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穿灾年，反派崽崽买一送三》 第1章 反派？杀不杀？ “奶奶，我不能走，小娘卧病在床，无人照料。” 随后就听见一个老女人说道：“郎中都说了，这贱人没救了，死了岂不是更好，天天打你们，管她作甚，乖孙，我带你见个人，她给你带了好吃的，我们走……” 声音渐渐远去，外面寂静一片。 什么情况，怎么说话文绉绉的？林柠很努力想睁开眼，可四周一片黑暗，我应该是死了呀，为什么还有感知？ 顿时，许多记忆充斥而来，林柠终于肯定自己是死了，而且穿越了！ 前世身为杀手的自己，很快便冷静了下来，接受了这一切。 自己穿越到了《大雍风华录》这本书中，成了大雍朝，下河村一名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续弦恶毒后娘。 原身泼辣自私，好吃懒做，原以为续弦嫁到这里是当官太太，结果十七岁嫁过来已经四年，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相公苏元正从未见过面，自己从婆家也得不到一分钱，偏偏还要养着四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没钱没粮，婆家又凶狠恶毒，轻则辱骂，动辄打骂，她欺软怕硬，不敢争辩，只能回家拿这四个小崽崽当出气筒。 可这几个崽崽长大后，都成了书中的BOSS级大反派，他们把原主囚禁起来，百般虐待，足足折磨了九年才害死，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林柠想起来都脑壳痛，自己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突然，她眼前一花，黑暗中眼中出现文字： 【恭喜宿主，探测到方圆十米有原书中反派一人，绑定成功！】 系统！反派？ 【原书中反派，如果因宿主导致所产生情绪值，都可以收取，每人每天的上限是99点……】 顿时，系统的规则灌入林柠脑海里，原来，收集到的情绪值可以进入到农科仓库空间内购买物品，包含种子，饲料，兽药，农药和农副产品等…… 哈哈哈！还以为穿越成这村妇，要苦哈哈种田，没想到我也自带外挂了，既然有了此物，发家致富躺平指日可待！看来这几个小反派，还杀不得。 一阵激动，林柠感应到了身体，只觉心中憋闷，林柠猛然睁开了眼睛！ 张开嘴，贪婪地呼吸着，眼神才渐渐聚焦，瓦房，木梁，土坯墙，分明是一间村屋。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到自己身上是一件陈旧的红色绣云纹古装锦裙。 看着这破屋子，住惯了豪宅的林柠不由得皱眉，可如今绑定了系统，进入空间的入口就在这屋子里，暂时是不能离开了。 听到外面有声音，林柠悄悄起身，走出自己的屋子。 比起自己的卧室，外面更是破败，空荡荡的屋子，只有一张桌子，连板凳都只有一条。 一个瘦小的男孩背对自己，上身赤膊，一身脏兮兮的，条条肋骨尽显，正抱着一只碗狂舔，脸都埋进了碗里，还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 这想必就是苏小四吧。 林柠看得眼角直抽，眼前这犹如难民的孩子，很难让人联想到日后那囤积居奇，私通敌国，坏事做尽的一方巨贾。 林柠轻轻走到苏小四身后，突然大声喊道：“喂！” “啊！”苏小四吓得手里的碗顿时掉落地上，整个人急忙躲到墙边，低着头，抖如筛糠：“小娘，我，我……” 苏小四吓死了，他以为林柠死了，才吃了本该是小娘专属的粮食，按照以往的惯例，不被打一炷香的时间肯定是过不去了！ 【情绪值+60】 【情绪值余额：60点！】 嘿嘿，简直是情绪值提款机啊，收获到情绪值的林柠思索很满意，有了这些反派的情绪值，自己应该很快就能改善生活，把这破烂房子推掉，至少盖上宽敞的大瓦房。 对了，还有一个情绪值提款机呢。 “老四！你姐呢？” 苏小四吓得瑟瑟发抖：“姐，姐被姑子叫过去了！” “苏花儿？她有什么事情，这货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去哪儿了？”林柠语气中带着冷冽。 苏小西吓得颤巍巍指着院子：“奶，奶奶家，我听到说，什么张员外家来人……” 林柠美眸一睁，原来剧情走到了这里，苏三今夜被人牙子以张府的名义骗走，但却卖入了匪窝，从此开始黑化…… 糟糕，得赶紧追回来，反派提款机一个都不能少！ 苏家中院，便是苏母和小女儿住的宅子，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却未关门，惹来一些村民围观。 “这是要干嘛？”村民们相互议论起来。 “我在娘家见过这妇人，是个人牙子！”有个妇人凑到土墙边往里看。 “这苏家要买丫鬟吗？”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还真是阔绰，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院里，苏元正的妹妹苏花儿，她身着一身灰绿色粗布衣裙，扔掉手里的瓜子壳，看了看门口的村民说道：“娘，我去把门关了。” 苏母陈氏，两鬓斑白，额头上束着宝蓝色额带，身穿一件有些年头的藏蓝色锦服，显得一副大户主母的派头。 她摇头说道：“这门矮小，关也关不住，再说了，这事情也瞒不了人，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正好借此机会把这脏水泼那贱人身上，反正是个死人，也不会开口。” 在苏母的计划里，自己早就想赶走这几个小崽崽，但碍于面子和村里人的闲话，始终没有机会，终于等到了今日。 如今这贱人要死了，只要把这几个崽崽发卖了，自己儿子便是个清白身了，若是以后京城的官家儿媳妇派人来查，也查不出什么劣迹。 一个徐娘半老的妇人对着苏三是挑三拣四。 “不行啊老夫人，您看这孩子，我们张家带回去还得将养许久，不行不行，少一两。” 苏三低着头，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们小声地讨价还价，心中奇怪，自己这么值钱吗，不仅每月有月俸拿，还要给这么多银子。 苏家老母陈氏坐在石凳上，故意大声说道：“三丫头，这可是林氏让你出去的，不关我们的事情啊，你可知晓？” 苏三赶忙点头道：“奶奶，苏三知道的，小娘都给我说过了，我会努力干活的，发了月俸就交回来。” 陈氏和苏花儿相视一眼，心道，这林氏想得倒美，还想霸占苏三的月俸，如今你到地下去花吧。 “是要卖三丫头！怎么会？他爹可是在京城当官啊？”村民不解，今年大旱，大家虽说困难。但一家人熬一熬，挖点野菜还不至于卖儿卖女吧，更何况是苏家。 “你没听到吗，林氏要卖，这个恶毒的后娘！平日里打骂就算了，还想把孩子卖掉，给自己换钱花。”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摇头叹息：“可怜这三丫头，不知被林氏这个毒妇给卖了，还想着以后把月俸给这毒妇，这一去恐怕就……唉。” 听到村民的议论，苏母嘴角上扬，这林氏，昨日头上挨了自己两棍便要死了，这卖孩子的恶名她背了，钱却落入了自己荷包。 妇人拿出契约，苏三妹拇指已经蘸上了印泥，看着都不认识的字，满以为按下手印就可以去张家打工了，有了钱，小娘对自己脸色也许就要好一些，也许就能少打老四了吧。 陈氏和苏花儿，都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九两银子马上就要入账。 “等等！”西院传来一声吼，林柠从黑夜中大步走了过来。 第2章 懦弱媳妇变杀神！ 苏家房子以苏母的三合院为中院，东院是大房，西院是二房，便是林柠这一房，相互间隔着一道土墙，有一道栅栏作为进出使用。 “小娘？您醒了？”苏三惊讶地喊道。 这贱人醒了？陈氏和苏花儿心中一紧，面面相觑，不是要死了吗？如今生龙活虎的，你好会演啊，收钱的时候，你就变成这精神抖擞的小模样。 【绑定反派一名】 林柠知道绑定了苏三，谨慎地看着眼前这小女孩，瘦骨嶙峋，只有七分长的裤子上满是补丁，若不是五官清秀是个美人胚子，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书中毒杀皇帝，垂帘听政的奸妃。 但是她有些奇怪，为何只有一人，这苏母和苏家姑子，在小说中戏份不多，但是恶毒抠门，难道不是反派吗？ 苏母脸一黑，这贱人是脑子坏掉了吗，平日里定了规矩，她根本不敢到自己这中院来，今天居然直接走了进来，太嚣张了。 她拿出婆婆那气势，斥问到：“谁让你到我中院来的？滚回去！你棍子还没吃够是吗？”说着，举起棍子，一如既往地向着林柠敲了过去！ 突然，她手里一轻，自己险些闪了腰，不可思议地看到自己的拐棍已经到了林柠手里！ 林柠眼里杀气四溢，敢打我？老娘若不是想在这村里住下去，一棍子就给你送走！林柠扔下拐棍靠在石凳上，啪的一脚直接踩断！ “你！大胆！”苏母大惊，一时间居然语塞，被林柠那冷冽的眼神盯住，身上不由得产生一种胆寒的感觉。 林柠没有理她，走来扯过苏三妹到身后，对妇人说道：“老三不去了。” “哎，我说林氏！你要造反了是不？”苏花儿连二嫂都不叫，跳着脚说道：“当初是你要卖的，如今不卖也是你，干嘛？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啊？” 一旁的妇人也笑道：“我可不是你请来的，你说不上话。” 林柠没有搭话，苏花儿这个姑子也是个贪财恶毒的女人，原书中，林柠最终被她霸占了房屋，又找人打断一条腿扔了出去，就这种人，系统还没有提示？为何就连人贩子也不是？ 突然，林柠想到一个点，负负得正，苏三是反派，那她的对手，不管是不是恶人，系统默认就不是反派了。 苏母怒火中烧，这林氏，今日居然敢忤逆自己，平日里在我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指着林柠问道：“林氏，可是你让三丫头出去做工？” “果然是林氏这个毒妇！”门口嗡嗡嗡的，村民们都对林柠投来愤恨的目光，有大婶说道：“这三丫头，这么小，家里什么活都干！这林氏还要卖她，真是没良心。” “当真不是自己孩子，才做得出来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这种女人，早就应该休了！” 林柠耳中听到这些蜚语，冷冷一笑，问苏三：“三丫头，小娘问你，你奶奶，可曾给过我们一粒粮食？” 苏三顿时警惕地看看奶奶，又看看小娘，看到小娘那森寒可怖的目光，急忙低下头摇了起来。 林柠急问：“可曾让我们二房到苏家中院吃饭？” “奶奶不准我们踏入一步。”苏三头垂得更低，继续摇头。 林柠提高嗓门又问：“那这苏家，四年来，可曾给你们置办过一件衣服？” 苏三眼里雾蒙蒙的，急忙擦了擦眼角，摇头。 “林氏！”陈氏跺脚骂道：“明明是你不懂持家，到头来入不敷出要卖孩子……” “住嘴！”林柠突然出手，直接锁脸，让她说不出话来。 苏母惊惧万分，被捏住动弹不得，她不明白，这女人今日怎么突然像个杀神一样了？ 就连苏三也惊愕地抬起头，平日里小娘在奶奶面前低眉顺眼的，只会欺负她们几兄妹，今日居然敢锁奶奶的脸？ “我嫁过来你们家四年，你当我是丫鬟还是老婆子？你们可曾给过我二房一分钱吗？不给我钱就算了，就连你那些孙子孙女，也一毛不拔！” “你不给饭吃，也不给衣穿，我那相公每月寄回五两银子，你全部霸占，连我这二房的田地也被你占了去。” “我们又没钱，又没粮，这四年全靠我一点娘家的嫁妆支撑着，嫁妆用完了，我就卖东西，东西卖完了，我就舔着脸回娘家要，上个月，我娘家人骂我是个赔钱货，都跟我断了关系，苏三不出去做工挣钱，难道在家里饿死，还是等你大发慈悲啊？”林柠大声地说道，眼神紧逼苏母。 她怎么知道老二每月寄钱回来？苏母陈氏大惊失色，从未见过林氏用这种眼神看她，仿佛被狼盯住了似的，一时间竟然后不敢搭话。 村民们这时才恍然：“哎呀，原来林氏全是自己的钱养娃啊！” “是啊，苏家真过分，这不是骗人过来养娃嘛，怪不得林氏脾气不好，换了我也一样。” “人家连娘家关系都搞断绝了，苏家人真不要脸啊。” “明明是你这贱人不懂种地……”苏花儿这时才从惊惧中反应过来，见老娘被锁脸，急忙上来帮忙。 啪！一记响亮的反手耳光，苏花儿应声倒地，就只听见林柠的怒斥！ “贱人，你给我住嘴！” “你这好吃懒做的女人，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货色，整日里做着嫁入豪门的梦，如今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居然要发卖自己的亲侄女，你别给我说不知道这妇人是干什么的？” 林柠居高临下，吓得苏花儿步步后挪，她捂着脸惊恐地说道：“她，她不就是隔壁村张员外家的管事吗？” “是吗？”林柠看向那妇人。 那妇人面色阴晴不定，抄起手，故作高傲地说道：“怎么，我张家大门大户的，难不成骗你们不成？” 林柠又走上前一步问道：“丫鬟属于长工，那总得有个文书凭证吧！” “就，就在桌上。”苏花儿赶紧起身指着石桌，心道你认识字吗，还要看文书，我呸，装什么大尾巴狼。 “你是说这个？”林柠拿起桌上的契约，突然指着一个字问苏花儿：“这是什么字？” 苏花儿冷笑：“卖”字！ “那这个呢？” “契”字，苏花儿其实是认识一些字的，但写不好。 突然脸色一冷：“你既然识字，那就是和这牙人串通起来骗我，这上面明明写的‘卖身契’，发卖之后，卖家不得过问去处！哪里是做丫鬟？哪里有半个字提到了张家？” 第3章 你以为我不识字吗？ “啊！小娘，他们不是张家人吗？”苏三脸色大变。 “当然不是，他们是这东湖县臭名昭着的人牙子！” 【情绪值+40】 【情绪值余额：100点！】 “啊！”苏三捂住了嘴，狠狠抓住林柠的裙摆，再也不敢放手，她记得同村有个姐姐，被人牙子卖走不到半年，就听说被土匪害死了，她娘亲差点哭瞎了眼睛。 “你居然识字！”苏花儿大惊，急忙看向苏母。 苏母心中一凉，好你个贱人，居然识字，藏得挺深啊，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突然发难。 门口的村民这时恍然：“原来是苏家干的！” “苏家真不是东西，饭不给吃，衣服不给穿，临到头还卖孩子捞一笔，还不如一个没有血亲的后娘。” “是苏老太要卖，林氏要保孩子，我们居然错怪林氏了。” 苏母好面子，在村里一向以官员家主母自居，这时脸色阴晴不定，片刻后低声说道：“二房的，哪家干活不是干，你整这一出，无非就是想分些好处吧，好，大不了，我给你二两银子，回你的西院去。” 林柠一听，顿时卸下杀意，嘴角一扬，走上前去：“真的？那现在给我。” 苏母心道，你这贱人，脸变得倒是快，装模作样，还不是为了钱，转过身，从袋子里拿出二两银子，塞到她手里：“快滚！” 林柠则是转过身，高举手里的银子，提高音量说道：“乡亲们，你们都看到了，我本是要给三丫头找长工，苏家下午便把我打晕在床，欺负三丫头不识字，骗她签卖身契，现在事情败露，又想给我二两银子封口费，他们可真不要脸啊，这可是苏家的亲孙女啊！我这后娘都看不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丫鬟是长工，通常干十年，有月俸，还可以回家探亲。卖身契可就不一样了，一旦签订，苏三妹就是他们手里的人了，可以任凭处置。”门口的村民顿时就炸锅了。 “她居然趁着林氏卧床背地里卖三丫头！” “这苏老太真不叫人。” “要我说，就不是钱的事儿，就是这老太看不顺眼，想把小苏三卖走！” 村民情绪激荡，已经肆无忌惮地说了起来，毫无掩饰的意思，字字飘入苏母耳朵里。 苏母惊呆了，没想到林柠拿着钱就反水！如今钱给了她，反倒成了证据了，屎盆子全泼在了自己身上，气得直跺脚，指着林柠：“贱人，你把钱还我！” “我还你妹呀！”林柠故意把钱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还掂了掂。 “贱人！把钱还来！”苏花儿伸手就像林柠扑了过来。 林柠不偏不倚，正中出拳，一拳打在苏花儿鼻子上，打得她一个踉跄倒坐在地上。 “再乱喊我，老娘打死你！”林柠这具身体刚刚恢复，并不比上一世，但苏花儿被打中了鼻子，一脸的酸爽，鼻血和眼泪刹那就流了出来！ “啊！啊！你居然敢打我！”苏花儿顿时就嚎哭了起来！ “打你！没打断你的狗腿算我手下留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人牙子就是你找来的！她们手里卖了多少姑娘，下场有多惨你知道吗？”林柠挥了挥拳头！ 人牙子妇人见状，不能让这林氏继续说下去了，便对着苏母说道：“老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卖是不卖？不卖就把定钱退还。” 苏母这人欺软怕硬，见到今晚的林氏和往日截然不同，心里大为惊惧，居然一拳把苏花儿打出鼻血了。当着这么多村民，不适合跟她继续纠缠，急忙小声说道：“卖！当然卖。” 她转头对林柠说道：“二房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记挂着三丫头的月俸嘛，这样，我再给你一两，以后我允许你到中院来吃饭，这可是天大的恩赐了，不要贪得无厌。” 林柠笑道：“哦哟，你家的饭不得了啊，天大的恩赐，谁爱吃谁吃，老娘不稀罕，今天谁也别想卖了三丫头！” 说完拉着苏三妹就要走。 苏花儿不干了，定钱给了二两，全被林柠拿走了，这贱人也没死，反而生龙活虎的，二房的院子自然是得不到了。如今连苏三也卖不成，那自己哪里来钱做新衣服，没钱打扮便不能参加相亲大会，就没有如意郎君。 她当即跳起来骂道：“林氏！这是苏家的事儿，轮不到你做主，你信不信让二哥把你休了！” “娘！让二哥写休书，让这个不遵妇德的女人滚！”苏花儿说道。 “哼！休我？来呀！”林柠笑着走过去，“这么多人看着，什么原因休我？是因为，我不让你们卖孩子，还是你想把我休了，拿西院当做你的嫁妆？”林柠逼得苏花儿步步后退。 “他们居然想把林氏休了，撕破脸了！”门口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 “林氏碍眼了，挡住他们发财了，就为了些银子，说起来还是大户人家，我呸！” “把林氏休了，苏花儿就可以住西院，孩子们都没了去处。” 院中苏家老母陈氏，听到村民的议论，面色潮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道：“花儿，去找王童生来，这个一身反骨的贱人，我今日就以苏家婆婆名义，代儿休妻！” 林柠眉头一扬，绕开苏花儿，凑到苏母耳边小声说道。 “正好，你写好休书，我去京城找你那金贵的儿媳。别以为我不知道，苏元林在京城巴结到了千金小姐，靠着老丈人才爬上了这个城门副将的位置，她爹，那可是兵部郎中，正五品官啊！比府尹大人还大！我想，你们不想亲家知道苏元林骗了他们，在老家早就成亲了，还有四个孩子吧。” “又或者，让我告诉全村人，苏元正抛弃糟糠，到京城去攀附大户人家了？到时候，我倒要带着几个孩子去京城府衙击鼓鸣冤，讨个说法，到底谁是妻，谁是妾？” 苏母顿时身子巨震，全身战栗，眼里仿佛看到最为恐怖的事情。 第4章 我就是明抢 “哎哟喂！你这个毒妇！”苏老太突然瞪大了眼睛，扶着胸口就往后倒，被苏花儿接住：“娘！你怎么了？” “哎呀！苏老太被气晕了。” “真的假的？” 村民一片哗然。 “这林氏说了什么？” 苏老太紧闭着眼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一副快不行的样子，但她意识清醒，脊背发凉，苏元正玩的就是一个凤凰男隐婚，在京城以励志宠妻人设，攀附他那老丈人，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身份。 他赌那京城的娘子不会来这乡下，这乡下的媳妇也不可能上京去寻他。 这可是苏家最大的秘密，只有苏母和她自己儿女知道，对媳妇们只字未提的！前任王氏不知道，傻傻为他们苏家当了一辈子苦力，郁郁而终，但是她林氏怎么知道？就连亲家是五品官都知道。 苏家从普通农户，一跃成为了富农，全靠苏元正，这事情千万不能穿帮啊。苏老太眼看那么多村民围观，又怕林柠一怒之下爆猛料，所以，干脆假装晕倒高挂免战牌。 “我告诉你，以前你嫌弃我们，不准我们二房的人到中院来，我们二房不吃你们一粒米，不拿你们一尺布，从今以后，你们俩，谁敢踏入我西院，我就打断她的腿！”林柠拿起那卖身契，撕成了碎片扔到苏母身上。 “你个毒妇，不许走，你把我娘都气倒……”苏花儿不干了，如今是钱没了，房子也没了，还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人设崩塌，自己又挨了打，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闹将，却被苏母不着痕迹地拽住衣袖。 “等等。”那牙人妇人拦住林柠：“人不卖了，定钱总要退我吧。” 林柠冷眼看着牙人：“你是不是有病？原话奉还给你：‘可不是我请你来的，跟你说不上话。’” 牙人看了一眼苏花儿：“可是钱你拿了！” 林柠冷声道：“笑话，我何曾从你手里拿过钱，滚开！”说罢，牵着苏三妹，直接推开那妇人离开。 “好！漂亮！”围观的村民见林柠带着苏三妹离开，小声议论着。 “苏母那么霸道，林氏还真厉害，保下来了呀！” “以前只是听说林氏打骂孩子，关键时候她还真能豁出去啊！” “她那是没钱给逼的，四个孩子要吃饭，哪儿来的钱粮。” 听着大家的议论，苏三妹拉着林柠的裙摆，心里说不出的激动，小娘以前打她们，骂她们，饿她们，心里都以为小娘使坏，现在想来，其实小娘也是在苏家受了委屈，原来苏家一分钱都不给小娘，小娘都没得吃，还要厚着脸皮回娘家要。 苏三今天才发现小娘原来是面冷心热，自己遇到危险，小娘居然敢为了自己和苏家翻脸，还敢锁脸奶奶，原来她心里居然这么在意自己的。 林柠也不说话，她前世生活中只有训练，任务，恋爱都没谈过，哪里会带孩子，而且，大家都还不熟，没话讲。 她带着苏三离去了，可苏家的事情还没完。 院里人牙子妇人吃瘪了，但她也知道自己和林柠没有直接关系，转头看向苏花儿：“苏姑娘，我是你叫来的，那你得给我个说法才是。” “娘。”苏花儿一脸血污，像个京剧红脸，她面露惧色，急忙退到苏母身后。 陈氏见林柠一走，保住了苏元正的秘密，恢复几分元气，摇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说着，颤巍巍从兜里拿出钱袋子，转过身去，数了二两碎银子，恋恋不舍得扔了出来。 “定钱退你。” 妇人过去拿起银子在手里掂量几下，收起来笑道：“苏老夫人，帐不是这么算的。” 陈氏身子一震，急忙把手里的钱袋子捏紧藏在身后。 “我大老远赶来，没有白跑的道理。” 陈氏颤巍巍地问道：“你，你待怎的？” 妇人搬起手指开始数道：“你总得给个工钱吧，算一两银子；马车来回，二两银；再说了，我和车夫今晚回不去了，住店，吃饭，你得管吧，算你二两。拢共你得再给我五两银子。” “你做梦！”陈氏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就炸毛了：“你这是明抢！” 妇人微微一笑：“抢你又怎样，要么给钱，要不，我就把苏花儿姑娘带走，你可以到江湖上打听打听，我三十娘说到做到！” “啊！娘！不要啊！我不去！”苏花儿吓得两腿一软，坐在地上。 “不用怕，娘在这里。”陈氏对妇人又说道：“你知道我儿子在京城当官，给个面子，我大不了再给你一两。” “呵呵，当官，京官管不了这穷乡僻壤的，再说了，我敢买他的孩子，也不是没查过，苏元正在京城不过是个城门副将而已，你这架势，就是不给咯？”妇人大喊一声，马车上下来两个黑衣壮汉，冲进院子一左一右抓起苏花儿就走！ “我不去，救命啊，娘，给他们钱啊，救命啊！”苏花儿两脚死命地蹬，依旧被壮汉夹住往外拉！ 苏母要拦，被妇人挡住，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哎呀，救命啊！乡亲们，帮帮忙啊，他们是歹人啊！” 不喊还好，喊了之后，堵在门口的村民们很默契地纷纷让开一条道。 一些人还面露微笑：“哟，原来你们也不愿意去呀，卖小苏三的时候多积极呀！” “对嘛，直接卖自己女儿，多好。” “我给！”院里传来陈氏一声大喊，顿时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颓丧地坐在地上，苏花儿获得自由，急忙连滚带爬跑到陈氏身边。 “哎哟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陈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地上哭嚎，苏花儿看着妇人急忙催促：“娘，快给他们吧。” 陈氏颤巍巍拿出钱袋子，把里面的碎银子都倒在手上，如数珍宝地仔细点了起来。 “拿来吧你！”妇人一把抓过，在手里掂量一下：“才三两多，不够。”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苏母颤巍巍说着。 妇人一脸不屑：“你儿子不是在京城当官吗？你哭什么穷，来人，把苏花儿带走！” 第5章 苏花儿哭抢老母簪子 “啊！不不不！娘，你这还有根簪子！”苏花儿说话之间就去摘陈氏头上的银簪子。 陈氏死死护住：“不行！这是娘的嫁妆，这根簪子值五两银子啊！” “娘啊，就当我借你的！”苏花儿咬着牙，掰开陈氏的手，一把将她推到地上，拿到了簪子。她急忙跪行两步，把簪子递给妇人。 妇人掂量掂量手里的簪子，看着地上这母女俩，冷冷一笑：“走！” “哎哟喂！我不活了哟！”披头散发的陈氏，像个疯婆子杜鹃泣血，突然，腿脚一抽，这次真的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娘啊！娘你怎么了？”苏花儿这时才反应过来，向着周围的村民喊道：“帮帮忙啊，叫一下郎中啊！” “切，报应！” “要我说，可惜了，没把苏花儿带走。” “装什么大户人家，五两银子都拿不出来……”村民们纷纷扭头回家，完全不顾苏花儿的求救，村民就是这么朴实嘛，坏人，该死，我可不救你。 …… 苏三跟着林柠走向西院，她弱弱地说道：“对不起小娘，我没能出去做工挣钱。” 挣钱，挣什么钱，你就是老娘的情绪值提款机！林柠说道：“无妨，待在家里。” 待在家里？苏三美眸圆睁，小娘虽然救了她，可那只是不签卖身契，但家里没钱，小娘不是巴不得他们都出去做工吗？大哥二哥都出去了，如今轮到了自己，怎么会小娘就变了，让自己就待在家里，难道，小娘是悄悄地特别偏爱我吗？为什么呢？ 苏三急忙问道：“可是，小娘，我们没有钱粮啊。” 林柠一想，前身主要收入就是靠娘家接济，可嫁出门的女儿，不能接济一辈子啊，上个月从娘家死乞白赖讨来点银钱，结果弄得跟娘家都断了关系，苏元林每月寄回来五两银子，本应分给二房一些，但林柠知道苏元正牵扯一桩官司入狱，以后再也没有钱拿回来了，所以哪怕再找苏母扯皮也没用了。 种地？连块地都没有。 二房的地全被苏母霸占，再说，原书里写到，今年天旱，后面连旱三年，饿殍遍地，流民四起。种粮食，恐怕还不够交税的。 跟在后面的苏三，哪里知道林柠在想这些，一心只道小娘其实是喜欢自己的，她心里好开心，觉得以往挨那么多打，不过是母亲教育孩子，谁家孩子不挨打呀。 她眼里林柠纤细苗条的身影，顿时变得高大魁梧了起来，充满安全感。 “姐！”苏老四看到苏三又回来了，像个猴儿一样冲了过来抱住姐姐上蹿下跳：“姐，你回来了！” “嗯。”苏三拉开苏四，走到前面，一下子给林柠跪下：“多谢小娘搭救，不然，我被人牙子贩卖，就再也回不来了……” “起来！”林柠使劲扯起来苏三：“你们俩给我听好了，别动不动就跪呀跪的，老娘还没死。” 林柠扔下两个呆若木鸡的小孩进到屋里，俩小面面相觑，今天怎么不让跪了？ “老三！点灯啊！黑漆漆的。”屋里传来林柠的喊叫。 “哦哦，这就来！”苏三嘴角扬着笑意，如今听到小娘的怒吼，一点都不吓人，那可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她是假凶。 不像奶奶和姑子，那才是真阴啊，说起话来客客气气，转身就把自己给卖了。 燃起了昏黄的煤油灯，苏三急忙从厨房锅里端出最后一点粟米糊糊。 “小娘，您还没吃饭啊？我给您热一下。”林柠看着那黑乎乎的糊糊，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吃过了，你们俩把这吃了。”林柠说完，进到里屋关上门。 “姐，小娘没动，居然给我们吃啊？真的吗？”苏四已经扑上桌去跃跃欲试了。 哗啦！门突然又打开。 小老四急忙连滚带爬跳了下来，站到一旁，小心脏狂跳，心里默念，小娘没看见，没看见，阿弥陀佛。 “洗手！你们两个，把脸和手都洗干净，黑乎乎的，以后不洗手不准吃饭！” 咣当！门又关上了。 “姐，我好饿啊，真的能吃吗？吃了小娘不会打我们吧？她今天都没打我耶。” 苏三眨眨眼，看着里屋的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洗手！” 苏三分了一小碗，剩下的都留给了弟弟，两人端着碗坐在门槛边。 苏三小口地喝着，小脑瓜在反复思索，她本就是聪明的孩子，不然也当不上贵妃。 女人，经常是靠感觉判断的，她觉得今晚小娘好像不一样了，居然为了自己不被骗，连奶奶给的银子都不要了，不对，她要了，是抢了奶奶。而且，平日里都是小娘先吃，吃剩下的姐弟俩再兑上水吃一些。但今天这一碗一口没动，好像是故意留给他们吃的一样。 原来是个假凶的小娘啊。 “姐，你不吃给我。” 小老四狼吞虎咽，自己那一碗早就吃完，苏三把自己的碗递过去。 林柠的衣柜门浮现出一道淡淡的蓝光，犹如一道光幕。 林柠踏入光门，随后出现在了农科站仓库里。 这里没有任何的活体，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唯一的出口，就是来时候的时光门。 篮球场大小的面积，货架分出来几个区域，犹如超市一般，一区是各种作物的种子，二区是畜牧业饲料；第三区是各种兽医用的药品。 第四区在一个厚厚的防火门后面，里面又分开了好多个单独的房间，全是化肥农药这样化学产品。 最后一个农副产品区，倒是蛮多产品，什么鸡蛋，馒头，挂面这些农业相关的产品都有。 哟~！食物很丰富嘛，林柠手握一只咸鱼，得意地看着货架，呵呵，完全没有努力的必要了嘛，这么多自己哪里吃得完，可以躺平了。 突然，仓库里响起警铃【宿主停留仓库时间已不足一分钟，时间到，自动退出空间。】 谁家逛商场还有时间啊！林柠拔腿就跑，兜起裙摆，抓起货架上的食物就往里丢。林柠快速跑到光门旁边，浮现一道栅栏，还有……自动收银机！ 【倒计时，十，九……】 林柠急忙把一堆东西放到收费台上。 【滴！酱板鸭，价值560点情绪值，余额不足！】 【滴！火腿肠一包，价值150点情绪点，余额不足！】 我去！老娘一百点情绪值，合着就十块钱啊！ 【时间到！】 …… 第6章 小娘斩蛇 “呼！”回到卧室的林柠，再看衣柜，已经和平常无异，皱眉看着手里一包馒头。 体统提示【情绪值余额：40点。】 60点情绪值相当于六块钱，买了六个馒头。 林柠靠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掰下一小块优雅地塞进嘴里，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两个反派崽崽。 这玩意儿这么好吃吗？ 连碗都要舔干净吗？ 唉我去，吃手了…… 是没吃饱吗？这么大点的小孩要吃那么多吗？林柠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她哪里带过小孩，就连和小孩子接触都几乎没有，此时，她就像研究一种新物种似的，仔细看着俩小在门槛上打闹。 太瘦弱了，林柠看到，小老四的裤子破了一个大洞，屁股都露在外面。 如今八月，接下来自己要带着这些个小崽崽过冬了，今年冬天大雪，冻死不少人，别书中写的浪荡江湖都没死，在家里给自己喂死了。 林柠打开门，拿出两个馒头。 小老四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可是白面馒头啊，自己只记得亲娘在的时候，逢年过节能吃上，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咽口水。 “没吃饱吧？” 小老四顿时乌溜溜的眼珠子疯狂转动，对于他来讲，这CPU不够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想吃得不行，又不敢，只能看着姐姐。 苏三也不敢吃，这种金贵的食物，平日里只能是小娘吃的：“我们不饿，小娘吃。” “少废话，一人一个，必须吃！”林柠把两个馒头塞到他们手里。心想，这小老四也太能吃了，苏三几乎没吃，老娘刚抢回来的情绪值提款机，可不能饿死咯。 两个小孩倒是吃饱了睡下，林柠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原身倒也是个爱干净的女人，屋里整洁，林柠干过杀手，倒没有不适应的，只是估摸着现在不到九点，太早了，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局面和预计的不一样，情绪值完全不能支撑正常生活，主要原因是反派太少，苏家那些人根本不能带来情绪点，只有屋里这两个崽崽。 两人就算一天给自己一百点情绪值，相当于每天十块钱，三个人吃饭啊，怎么可能够。还想吃火锅，还想躺平，吃饱饭都成问题了，还得想办法把老大老二找回来。 就算找到老大老二了，短时间倒是可以应付，商城里买点馒头，吃吃方便面，但是长期没有自给自足的能力，经常凭空出现一些食物，估计小崽崽都瞒不住，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 财不外露，如今自己这体质可不比上一世，对上会武艺的高手，没有任何胜算，杀手第一门功课，隐匿，切忌不能树大招风。 林柠睡得很浅，夜里还听见了狼叫，这夏日的天刚蒙蒙亮，她就听见了动静，起身看到苏三背着一个竹篓准备出去。 “三丫头，干嘛去？” “呀，小娘您不多睡会？我去山上砍柴，顺便找点野菜。”苏三借着天色微明出门去。 砍柴？这山上可是有狼啊！又会不会有其他野兽活着毒蛇？又会不会像葫芦娃爷爷那样攀岩啊，都很危险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少一个情绪值提款机了？那更惨。 不行，我得跟上看看。 苏三出了门就往后山走去，林柠一直跟在后头，看到三丫头先是在山边拾掇了一些柴火，存放在一棵树下，这时天已经亮了，她又往山中走去。 这山虽然陡峭，倒不是特别难走，林柠放心许多。 山间的清晨带着些许露气，比村里要湿润不少，苏三妹在山沟沟灌木里四处翻找着，不时往竹篓里扔进去一些野菜蘑菇什么的。 苏三心里也在想，如今家里没了粮食，小娘除了吵架干啥啥不会，种啥啥不活，她一定要把小娘养活，不要她就要被饿死。 她准备以后每天上午进山找吃的，自己辛苦一点多找一些野菜蘑菇当粮食，下午就去找村长，看看能不能帮他们干些杂活，换一点米粮。 苏三四处寻觅着，来到一片开满伞状白色小花的地方，她拿着柴刀四处拨弄着，突然，听到后面有破风声，还来不及转头，就被人提着衣领扯飞起来扔到了地上，手里的柴刀也被夺了去！ 她对着阳光看到一个黑影，背对着她，手里提着柴刀，向草丛里狠狠劈了下去！ “小娘！”苏三妹睁大了眼，看着林柠狠辣地劈砍，毫不拖泥带水，两刀便停下了。然后，她看见小娘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直接扔了过来，还在曲卷，翻转。 “啊！蛇！”苏三吓得尖叫起来，连滚带爬躲开好几步，她看到一条手腕粗的蛇还在草丛里扭曲挣扎，可是，已经没了头。 【情绪值+50】 【情绪值余额：90点】 “笨蛋，你刚刚差点就被蛇咬了，这种草你都不认识吗？这叫野萝卜，像小伞一样，遮阴面积大，蛇喜欢阴凉，所以时常会躲在这种草下面。”林柠说道：“不过，如果你会捕蛇的话，这里倒是一个很好的食物来源！” 苏三惊魂未定，不过知道小娘又救了自己。 林柠找来一个树丫，小心地在这野萝卜草里翻找起来，果然，又找到一条，虽然体积小了不少，好歹也是肉。 她用树丫挑衅，拨弄几番后，将蛇叉在地上，手起刀落砍掉蛇头。 苏三看着血淋淋的长蛇被林柠提着，一个劲地起鸡皮疙瘩。天啦，小娘不是啥也不会吗，她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捕蛇高手啊！ “你会识别蘑菇？”林柠翻看苏三妹背篓里的东西。 “嗯，好看的不能吃。”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苏三问道：“小娘，你怎么来了？” “晨练！” 苏三哦了一声，心想，嘴上说一套，我才不信呢，今天若不是小娘，我定然被这大蛇咬了，说不定就要死在这山里，小娘一定是担心我，悄悄在后面保护我的！嘻嘻！ 林柠忽然蹲在一棵树旁，用手轻轻捏了一撮土，在鼻尖闻了闻，又四处搜寻了十几步，随后问苏三：“这附近听说过有什么野兽吗？” “听到过狼，但是我没见过，就见过黄鼠狼，狐狸。” 来到山边，苏三妹把她拾掇的柴火放上背篓，这里已经到了山边，看到自家院子了。 