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言知道南栀是在调侃自己,也不当真。
她心里清楚的很,商轶迟这座池城从没属于过自己,又何来的失去。
南栀低头,啜了口面前的果汁。
“对了,我听说商轶迟把褚之阳那小子给打了?”
“嗯!”
贺宝言无奈的点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那样了。”
南栀忍不住打了下贺宝言的胳膊,“可以呀,小妮子,看不出你还有这种手段呢。”
见贺宝言一脸不解的样子。
南栀笑到,“我原以为你和商轶迟是被父母强逼着结了婚,他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只怕婚后你会吃亏,却没想到,商轶迟那小子对你还挺好的,为了你,不惜损失这么大一单生意也要教训教训褚东阳,由此也算看出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贺宝言心里一惊,手心里瞬时生出一层薄汗。
见贺宝言错愕的看着自己,南栀难以置信。
“不是吧?难不成,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商轶迟是因为什么跟褚东阳动的手?”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贺宝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她只觉得手脚发凉,大脑好像有点不够用了,连说出的话声音都忽远忽近,显得不真实。
南栀兴奋极了,没想到今天自己吃瓜,居然吃到了正主前面。
赶紧把听到的消息扒拉了一遍。
“我听说褚东阳那小子出言不逊,居然还说了你,说什么把你搞回家~干那种事情~嗯那个下流胚子具体说些什么,不说也猜得到了,然后~”
贺宝言看着南栀眉飞色舞的讲着,一颗心剧烈的在胸腔里跳动,几乎要飞出来。
“商轶迟当时就踹了门进去,给那小子一顿暴揍,一边揍还一边问他“你敢睡谁老婆“?哈哈,听说褚东阳当时就被揍成了猪头,送回家的时候他亲爹都认不出他了,哈哈~”南栀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贺宝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第一次听说商轶迟是因为褚东阳对自己出言不逊才动手打的他。
这个消息像一道惊雷在她心中轰然炸响,掀起了惊涛骇浪。
“宝言?你没事吧?”
南栀察觉出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她,“你怎么了?”
“南栀!”
贺宝言抬头,她的嘴唇哆嗦着,双手捂住了嘴巴,眼里居然含着泪。
“你怎么了啊?”
南栀被吓了一跳,她怎么突然就哭了。
贺宝言可怜巴巴的说,“南栀,我好像做了件很傻的事。”
贺宝言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整个人浑浑噩噩,脑袋里有一根筋突突的跳着疼。
她一直以为她和商轶迟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不过是在人前扮演着夫妻的角色,背后没有丝毫的真情实意。
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商轶迟。
原来在他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竟隐藏着这样一份,对自己的在意和维护。
和商轶迟从结婚到现在的过往好像电影一般,一幕幕在脑海闪现。
他板着脸说跟自己的婚姻只是合作关系,让她不要期待,却又在她生病时悉心照顾她一整晚。
他为她打了褚东阳,被爷爷训斥却不说一个字,当她说要去道歉,他却破了防。
她知道他明明想要,可是自己不愿意,他便适可而止,绝不再进一步
难以言喻的情愫,触及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刺的她心里隐隐做疼。
她环顾着四周,这屋子原本是商轶迟的家,后来她加入进来,霸道的占据他的地盘,他却一点点退让、接纳。
她习惯了一个人睡大床,每次醒来时都会看见商轶迟被自己挤到床边边。
原来一路走来,是被他保护和尊重着的啊,可她却从未看见。
她居然还把他的衣服全部打包送去公司,还要他再也不要回来。
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无声的滚落,胸口被不知是感动还是自责,堵的难受。
摩挲着掏出手机拨通了杜明慧的电话,“妈~”
叫了声妈后,贺宝言哽在那里。
“怎么了啊?宝言?你说话啊?”
杜明慧听出女儿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立刻紧张起来。
“你在哭么?不要哭啊,告诉妈妈,发生了什么事?”
贺宝言吸着鼻子,努力克制着情绪,“我没事,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真的没事么?”
杜明慧半信半疑。
“是不是轶迟又欺负你了?我把我的宝贝女儿给他了,可不是由着他胡来的,他怎么你了?告诉我,妈妈替你做主教训他。”
“没有~”
听到妈妈要训斥商轶迟,贺宝言心里更难过了。
“是我,是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惹他不高兴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孩子!”
杜明慧放下心来。
“你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怎么搞的跟个新手一样?两个人相处呢最重要是要相互坦诚,有什么想法就要第一时间说出来,不要遮遮掩掩,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去跟轶迟道歉就好了呀。”
听了杜明慧的话,贺宝言似乎找到一点头绪,“可是,如果他不肯原谅我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他若不肯原谅你,你就撒娇,撒到他原谅你为止!”
“啊?”
贺宝言光想想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奈的嘟了嘟嘴。
“可我不会撒娇,撒气还差不多。”
杜明慧无语,“那你就抱着他、赖着他,缠着他,不要想那么多,只管放手去做,轶迟一定会原谅你的。”
贺宝言挂了电话,杜明慧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迫不及待的转头,对着坐在沙发看报纸的贺威道。
“老公,你女儿居然会担心轶迟生气不肯原谅她,看样子,她是真的放下过去,一心都在轶迟身上了。”
贺威没有说话,拿着报纸的手却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商轶迟离开家的日子都住在大商旗下的威豪酒店VIP套房里,这里的三十层专供商轶迟使用,并不对外开放。
这两天他很忙,在退出度假村竞标之前,他已经在谋划一个新的投资项目。
现在正在项目设立初期,很多事情需要他把关,一下午都关了手机待在会议室里没出来过。
阮梦琪得到酒店管家消息,说一位自称总裁夫人的女士想进总裁套房,打总裁电话打不通,想问下是不是要帮她开门。
阮梦琪看了眼会议室里专注开会的商轶迟,皱了皱眉。
“你们脑子坏了么?这种问题还有必要询问?总裁曾经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可以进去,他可没有特别说明夫人有这个特权,更何况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女人就一定是夫人?若是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去,你们可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说罢便挂了电话。
酒店管家被阮梦琪白白呛了一通,有点抱歉的对着贺宝言笑笑。
“真是对不起~商总之前有过交代,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入,我们只能服从主人的吩咐,还请您理解。”
贺宝言心里涌上了一丝失望,她看了看手中提着的蟹黄包苦笑了下。
商轶迟一定还在生气吧。
自己那样把他的衣服打包送去了公司,一副要把他扫地出门的架势,换谁怕是都要气上几天,更何况是那么骄傲的商轶迟。
商轶迟的会议开的很不顺利,几个高层意见不统一,争论不休,会议结束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