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站在院中,目光直直地瞧着温廷柏,“怎么?二爷不为你最爱的女子到老祖宗那儿争取一下?我记着萧潇姑娘说过,对家里的对牌钥匙很是感兴趣,若是二爷能为她争取到这样的权力,萧潇姑娘必然会十分感激二爷的。”
温廷柏见说不到宋婉宁,可又放不开便是了,何须这般咄咄逼人。萧潇从小长大艰苦,这大宅院管家的事儿她哪里懂,你既然身为大宅院的主母,就把这管家的事儿放在心上才是。”
宋婉宁看着温廷柏这个伪君子,只冷笑道,“二爷既然不卸我的管家权,以后就莫要干涉我在后院管家的事儿。”
“你……”温廷柏见宋婉宁说话尖锐,以为她是嫉恨自己纳妾回来。可转念又想,这就说明宋婉宁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风轻云淡,她心底还是在乎他的。
想到这儿,温廷柏心里的怒意减轻了些,只道了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澜庭院。
宋婉宁想起了自个儿那个继子,便找了找平日里负责温煦饮食的妈妈上前道,“这几日煦哥儿可还懂事乖顺?”
刘妈妈只道了一声是,连忙道,“回奶奶,煦哥儿这几日最是听话懂事,就是没有奶奶在旁边压着,怎么都劝不动他写字。”
刘妈妈站在桌旁看着宋婉宁欲言又止,双手交叠,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宋婉宁一眼便看出了刘妈妈还有心事,直言道,“有什么便说什么罢,又没有人会怪罪妈妈。”
“昨日起澜庭院的萧潇姨娘每日往煦哥儿院子里送好吃的好玩的,煦哥儿心下欢喜的不得了,更没有功夫去写字了。奴婢们劝了多回,煦哥儿更是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刘妈妈紧接着便担忧道,“如今二奶奶可得管一管,若是不管,只怕日后煦哥儿更是不会把念书的事儿放在心上了。”
宋婉宁面色不改,看着身边的妈妈道,“煦哥儿毕竟是姓温,是二爷的儿子。萧潇姑娘是二爷的爱妾,两人若是走得近,实在是叫人挑不出什么错处。如今萧潇姑娘做什么事二爷都是晓得的,只怕是二爷觉得我管孩子太严,专门让萧潇姑娘来让煦哥儿放松放松的。我若是再去管,只怕是拂了二爷的面子。”
刘妈妈听了这话,便也只得道是。
宋婉宁淡淡道,“日后只管伺候好煦哥儿吃饭穿衣,其他的一概不用管,做什么对做什么错,他父亲和他的姨娘自然会教导他。”
刘妈妈又应了两声便转头按着吩咐去做事儿了,宋婉宁心中惦记着远在辉州的父兄,看着眼前纷乱的账本发起了呆。
而另外一头,温廷柏的书房里。
崔萧潇静坐在椅子上,看着温廷柏从外头回来,连忙激动着上前询问,“怎么样?宋婉宁她承认了吗?是不是就是她讲我的坏话?”
“看着她的样子,好像不是她说的……”温廷柏面色犹豫,缓缓道,“院子里这么多丫鬟婆子,只怕母亲是从旁人那听说的。”
“不是太太亲口说的,是宋婉宁说的吗?”崔萧潇见温廷柏有一丝护着宋婉宁的意思,登时便不乐意了起来,“太太说的不就是铁证如山?廷柏你怎么听那个女人狡辩三两句你就相信了?若是日后时间长了,宋婉宁不得把我们的感情挑拨了?”
温廷柏见崔萧潇伤心,便上前将崔萧潇抱进怀里,低声安慰道,“我如今与他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她毕竟是府上的当家主母,管着一家子的事儿。我若是跟她翻了脸,里子面子都说不过去,咱们这么大个宅院,还是要仰仗她来管着。”
“可是我也能管家。”崔萧潇抱着温廷柏撒娇,低声细语道,“凭借我的知识和手段,一定能让侯府的富贵更上一层楼。”
“萧潇这话说的。”温廷柏对崔萧潇的能力不抱一点希望,却还是安慰道,“我给萧潇的钱还不够买衣服吗?外头倒腾生意乱的很,别管外头的事儿,就让婉宁赚钱给我们花,不好吗?”
“可毕竟她拨钱给我们我买东西总是束手束脚的。”崔萧潇不满道,“若是我手里头有本钱,便可以钱生钱,让咱们大伙都有钱花,廷柏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
温廷柏回忆起崔萧潇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法,不得不说那些想法是很新颖,只是这些东西在如今未必行得通。温廷柏看着崔萧潇道,“萧潇,咱们侯府虽说不是小门小户,可若是做生意亏了钱,总还是要节省好一段日子的。”
“廷柏为何不让我试试?”崔萧潇如今装了一肚子的主意,只恨没个地方让她发挥出来,当下便道,“若是夫君让我做生意,我要是赚了钱,廷柏便让我管家,以后对牌钥匙也给我。若是是赚不了钱,那日后我便再不提赚钱做生意和管家的事儿了。”
温廷柏见拗不过崔萧潇,便也答应了下来,“你要是这么说……那就让你试试吧。便把我这两年攒下来的银子里拿一千两银子去做生意,若是不行,日后便改进了,再不管这管家的事儿了。”
崔萧潇见温廷柏答应了,立马喜笑颜开,在温廷柏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青天白日的,萧潇可注意些,若是被下人瞧见了,我的面子还往哪儿搁?”温廷柏抱着崔萧潇,嘴上虽是说些规劝的话,可心里确实欢喜的紧。
崔萧潇一副娇女儿态,笑意盈盈道,“我就知道廷柏对我最好。”
没两天,崔萧潇做生意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侯府。
宋婉宁记得前世也有这么一回,只可惜崔萧潇赔钱赔的一两银子都不剩下,便再也不敢提要出去赚钱的事儿了,也不敢再说要管家,消停了好一阵子。
宋婉宁眼中轻笑,如今,她要让崔萧潇做生意管家的这把火烧的更旺些。
不是要管家权吗?她便把手里的权力给崔萧潇,倒是要瞧瞧,她能管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