林柠看着下面的村庄问道：“村里都栽种的什么庄稼？” 第7章 一娘之下 “禾、稻、麦、豆。”大体意思就是小米，大米，小麦，豆类。 苏三继续说道：“离水源近的地方，都是上好的水田，会用来种水稻，次一点的中田种麦子和小米，再次一点的下田会种豆类和一些蔬菜。” 林柠听明白了，这里主要就是这几种农作物，其实还有大把的地没有用上，比如自家院子后的山地，有坡，但缓，类似后世川西地形，其实也可以栽种农作物的。 “这种地可以种粮食吗？”林柠指着这一片。 “这里离水源太远了，又是山体旱地，土质不好，泥土比较浅，虽然是可以栽种一些蔬菜，但是收成会很差，村里人不愿意花大精力来这里种植的，一年下来都不够吃的。” 产值低能耗高嘛！不过林柠心中有了新的想法，后世云贵等地很多这种山区地貌，都能栽种粮食，她可是能从系统买到优质种子的！选好了作物，商城里还有肥料，这里也一定能有产出的。 “这地是谁家的？”林柠突然问道。 “小娘，您想种地？”苏三差点摔倒，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林柠，小娘要种地，太阳打西边出来出来了，以前小娘种什么都是虎头蛇尾，种下去了嫌辛苦就不搭理，最后没了收成，田地被奶奶霸占，干脆就不下地了。 林柠也瞪着苏三，这小丫头的表情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娘吗？以为我不会种地？哼哼，你等着看吧。 “试试吧，咱们总不能天天抓蛇啊！” 苏三一想也是，于是说道：“这地没有人的，但是，要种的话，也要跟村里买下来才行，不然没有地契，种出来就会被村里人收走。” 看着日头，回到家，八岁的小老四已经拿着他的迷你小桶挑了两挑水回来了，看到蛇他并不害怕，他已经达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境界了，他看到的都是肉，很开心地拿去洗了，怪不得这个崽崽以后是个大奸商。 林柠回到房间，进入仓库，花了90点情绪值，在商城买了一包粗盐，一斤挂面，先将挂面拆了包装交给苏三！ 【情绪值余额：0点。】 苏三诚惶诚恐，急忙好好地收了起来，心想，这种金贵的干面可以存放很久，一定是小娘自己的存粮，如今都要拿出来给我们吃了！而且，小娘放心让我掌管家里的粮食，那说明……我岂不是一娘之下第一人了！苏三想到这里，眼里亮起晶莹的光芒。 看日头约莫九点吧，苏三煮好了熬了蛇汤，加了些蘑菇，又煮了干面，肉香扑鼻。 小老四早就急不可耐了，一端上桌，他就冲了过来。 林柠腰一叉，小老四立刻就怂到一边。 “你没洗手是不是？” “啊？”小老四一脸惊骇，郁闷不已，为什么老盯着洗手的事情啊？ “好！你在墙边站好，看我们吃！”林柠坐下，拿起筷子和苏三吃起来。 小老四顿时一张脸变得像苦瓜一样，一副要哭的模样，苏三暗暗好笑。 【情绪值+60】 【情绪值余额：60点】 林柠心道，这小子太不讲卫生了，正好，又立规矩，又收获了情绪值。 林柠不看他，一边吃一边说道：“老三，吃过饭，把蛇肉用盐给腌起来，然后风干，这样不容易坏。” 苏三是很有礼数的女孩子，虽然穷，但仿佛天生优雅。她放下筷子，确保嘴里没有食物咀嚼后才说话：“小娘，我们没什么盐的，不够那两条蛇的。” 嘿嘿，老娘早就想到了。 “老四，你去我房间，衣柜旁有个罐子，里面有盐。” 很快，小老四抱着一个土陶罐子出来小心翼翼放到桌上。 苏三一看，惊得急忙拿碗倒出来一点：“小娘，这是盐吗，为何如此白净啊？” 苏四也凑了过来：“呀！一看就很好吃的样子。” 林柠终于受不了了，给他一个暴栗：“吃吃吃，什么都能吃吗？”林柠转头对苏三说道：“没事儿，这是小娘娘家哥哥带来的，他们在外行商，有好多好东西。”林柠必须扯个幌子，不然以后越来越多好东西可就说不清了。 苏四在一旁哼哼，眼里却亮起了星光，以后我长大了也要行商，行商才能看见这么多好吃的。 苏三认真地说道：“小娘，这用来腌蛇，可真是浪费呀，要不，我们拿这个盐换成普通盐吧。” “可是，今天如果不把蛇肉腌出来，就会发臭。”林柠倒不在乎这点盐巴钱。 这时小老四这吃货又悍不畏死地跳将了出来：“小娘，姐，村长爷爷家里有盐，我去找他们家换，一会就回来了！” 林柠于是点头：“快去，换了回来洗手吃饭。” 咻！小老四抱起罐子就跑。 “唉，你慢点！别摔碎了！”苏三追着出去喊到。 林柠吃完饭，回到里屋，这两天收获到了210点情绪值，买了馒头60点，挂面50点，盐40点，如今还剩下60点，相当于6块钱，衣柜里还有二两零800文，这就是所有家当了，要不是今天打到两条蛇，根本不够吃啊。 昨晚这一闹，算是跟苏家划清了界限，倒是好事，没了苏家的骚扰，自己如今可以慢慢改善生活，收集情绪值。 林柠和苏三闲聊了一下，对如今的购买力做了一下换算，后世最便宜的那种一斤米大约在两块多钱，但要考虑杂交水稻技术，灌溉，产量，机械化和没有农业税等因素，这里的下等大米，在寻常丰收的季节，最低的时候卖25文钱一斤，同理算来，这里一文钱等于五毛钱，一千文钱等于500块，也就是一两银子。 苏家可恶，一分钱不给，要养这么多孩子。也是苦了原身的娘家了，一个普通青壮劳力一个月收入在五百文到一两左右，所以，是绝不可能顿顿大米饭的，大多要结合粗粮来吃，更别提近百文一斤的猪肉了。 林柠对苏三说：“待会等老四回来，我们再进趟山里。” 第8章 恶毒小孩抢食物 “好。”苏三也不问，反正跟着小娘去便是。 这时候，小老四嚯嚯地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罐子。 苏三急忙抱进来。小老四一边喘气一边说道：“村长说这盐精贵，能换三倍的黄盐。” “好，你可以吃饭了。”林柠带着苏三起身，小老四刚想上桌，突然林柠一个回头杀，他顿时就跑到后院把手洗了个干净才回来。 苏三好像很多活都会干，把洗干净的蛇已经滤过水，然后用盐在蛇肉上使劲揉搓，粗颗粒的盐要融化渗进去才作数。林柠看着苏三手上还有不少红色的伤痕，定是前身打的，偶尔沾到盐一定很痛，但苏三一点没有叫唤。 “我也来。”林柠蹲下，抓过蛇肉就要开始操作。 “别！”苏三一把抢过说道：“小娘，别动，这盐会咬手，伤了皮肤就不好了。” 林柠心中一震，这十岁的小姑娘真是懂事得可怕呀，不过她并没有再争，而是河东狮吼一声：“老四！干活！” 蹭蹭蹭的，小老四一边擦嘴，一边跑了过来，帮着姐姐不一会就把蛇腌制好了。 围墙一边，苏花儿探出半个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在屋后腌蛇，咽了咽口水，心道，林氏这个贱人，运气真好，不知哪里捡来一条蛇。 林柠给小老四放了两个馒头在碗柜里，叮嘱，不到太阳偏西，不准吃，安排他在家守着蛇肉，免得被偷了，才带着苏三再度进山。 小老四坐在门槛边，双手撑腮看着屋檐下阴干的蛇肉，小孩子哪有那心性，不一会，便觉得无聊。 苏家中院，其实和西院紧挨着，以前是没有西院的，苏元正有些发达后，苏家买下了这家人的院子。 这时候，一个胖小子带着一个胖姑娘，从院门前走过，朝里面喊道：“苏小四！你在干嘛？” 小老四抬头一看，是大房家的表哥表姐。大伯苏元林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堂哥苏河在镇上进学，这是二堂哥苏海和三堂姐苏泉。 小老四起身走了过去，隔着矮墙站立，苏海就算了，十一岁的小子，膘肥体壮，就连十岁的苏泉，也高出八岁多的小老四一个头。苏泉手里拿着一个麦芽糖举起，得意地说道：“苏小四，我娘给我买了麦芽糖，想不想吃啊？” 苏小四倒是不饿，但小孩子哪里经得住这些诱惑，他亲娘四年前过世，又被林柠放养长大，没有什么是非观和防备心，于是，他点头说道：“想。” 苏泉说道：“那你要帮我洗一盆衣服。” 苏四想点头，又摇头：“不行，我必须在家里。” 苏海皱眉问道：“我看到那个贱人带着你姐出去了，你出来她又不知道。” 苏四顿时皱起小眉头大声说道：“小娘不是贱人！” 苏海一愣，没想到这个奶奶不喜欢的小堂弟居然敢对他大声说话，顿时吼道：“你吼个锤子！奶奶说了，她就是个喂不饱的贱人，有钱自己用，只给你们吃剩饭！” “不是的！”小老四又吼出更大的声音，似乎想要把对方压下去：“昨天就给我吃了一大碗糊糊，还有一个白面馒头，今天上午我又吃了一大碗的蛇汤面，我不吃你的糖了，你们走，我一点都不饿！不稀罕！” “哈哈哈哈！”苏泉反而笑了起来：“你就吹牛吧，你们家饭都吃不上，怎么可能有白面馒头，还有蛇汤，我看你是在做梦吧。” “就是有！”小老四吼道：“你们等着！” 说罢，蹭蹭蹭地跑回屋里，他爬上碗柜，拿出一个白面馒头，想了想，把两个都拿了出来，他觉得这样会显得家里更豪横一些，有两个白面馒头，这拿出去，在自己在村里小孩哥圈子里，那可是超有面子的，特别是那堂兄堂姐，平日里总是在自己面前吹嘘自家吃得有多好，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苏海和苏泉已经进到西院。 苏四背着手，得意洋洋地走出去，仰着头长在两个高大的孩子面前：“你们看！”说罢，他拿出两个饱满的白面馒头在手！ 苏海和苏泉渐渐睁大了眼睛，还真是啊！不是说西院穷到吃土吗，这可是白面馒头啊，他们苏家可是要逢年过节才吃一次的。 “哼！怎么样，服了吧？”苏四还得意洋洋指着屋檐下的蛇肉：“看那，十几斤蛇肉，我们都腌了起来，我们家的盐，多到吃不完。” “哇，二哥，他们家真的是蛇肉啊！”苏泉走到屋檐下，看着微微出油的蛇肉咽了咽唾沫。 在这个村里，不管条件多好的人家，也不能天天吃肉，大房一家，一周能沾点荤腥，也算不错的了，两个孩子都长得膀大腰圆，可见条件多好，但是今年大旱，吃饭都难，更别提吃肉了，大房两个小孩已经两三个月没见到点油荤了。 “我小娘说了，以后每天都要吃肉。”这句话可是小老四杜撰的，为了在同龄人面前显摆自家豪横。 苏泉眼珠子一转，说道：“哼，你都是骗人的，腌起来是为了放得更久，怎么可能天天吃，还有那馒头，也一定是那个贱人想存起来自己慢慢吃，没有你的份！” “胡说！小娘不是贱人，她明天就会给我吃的。”小老四气呼呼的。 “那好，除非你敢给我们吃一点，就一点，这才能说明这些食物是你能吃的。”苏泉狡黠地说着，还不忘和苏海对视一眼。 “这……”小老四顿时犯难了，小娘让他守着蛇肉，还有这馒头，他看了看天色，才中午，不到日头偏西，这不能吃啊，万一小娘回来看到，一定会惩罚自己不让吃饭的。 苏海急忙说道：“哎呀，我就说嘛，苏小四只能吃些剩饭，这些好的食物，哪里轮得到他。” “胡说，明明就是我可以吃的！”小老四左思右想，终于发了狠，拿起馒头狠狠咬下一口：“怎么样，我就敢吃！” 苏海两兄妹心下大定，苏海说道：“我看看，你这馒头真是白面的吗？” “喏，上好的白面！”小老四把馒头伸出去，一手一个，放到他们眼前。 突然，苏海一下子抱住小老四，狠狠摔到地上，整个大身子压了下去。 第9章 苏小四惨遭毒打 “哎哟！”小老四哀嚎一声，还来不及反应，两手的馒头便被苏泉夺了去。 苏海死死压住小老四喊道：“快去拿蛇肉，我压住他。” “放开我！”小老四被十一岁的胖小子压住，哪怕他睚眦欲裂，在绝对的体重面前，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 苏泉拿过竹竿很快挑了一截蛇肉放入怀里，往外跑去，待得她跑远，苏海才起身往外跑。 谁知他刚跑了几步，就被小老四扑住，狠狠拽着他的脚：“不许走，把吃的还我！”小老四也是拼了，本来就是个吃货，又没有完成小娘交给的艰巨任务，蛇肉都被抢了，怕不得被小娘打死，与其被小娘打死，不如跟苏海拼了。 苏海也是一惊，没想到平日里那个瘦弱的小子，今天居然爆发了这么大的力量，他狠狠一脚踩在小老四手上，他居然犹不放手。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苏海也发起狠来，死死揪住小老四的耳朵。 “哎哟！”小老四惨叫一声，终于撒手，苏海扭头就跑。 苏海体胖，跑得不快，往自己家没跑几步，小老四追了上来。 “站住！”小老四小老四跑上一旁的土堆，从一米多高直接扑了下来，硬生生把快有两个自己大的苏海扑倒在地上！ 顿时，苏海头嗑在地上，擦破皮，出了血。 苏海吃痛，掀翻小老四，这次小老四又狠狠抱住他的脚。 苏海不停踹着小老四，依旧无法挣脱，捡到身旁的一根棍子，狠狠打在小老四头上。 小老四闷哼一声，眼前冒起金星，但依旧不放手，任凭苏海一棍又一棍打在他头上，终于，小老四受不住了，张开嘴，一口咬在苏海脚上。 “哎哟啊！救命啊，苏小四咬人了！”苏海嚎叫了起来。 这时，前方传来苏泉的声音：“娘，快点，就在前面。” “哎哟！”一个壮硕的悍妇，提着裙摆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小老四的头发扯到一边。 “娘啊，都是苏小四打的，他还咬人。”苏海一瘸一拐地扑倒他娘身上，悍妇一看，自己儿子额头也磕破了，腿上也被苏老四咬出一排红色牙印，顿时就怒了：“苏小四，你个贱种，要反天了你！” 小老四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眼前这悍妇，说道：“大伯娘，是他们，抢了我家馒头还有蛇肉。” 苏泉叉着腰说道：“放屁，明明是你拿给我们吃的。” “不是的，是你们抢的，还给我！”小老四怒不可遏，你们怎么能这样撒谎呢。 “满口扯谎，你们家怎么可能有白面馒头，你还要发疯是不是？”大伯娘一把揪住小老四的头发，蒲扇大的手一耳巴子给小老四呼了过去。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得瘦骨嶙峋的小老四天昏地暗。 “还疯不疯了？还扯不扯谎，你这个贱种！你错没错？错没错？”大伯娘抓着小老四的头发，一句话一耳光地扇着，小老四犹如上端被固定的沙袋，被扇得东摇西晃。 他都记不起被扇了多少耳光，头皮吃痛，两只小手又想抓住大伯娘的手，又想挡住蒲扇大的巴掌，他想逃，但是他不想认错，明明就是他们不对。 终于大伯娘打累了，将小老四扔在地上：“犟种，给老娘滚！” 说着，带着苏海和苏泉回去，小老四看到，苏泉还得意地朝他做鬼脸。 坚强的小老四哭了，他实在不敢再去招惹大伯娘了，小娘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家里的食物还被人抢了去，都怪自己要显摆，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爬起来，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感觉，脚也软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啊，这山，这天怎么旋转了？家在哪边啊？小老四扑通一声，从田坎上摔了下去。 再说林柠这边，带着苏三一路有找到些蘑菇，野菜，来到上午她留意的地方，她仔细观察了许久，离开路边往里走了快百步，才停下，她让苏三去砍了些树枝来。 她带着苏三用柴刀把树枝分解，削尖。 苏三问道：“小娘，这是要做机关吗？” 林柠点头说：“我早上就发现，这里有几棵树都有尿骚味，是野兽标记地盘的行为，还有点野兽的毛，这里还有脚印，但是看不出是狐狸还是狼，我们在这里做几个机关，碰碰运气。” “小娘您懂得真多。”苏三笑了起来，小娘除了不会种地，好像其他都很厉害，说的道理也好厉害。 林柠从兜里取出家里带来的麻绳，绕到树后面，搭上一根树枝，将它拉下来，系上一个结，然后反复测试了力度，才让苏三把这根绳绕到树前。 林柠木钉子把一块蛇肉钉在了地上，再小心地把麻绳在上面绕了一个结，又把余下的绳子绕了一个直径四十厘米左右的圈，再以活结固定回绳子，盖上树叶隐蔽，这样，一个简易的机关就做好了。 “不管是狼还是狐狸，要吃这肉就会撕咬，撕咬就会让钉子松弛，树枝力大，钉子崩开，绳索圈就会收紧，有一半几率可以套住猎物。 这样几率太低，林柠要在方圆一里地，做上四五个，确保野兽上钩。 “以后有钱了，去镇上做几个捕兽夹，效果好很多。”林柠带着苏三往里走，不时在树上做着标记：“你记住这些标记，都是有指向的，自己小心别迷了路。” 苏三认真地学着，最后还自己做了一个机关，看到日头偏西，两人才开始下山。 两人回到家里都快要天黑，林柠看到，自家门前怎么簇拥着好些村民。 “唉，大伯娘。”苏三看到一个壮硕的妇人，急匆匆离去，便张口喊道。这大伯娘看到苏三和林柠，脸色一变，急忙加快步伐离去。 院子门口，隐隐有村民议论。 “哎呀，真的好惨啊，这林氏毒妇之名真不是浪得虚名。”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丧德啊。” 这时，有村民看到了林柠，急忙喊道：“林氏回来了！” 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左右的大叔，下颚三寸胡须，正是村长王志杰，他眉眼之间带着愠怒，他呵斥道：“林氏，可是你打了苏小四？” 林柠眉眼一挑：“老四怎么了？” 第10章 生命垂危苏小四 “你还好意思问，如此恶毒之人，怎能为人母！”王志杰还没说完，就被林柠推开，只见她直接冲进了院子。 苏三急忙说道：“你们胡说！小娘没有打老四啊，我一天都跟小娘在山上！”说着，也跑了进去。 “不是林氏啊？那会是谁？” “难道是苏老太，不会吧，她也没那么大力气吧？” 见到林氏回来，王志杰呵斥道：“好了，都别在这嚼舌根了，大力媳妇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了。” 林柠几步跑了进去，顿时愣住了，房中，小老四躺在一块木板上，四十多岁的叶郎中正半跪在地上给小老四施针。 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林柠走近一看，顿时眼里爆发出无限的杀意。 小老四躺在床上，一身淤青，头更是变了形似的，左边脸肿起，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皮肤都撑成了紫黑色，清晰可见，是模糊的巴掌印，嘴角也向外翻起，一些瘀血还凝固在下颚。 叶郎中一边施针，一边摇头说道：“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孩子头部遭受了很多重击，脸上也被人狠狠地扇过，这伤都在头里，我现在只能尽量施针，把瘀血放出来。” 呀~！林柠感觉到血往头上涌,心脏在砰砰撞击着肋骨。 她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眼前似乎闪过苏小四瘦弱的身影，一身血污倒在田埂上的模样。 到底是谁能下这种狠手？！ 这时，林柠听到苏三跑了进来，她转身抱住苏三，将她推了出去：“别进去！