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红秋送走了宋婉诗,心里没了挂念,便安安稳稳地开始想着找宋婉宁报仇的事儿。眼见着到了南红秋和贤妃约定好的日子,她梳洗了一番才终于坐上了将军府的马车进了宫去。
南红秋身为京城中官家的女儿自然也是进过宫的,和贤妃也曾打过照面,前些日子更是陪着宋婉宁和贤妃与湘玉公主都说过话。如今第二次进宫,更是如鱼得水了。
南红秋进了德化宫便给湘玉公主和贤妃请安,规矩礼仪倒是一点儿都不错的。
贤妃瞧着南红秋,面上也是笑着的,只看着南红秋道,“早就听说南夫人规矩教养学的极好,还事事办的谨慎妥帖,我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我还听说,南夫人的女红学的都是极好的,我这个女儿从小是娇养大的,所以这绣工一塌糊涂。今日请了南夫人进宫来了,就是为了让南夫人教教她……只是不知道,南夫人会的是什么绣?”
南红秋虽然心知道贤妃召见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如今表面功夫却还是得做的,听了连忙笑着回话,“回贤妃娘娘,臣妇学的是苏绣,只因为从南边嫁过来,这才能在苏绣上有所进益。只是这苏绣最考验手法,公主从小养尊处优,若是学的刺绣伤着就不好了。”
贤妃听了这话脸上越发带着笑,只瞧着南红秋淡淡出声道,“南夫人也是有女儿的,想必最能明白我的心。我这个女儿啊,我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想要什么恨不得都给她找过来,她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想法子够一够。如今她既然说想学学刺绣,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得为她想想法子。”
“贤妃爱女之心,实在是叫我等望尘莫及。我家中虽然有两个女儿,可我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外人影响了声名不好婚配却没什么办法。如今却是我家哭她家笑,只是苦于权势压人,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南红秋借着机会含沙射影了一番,才连忙奉承道,“湘玉公主这般温柔可爱,想要什么都是应得的。且又贵为公主,这全天下,哪里什么要不来的?”
“还就真有要不来的。”贤妃目光落在南红秋身上,“说来不怕你笑话,我这个女儿先前想嫁给丞相,谁曾想竟然被推拒掉了,叫我女儿丢了好大的脸面。如今,丞相和你们府上的大姑娘已经定了亲了。”
南红秋灵机一动,忙朝着贤妃出声,“不过是定了亲而已,婚约可以解除,只要不是成亲了,这一切就都来得及。”
贤妃挑了下眉,瞧着南红秋笑意盈盈,“南夫人如此说,莫非是有什么好法子?能助我湘玉一臂之力。”
“臣妇有一计,只是还望着贤妃娘娘能够分配些人手,这才能将这事儿办齐全了。”南红秋笑着看向贤妃,只出声道,“臣服愿意助湘玉公主如愿,也为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报仇雪恨。”
贤妃笑着赏了不少东西,又商议了一番,直到了午后,南红秋这才佯装教导完了刺绣从皇宫里回了府去。
南红秋如今得了贤妃的助力,越发得意了起来,当天便回了将军府找了老太太。
老太太先前因为她将宋婉诗嫁给忠平侯府这事儿心生不满,可如今见宋婉诗毁了脸,便也没什么气了。若是南红秋不快些给她准备婚事,只怕嫁都嫁不出去了。
老太太如今,却还是对南红秋颇有微词,“你啊,我早说过要早些给诗姐儿备下人选,如今被忠平侯府那个绝了后的柏二爷抓到机会就算了。诗姐儿的容貌竟然也毁了,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在你身边养成了这个样子。”
“都是儿媳的错。”南红秋如今不敢反驳老太太,只朝着老太太叹息,“老祖宗,如今不是儿媳不争气,只是想想近日来咱们将军府实在是倒霉。不知道可是沾了什么邪气,我诗姐儿竟然不明不白的中了毒,事事都不顺心。儿媳便想着,带着家中的女眷到红叶山的庙里拜一拜,吃斋念佛几日,也盼着去去晦气,日后事事都顺遂起来。”
老太太只抬了抬眼皮,“这样的小事你自己决定便好了,来与我说做什么?我如今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去管你们的那烂摊子事儿了。”
“府中的女眷自然也包括大房的了,只是宁姐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若是请她前去,她未必愿意。儿媳为了家里日后的前程计,这才想着来求一求老祖宗。若是老祖宗发话,她不敢不去。”
老太太向来是偏心二房的,听了南红秋如此说,便也应了声,“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明日吃个家宴,我当面发话,宁丫头不敢不应。”
南红秋见如今老太太的事儿办妥了,连连笑着感谢老太太才从老太太的院子里退了出来。
家宴的事儿很快便传到了宋婉宁的院子,宋婉宁听着身边的彩雀小声念叨着,“又要吃家宴,可别有什么麻烦事儿等着。”
朱雀向来是个机灵的,很快便将家宴的事儿打听的七七八八,“我听二房的丫头说,原来是二太太觉得家中太倒霉了,要带着家中的女眷上红叶山去沐浴斋戒几日,转转运呢。”
“她要是想去她自己去呗,别沾上咱们二房。”彩雀轻嗤一声,“倒霉也只是他们二房倒霉,咱们大房今年来可都是好好的。”
“我这位好婶婶去祈福,想去去霉运怕是假的,想让霉运到别人身上估摸着才是真的。”宋婉诗如今倒是门清,还没吃家宴就已经猜到了些她这个好婶婶打的什么主意。
彩雀听了立马忧心忡忡,只看着宋婉宁低着声道,“姑娘,那若是二太太让姑娘跟着去,姑娘只说身子不爽推拒了罢了。”
宋婉宁倒是觉得这事儿轻易了不了,“不知如今形式如何,且瞧瞧家宴的时候南红秋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