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村里人少了,是啊,渐渐入秋,更是马上要到枯水期了,如今取水是越来越难。村里的井水,是有人值守的,一家人每天只有一担水。
自己这卤味就需要大量的水,还有土豆,虽然耐旱,可只是相比其他作物,也是要浇水的。
林柠急忙说道:“你这样,洗肉的水,存起来,给大力嫂浇菜地。节约一点,不行我去看看村里谁能给我们打水,大不了花些钱。”
苏三说道:“小娘啊,节约点吧,以后我们村没水了,大家可都要都吃不上饭了!”
林柠问苏三:“村里就只有一条河取水吗?”
苏三说道:“那是自然,除了村里的三口井,就是那条河了,山上倒是有个小潭,可是路途艰难,一来一去得一个多时辰,晚上还不敢进山,一不留神摔了下去可就危险了。”
山上有小潭?林柠顿时来了兴趣:“有空我们去看看。”
苏三心想,小娘不会是想去上山取水吧。不过她觉得小娘说的,一定都对,小娘有好多办法。
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喊突然就有人来喊:“刘氏,你们家老陈受伤了,快去叶郎中家,快不行了!”
刘氏吓得差点晕倒,林柠急忙扶着她:“我陪你去看看。”
林柠心想,以王志杰的武力值带队,应该不吃亏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村民的彪悍。
来到叶郎中门口,院子外已经围了好些人,有哭泣的小媳妇,也有些一身是血的老爷们。
不过门外的都是轻伤员,往里一看,好家伙,叶郎中院子里躺着七个人,这几人全是重伤员。
“老陈!老陈!”刘氏在院子里一扫,顿时就扑了下去,地上陈太严整个人已经昏迷,腹部一道大口子,还在往外潺潺冒血!哪怕叶郎中给他敷了许多草药,血水早就冲散了草药,依旧往外流淌着。
从上河村背回来,起码一个时辰,陈太严已经脸色灰白,失血过多了!
林柠拔腿就往家里跑,冲进了仓库,豪掷五百多情绪值,买来一大堆的兽用药物,她把酒精,什么的全都腾到了瓷瓶里,吩咐苏三去找大力嫂来熬些肉粥,才又急忙跑了回来。
“老陈啊!你醒醒啊!”此刻院子里,刘氏已经哭了起来,她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拉住叶郎中:“叶郎中,救救老陈啊!”
“唉!”叶郎中此刻也是手忙脚乱:“对不住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王志杰在一旁狠狠锤了一下石桌,起身说道:“老叶,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叶郎中摇头:“伤口太大了,药石无用,根本止不住血,我也束手无策啊!”
这时,林柠突然挤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我有一个偏方,不知能不能一试?”
王志杰和叶郎中,想起了林柠的烧酒降温法,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林氏又创造了奇迹呢?
王志杰如同看到了希望:“你当真可以?”
“甲长已经失血过多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止血,恐怕人就保不住了,嫂子若是同意,快把甲长抬到里面干净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苏花儿凑到一旁讪笑道:“刘嫂子,性命攸关的事情,叶郎中医术高明都没有办法,这林氏啥也不会,你把甲长的性命交到她手上?”
刘氏顿时方寸大乱,一脸迷茫。
“没有时间了!”林柠直接无视苏花儿:“抬人进来呀,刘嫂子,炉子,提过来,烧水,竹夹,针线。”
“你们看,谁见过给人治病要针线的?真是可笑。”苏花儿在一旁煽风点火,果然还是引来一些村民的注意。
“是啊,从没听说过。”
“林氏,你别耽搁叶郎中,快出来吧。”
“苏花儿,你不要在这里胡闹。”王志杰说道:“站一边去!”
林柠已经拿出布条,将陈太严的大腿狠狠勒紧,打上了结,然后是两只大臂。
苏花儿一边站到墙边,一边说道:“你看,你们看,人家甲长都这样了,她还在瞎折腾,这不是加重了甲长的伤势吗?”
叶郎中一边救治着旁边的伤者,一边看着林柠这操作,大为不解,但是有一种医生的本能,他觉得林柠动作熟练,精准,似乎是有的放矢,他急忙推着他媳妇:“你去帮忙。”
不一会,炉子上一口锅里烧沸了开水,林柠清洁洗手后,把竹夹针线和小碟子都丢进去煮烫消毒,林柠从自己的竹篓里拿出白色纱布包裹的棉签。
她先拿筷子夹起水里的竹夹,冷却片刻后,翻开陈太严的皮肉,顿时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哎呀!她这是要害人吗!”苏花儿捂住脸,门口那些村民顿时都侧目,不敢直视。
刘氏也吓得不轻,急忙拉住林柠:“林氏,你……”
“不想他死就躲开!”林柠一甩手,挣脱刘氏,王志杰急忙劝道:“刘氏,我看这里有门道,相信林氏,她没有理由害你们家男人。”
林柠一看,还好陈太严腹部有些赘肉,这一道伤口没有伤及肠道,大多被肌肉组织承受了,不然,缝合肠子难度可就大了。
林柠急忙拿出小碟子,倒出酒精,用棉签就开始清理伤口。
大家正为这酒味感到震惊的时候,林柠喊道:“刘嫂子,把针捞出来,穿线!”
“穿线干啥呀!又不做针线活。”刘氏大为不解。
林柠拿着酒精的棉签,翻开陈太严的伤口擦了又擦,一边说道:“当然是缝起来呀,不然一直流血啊!”
“啊!”所有人,包括叶郎中顿时也凑了过来。
苏花儿更是嗤笑:“我说这女人乱来,你们还不信,你当这是衣服破了吗,缝起来就好了,那谁都能当郎中了。”
“是啊,叶郎中,你来吧,她怎么能这样啊!”
王志杰看看叶郎中,叶郎中似乎有些感悟,草药能止血,但是对于这种伤口没有办法,是因为伤口太大,要崩裂,草药堵不住口子,林氏这办法看似粗暴,但也许真的有效。
这时候,林柠已经顾不上卫生了,直接自己捞出针线,穿了起来:“叶郎中,劳烦你把止血的草药再敷一遍。”
叶郎中点头,把草药敷上,但是伤口又裂开了。
林柠拿着针线急忙上前:“帮我捏住。”然后,在叶郎中惊骇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利索地用针刺入了陈太严的皮肉里。
“啊~!天啦!要出人命咯!”苏花儿捂着脸想看又不敢看。
村民纷纷叫了起来,从来没见过缝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