不要影响郎中医治，没事的！” “哇，下午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会这样……”苏三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小老四，一点动静都没有，心若死灰，一下子哭了起来。 林柠怒喝一声：“站好！哭！哭锤子，哭能把老四哭好吗！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冷静。” 苏三顿时憋着嘴，一个劲抽抽，不敢出声。 “算了，林氏。”王志杰走来：“我们误会你了，下午，大力媳妇在田埂边看到苏小四的时候，就已经昏了。” 一旁一个中年矮小的妇人说道：“是啊，林氏，苏小四就倒在家门前的田坎里，当时整个半边脸都红肿起来，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就吓到了，跑去找了村长。” “好，谢谢大力嫂。”林柠点头，小老四平日里也不惹事，村里人不说喜欢他，也没听说谁很讨厌他，要说有，反而是苏家人，还正巧就倒在你苏家地里，你可别让我找到证据啊。 见林柠皱眉，冷面寒霜，村长急忙说道：“林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昨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先不要盲目怀疑，下来我也再去问问，当下是先想办法治好苏小四。” 这时，叶郎中走了出来，林柠急忙问道：“怎样？” 叶郎中摇头：“我能做的都做了，实在抱歉，如今苏小四开始发烧，这是很不好的征兆，一旦重伤之下又发烧，我却是没有办法了。” “叶郎中，叶大哥！”林柠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想想办法，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叶郎中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村里人，我给你说那些好听的话没用，世事无绝对，希望都是有的，且不说镇上医馆都关门了，就是这十几里山路颠簸，恐怕苏小四都受不了。” “生死就在今夜，如果能退烧，剩下就能药石医治，若是到明日白天都还没退烧，恐怕就……”叶郎中提起药箱往外走：“我明日再来。” “林氏，若是有需要帮忙的，让苏三妹来找我。”村长和大力嫂也离去。 看着离去的众人，苏三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林柠闭上眼，以前自己受伤，有抗生素，消炎药，甚至还有注射吗啡续命，如今这条件什么都没有。 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不说什么情绪值，就是冲这孩子叫了自己一天小娘，也不能坐以待毙。林柠喊道：“老三，开门通风，然后，你去挑水。” “好的！”苏三妹小跑着，挑着水桶就出去。 林柠进入了仓库，跑到了兽医药品一排货架，如今只有60点情绪点，林柠只买到了一瓶酒精。 【情绪值余额：0点。】 林柠来到厨房，烧水，煮布，反复煮了三次，然后又放入粗盐烧水，用消毒后的粗布过滤出一大碗放在一旁。 之后用凉水过滤，驱除杂质，稀释酒精，解开小老四的衣裳，用粗布蘸酒精给他擦拭。 浓烈的酒精味飘散出来，林柠又强行给他灌入一些盐水。 这时，苏三挑着水回来，看到林柠坐在小老四一旁，屋里满是酒味。 “小娘，您喝酒了？” “用酒给小老四擦拭身体了，这样看能不能降温，你来这里守着，每隔一刻钟，就给他的腋下，手心，脖颈，擦拭一遍。” 苏三不喝酒，她平日里看到大人的酒，都没有这么浓的味道。小娘为了救老四，不知道用了多少酒，酒可不便宜啊，小娘恐怕把自己所有存的银钱都拿出来了吧！ “嗯，好。”苏三嘴上答应，心里感动不已，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伺候小娘。 时间一直来到子时，小老四不见好转，体温也没降下去，好歹不再上升。 林柠眉宇间的焦虑更浓，突然，她眼前突然出现提示。 【收到情绪值70点。】 林柠一下子站了起来，这是谁的情绪值？是小老四的？自己让他守家，然后被打，也是因为这事情的起因是自己主导的。 她眯着眼，看向一旁迷茫的苏三，她突然脱口而出：“老四，恐怕……” 话还没说完， 【收到情绪值90点】 【情绪值余额：160点。】 这才是苏三的，刚刚果然是小老四，说明他有了意识了。 林柠让苏三再擦拭一遍，自己急忙跑进卧室，进入仓库。 跑到兽药站，一通翻找，首先她想到了抗生素的头孢或者阿莫西林，但是一想，万一小老四过敏怎么办，这不得一下子雪上加霜了。 妈的，只有十六块钱，最后只能买到兽用红霉素片，看了说明，也是消炎的抗生素。 【情绪值余额：10点。】 林柠急忙来到厨房，用油纸把药片包裹起来，用擀面杖碾成粉末。 这是狗吃的！小老四的体重肯定比狗重，所以林柠估摸着2倍的药剂，将粉末倒入杯子里，加水搅拌。 “来！掰开他的嘴，行不行就看这个了。”林柠和苏三，小心翼翼把一杯药水灌了进去。 林柠坐在门口凳子上，苏三站着，泫然欲泣的模样。 如今只有等了，林柠转移了话题：“老三，平日里，老四都跟哪些人有矛盾，是大人还是小孩？” 苏三摇头：“没有啊，老四虽然贪玩一点，但是时常还受人欺负，他都不往心里去的。” 霸凌！林柠心中首先冒出这个词来，急忙问道：“都是谁爱欺负他？” 第11章 林氏的豪气 “也谈不上欺负吧。”苏三思索半晌才说道：“就是大伯家的二堂兄，和三堂姐经常在老四面前炫耀，时常捉弄老四，骗他去帮他们干一些活计。” 大房？林柠脑中提取到了记忆，大房儿子叫苏元林，媳妇金氏是邻村人，苏元正每月寄回来五两银子，苏母大多给了大房，剩下的钱悄悄补贴小女儿。 苏家有近一半的地苏母都给了大房在种，他们忙不过来，还请了两个村民帮忙，苏元林还有这木工的手艺，不时给周边村民做些家具，这欺着二房的利益，日子过得更是不错。 大房三个儿女，大儿子送到了镇上学堂念书，说是要走功名路，那可是家里的大宝贝，苏母向着这一房，也是因为出了个读书人。老二老三都在家里，不知是吃得好还是受了金氏遗传，个个都长得肥硕。 这时，突然苏三拿起烛灯在门廊上说道：“小娘，这蛇肉少了一截。” 林柠一看，果然少了一截肥硕的大蛇肉，再想到昨晚回家时，金氏慌张离开，心中更有了几分猜测。 一声鸡叫，天边变成湖蓝色，林柠站了起来，伸手一摸小老四额头，顿时一喜，虽然烧没退，但是温度真的有所下降，急忙让苏三继续用酒精擦拭，再碾了一杯药水，赶紧灌了下去。 林柠苏三妹说：“待会如果郎中来了，只说我们用酒给小老四擦身体，其余一概不说。” 果然，叶郎中和村长王志杰都来了。 叶郎中一翻查看“咦？” 他急忙搭脉，片刻后站起来大喜过望地说道：“真是奇迹，这小老四命真硬！我刚刚查看一番，脉象虽弱，但比起昨日居然强劲几分，虽然烧没有退，但是如果不再加重，就有希望。” “可是，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酒味？”他猛然瞪眼抬头问道：“你给他喝酒了？” 林柠说道：“以前我听一个老道说的方子，这酒散得快，用来给发烧的人降温，也能很快带走体内的积热，我也没了法子，只能试试了。” “原来如此，林氏，看来你的法子也起了作用！我倒是受教了。”叶郎中学到一门新的医术，高兴不已。感叹地说道：“如此浓烈的酒味，闻所未闻，怕不知是多好的烈酒，真是让人嘴馋啊。” 林柠轻轻翻了个白眼，酒精，给你敢喝吗。 王志杰听到酒，急忙凑过来嗅嗅，顿时震惊不已：“林氏，这是何酒，这酒闻起来，比那“望南春”还浓烈，这等好酒，一坛子没有一两是绝对买不来的，你居然用来给孩子……洗澡！”村长王志杰也咽了咽口水，一方面酒瘾被勾起来了，另一方面，震惊林氏出手之豪气。 王志杰心中暗道，这林氏平日里苛责孩子，村里出了名，如今看来，先救苏三，再救苏小四，在大事情面前，还是倾尽全力的，想来以前居然是苏家不给她钱粮，自己都没得吃，哪里能养好孩子。 小苏三更是睁大了美眸，这一晚上就花了一两，听小娘的意思，今天还要继续，天啦！ “呵呵，恰巧我娘家上次带来的，我也不喝，用了就用了吧。”林柠急忙转移话题问道：“今日是否要再施针。” “正是，今日再把淤血放一放。”叶郎中打开了药箱。 林柠则是和村长来到院里。 村长说：“昨夜我颇为担心啊，生怕你来敲门，。看得出来，你为了苏小四是倾其所有啊，如此才是为人父母的模样，林氏，你能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老夫也很欣慰呀！” 林柠：…… “村长，改日我回娘家给您带来一坛好酒。”林柠和王志杰来到屋外，她深知这个时代，皇权不下乡，村里就靠乡绅村长主持公道，甚至可以动用私刑决定一些人的生死，所以她还是要和村长拉近关系的。 下河村没有张员外那种大乡绅地主，王志杰家里条件不错，当过兵，打过仗，又识字，在外闯荡过有见识，当这村长已经六年，还是比较公允的。 林柠问他：“不知有没有人提供一些线索？” 王志杰摇头。 林柠也轻叹一口气：“不过好在老四好转，等他醒来便知。”林柠忽然抬头问道：“村长，我家后院到山边这块地，可能耕种？” 王志杰一愣：“林氏，你要种地？” 看着村长一副见鬼的表情，林柠心中大汗，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种地。 “我听老三说有什么章程。” 王志杰点头：“确实有，这地呀，要从官府买下来，不过，你屋后这地，属于是劣等地，算起来估摸只要三两银子便可以购得一亩，每半年的粮税也只有两成，不过这种劣等地，多半就栽些蔬果，不好估算产量，都是按银钱收取的税赋，也就是600文，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两零两百文钱，若是你真想要，我去说和说和，一年交一两银子应该没问题。” 这也不便宜啊，还是劣等地，那些良田赋税更高，由于粮税是固定的，丰收还好，百姓存粮多一些，收成不好那可就惨了，如果官府不免去一部分，有些家里就会入不敷出。 靠天吃饭，一直是农户最大的问题。 “行，村长，等老四好了，我手里有了余钱，再来麻烦您。” 这时叶郎中走了出来，带着三丫头要回去抓药，收了林柠300文钱的药费。 到中午的时候，给小老四中西药一起灌了下去。 林柠和苏三吃了点面，林柠往后山走去。 小老四被打这件事提醒了她，一根蛇肉都有人贪图，还能把人打成这幅模样，若是以后自己家里粮食颇丰了，会不会惹得一些人觊觎。 林柠试过，无法把这里的东西带入仓库。 看来，自己还是每日锻炼，恢复一些体力才行，不然遇事毫无自保能力。 林柠还没走到机关的地方，便听到了一阵阵叫声。 狐狸！林柠一喜，急忙跑了过去。 果然，一颗树上，套住了一只狐狸，狐狸被倒吊着，似乎已经挣扎了很久，如今只是张着嘴叫唤。 这狐狸的毛色不是纯色，是那种褐色皮毛，不过好歹也是纯色。 见到林柠走来，它顿时挣扎了起来，龇牙咧嘴朝着林柠示威。 林柠左右看看，捡起一根棍子，狠狠敲在了狐狸头上，它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柠砍下绳索，把这狐狸四肢和嘴都捆了个结实，扛在肩头就往家里走去。 林柠看到苏三在屋外张望，急忙跑了过去。 “小娘！”苏三急忙迎了上来：“小娘，老四醒了！” 第12章 谁看见了凶手？ “快走！”林柠几步往家里跑去。 苏三跟在后面，惊讶地看着狐狸，真的抓到了！小娘好厉害啊！ 林柠把狐狸扔在屋角，急忙去看小老四。 小老四半闭着眼，艰难地转动脑壳：“小……娘……我没有……守好……”眼泪和鼻涕那是一个劲往外流啊。 “好了，不说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林柠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发烫，不过已经是低烧了，虽然脸上的肿还没消，像个猪头，但是已经从黑紫色变成了红紫色。 “痛……”小老四只说痛，林柠便放下一半的心了，只是痛，看样子脑子还清醒，没有想吐什么的，那就是万幸。看这小鼻涕流得，真恶心。 唤来苏三把鼻涕擦了，林柠问：“告诉我，谁打的？” “二堂兄……抢了，馒头，蛇肉，我打不过他……他拿棍子敲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才咬人的。”小老四说着说着，眼里就流出泪水。 苏三在一旁又恨又气：“居然是他，太可恨了，平日里欺负老四就算了，居然抢东西打人。” “别哭！哭有什么用？”林柠继续问：“你打不过，这事儿不怪你，他拿棍子敲你头了？那脸上有巴掌印也是他打的？” “……是大伯娘……她不信我有白面馒头，说我撒谎，喊我认错……我明明没有说谎，她就一直打我……” 林柠按住小老四：“好，我知道了，待会给你吃肉。”林柠起身，拿出十文钱给苏三：“去找张屠夫把狐狸剐了，皮毛要完整的。” 好得很啊，金氏，老娘本想，如果是小孩子打架下死手，不知轻重，斥责一番也就算了，如今你一个肥婆，下死手打这么小的孩子，还要脸吗？万一打傻了，没情绪了咋办，差点把老娘的情绪值提款机打报废了！ 林柠迈步走了出去，就几分钟路程，林柠来到大房门口。 咣咣咣拍门。 “谁？”里面传来苏海的声音。 “开门，我是你二婶！”林柠在门外喊道。 顿时屋子里就没了声音。 “苏海，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林柠喊了好几声，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时，惊动了中院，苏花儿看见了，大吃一惊，当时，她当着苏海和苏泉的面，故意跟苏母抱怨，说那贱人运气好，捡到蛇了，才造成后面的事情。 如今看到林柠找上门，心想完了，发现了，于是急忙往田里跑去。 林柠当然看见了她，顿时大马金刀往路边的石头上一坐，不一会，门开了一条缝，一双贼兮兮的眼睛四处打量。 “我在这！”林柠冷哼一声，也不动身。 一下子看到了对面石头上的林柠，苏海像见鬼似的大叫一声，急忙把门重重地关上。 正巧，大力嫂从旁路过：“林氏，你在这干嘛？” 林柠给大力嫂打了招呼，说道：“我找苏海问点事情。” 大力嫂一看，惊讶地问道：“苏小四是苏海打的？”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呐喊。 “林氏！你想干什么？”金氏气喘吁吁地和苏花儿跑了回来。 林柠一笑，也不起身，手撑着膝盖说道：“我找苏海。” 金色擦了擦汗水：“你找我儿子干嘛？” “你知道，小老四重伤，我想问问这些孩子们，有谁看见了，凶手！”林柠说到最后，语气加重。 “不知道！我们苏海昨天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也没见过苏小四。”金氏有意无意站到门口，挡住林柠。 “好，”林柠起身，拍了拍手说道：“我就是问问，如果小孩子之间打闹，主动过来认个错就算了，如果小老四醒了再说出来，那我可就要报官了！” “你！”金氏一愣，叉着腰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我们家苏海打的？血口喷人！” “就是，不要脸，血口喷人，以前你就没打过吗，说不定就是你打的旧伤！”苏花儿急忙站到金氏一旁。 “不是苏海打的，你急什么眼啊？切。”林柠拍了拍裙摆，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跟他们说。 回到家里，苏三已经提着狐狸和皮毛回来了，留下她照顾小老四，林柠急忙往镇上而去。 有原身的记忆，十几里路，她走了快两个时辰才到梨花镇。 林柠用帕子遮住了美丽的面容，她照过镜子，这一世的姿容甚至比上一世还好，如今二十一岁，正是一朵花的年纪，遮起来少一些麻烦，这里也有不少女子这样，倒也不稀奇，本来就穿着一身灰布长裙，这样就更不惹人注意了。 走了一圈，也就三条街的事情，要说大，估计还没有后世那种几千户人的小区大，不过商铺倒是琳琅满目的。 林柠来到一处贩卖山货皮毛的铺子，在外溜达一圈，找人打听了几句才进去，她放下背篼问道。 “老板，我家男人打了只狐狸，皮毛收吗？” 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笑道：“收，当然收！” 林柠拿出皮毛，老板查看片刻说道：“纯色的，可惜不是白色，这价格嘛，自然是要低一些，只能给你五两。” 林柠一笑：“我家男人说得可真准，李老板精明得很，最会压价。”林柠在外溜达就是打听了这老板的姓名，接着说道：“我家男人说了，这可是没有伤痕的完整狐狸皮，品相极好，上次的皮毛你都给压了价，这次的狐狸皮，没有十二两可不行，算了，我还是拿回去吧，等他去府里的时候带过去卖。” “哎哎，大嫂子。”李老板急忙喊住：“可是宋老哥家？” 林柠微笑不语。 “那这样，既然是宋家嫂子，那这样，十两，下次可记得再给我带来这样品相的皮毛，可行？”李老板和林柠拉扯了好一会，最后林柠拿了十一两。 林柠收了银子，故作无意地问道：“唉，老板，我家男人让我买些白磷，你可知哪里有。” “嘶！白磷？”老板思索好久：“不知道是何物。” 林柠也愣了，糟糕，古代虽然记载有白磷，但不知道叫什么，只好继续说道：“就是一种很容易点燃的石头，我家男人晚上进山方便点火把。” “嗨，嫂子，您说的是燧石吧！”老板急忙走出两步指着一旁：“走到头，那有家灯笼铺，你问问他们。” 林柠来到了这家铺子，里面花灯，红白喜事的灯笼，还有蜡烛，火把，火盆这些都有。 林柠一问，老板便拿出几块燧石来，林柠看那上面果然含有白磷，但是过于稀少，她问道：“这些燧石不太容易燃啊。” 老板正色道：“你这个小娘子，容易燃的我们还不敢卖呢，都得扔掉，一个不留神啊，铺子都给我烧了，就这种燧石，我都还要泡在水里，不信你看。” 第13章 告状了 林柠跟着老板来到一旁的沟渠，果然见一个木桶里装满水，里面泡着许多片状燧石，水面上有着一些白色蜡油似的絮状漂浮物。 “你看，这里的燧石我们都要在水里剔除大量这种易燃物才敢拿出来。” 林柠伸手捏了一点闻，有大蒜味，就是这个了！ 她凑过去小声给老板说：“我老爹是道士，炼丹也要用这个，能不能卖我一点。” “哦！老道人啊，随便给点钱吧，但是着火了我可不管……” 林柠打断老板的话：“我懂，我买个竹筒，将它泡在水里，回去交给我父亲便是。” 林柠又去了粮铺，发现大米因为旱情，已经涨到了四十文一斤，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大米小米各十斤，还要了些面粉，半斤猪油，肉倒是没买，家里有狐狸肉，买了根大骨熬汤，林柠还专门挑了一坛好酒，最后拢共花了三两银子才坐上一架驴车往家走。 