
关温彦面色有几分不愿,眼睛朝着外头瞟了瞟,只沉声道,“奶奶,如今青天白日,若是被旁人发现了,只怕是不好”
“温廷柏去了钱府,一下子只怕回不来,外头的人都叫我支开了。”宋婉诗如今脸上还戴着挂满绸布的帷帽遮挡着已经不成样子的容貌,只是她如今长成了这个模样,却还是不老实。
关温彦是个活生生的男人,长的又俊朗,他没到忠平侯府几日便被宋婉诗找借口叫进了屋子里。
关温彦本来是欲拒还迎,谁曾想见了一次宋婉诗的脸之后便被吓的半死,偏偏宋婉诗倒是对他上了瘾,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怎么都甩不脱。
关温彦如今为难,却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如今虽然在宋婉诗的铺子里捞了不少的油水,却还是不能弥补他服侍宋婉诗的痛苦。
宋婉诗见关温彦迟迟不上前,当即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不来?莫不是不愿意?”
关温彦见此情形,便知道今日是逃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面上还带着笑容道,“怎么会呢?我如今不过是担心被人瞧见了,既然奶奶说无事,我自然会来的。”
关温彦如此说着,眼中却闪过一抹狠毒,只等着他将宋婉诗嫁妆里的田产铺子全都划到自己名下,便让这个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一命归西。
只是如今,在床榻上的宋婉诗是不知道关温彦在想什么的,她朝着关温彦娇嗔道,“表哥,没人的时候,不要唤人家二奶奶,你只消叫我婉诗便是了,一切都和从前是一样的。”
关温彦应声,带着笑意牵住了宋婉诗的手,轻声道,“婉诗说的是,我如今既然来了这侯府,定然会对表妹全心全意的。”
宋婉诗听了关温彦如此说,当即伸出手去抱住了关温彦的脖颈,用极其娇柔的声音道,“好哥哥,你如今,倒是依了人家”
“依你,都依你”关温彦如今忍辱负重,瞧着宋婉诗的模样心中作呕,却还是耐着性子依了她。
两人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温廷柏已经到了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