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推开了门,和坐在里头的宋婉诗四目相对,登时愣在了原地。
王夫人也惊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出声,“这……这确实不像将军府的二姑娘,将军府的二姑娘我也是见过的,实在是不像如今这位。”
老太太如今脸上也有怒色,一改先前的说辞,“廷柏说的对,这将军府也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找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嫁过来。我们忠平侯府,好歹也是有爵位的,怎么能容下他们如此目中无人,驾车,马上去将军府要个公道。”
宋婉诗如今怕极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掉,她站起身来朝着老太太和王夫人解释,“老祖宗,婆母,我真的是将军府的二姑娘,请你们信我这一回。我如今不过是吃错了东西,脸才变成如今的模样,只等着我恢复过来,便能恢复曾经的模样了。”
“怎么可能呢,我见过宋婉诗,绝对不是如今的模样。”王夫人却是怎么都不相信,大手一挥朝着身后的人道,“将这个假新娘捆了,带上她上将军府去要个说法去,我忠平侯府怎么能容他们将军府这么欺负?今日若是不将真正的二姑娘交出来,跟他们没完。”
宋婉诗如今一个劲的解释却再没有人听她的,她只能就这样跟着忠平侯府的一行人回了将军府。
未过多时,徐妈妈一脸惊慌地从将军府门外头跑进了院子。
“太太,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徐妈妈一脸的担忧,朝着还在因为嫁了女儿满腹哀愁的南红秋出声,“太太,忠平侯府的人说咱们嫁过去的姑娘是假的,直说要来要个说法。如今忠平侯府的人只怕是马上到门口了,太太和老爷可预备着去瞧瞧去。”
府上的南红秋和宋瞻听说了这件事只觉得不可思议。
宋瞻下意识望向南红秋,只觉得她这件事没办好。
南红秋冷笑了两声,只蹙眉道,“不可能,婉诗可是我亲自送上花轿的,怎么可能出岔子?莫不是那忠平侯府来找茬的。”
夫妇二人皆觉得疑惑,便去了正厅去接见了忠平侯府来的众人。
王夫人如今打头阵,一改先前吃斋念佛的模样,见着南红秋便破口大骂,“南红秋啊南红秋,亏我觉得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谁曾想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儿。明面上将自个儿女儿嫁了过来,其实只找了个其貌不扬的女子送过来,想让我忠平侯府吃下这个哑巴亏,实在是不能够。”
“亲家,这件事恐怕是误会。我女儿诗姐儿可是我亲自送着上了花轿的,怎么可能找人冒充呢。”南红秋脸上勉强笑着,只硬着头皮解释,“再说了,我若是找个人冒充,日后我们两家可是要来往的。这样不体面的事儿我实在是做不出来。”
“若不是我今个儿将人带了来,只怕还真叫你诓骗过去了。”王夫人朝身后的玉蝉招了招手,冷着声道,“将新娘子抬上来。”
南红秋和宋瞻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瞧着穿着喜服的新娘子被五花大绑的抬了上来。
宋婉诗泪水涟涟地躺在地上,倒是叫南红秋和宋瞻都认不出来了。
南红秋如今惊着了,朝着宋婉诗直出声道,“你是谁?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去哪儿了?”
宋婉诗清了清嗓子,泪眼朦胧的看向南红秋,“娘……连娘也认不出女儿了吗?”
样貌认不出,可宋婉诗的声音是南红秋怎么都不会认错的,她看着宋婉诗,惊讶着道,“诗姐儿?”
宋婉诗一个劲的点头,朝着南红秋出声,“母亲,我只怕是中了毒,容貌尽毁,还请母亲为我主持公道。”
“诗姐儿?”南红秋如今认了人,见着宋婉诗如今成了这般模样,险些昏倒了去。
南红秋看着身边的徐妈妈,连忙出声,“还不快些将姑娘松绑!”
一旁的徐妈妈早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了,听见南红秋这么说才稍稍回神,忙招呼着身边的几个丫鬟去给宋婉诗解绑。
站在一旁要说法的王夫人也被如今的场面惊呆了,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我的诗姐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我的诗姐儿……”南红秋跪倒在地上,抱着宋婉诗哭了起来,“到底是谁,谁给我诗姐儿下的毒?快去查,查出来我定然将她碎尸万段。”
宋婉诗如今心中一阵绝望,却还是看着南红秋道,“母亲,女儿如今这个模样只怕是没救了,只盼着母亲和忠平侯府的人说说清楚。女儿货真价实,还盼着跟他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南红秋听着,擦了一下自个儿脸上的泪珠子,出声道,“王夫人,我女儿不过是中了毒,可是总归是将军府的二女儿,还请王夫人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带上我女儿。毕竟她如今已经跟柏二爷拜堂成亲了,如今是忠平侯府名正言顺的柏二奶奶。”
王夫人听了这话险些昏厥,她指着被南红秋抱在怀里的宋婉诗,不可思议道,“你说她是宋婉诗?莫非是你们母女二人做戏来诓骗我们家的,我可不信。”
王夫人瞧着宋婉诗的模样,只觉得若是日日相对只怕是要做噩梦的,登时便不想认下这门亲事了。
“我女儿胳膊上有一蝴蝶形状的胎记,是京城中不少达官显贵都知道的。夫人若是不信,我可叫诗姐儿掀开袖子叫夫人好好认一认。”南红秋如今难得有脑子清醒的时候,出声便道,“我这女儿是货真价实的女儿,是将军府嫡出的二姑娘。当初是你忠平侯府看上了我们家的女儿,如今见我女儿造了祸事竟然想抵赖?只怕是不能够。”
站在王夫人身边的温廷柏一直都未说话,一来是觉得自个儿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二来他如今毕竟是个不能人道的,站出来说话只怕是会被人诟病。
谁曾想,温廷柏见如今事态无法转圜,竟然直挺挺地栽倒,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