回到家里，苏三便迎了出来，林柠将东西给她：“大骨熬汤，其他的放起来。” 本来睡着的小老四，听到大骨，身子一颤，猛然睁开了眼。 “给老娘躺好了，乱动，就不给你吃！” “小娘，您买大米了，这可贵了！”苏三在厨房捯饬，脸上洋溢着快乐，心里兴奋极了，前两日还在为活着不饿死操心，今天小娘就买了这么多回来，家里何曾看见过这么多粮食。 这么多粮食起码值好几两银子啊，如今小娘全都丢给她管了，那可是把自己当亲闺女了，果然是一娘之下，嘻嘻。苏三利落地干起活来，她知道一定是狐狸皮毛卖了银子，若是那些陷阱再抓上两只，这日子岂不是越来越好了呀。 林柠则是找来一个桶，小心翼翼把白麟倒了进去，提到后院。告诉苏三不用动，然后给小老四调了药，吩咐苏三给小老四做吃的，自己不吃，进屋自己先睡会，后半夜替苏三。 不知是不是昨夜没睡，还是这身体不如以前警觉了，林柠居然一觉睡到鸡叫。 “臭丫头！我说的话不算数了是吧，你怎么不叫我？耽误老娘正事，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柠起床就朝着苏三一顿输出。 苏三故作很害怕的样子，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低着头怯怯地说道：“对不起小娘，我不敢了，我就想让小娘多睡会！”心中却在想，又想做出很凶残的样子吧，我也只能配合小娘做出很害怕的样子，不然小娘就会没面子，嘻嘻，其实你就是怕我累着了，想让我去睡觉，小娘真好！ 林柠哪里知道苏三想这么多，她是真的晚上起来有事情。 【收到情绪值40点！】 【情绪值余额：50点】 林柠满意地收获了情绪值，走过去看小老四，苏三在身后憋笑。林柠不知道，她这次收取的不是小苏三恐惧的情绪，而是快乐的情绪。系统收集的，可不只是负面情绪，是全方位的。 小老四看起来好多了，脸上红肿的紫色不见了，林柠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对着小老四的猪头脸戳了下去。 “嗷呜！”小老四惨叫一声，仿佛被电了一下似的，原地打摆子，另一只眼顿时睁开，满是眼泪。 【收到情绪值60点！】 【情绪值余额：110点】 “嗯，知道痛了，不错，老三，准备喂药。”林柠把最后的红霉素给苏三放入中药给老四喂了。 苏三端来一碗排骨汤喝了，林柠让她去睡觉，自己进入了仓库。 进入仓库每次限时十分钟，林柠早发现收银台旁边有一台电脑，点进去，虽然不能上网，但是这仿佛是农科站的工作电脑，里面有许多农业知识，资料，还有仓库的产品目录和价格，这就方便了，选好了再去拿。 林柠点进去，点到了化肥类目，找到了硝酸钾。 备注里写道：【氮钾二元复合肥，在高温下容易发生燃烧或爆炸。因此，不可以接近火源，在贮藏和运输时要小心。价格：30点情绪值一公斤！】 林柠眼泪闪着寒光，扬起尖俏的下颚，嘴角泛起一抹弧度。 别怪老娘没给你机会，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危。 又过了一天，没有再给小老四喂西药，他已经好多了，但模样依旧有些可怖。 晚上苏三见林柠半夜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就回来了。 天一亮，林柠便花钱叫来两个村妇，抬着苏四去叶郎中那里复诊，让苏三也跟着去照料，随后，自己才出门去了。 苏家大房正在准备一天的吃食，接着就要下地干活。 金氏听到有人急促地敲门，打开一看，是苏花儿。 “老三，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大嫂，大哥还没回来呢？”苏花儿急忙跑了进来。 金氏说道：“上河村有人家修房子，他去打几件家具挣点钱。” 苏花儿急忙说道：“哎呀，大嫂，那个贱人去村长家正儿八经地告状了，说是你打了人！” 金氏打了小老四，口风很紧，就连苏花儿也没说过，但此时也是吓一跳，手里的锄头都掉到地上，吓得不清，她急忙强打起精神说道：“这个贱人，想诬赖我们家，门都没有！花儿，你大哥不在，麻烦请母亲过来坐镇，我嘴笨，你们待会要帮我。” “好的。”苏花儿急忙跑回了中院。 金氏急忙找来苏海和苏泉两兄妹说道：“待会你们什么也别说，就跟在娘身边，娘说什么就是什么，记住，七月二十八那天，你们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两个小孩急忙点头。 果然，不消两刻钟，便听见锣声！ 金氏脸色一变，锣声代表着村长要处理村务，这事情要公开办理，记入村里的记事册。 咣咣咣，有人敲门，金氏看了看苏母和苏花儿，苏母端坐堂上，点头示意，金氏才走了过去打开门。 一开门，村长王志杰带着一大帮人站在门口，她看到林氏一脸悲切地站在一旁，心里一跳，四肢仿佛被抽走大半的力气。 第14章 金氏，坦白从宽！ “村长，你们这是？”金氏强打起精神问道。 王志杰负手站在门口，一旁头戴书生方巾的王童生正在一个小本上记录。 王志杰说道：“有村妇林氏来告，家中孩子遭人谋杀，要找出凶手！” “谋杀！”金氏吓得一颤，怎么打了几下就变成杀人了？ 这时，苏母走来：“王村长，什么杀不杀的，再说了，关我们什么事？你不要听林氏瞎说，她满口胡邹习惯了，如今农忙，她不干活，就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 苏母说完，看向林氏，今天好像又回到以前那怯懦的模样，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王志杰说话：“苏老夫人，苏小四遭人毒打，险些致死，根据受害人苏小四口述，林氏才来告发，是苏海，还有你金氏，对苏小四行凶的！” “不！没有！”金氏打听过，苏小四没死，既然没死，就会说出自己，所以，这两天早就在家里给自己和孩子不断进行心理强化，她确定那天是没人看见自己打人的，只要没有证人，自己就可以死无对证。 “贱人！你祸害我不成，你又祸害大房！”苏母根本不用思考，逮着林氏就开始骂。 “陈氏！”王志杰一改和颜悦色的模样，苏老夫人也不叫了，说道：“我在履行公务，林氏要诉讼，当日涉嫌的人员有金氏，苏海，和苏泉两兄妹，其余闲杂人等，请你们出去！” “什么？”苏母大吃一惊：“你这什么章程啊，这是我家，你让我们出去？” “对！要不，你们出去，要不，他们跟我到村祠堂。陈氏，你选择吧！” “苏老夫人，你让开呀，村长办案！” “是啊，没你事儿你也要掺和，是不是想包庇谁呀？”跟着看热闹的村民情绪高涨，一来是为苏小四打抱不平，二来这村里的生活寡淡如水，难得出个大事情。 苏母也是个泼妇，拐杖一拄：“这是我家，我就是不让了！今天谁也别想进来！” “好！”王志杰说道：“你要挡在这门口，便是藐视我这村长，藐视村中规矩，无妨，我便不把你们家当这村里人，我让两人守在你家大房门口，出来一人我便逮走一人，从今天开始，你们苏家中院，大房，不得在村中水井取水！” “哎哟!”苏母顿时往地上一坐：“你不能这样哦，你是要我们全家死哦。” “再问你最后一次，让是不让！”王志杰最后通牒。 “我让，我让！”苏母急忙爬了起来，冲着林氏恶狠狠地说道：“你这个贱人，待会没有查出来，我就要告你诬告，把你关起来拿鞭子抽！” 王志杰手一挥。 林柠，四个汉子，还有王童生进来。 四个汉字是甲长，村里有一种管理制度，叫保甲，保甲编组以户为单位，十户为一甲，设甲长；没事的时候各自干活，遇到盗匪，灾祸等重大事情的时候，村长通过甲长指挥各户。 王志杰说道：“陈氏，苏花儿，你们站在门口，不许进来，金氏，把你两个孩子叫出来。” 金氏带出来两个孩子，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林柠一看，小声说道：“苏海额头有伤，估计是和老四撕扯时弄伤的。” 王志杰微微点头，然后大声说道：“现在，我要和王童生对你们进行问询，为了公平起见。选三个村民一同旁听，不得说话，你们两边各选一人。我选一人！” 嗡嗡嗡的，村民们都搞不懂村长这是要干啥，以前没这么搞过呀，不过，能进去看热闹，大家还是踊跃报名！ 林柠就选了大力嫂。 苏母选了帮他们家干活的崔氏，还给她递了一个眼色，意思，你懂的。 王志杰就随意点了村里的张屠夫。 三人进到里屋，王志杰便说道：“你们都在外面等待，甲长维持，金氏，你先进来。” “啊！我，我，孩子在呢，我进去了他们怎么办。”金氏顿时不知所措，这跟她想的不一样啊，她本想大家当面对质，抵死不认，也拿她没办法，可这先把苏母拆开，又要把自己支开，万一林氏逼问孩子怎么办。 “无妨，有甲长在，任何人不许说话，接触。” 一个甲长把金氏推进了屋里。 王志杰看了一眼林柠，后者微微点头，王志杰想到了昨晚，林氏来他家里，带来一坛好酒。 林氏把苏小四的口述说了一遍，王志杰大为意外，一个大人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着实过分，不过没有证人，也不能拿金氏怎么样。 但林氏却给她说了一套公允的法子，叫什么审讯法。 王志杰听后茅塞顿开，没想到这林氏居然懂得如此多，倒是个奇女子，为何以前没发现呢。 今天，他就是按照林氏的说法在做。 他进到屋里，对面坐着金氏，非常不自在，旁边坐着三个村民当证人，他身旁是王童生在记录。 王志杰开始问询：“金氏，七月二十八，午时三刻，也就是大约正中午的时候，你在哪里？” 金氏低着头，眼珠子直转悠，她在想说在地里，但是那天她凑巧月事来了，回到了家里，干脆装傻充愣，她说道：“记不清了。” “是记不清了，还是不愿说，我告诉你，如果你坦白交代，小惩大戒，如果被查出来，那我可就要从重处罚了！你再想想！”王志杰这些话，也是林柠教的。 金氏脸色阴晴不定，心里几度想说，又想，没有证人，对，不承认。 最后，金氏还是啥也没说。 王志杰又问：“你两个孩子当天在哪里？” 这次她倒是说得非常快：“都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你家里可曾多出一段腌制过的蛇肉？” “没有。”金氏心想，怎么可能还留着蛇肉，早就吃了，毁尸灭迹。 外面的村民探头探脑。 “唉，怎么还不出来啊？” “就是啊，刚刚村长说，金氏也打了苏小四！” “哎哟，她那么莽，坐一下恐怕小四都受不了，怪不得，差点打死了。” “别胡说！”苏母突然凶道：“林氏那贱人血口喷人你们也信！一群没脑子的瓜货。” 第15章 下河村的罪恶克星！ 村民还是有几分畏惧苏家，不再高声言语，不过还是有人低声议论：“你这苏家上次卖苏三，这次打苏四，脸都不要了，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哎哎，出来了！” 果然，一个甲长带着金氏出门，一出来，金氏就想往左边去找孩子，被甲长挡住：“你去那边！” 接着，另一个甲长立刻把苏泉带了进去。 “唉，你们干什么，别为难孩子啊！”金氏顿时就不干了，泼辣地冲了上去！ 两个甲长才把她拦下，金氏大哭：“哎哟，你们是要屈打成招哦，我不干哦！” 王志杰顿时明白那三个证人的意义了，不由得暗叹林氏考虑之周全，于是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金氏，你若再敢诬陷本村长，我立刻执行村规，打你十个板子！屋里证人俱在。”王志杰转头问道：“你们说，我们可曾动她分毫？” “没有！村长只是问话！”大力嫂最耿直，张屠夫也摇头，崔氏当然只能跟着说没有动手。 王志杰指着金氏：“你若再胡闹，我就把人带回祠堂！” 这次金氏再不敢闹了，颓丧地坐在地上。 不一会，苏泉没出来，苏海又被带了进去。 金氏睁大了眼，犹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 苏花儿和苏母相识一眼：“娘，情况不对呀，大嫂这模样，好像心虚了。” “她没跟你说吗？”苏母小声问道。 “我问过了，她说不是他们打的。” 苏母狠狠一跺脚：“这个莽妇，一定没给你说实话！”她看看四周，村民都凑在门口议论，拉起苏花儿悄悄往中院挪去。 “唉，苏老夫人，去哪儿啊？”还是有眼尖的村民看到。 “哦，我家烧着水呢，得回去看看。”苏母拉着苏花儿，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回去一个就行啊，莫不是心虚了！” “可不就是心虚了，别走啊！” 院里，门一关，苏海顿时都吓得打摆子了。 王志杰温言说道：“苏海，你别怕，有什么说什么，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一个孩子的。你给我说说，七月二十八，你可在干什么？” “不知道，我没出去！”苏海一个劲摇头。 王志杰笑着看向三个证人：“我没问你出去过没，我问你干了什么。” “我，记不起来了。” “好！”王志杰说道：“那我再问你一次，出去，还是没出去，不要说谎，你妹妹说过了，你娘也说过了，如果你跟他们说的不一样，被我查出来，可是要打板子的！坦白从宽！” 苏海全身战栗，一个劲地出汗，终于，他还是咬牙否定自己出去过。 “哦？”王志杰凑到王童生一旁说道：“刚刚你妹妹刚刚说的，我们可都记下来了，怎么说得不一样呢？” “啊！”苏海顿时脸色惨白，急忙说道：“我，我，想起来了，出去过一会，就一会。” 王志杰一笑，心里把林柠佩服得五体投地，分开审讯，不得串供，口供一对比就能辨别真伪，稍加吓诈，必定就撂。 刚刚苏泉就是这样，一问之下，全部崩溃，什么都撂了。 “去了哪里，想好哦，苏泉可是全说了，你老实交代，村长伯伯不怪你，小孩子嘛，打架很正常。” “哇~！”苏海顿时就哭了：“我只是嘴馋，吃了苏小四的馒头，他就追着我打，我害怕，就才打的他。” “好了好了，说了就是好孩子，别哭了。”王志杰劝道：“你拿什么打的。” 苏海一个劲抽泣：“当时很害怕，随手捡了个棍子。” “然后你妹妹叫来了你娘是吧？”王志杰循序善诱，苏海完全被带入了他的节奏。 “嗯。”苏海点头。 “你娘为何要打他？” “我娘，见他把我扑在地上，兴许是着急了。”苏海说着，又摇头：“他说我拿了他的蛇肉，我娘不信，说他说谎，就打了他。” “蛇肉吃完了？” 苏海点头。 王志杰拿起王童生的记录：“我再重复一遍，你认真听，确认无误，按下手印……” “七月二十八，午时三刻，苏海，苏泉兄妹，离家玩耍，路过苏家二房，也就是苏小四的家。” “苏泉以麦芽糖诱惑苏小四，想让其为她洗衣服，苏小四不从，反而向苏海兄妹炫耀起家中粮食。引起苏海兄妹贪欲，抢夺了苏小四手中的白面馒头两个，还有家中腌制的蛇肉约三斤。” “苏小四不敌二人，食物被抢，便追了出去要拿回来，在竹林旁追上苏海，两人发生争斗，争斗中，苏小四抱着苏海的脚，不让他离去，苏海捡起路边木棍，猛烈敲击苏小四头部十余下。” “随后，苏泉由于先一步到家，叫来金氏，金氏见自己儿子被扑倒在地，怒火中烧，抓住苏小四的头发，让他认错，苏小四不从，被金氏连扇几十个巴掌，直到力竭，才放走苏小四。” “苏小四因遭受连续重击，年幼体衰，终于在回家路上重伤倒地！”王志杰在院中，当众宣布了笔录结果。手里举着笔录：“有当事人手印作证，有三位旁听证人手印确认，苏小四遇害一案，水落石出！” 顿时，金氏哀嚎一声，扑在地上捶胸顿足，苏海两兄妹脸色惨白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多谢村长青天大老爷！”林柠率先拱手施礼！ “好！”门外，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真是恶毒啊，苏小四哪里经得住这个莽妇暴打！” “苏家全都不叫人！”外面纷纷喊道。 王志杰面色微红，这法子都是林氏教的，不过真管用，以前村里这些扯皮的事情，都是和稀泥，今天办起来就轻松多了， 享受着外面大家的崇拜，老王很爽，这种铁证如山，摧枯拉朽，受人敬仰的感觉好爽！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下河村的罪恶克星！ 他冲着林柠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村民顿时喊道：“村长，凶手怎么办啊？” “是啊，苏小四不是命硬，差点都死了！” “大人打小孩子，真不要脸啊！” 远处的苏母，拉着苏花儿躲在墙角，狠狠跺脚：“这个莽妇，真是笨得可以，幸好我们跑得快。” 苏花儿说道：“都怪林氏这个贱人，都是她搞出来的事情。” 王志杰挥手众人安静，看向林柠：“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这话的意思就是问林柠你有什么诉求。 第16章 老天爷的无名之火 林柠走上来，对着大家施礼说道：“有村长在，全凭村长做主，但是我想说一句，小孩子打架就算了，大人出手如此狠辣，对一个这么弱小的孩子下此毒手，恃强凌弱，我实在想不通，有多大的仇怨，是想要他的命吗？” “诸位乡亲父老，尊老爱幼是我们的祖德，都是为人父母的，若是你们的孩子被打成重伤，甚至打死，你们心里会怎么想？苏小四若不是叶郎中连夜相救，此时已是一座新坟！请村长定夺吧！” “杀人偿命撒！” 村民们被林柠一番诉说，特别是想到自家孩子如果遭此毒打遇害，心中顿时爆发了怒气，纷纷喊道：“对！偿命！ 王志杰急忙摆手，看了林氏一眼，心道，过了，这情绪太过了，那不可能真的把金氏打死吧。于是赶紧解释：“都是一个村的，不至于！偿命那得县老爷定夺！” “那就把他们赶出村去！” “对！赶出村子，谁知道以后我们家小孩会不会遇害呀。” “让他们滚，让这个苏家都滚，除了二房，为富不仁不要脸！” 林柠再度躬身说道：“谢谢乡亲们给我站台，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还是看村长定吧。” 王志杰踱步几步说道：“这样，我看林氏为了救苏小四，可谓是花费颇大，这样，汤药费金氏肯定是要出的，汤药费五两！另外苏小四恢复身体的营养费二两！总共七两银子的赔偿！” “另外，金氏行为恶劣，处罚打扫祠堂一个月！苏海，苏泉，罚跪祠堂三日，每日一个时辰！” “哇！村长，这，是不是太轻了呀！” “是啊，一条人命，七两啊！” 村民们纷纷闹将了起来，这明显没有满足大家的心理预期。 不过，这都是林柠给村长提的要求，多了，大房确实拿不出来，就这七两估计都是全部现银了。拿不到的钱，就没意思了，不如就这样，还能在村民心中落得个好名声。而且，她还有后手。 “不！我没钱！打板子我都认，我没钱赔！”金氏闹了起来，她这么健硕，不怕挨打，但是要她赔钱，那就是割她的肉，她宁愿死也不赔。 “金氏！”王志杰呵斥道：“你不赔钱也可以，收粮的时候我就增加你三成，收来作为对林氏的赔付，秋粮不够就收春粮，今年不够明年继续，收够为止，哦对了，还要算你的利钱！除非你离开下河村。” “我反正没钱！”金氏突然暴起，伸着手扑向林柠：“贱人，都是你，我跟你拼了！” “啊~！”林柠装作娇弱无骨，很恐惧的模样，幸好几个甲长架住了金氏。 金氏犹如困兽，怒发冲冠，豹头环眼，二指直指林柠：“贱人，哪里跑！” 林柠跑到门边，拍着胸口说道：“你个金氏，村长判定了你还行凶，是不是想把我也打死啊！七两银子我都认了，你居然一点不思悔改，人在做，天在看，你要遭报应的！” “来呀！报应我啊！”金氏歇斯底里：“哈哈哈，我就看看，老天爷怎么开眼了！” 她突然挣脱了甲长，拿起石头就朝林柠扔去，林柠眼力多快，早就闪到门外，反而一个大伯挨了这一击，顿时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哎哟！她又打人了！”村民们急忙扶着大伯。 “打她！”外面的村民顿时到处捡起石头往里面扔！ 这次金氏吓住了，急忙躲到村长身后。 “住手！”王志杰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呵止了村民。他转身问道：“再问你一遍！给是不给？” “不给，那又怎样！”金氏叉着腰耍混。 “好！”王志杰也怒了，当着众人说道：“金氏拒不赔付，我宣布，秋粮粮税，苏家大房加收三成！这一甲，不再保苏家大房，他们家，盗抢火灾，任何事情，村里不再管辖，还有，任何人不许在她家做工！否则，一样加税！” 王志杰说完，已经是满头大汗，此时烈日当空，正是正午，他大踏步走出大房：“走！” 这时，有村民看向远方，隔着土坡，看到远处冒起了一股浓烟，顿时有人喊道：“起火了！田里庄稼起火了！” 村民们顿时跑到一旁，往远处看去，果然有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此事先放一放，各甲长带人救火！”王志杰吩咐起来，村民们飞快地跑回自己家里拿工具。 当当当的！有甲长敲响了锣，一路跑，一路喊着。 林柠也抄起一个扫帚，跟着村长往着火点跑去。 人散了，金氏倒是满血复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切！还老天爷要报应我，我看是老天爷保佑我吧。正好一阵火把你们引开。” 不过，她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担心，别火星子飘到自家田地引燃了，于是，悄悄地往自家田地走去。 路程倒是不远，不到十分钟就跑到了。 一听到敲锣，说着火了，如此烈日当空，都担心是自家田地着火，村民们纷纷顺着浓烟跑来。 王志杰很快到了着火的田地，一大片金色的麦田，秋收在即，正中间燃起熊熊大火，黑烟直冲天际。 很快，有些村民拿着扫帚跑来，但却驻足不前。 “快灭火！看什么看！”王志杰呵斥道。 “村长！”一名汉子说道：“这，这是苏家大房的地！他们家，不是不保了嘛！刚刚才说的。” “对呀，你们看，这块地周围是苏家的，端端正正正中间燃起来了！” “还别说，都晒着这么大的太阳，为啥大家的地都没事，就他们家的燃起来了。” 后面提着水桶的村民也渐渐停了下来。 “哎呀！真的有报应啊！” “唉，谁也不许去啊，让他们自己灭火。” “该！报应来得真快。” “林氏说得对，人在做，天在看。” “真是老天爷也要收拾她们呀！这就叫天妒人怨！” 藏在远处的金氏，远远就看见了自家麦地着火，本来还想着侥幸心理，村民们会帮他灭火，然后自己假装不知便是，可她远远看到村民们，都停了下来。 第17章 这林氏不详，留不得！ 这时，金氏着急了，一下子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村长的脚：“村长！我错了！救救我们家地吧！” 王志杰退后一步，冷哼一声：“你已经退保，关我们何事，你问问，谁愿意帮忙？” 金氏看向周围，村民纷纷仰起头，不鸟她，她看到了林柠，又跳了起来：“村长，就是她，她放的火！把她抓起来！” 林柠一愣：“你可真能怪，这明明是老天爷收拾你，你找不到老天爷就赖我，我一早上都在你家，我也是刚刚和大家一起赶来，我怎么去放火？” “就是，林氏没来之前这火就燃起来。” 金氏左右看看，吼道：“苏三不在，她一定是让苏三去放火！” 这时，有一少妇说道：“苏三和苏四，一早就到我家来了，我相公正在给他复诊，两个小孩子都在我家，不信你现在就去看。” “是啊，人郎中媳妇都说了，不信你去看呀！不着急灭火。” “你这个傻婆娘！”这时，一根拐棍打在金氏屁股上，苏母怒不可遏地走来：“你不要粮食算了，你的地可连着我的地，是不是要全部烧光全家等死啊！” “娘啊！”金氏哭到：“他们都不管我们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能藏钱，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苏母狠狠地说道：“不然，老娘我立刻跟你分家！” 金氏一震，分家！那可不行，自己家只有五亩地，剩下的五亩都是二房的，苏母霸占过来给她家种，一旦分家，就要被收回去，那可怎么活啊！ “好！我给！”终于，金氏狠狠一跺脚，跑了回去。 苏母对村长说：“劳烦诸位，金氏已经认账，还请先救火吧。” 王志杰吐出一口气，这事情总算了结，说是不管，这火烧大了，把苏家正房的烧了，村里粮食损失就大了！于是赶紧喊道：“好了！金氏后面来祠堂领罚，各甲长，组织灭火！” 这时，大家才下到地里，开始泼水，有的拿扫帚打火，但村民们却懒洋洋的，一边灭火一边小声嘀咕。 “多烧一会，真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就是，你说，我们灭火，是不是跟老天爷唱反调啊？老天爷会不会怪我们？” “唉，你别说，还有可能哈。” 火势很快得到控制，本来麦田里没什么障碍物，烈日当空，也没有一丝风。 这时，金氏手里攥着碎银子跑了回来，她跑到林柠面前，狠狠一把将银子砸到地上：“贱人，拿上你的钱，滚！” 林柠顿时就冷下了脸，眼睛里满是寒意盯着金氏，突然，她拍拍手，对村长说道：“村长，我可没收到钱哈！我去看看小老四。”说完，转身就走。 “对！不要她的钱，我们走！” “走走走，别管她。”灭火的村民们看不下去了，收拾起工具就要跟着林柠离开。 “林氏！等等！”苏母瞪了金氏一眼，自己弯下腰，把银子一颗颗捡起来，递到林柠面前：“我这个老人捡起来给你，可认？” 林柠看了看苏母，算了，老年人，让你。于是，伸手接过，点头说：“认！” 终于，大火扑灭，大家散去，足足烧了两亩地！金氏在一旁是捶胸顿足，自己这一房，足足少了两成的收获。 林柠看着她那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傻样，跟老娘斗。 “这火，来得蹊跷。”身后传来村长的声音，林柠急忙换上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哎呀，村长，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的有老天爷啊！”说着，林柠急忙双手合十，对天说道：“阿弥陀佛，谢谢老天爷保佑啊。” “是啊！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老天爷保佑的人。”村长王志杰看向林柠，眼里多了一分郑重，真是老天爷？还是林氏放的火，她人在这里，又怎么放火的呢？不管哪样，眼前这个林氏，越来越不一般了。 再次谢过王志杰，林柠往叶郎中家走去。 这火，当然是她放的，要讲杀人放火，作为杀手的她可是算硕本连读。 林柠先去镇上买来燧石的漂浮物，那就是白磷，白磷燃点极低，都需要泡在水里，但是量太少了，林柠又在化肥仓库里买来两公斤硝酸钾。 农用硝酸钾使用是有讲究的，要混合其他肥料，单纯的硝酸钾遇到明火一点就着，燃烧快速猛烈。 林柠半夜出去，潜伏到了金氏的地里，特地选了他们家最中间的地，确保不会烧到别家。 先是把硝酸钾均匀铺开，也就铺了大概四五平米的样子，然后，趁着夜晚温度低，林柠把做好的白磷块，分散放在了硝酸钾上面。 白磷遇到空气和高温就会燃，林柠为了控制它中午再燃，特意做了猪油把白磷包裹在里面，不见空气它是不会燃的。但是到了中午的太阳，一定会把猪油烤化。 猪油变成液体，里面的白磷就会暴露，白磷遇到空气，又是这八月的烈日中午，不燃才怪，一燃起来，触碰到下面的硝酸钾，顿时就能点燃这一片！ 所以，林柠必须要一早就把金氏堵在家里，一来是不让她发现白磷这些燃烧物，二来是造成不在场证明，以现在的科技手段，是不可能在燃烧后的残留物里提取到化学成分的。 如今自己也算是叠了一层BUFF，村里人都以为是老天爷要惩罚金氏。 不过，村长那睿智的小眼神，似乎不太信啊。 苏母站在地里，看着一地的灰烬，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拍打着地面：“哎哟喂，这是遭了哪门子孽哟！” 苏花儿恶狠狠地说道：“娘，都怪那个贱人，都是她惹来的这些祸事！”苏花儿说道。 苏母皱眉说道：“可这是金氏居然惹来了天谴啊！” “那这林氏就更留不得了，她就是不祥的人，才惹来大火，我们家连着破财，如今连粮食也烧了，今年本来收成就不好，交了秋粮，大哥家没粮食，还不是要我们补贴。”苏花儿在一旁抱怨。 第18章 我是小娘的接班人 “唉！”苏母脸上愁意更浓，苏元正这个月没有寄钱回来，如今这家里怎么感觉处处不顺，岌岌可危的样子。这连续被林氏这个搅屎棍弄得家里直接经济损失十几两，还不算被烧掉的粮食，其实苏母也没有多少银子了，苏家只是比普通农户好一些，地多一些，远远谈不上大户人家，苏母装模作样一副大户主母的样子，不过是外强中干。 林柠来到叶郎中家，叶郎中正在院子里整理药材，见到林柠走来，起身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苏小四已经好很多了，我又开了些药，都是活血化瘀的，剩下就是好生将养。”叶郎中示意屋里：“刚刚给他施针了，如今睡下了。” 林柠轻轻走了进去，苏三急忙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一张草席床榻上，苏小四似乎睡得正香。她们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他一下子打了个摆子，手脚挥舞起来。 “娘！娘啊，救救我，他们打我！” “娘啊，你别走啊，娘……” “娘啊，你在哪里啊，小四好想你啊，小四没有娘啊……” 苏三急忙看向林柠的脸色，她知道小四说的是亲娘，生怕林柠不高兴，难得小娘变好了，不要因为小四心里想着亲娘，到时候又变恶毒了！ 苏三看林柠皱眉，就要去叫醒小四，却被林柠拉住。 这小子只知道吃，今天还知道找妈妈了呀。 这些个崽崽，在书里是苏元正弃子，奶奶不疼，后娘虐待，再后来苏元正死了，大房和苏花儿联手将林柠打瘸赶走，这几个崽崽也只能背井离乡出去讨生活，他们不是孤儿胜似孤儿，比孤儿还惨。 林柠突发奇想伸出手，想摸摸小老四，突然她看到鼻涕流出来的小老四，那浓浓的鼻涕，让林柠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她的思绪从那温情的梦幻一下子拉回现实，她停住了手，心道：这小子不行啊，挨几下打，就哭爹找娘的。 她想到杀手组织里那些孩子，包括自己，挨了打，只会想着怎么变强，下次打回去，用血和汗去铺设自己成长的路。 林柠缩回手说道：“老三，你不用担心我会不开心，你们的生母，是伟大的，特别厉害，我很敬佩她。” 苏三眼里亮晶晶的，看着林柠：“小娘，真的不生气吗？” 林柠这次摸了摸苏三的头，好像同性之间她会自然很多。 “你们亲娘，生你们四个，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四次！还有，她那么难，独自一人拉扯你们长大，我是真的尊敬她，我做不到。” 苏三急忙说道：“小娘也很伟大呀！小娘又聪明，又厉害，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呵呵。”林柠心中真是不好意思啊，其实是为了收情绪值呀。 “你待会去叫那两个婶婶，把老四抬回去，今晚我要请村长，叶郎中他们吃个饭，这次人家这么帮忙，我们要懂得感谢的。”说着林柠把身上的两百文零钱交到了苏三手里：“你要学着持家。现在还小，就操持小一些的事情。” “小娘！”苏三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双手接过铜钱。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虽然幻想过，但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不敢相信，小娘真的开始把钱交给自己打理了！那就是说，把自己当初女儿，未来持家的接班人！ 【收到情绪值88！】 【情绪值余额：138点！】林柠一愣，这也哭，这也能有情绪值？真是个水做的女人。 “小娘，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把家里操持好。” 这次的事情，给林柠敲响了一个警钟，这小孩儿啊，都好动，没人看着，容易出事情。 苏三是个女儿，倒是恬静早熟，这小老四就跟个猴似的，这可是自己的重要情绪值来源啊，这次差点玩出人命。 林柠一想，后世的小孩都送学校了，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对呀，小孩子都贪玩，上学就很痛苦，普遍都有厌学情绪，学堂里，让他背那些四书五经，不正是情绪值榨汁机吗。 林柠问苏三：“村里的孩子都在哪里读书呢？” “镇上！”苏三说道，大房的堂兄，便是在镇上学堂进学。 “镇上啊！”林柠皱起眉头，她本想村里如果有私塾，让苏三和老四都去上学，但到了镇上就麻烦了，作为一个娇弱不能自理的花季后娘，他们都走了，谁来照顾自己呀？ “村里没有私塾吗？” “小娘要让老四读书吗？”苏三睁着美眸问道。 “对！你也要一起读！”林柠狠狠地点头，谁也别想跑，桀桀桀，恨我吧，两个崽崽，以后每日你头悬梁锥刺股，清晨就要起床背书，然后还要挨先生责罚，那老娘的情绪值，岂不是，呵呵呵。 突然，小老四一阵痉挛。 【收到情绪值70点】 【情绪值余额：208点】 哟嚯，这就来了。 苏三却低下了头：“小娘，我便不读了。” 果然啊，你也想不读书，想得美：“少废话，不想读也得读。莫以后被那些男人花言巧语骗了去，钱不钱的无所谓。”其实，情绪值更重要嘛。 林柠说完，苏三一阵脸红，心想我才不会被那些男人花言巧语骗到，再说，有小娘在，谁也骗不了。小娘真好，居然还让女孩子读书，这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不过，苏三却说道：“小娘，学堂不收女孩子的。” 啊！林柠没想到花钱都不行，看来苏三上学这条路走不通了，实在不行，可以问问王童生，愿不愿意教。 “行，小娘知道了！你把老四带回去。” 村里有个厨子叫赵文，平日里走村给人家里红白喜事做席，没事的时候，在家里腾出院子和房子做起了私房菜。 今晚林柠就是在赵大厨家宴请。 来的是王志杰和叶郎中，还有王童生，和自己的甲长陈太严。 林柠还专门邀请了他们的夫人，主要是为了避嫌。 却只有王志杰和叶郎中带了，王童生不到二十，订了亲，还没成家，甲长陈太严老婆刚生了娃，不便出门。 三杯酒，林柠感谢了大家对她的照顾，感谢了叶郎中对小老四的救治，大家都谦虚地表示，邻里之间，都是应该做的。 两位夫人倒是对林柠称赞一番，说是以前怕是以讹传讹，倒是误会了。 林柠一笑，知道她们都说的客套话，也给二位敬酒。 气氛渐渐热烈起来，推杯换盏，大家熟络了，林柠便提起了想买后院旱地的事情，林柠还是决定种地了，不过她准备种上一些土豆和番薯类的粮食，准备对付接下来的灾荒年。 甲长陈太严问道：“林氏，你当真要买那山边的旱地？你若真的想要种地，也至少要找一块下等地才是，那地方，种些蔬菜，交税都难，再说，那么远，你在河边挑水再回家浇灌，就你们家那点力气，唉……” 第19章 两亩地还要雇人种？可耻！ 林柠低头说道：“下等地，也是买不起的。” 王志杰说道：“的确，没有现成的下等地了，你要买这劣等的山地，还是那句话，我最多能帮你争取税赋减到一年一两银子。” “没关系，村长，已经很好了。”林柠打听过，这里没有土豆和番薯这种外邦粮食，这些粮食耐旱，无需精心打理，产量极高，所以决定先在后山尝试种植一批。 种植这种新粮食，都是在地里，瞒不住人的，到时候万一成功了，产量一大，定会惹人眼。所以林柠今晚要跟众人提出来。 书里写得可惨了，今年朝廷粮税不降反增，不少村民辛苦一年来，颗粒无收，借着冬日大雪，明年再旱，河水断流，不少人家过不下去，真的是卖儿卖女了。 如果土豆成功，不仅自己家不挨饿，林柠还准备让村里进行一些推广，毕竟，你一家人丰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要把大家都绑到种植土豆这条船上来，这样就没人会眼红自己了。 王志杰再说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这地，买下来可不定卖得出去，到头来，你若是不种，一亩地一年也得交税！交不上税，那我们可保不住你了。” 林柠点头：“我已经想好了，我买两亩地就行，到时候，还少不得要聘请乡亲们来帮忙开垦。” 陈太严一口酒喷了出来：“就两亩地，你还要雇人！你这不是闹着玩儿嘛，村里哪个妇人自己不能种两亩地。” “……呵呵。” 林柠遭到了陈太严的无情鄙视，结果他还在继续输出：“再说了，你这两亩地能种啥，粮食种不出来，你大不了种点蔬菜，又不能存放，你家不能三天吃一百斤白菜吧！” 林柠尴尬地笑着说道：“前几天我去了镇上，今年大旱粮食涨价了，我有些担忧后面粮食都买不起了。我家哥哥在外行商，他说有一种粮食，既可以饱腹，又耐旱，于是我让他给我找来一些种子，说不定，能收到奇效呢。我愿意拿那块山地实验，若是能成，咱们村也不怕干旱没有产出了。” 王志杰来了兴趣：“此话当真？当真有那种耐旱的粮食？” 林柠说道：“只能试一试了，我没有土地，所以想买来后院土地，方便就近观察。” 王志杰看着林柠，这女人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你不是好吃懒做吗，你这怎么跟我一样深谋远虑了，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价格了。 王志杰一直担心旱情，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继续。今年的大旱，村边那条赖以生存的小河只剩下一条小溪了。村中井水更是下降，不得不派人值守，限量供水。 秋收肯定是惨淡收场了，但好歹年初大家还收获些存粮，今年，大家吃吃存粮，找些野菜，相互借一借，算是能熬过去。如果明年再旱，那可就是颗粒无收了，要出大事情的，那就是啃树皮的节奏了。 如今林氏居然未雨绸缪，说有一种耐旱的粮食作物，这简直是雪中送炭。一旦明年再旱，立马将土地里栽种这种粮食，可解燃眉之急。 王志杰急忙问道：“不知这作物叫什么？” 林柠说道：“叫土豆，一年两熟，但冬天无法种植。是耐旱和山地都可以栽种的粮食作物。” “土豆？”王志杰所有所思，他问道：“亩产知道多少吗？” 林柠想了想，他在电脑里看到过土豆种子，却没有看产量，不敢乱说，“不知道，没栽过。” 王志杰微微叹气，也是，都说是外面来的种子，有些水土不服，也不知在我们村能不能种活。 林柠知道王志杰的意思，只是目前自己在仓库买土豆种子，也是要情绪值的，她买两亩地，相当于三个篮球场大，自己种子能够上一亩就不错了，一亩能产多少，自己不敢打包票。 如果大丰收还好，大家眼红，分出一些土豆给村里当种子，推广起来很容易，如果自己都没什么收成，村里定然会对土豆保持谨慎态度。 王志杰离桌，在屋里踱步起来，林柠看到他身后的拳头捏了又松，似乎在做某种决定。 突然，他走了过来，正色说道：“在坐的几位，我有一事压在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大家纷纷放下筷子。 王志杰说道：“我听以前的同袍说到，北苍年年叩边，朝廷连年用兵，我打过仗知道，越拖得久，后勤越是吃紧，我担心，今年的赋税，恐怕要加！” “啊！”桌上的人，顿时面露难色，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原来是因为打仗加税啊，林柠心中更佩服，王志杰也未雨绸缪，这村长很是尽责啊。 “若是老天爷再为难我们，明年再旱，那可就要出人命了！”王志杰痛心地说道：“我们村叫下河村，本来就地处水源下游，今年被上面几个村截流水源，已经造成了我们不少的减产，我们栽种的水稻多，太依赖水源了。” 王志杰郑重地对林柠说道：“林氏，若是你那土豆栽种成功，能否请你哥哥再给我们购置一些种子，我们如果能栽种一部分这种土豆，能大大减少我们对水的依赖程度。” “那是自然。” 突然，王志杰拱手施礼：“不管成与不成，我在此先谢过！” 林柠急忙起身想让：“村长切莫如此，作为下河村一员，这是我应当的。” 林柠此话一说，顿时引来桌上众人侧目。大家心想，这林氏是转了性子吗，她不是自私贪财吗，会把这种好东西拿出来全村分享。 土豆事情说完，大家对林柠好感度提升不少。 林柠挨个敬酒，叶郎中还盛赞林柠好酒量，这种低度酒对于林柠来讲，简直是喝饮料。 轮到王童生了，一杯酒之后，林柠忽然提到：“王童生，你在村里有学问，又跟在村庄身边有见识，可算是文化人，我家里那两个崽啊，我寻思着整日不学上进也不好，才惹来这些祸事，不知能否拜在童生门下，学些识字什么的？哦，对了，这束修是定然要交的。” “唉，可不敢。”王童生急忙摆手：“我呀，就一个童生，哪有童生开门收学生的道理，说出去，贻笑大方。” 林柠看向村长，那眼神里的意思，这是推脱还是真有这规？ 第20章 大朗喝药？不吉利 王志杰笑道：“的确有这说法，为人师表，至少得秀才才行，王童生倒不是敷衍你，二来，村里聘用了他，平日里还有些文书工作要做。” 林柠点头，还不放弃：“那村长，您看，我让小苏三跟着学些识字算数可好，每日就半日跟着学，不刻意，王童生忙什么她就帮忙，该给老师的束修也一分不少，土豆种子本就不多，她下午再回来帮忙种土豆都行。” 林柠故意提起土豆，暗示村长，我可是在弄土豆哦，你可得帮忙把这事儿办了。 王志杰秒懂，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点头了，王童生自然是不好拒绝，最后，象征性地收取每月100文钱的束修，林柠也算是把读书的费用打下来了。 刚回家，苏三靠在门口张望，她急忙迎了上来，一脸兴奋地小声问道：“小娘，我听说您今天好厉害，给老四讨了公道，大房他们还遭了天谴！” “嗯，多行不义必自毙。”林柠往屋里走去。 “小娘啊，怎么天谴他们啊，能教我吗？”苏三晚上睡得浅，昨夜小老四被疼醒，她便出来了，结果发现小娘不在了，还担心好一阵，怕是小娘不要他们了。她以女人的感觉觉得，大房的麦地起火，是小娘干的，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怎样做到的。 “咳咳！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干嘛，老天爷跟你很熟吗，快去给我烧水洗澡。”林柠心道不好，下次还是别这样搞了，连小孩子都骗不过，这时代的人还是有很多唯物主义斗士的嘛。 小娘真是的，尽以为我是小孩子，苏三心里哼哼着，烧好了水，不过后来听到终于能跟着王童生识字，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小老四看到没叫他去，心里也别提多高兴了，皆大欢喜。 林柠节约地洗了个澡，还是很不适应，心想是不是要自己搞点香皂，沐浴露什么的。 查看一番小老四，才回到里屋，钻进了仓库，在电脑上学习起来土豆种植技术。 一看吓一跳，亩产居然能达到3000-5000斤！ 而一亩地土豆种子，也就是土豆切块，只需要300斤，十倍产值！ 种子12情绪值一斤，一亩需要3600点情绪值！ 妈耶，地买大了呀，自己栽个半亩估计都够呛，情绪值不够啊。 不行就分批种吧，这顺庆府算是靠南方，气候不算寒冷，今天突降大雪也是春节前，想来拖一下应该不影响土豆生长，再不济，吃点南方小土豆嘛。 家里粮食有，吃差点，是能吃上个把月，林柠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不讲究。 手里十四两银子，买地六两，林柠准备在后院建一个蓄水池，再加上请人帮工种地，前前后后再得花二两吧。 一算，剩下六两银。本来还想买个骡车，打水去河边有三里地，一来方便，而来，去哪里也有台车不是。 还想安排小老四去镇上读书，情绪值的KPI不能落下，这还不知要花多少钱。反正情绪值绑定后，是因为林柠送去书院的，再远都能收到。 太拮据了，不行，这得做点生意才行。 做生意林柠着实犯难，一时没有头绪，这比杀人放火难多了。 翌日一早，林柠带着苏三去了村里祠堂，王童生大多时候在这里办公，当着村长的面林柠要让苏三行拜师礼，王童生不让，把苏三留下了。 【收到情绪值50点】 【情绪值余额：258点】 果然厌学，林柠觉得自己这法子找对了。以后每日等着收现成。 上山查看一番，陷阱没有收获，今天小老四已经恢复得好多了，脸上也消肿了，他待不住，下了床在院里树下看蚂蚁。 这就是没上学的后果，想想后世的孩子，八岁，每天除了作业，各种补习班全都报满了，这个小崽居然有时间在这里看蚂蚁，浪费大把光阴，你能看出苹果为什么落地吗？林柠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四！” “啊？”老四急忙起身，一脸懵逼地看着林柠。 “你知不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这个年纪，正是要努力打基础的时候。”林柠叉着腰，严肃地说道。 小老四很害怕，这是要挨打的前奏，他很努力地想回答，思索半天，终于开口：“我，不太懂，少壮是谁？为什么大哥会悲伤呢？村里没这个人啊。” “啊……西巴！”林柠扶额：“你！知道为啥挨打吗？” 小老四低着头：“打不过。” “怎么才能打过？” “有武功！”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林柠挽起袖子，撩起裙摆，摆了个马步的姿势：“来，跟我学！这样，扎马步！” 小娘这是干嘛？小老四又不敢问，只能弱弱地学着林柠的样子，摆起了一个马步。 林柠去屋里找来一只香点燃，要小老四蹲够一炷香时间，然后拿着一根竹条站在一旁。 “蹲下去点！” “屁股，抬起来，别偷懒，偷懒没饭吃！” 【收到情绪值60点】 【情绪值余额：318点】 中午苏三急忙跑了回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道：“小娘啊，我今天学了写自己的名字，真是不容易呀，我都写不好。” “是吗？”林柠看她那样子，眉宇之间满是忧愁。 “还有，还有，王先生教我背算数表呢，逢一进一，逢二进二，逢三进三……我，我背不出来了，太难了！”苏三只背了一小段珠算口诀，就记不住了，顿时就要哭的模样。 哟，这就不行了，林柠心中大为高兴，哼哼，这才刚开始，老娘还没给你课外补课，等你学乘法口诀再哭吧。 “行了，不着急，你写名字来看看。”林柠转移了苏三的注意力，于是，她拿着棍子，在地上的沙土歪歪扭扭勉强写下了苏三……那个“妹”字，就像个“女”“木”。 “不过，这名字好像不太好听啊。”林柠想起四个孩子的名字都头大，苏大郎，大郎喝药，怎么总感觉不吉利。接下来就是苏二郎，苏三妹，苏小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不行，明日找村长在户籍上改了。 第21章 劳资蜀道山 苏三看到小老四背着一筐草回来，急忙要去帮忙，林柠拉住她：“以后别帮他，故意让他多干农活，增加一些力气，打架也不吃亏。” 三日后一大早，王志杰来喊林柠，林柠拉上苏三，和王童生一起，坐上一辆骡车，往县城去。 还没到县城，就收到了小老四的情绪值，林柠让他继续马步，实验证明，只要绑定了，再远都可以收取。 东湖县城可比镇上远多了，三十多里路啊，就连骡车也走了一个多时辰。 来到县衙，王童生递上了村里盖章的土地购买文书，这文书相当于后世的公证书，经过了现场测量，划分，详细记录了尺寸，王志杰签字，证明林柠要购买这土地。 衙门拿出了下河村的地图，上面标记着各种田地的情况，大雍一朝，在这些方面做的工作还是很细致的。他们标记好了购买土地备案，然后填写了购买契约，和进行税务登记。 “林氏，来这里签上自己的名字。”王志杰说道。 林柠一笑，把苏三推了出去：“三丫头，你不是学会了写名字吗，写上你的名字。” “林氏！”王志杰震惊地看着她：“莫要胡闹，这块地的主人你是要让小苏三来当？”自古家中田地都是集中在家长手里，比如苏家，苏元正虽然寄钱回来，但都是由苏母统一置办土地。更别提林氏这种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当地主的。 还是个女孩子，以后嫁人怎么办？这土地是不是要收给婆家？ “我朝律令，苏三可以签吧？” “可以倒是可以……”王志杰正要说，苏三听懂了，她写上了名字，这地可就算是她的了，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要，急忙拉着林柠说道：“不不不，小娘，怎能写我的名字，不行。” “快去！少给老娘废话。”林柠推着苏三。 “不不不！小娘，不行啊！”苏三难得忤逆林柠，一个劲地往后退。 好家伙，业主你都不当。 林柠当即爆喝一声：“劳资蜀道山！” “蜀道山我也不签！”苏三难得发了脾气，宁愿被打也不从，哭喊着跟林柠犟了起来：“小娘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以后就要在家孝敬小娘，这土地定然要写小娘的名字！”瞬间产生了情绪值。 “劳资！”林柠柳眉倒竖，反天了你，当即抬起手，急忙被王童生和王志杰挡住：“哎呀，这是干嘛，好好的喜事，非要瞎搞。” “让开，让开，我不动手，我说两句话，保证不动手。”林柠好说歹说，把苏三拉出了房子去了一边。 办手续的田房掌案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笑道：“王村长，从来都是来这里抢夺土地的，大多还是亲人相争，今天居然有人想让，还是后娘花钱为继女置地，我在这田房快十年，头一次看到，这后娘看似凶狠，实则心善，这闺女更是懂是非，知孝顺之人，你这治下居然还有如此母女，真是一段佳话啊。” 王志杰被上级表扬，大为有光，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掌案大人谬赞了，我村村民向来淳朴，多是母慈女孝，呵呵。”王志杰说到这里，往外瞟了一眼，林柠正在指着苏三鼻子大骂，不由得有些心虚。 不一会，苏三低着头进来，林柠在后。 “让她签字。” 苏三怯生生地看看里面的大人，踮起脚，从旁拿起毛笔，歪歪扭扭写下了“苏云儿”三个字。 这是林柠给她新取的名字，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来听起来可爱一些，二来云中有雨，更像苏三这种柔柔可人的性子，像水做的女人。 最关键，这三个字，好写，比妹字都好写。 苏三当时就特别满意，高兴得不得了，连忙让王童生教会了她。 按下指印，盖上官府的大印，这地就算是苏三的了，她急忙交给林柠，林柠却不收了：“拿回去保管好，等你慢慢长大，家里就是你在操持了，老娘正好美美地保养。” 苏三狠狠地点头，心中的感激和激动，找不到任何的词语表达。上次要按手印，是要卖自己，这才半月，再次按手印，自己名下却有了两块地。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孝敬小娘。 她想到了之前林柠拉苏三出去，问了她一句话：“若是和苏家断了关系，你愿意跟小娘走，还是留在苏家跟着父亲？”苏三连苏元正的面都没见过两次，哪有什么感情，加上奶奶，姑子，大房这些全员恶人，留在苏家骨头渣都不剩，苏三定然是要跟着林柠的，说好了伺候一辈子呢。 林柠把这个写在苏三名下也有道理，在小说中，苏元正会入狱多年，一直都未曾再回家，发配边关，最终死在了外面。 那么如果林柠要分家，按照村里规矩，写在她名下的田地，属于二房，到时候苏母有权统一管理，法律也没有明显去界定这事情，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属于民风民俗。 林柠也没有能力去改变它，还不如写在苏三名下，分家了，他们苏家定然不会要孩子的，苏三跟着一起走便是。 今日是大喜事，村长和王童生跟着跑这么远，还用了村长家的骡车，这相当于村长开私家车带你来房产中心办证，怎么也得请人吃一顿嘛。 这县里可比镇上大多了，有城墙，城里住这小几万人。 街上丝毫感觉不到今年大旱带来的影响，到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找了一家普通的酒楼。 林柠递过去菜单，让村长点菜，王志杰只点了三个菜，一份羊肉汤，两份素菜，很是客气。 林柠拿过来菜单点上了两壶酒，皱眉看了看，这明显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精致，也许是大众餐厅的缘故。林柠加了一份黄油鸡，王志杰急忙说够了，别浪费。 林柠看着都是热菜，凉菜的品种很少，就是些花生，豆角，酱牛肉等等，她问道：“可有卤菜？” 小二一愣，看到林柠盘头，转眼笑道：“这位小娘说笑了，我们这里不产卤水，哪有卤菜，再说，千里迢迢运来卤水，还要加入大量香料，这价格，自然也是大家消费不起的。” 林柠脑中灵光一闪而过：“那如果价格适中，大家愿意吃吗？” “那是自然，我们县里，就只有四海酒楼有卤菜，那价格岂是一般人能吃的？若这卤肉只比寻常肉价高一些，我们一天起码能卖五十份。”小二说完，林柠不再问，他便下去备菜。 林柠脑中想到，自己仓库的第五区，货架上有各种农副产品，就包括了佐料卤粉。若是卤菜能销售，那可是一个发家致富的门道啊，但县城如此之远，骡车来一趟都是三四个小时，这个时节，如果走路过来，东西都坏了。 菜上来，林柠对村长和王童生又是一番敬酒感谢，礼节处事让二人大赞，苏三在一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酒楼里的菜大多是一些炖菜水煮菜，少油，还没有花椒胡椒这些佐料，吃起来味道太一般了，顿时心中信心百倍，自己有八角大料这些香料，还有味精鸡精这些，怕不馋死你们。 而且卤菜制作简单，起好一锅卤水后面简单多了。 回到村里，王志杰就叫来了甲长，和王童生一起，对照着地契上的尺寸，拿起麻绳，竹竿，都来到后山对照丈量。 这顿时引来不少村民跟来围观。 “呀！这林氏买地了呀。” “真是，上次金氏赔了钱，真没想到，她还会置地。” “不过这可是旱地，能种啥？” “那谁知道，等着看呗。” 听到吵闹，苏花儿也跑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急忙跑了回去：“娘啊，那个贱人，居然买地了！” “什么？她哪里来的钱？”苏母顿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就算你二嫂赔了她七两，下等地也要十多两，她哪里买得起。” “不是，她买了旱地，你来看嘛。”苏花儿领着苏母，来到西墙，垫着板凳，看了出去。 第22章 那可不是，有味精嘛！ 不一会，苏母下来，老怀欣慰地说：“嗨，就这旱地，能种啥，一年下来，交税都不够，再说，她会种地吗？让她折腾去吧，就算种出东西来，还不是我苏家的地，到时候给她收了便是，村长也不能说什么。” 吃过晚饭，林柠便回到了自己屋里。 进到了仓库，打开电脑找了一下，果然是有卤料和那些干货的，很快在货架上，很快找到了这些。 卤料是套装，林柠有了四百多情绪点，这些佐料什么的，只需要大约200点情绪点就可以配齐，可以制作10千克的卤水。 而且林柠发现，上次拿走的馒头，如今自动补充了一包在同样位置，这就说明，这仓库是无限续杯的。 …… “小火。”林柠吩咐，苏三在下面抽出两根柴火。 林柠早就将包含了卤料八角、桂皮、小茴、甘草、三奈等全套包装拆除，包在了一块白色粗布里，制成调料包。 将敲碎的粗糖，连带着猪油一同入锅，用小火炒至呈深红色时，掺入一瓢水沸水搅匀，制成糖色。 这次先做一半，试试，林柠掺入水约五千克，放入姜葱，盐和味精和，再放入调料包，烧开后，慢火熬制，制作卤水。 另一口锅，林柠一早去了张屠夫家，花了五百文，买来猪耳朵，猪香嘴，约六斤肉，洗干净，切小块，然后焯水。 卤水熬制成功后，放入了猪肉，继续熬。 “好香啊！”纵然是苏三这种淡定的姑娘，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一个劲地咽口水。 苏老四早已经被香味吸引，挂在厨房门上，心痒难耐。 “没你的事儿！睡觉去！”林柠看着这小子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知道他嘴馋了，但这才刚下锅，哪里等得到。 【收到情绪值70点】 林柠特地挑了晚上的时间，因为晚上气温较低，食物容易保存。 一边尝着味道，一边添加着盐，花了两个时辰，做好了第一锅卤菜，林柠切了一块香嘴肉，尝了尝，嗯！不错，虽然不敢跟后世摊子上的卤菜相比，但终于找到后世的那种感觉了，在这个时代，遥遥领先。 又切了一块给苏三，苏三一个劲地摆手拒绝：“小娘，我不吃，这可都是要拿去卖的，不兴自己浪费了。” “少废话！”林柠粗暴地塞了一块进她嘴里。 “你们在干什么！”小老四一脸无辜地站在厨房门口，眼里泪眼婆娑地模样，仿佛遭遇到了人生当中最大的背叛！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 林柠幻想着买一匹白马，悠闲地骑着，可是看看脚下黄土，如今只能甩火腿来到了镇上。 她一大早就出发，背篼里是一食盒的卤菜，必须在清晨就出发，害怕气温太高。 她没有选择县里，确实太远。先能试试把镇里这几家酒楼打通销路就不错了。 这次林柠从张屠夫那里500文买来6斤左右的猪头肉，到最后缩水了一些，大约只有五斤半了，算下来加上什么葱姜这些，制作的成本在100文一斤，她估摸着，怎么也得翻倍卖吧。 她来到第一家，佳肴酒楼，此时酒楼刚刚开门，小二都在打扫桌椅，林柠寻到掌柜。 “掌柜的，劳烦问一下，卤菜多少钱一两？” 掌柜眉头一皱：“你这小娘子，我们镇上哪有卤菜，要吃卤菜，得去县城。” 林柠叫住就要离去的掌柜：“掌柜的，那这县城的卤菜，怎么卖呀，我怕很贵。” “可不是很贵嘛，最便宜的部位都是80文一两，一盘子就是一百六十文，普通百姓有这钱，买上一斤半的肉回去不好吗。” 林柠一算，足足比自己的成本高了8倍，她急忙取下背兜说道：“掌柜的，卤肉贵在香料，我家里有祖传配方，可制作卤菜，我寻思着做些来卖，带来了一些，您且尝尝可还鲜美。”说着，拿出一层食盒，里面碗里装着切好的卤菜。 林柠为了好看，特意淋上了一点点卤汁，看起来更是油亮。 “嘶！”掌柜的顿时就被这漂亮的卤菜吸引了，他哪里知道林柠是用后世的产品制作的，那色泽，暗红漂亮，食盒打开，就伴有一股子香味飘出。 经营酒楼多年的他，哪里闻不出这都是稀有的香料制成，他迫不及待拿来筷子：“真给尝？” “欢迎品尝。” 掌柜一口下去，顿时眼冒金星：“太鲜美了！”这可比县城那卤菜好上一倍不止。 林柠微笑，可不是嘛，有味精啊，还有那卤粉，化学提炼的精髓。 “小娘子，你家这配方可卖？”掌柜直接毫不思索就想买断。 林柠摇头：“你买来也做不了，是我哥哥行商在外，方能便宜带回一些香料。不过，我可以给你供货。” “嗯，想来也是。”掌柜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问道：“供货多少钱？” 考虑到镇上的消费水平：“以目前猪肉的行情，每一斤我加一百文钱。” 掌柜却皱眉：“小娘子，贵了！” “这肉可是要缩水的，还有，你可知道这香料的价格……”林柠觉得很便宜了，还待分说，掌柜的打断：“倒不是说你这中间的利润高，确实镇上的人虽然喜爱，但每日真正能吃得起的不多，多是一些商贩，或者周围的富户。你想想，成本便是二百文一斤，我们酒楼怎么也要卖四十文一两吧。” “况且，这肉保存不过两日，若是卖不出，我们岂不是砸在手里了。” 林柠笑道：“无妨，我去对面的镇上鲜酒楼问问，至少这是一道高档菜，他们有，你们没有，那不是落了下乘。” 林柠说完就收拾食盒，那掌柜急忙拦住：“哎哎，小娘子脾气倒是挺大，凡事好商量嘛。” 掌柜又打开那食盒，说道：“小娘子，我们这样说，就按猪肉的散价，每一斤，给你加60文，我可以每两日要两斤，可好？不敢再贵了，不然就卖不出去了。” 掌柜也算了账，通常二两一份，两斤就是十份，每天就是十二份的样子，卖三十文，林柠这卤味鲜浓，只要是有些实力的，倒也消费得起。一碗二两肉的羊汤，也要卖二十几文嘛。 “80文！”林柠只能拿出杀手锏，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唉，小娘子等等！70文！” 林柠一笑，这一招千百年永不过时“那我可说好，不只供你一家。” “那得价格都一视同仁。” 林柠这算是把卤肉行业的价格给打下来了，后面几家，听说佳肴酒家都定了，本着你有我也要有的原则，多少都定了一些，但是量真的很小。 今天这六斤，卖了五斤多，试吃了一部分，挣了四百文。 一斤能挣七十文，这四家一共定了五斤，两天就能挣350文。一月就能挣五两二，在这普通农户一年收入五到十两的时代，其实很不错了，但这远远低于了林柠的预期。 一个镇啊，几千上万号人，一天消费两斤半卤肉，真是消费能力太差了，后世学校门口摆个摊一天也不止卖五斤吧。 应该还是太贵了，或者说镇上的消费能力太差了。都灾荒年了，还吃肉，的确过于奢华了。 不过林柠转念一想，不行我还可以卤鸡鸭嘛，那价格比猪肉便宜，不行还有素菜呀，后期可以卤土豆片，豆干这些，后世那些现捞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品种上去了，价格下来了，大家花少一点的钱，也能吃上带香料的卤味，没必要非盯着猪肉卤呀。 那土豆的事情，还得抓紧，那可是以后自己的招牌菜。 此间事了，林柠四处询问得知，镇上只有一间私塾，名曰树德塾。 这树德塾原来是一名商人所办，为自家族人进学设立，后来这商人一家搬迁到了府里，但这私塾却一直办了下来，前后有快五十年历史了。 私塾就分了内塾和外塾，外塾就是蒙学班，十二岁以下孩子。 这里不是一直都可以读的，最多读到十八岁，至于童生秀才一类的功名，则是需要自己去参加每年县里的考试。 来到私塾，林柠把老四的情况说了一番，小老四才八岁，属于蒙学阶段，私塾倒没有挑剔，只要给钱，隧道随学，不过价钱嘛，的确不便宜，一个月束修要一两银子，若是在私塾住宿吃饭，那还得一两银子，平日里的笔墨纸砚和一些书本，这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又是一两银子。 三两银子一个月，这哪里是普通人读得起的书。九日休一日，逢年过节还放假。若是林柠的卤菜正常销售，一个月挣五两二银子，大半都给小老四读书了。 林柠身上的所有家资只有八两四百文了，但想着小老四在私塾痛苦的模样，为了情绪值，还是拼了！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老娘的情绪值嘛。 第23章 你千万别为了小娘而读书啊 林柠咬牙给小老四报了名，并且对那私塾的先生说道：“我今日没带那么多银钱，只有一两四百文，后日和孩子一起来的时候一并补齐。” 那先生倒是点头：“你可以先购置孩子的长衫，布鞋和被褥，我们私塾需要统一，而且，通常购买两套好换洗，休沐的时候带回家，换上一身干净的来，另外，来的时候倒是多带上一点银子，这单据上的物品你需要给孩子置办整齐，也可以在我们私塾购买，这样省事，你能看懂字吗？” “能。”林柠咬牙掏出一两校服费，故意把小老四的身高说高了一些，这样校服也能多穿两年吧。 领着一大包的被褥，和两套青衫，往家走去，林柠那个心痛啊，还不是为了情绪值。只有情绪值多了，自己才能渐渐形成良性循环。如今每天小苏三的情绪值很稳定，上午去了王童生那里都会产生。 回到家里，晚饭后，收拾妥当，林柠拿出校服，让苏三给老四换上，顿时让林柠见识了什么叫衣冠沐猴！本来青色的长衫，虽不是锦缎，也是上好的细布，可穿在小老四身上，爱马仕都能穿出地摊货的感觉。 衣服大了不说，人又瘦小，撑不起，里面还套着自己那件全是破布的黑不溜秋的素服。 小老四这小子跟苏三不一样，抓耳挠腮的，一身不自在，他对穿什么新衣服全然不在意，只望着林柠剩下的二两卤肉，衣服，只会影响我吃肉的速度，只要给肉吃，不穿衣服都无所谓。 果然，就不应该生小孩，这些坑，简直是一个接一个！ 林柠不得不拉着小老四，来到了甲长陈太严家里。 陈太严一个月前新添了个小子，林柠提了一些小米和一截蛇肉，也不能空着手来。 “还要劳烦陈家嫂子，都说您针线活好，我这，呵呵，就很惭愧了，这老四的衣服啊，大了，想麻烦您给撩几针，收一收，等以后长大些，再放下来。还有这内衬，就拿我这件素色的，看能不能改一套给他。” 陈太严大咧咧地说道：“林氏，你这一天天的，小孩子穿这么好作甚，一会满地打滚就给你弄坏了。” 陈太严老婆，刘氏白了陈太严一眼说道：“你没见这是人家书生的袍子吗，人家林氏不仅要送苏小四去上学，还要苏三妹都跟着王童生学识字，你以为都像你哈，几代人都在地里刨土，当个苦哈哈！有本事你拿钱出来给孩子上学呀！你能让我们家孩子成为村里第三个，我一个字都不再说你，算你厉害！” 刘氏一顿输出，陈太严沉默不语，她转眼对着林柠秒变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摸着这衣服：“哎呀，真是让人羡慕啊，听说镇上这私塾，一个月读下来可要花费小三两银子啊！咱们村，可就见到你们苏家大房供了一个孩子读书，没想到，苏小四是第二个。” 刘氏看看一旁玩泥巴的大儿子，如今五岁多，又看看在一旁给院子里蔬菜浇水的陈太严，眼里神情复杂，唤来苏小四，一边测量，一边在衣服上用白灰石画上记号：“苏小四，你可得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你小娘一番心意，你读这书一个月的钱啊，可以让一家人吃上一年的粮食……” “哎哎，陈家嫂子，莫说这些。”林柠尴尬地笑着，可别把小老四说感动了，发奋图强，为小娘而读书怎么办，万一他不产生情绪值了咋办。 什么！苏小四那小脑瓜中，只听到最后一句“读这书一个月的钱啊，可以让一家人吃上一年的粮食。”小娘花了这么多钱让我读书吗，我是除了大堂哥之外，村里第二个读书的人吗，那不是村里第二厉害的人，比苏海，苏泉都厉害？ 本来七拐八拐站着的姿势，突然变得直了！ 刘氏一愣，急忙笑道：“多嘴了，多嘴了……”心里却想，这林氏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以前这苏小四，只要多花了她一分钱，不知要挨多少打，如今对他如此之好，不仅花钱供养上学，还怕衣服不体面，到了私塾遭人笑话，又不让孩子知道花钱多了，心里承受不了，亲生父母都做不到如此关爱啊。 说道这里，他看向自家相公陈太严的目光又锐利了三分。 林柠要给刘氏钱，刘氏却不肯收，说是明日做好。 林柠只好先回去了，刚出院子，就听到刘氏在抱怨：“你说你，还不如一个妇道人家……” 两日后，一早，准备好了五斤卤菜。 把小老四洗澡洗头捯饬得干干净净，长长的睫毛，大大乌黑的眼睛，刘氏改过的蓝色长袍一穿，果然合身了不少，林柠再把那青色小方巾在头上系了一个蝴蝶结，顿时小老四变成了一个清清爽爽的小正太。 林柠第一次发现这小老四，其实还是蛮可爱的嘛！ 可是不到一秒，小老四拿起袖口就想去擦鼻涕！林柠眼疾手快，一筷子打到小老四手上！ 天热，林柠把他的袖口挽起来，露出手臂，严肃地警告：“若是休沐回来，我看到上面有鼻涕，你就完了，一口肉都吃不到，还要看我们吃！如果热，就这样挽起！” 姐弟分离，今天难得苏三没有哭，小老四懵懵懂懂跟着林柠一路出发，跟着林柠他也不敢哭。 上午便来到了私塾门口，林柠交了钱，办理手续。 “叫什么名字？”私塾先生一边登记，一边问。 小老四看着林柠，林柠说道：“现在你到了外面，要学会自立，自己给先生说。” “哦。”小老四说道：“我叫苏小四……” “嗯？你叫什么？”林柠顿时提高了音量。 “不对，不对，我新名字叫苏风。” 这也是林柠给老四新取的名字，出门在外，还是要个响亮的名头嘛。风嘛，飘逸洒脱，在林柠的反派宇宙里，四个孩子都要改名，隔壁大房不是河海泉，水系嘛，老娘就来星辰风云！老大苏星，老二苏辰，老三苏云儿，老四苏风。 高高在天上，压你们一头。 先生写下了名字：“下次休沐是八月十日午时放假，要回家吗？” “要的，要的！”这次，老四很积极地回答了。 “那家里人午时的时候就能来接了。” 办好一切手续，林柠跟老四说：“到时候我来接你，不许乱跑，听到没！小心被人牙子拐了去了！” 第24章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老四一惊，急忙点头。 先生便要带着老四离去，这小子几步一回头，看着门口的林柠，又想跑过来，看到林柠瞪着他，又不敢，小眼泪一下子就包在眼里。 【收到情绪值80点！】 直到走过回廊看不见了，林柠突然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一下子空唠唠的，好奇怪。她一直盯着门口许久，摇摇头，我这是干嘛呀，于是，转身而去。 “小娘！” 一声稚嫩的喊声从身后传来，林柠猛然转身。 小老四一下子跑了回来，抱着柱头，隔着大门喊道：“小娘，我等你来接我啊，一定要来啊！” “好了好了！就几天的事情，知道了！”林柠挥手，书院的门缓缓关上，她看到小老四跟着那渐渐变小的门缝移动，伸着头，一个劲挥动小手：“小娘记得啊，不能骗我啊！”直到门缝缓缓闭合。 “哎呀！这怎么有沙子进眼里了！一定是自己只剩下了四两三银子，好心痛的感觉。”林柠拍着胸口，赶紧离开这个吞金兽的地盘。 来到佳肴酒楼，掌柜一脸笑意迎了出来：“小娘子，你那卤菜我们还卖得不错。” 林柠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生怕今天这五斤拿过来，店家说上次没卖完，不要了。 “你这味道是没的说，可是这价格还是有些偏贵，好多人想尝尝，又舍不得。”老板略带惋惜地说道。 林柠突然想起，自己所谓的卤鸡卤鸭，买来卤一点不划算，酒楼也清楚鸡鸭价格，也只能赚加工的钱，单独饲养鸡鸭，要加一个人工进去，还怕中间鸡鸭死了，费心费力，耽误时间。 那不如就赚来料加工的钱嘛。 林柠对掌柜说道：“其实，鸡鸭兔，猪肚，甚至一些荤菜的边角料，几脚鸡胗，鸡爪子这些，都可以制作卤味的，这些都比猪肉便宜，大家接受度也高。而且老板你们可以自己提供这些食材，我还是只收这七十文一斤的加工费，如果食材你们进货量大，拿得便宜，多赚的就是你们的！” “哎呀！”掌柜一拍脑门：“小娘子想不到是个经商的才女！我怎么没想到，而且，一些内脏什么的，吃的人很少，但是制成卤菜，香味扑鼻，价格又低廉不少，也能卖得出去。如此甚好啊。”掌柜急忙问道：“可是，这天气炎热，我今日给你食材，你要后日才能给我，这食材怕是不太新鲜了。” “唉！”林柠叹了一口气，她也无法解决储藏这个问题，不过，产量如果能上去，倒是可以雇佣一个骡车，类似搞个物流：“此时我也颇为头痛，入冬后，倒不会出现这种问题，还有，若是你们能保证每日五斤的销量，我去其他几家也撮合撮合，大家雇佣一个骡车，每日往返，倒是可行。” “此事倒也不妥，本来用一些边角下水料制作卤味，就是灵活搭配，不浪费材料，比如我们今日有酒席十桌，就能留下不少边角料，如果是散客居多，那都是固定菜式，如果一定要我说个定数，却是没办法的事情。”掌柜说道：“你何不来镇上劳作，这样可方便许多。” 林柠摇头，自己那仓库可在衣柜门上，再说了，这镇上租房子不花钱啊。 “此事先放一放，待我想想办法。” 林柠又去了其他几家，大致结果差不多，对卤味有需求，又能解决边角料和下水产生更大的附加值，都是乐得其成的。现在就是存放和物流的问题。 林柠特地坐了一辆骡车回家，速度倒也没快多少，只是省下了脚力。 但这骡车有点公交车的意思，一个人20文，可它不止坐一个人啊，每个村都要去绕一下，耽搁了时间。 林柠问这车夫：“大哥，如果包车，从下河村到镇上，拉货得多少钱？” 车夫说道：“那可就贵了，你看这一车，到下河村，起码要坐五人吧，如果你跟车，算你便宜点那就是八十文钱，如果不跟车，还得看这这货贵不贵重，贵重我可不敢送，普通货物，收半成的送货费。 一成，十斤卤肉就是一千七百文，原材料送回来也要估价至少一半，就是2500文，他来回就要收125文，加上两百文来回车钱，一共285文！ 那不行，这条路断了，赚的钱大多给了运费了！ 看来，买车这事儿，得提上日程了。 如今林柠有四两七左右的银子。和车夫攀谈中得知，买一只骡子大约三两到四两，加上车估计得五两。这搞物流很划算啊，二十趟就要挣回一台车。 不过也难怪，这乡村之间，商贸不发达，没有几人做生意，哪有人专门跑货搞物流的，还要担责任，货物出了问题，少不得麻烦，车夫不愿意做这等生意。 “你这车，跑县里吗？” “要去的，每日都有同行走，大约辰时正，从下河村过去县城，下午回梨花镇。一天就一趟。” 林柠左思右想，这骡子一来当做车用，二来，这骡子不是也可以耕地吗，到时候翻地什么的，用骡子岂不是便利许多，还能去河边拉水，必须买，按揭也要买。 既然决定了要买，就早买，早投入生产，回村里，王志杰却在院子里，不为别的，是为土豆。 “哎呀，林氏，这地也买下来了，你为何迟迟不动啊，可是有什么困难啊？”他比林柠还着急，看着风风火火买了地，然后一点动静都没了，生怕林柠是个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林柠把背篓放下：“没有，不过是我家哥哥要中秋才回来，方能拿到种子。” “那你这地得翻啊，土要养啊，到时候拿到种子就可以种了。”王志杰看到林柠有点茫然，啧啧摇头，这林氏种地真是不行啊，这前途堪忧啊：“干脆这样，你既然要雇人，以后，我让大力嫂来你处帮忙劳作，她是种地的好手，你凡事多听她的建议，这工钱嘛，半日，给个10文便是。” “好。”林柠答应下来：“对了，村长，我想去买个骡车。” “哎呀，我说你，能好好种土豆不？你又买那玩意儿干啥？” 第25章 你对那个贱人和颜悦色 “一来耕地，二来拉水，三来，老四在镇上进学，我琢磨着往镇上贩卖些小东西，来往方便嘛。”林柠说道，王志杰如今是，只要你种土豆，什么都好说。 “行行行，你明日去县城西市，找一个叫蔡少古的骡马贩子，报我的名字，让他给你挑选一条健硕年纪小的，他能保活三个月，三月里生病死了，能赔你大半的钱。” “另外，这骡车啊，通常不是买的，你去外面买，不得收你二两银子啊，你只管买骡子和车轴，回来让木匠给你打一个骡车。村里木匠是孙元林，你不好说我去找他。”王志杰想到才和大房闹了这么大一件事，又找上门去让人做木工活，怕是不好沟通啊。 “那倒不用，在商言商嘛，劳烦你出面，弄得好像我做错事一样。”林柠倒是不在意，这点小事总不能让村长出马。 翌日，苏元林已经从隔壁村回了家里。 “你说，怎么会老天爷都帮她呀，白白损失两亩地的麦子啊。”金氏在家里又哭又闹。两个孩子低着头站在一旁，看着脸色不悦的苏元林。 苏元林脸色阴晴不定，挥手，两个孩子如蒙大赦。 “行了，你别哭了，我去见过母亲了，老二这个月没有寄钱回来，恐怕是耽误了，我这次出去挣来一两银子，你凑凑家里还有多少银子，中秋老大回来，就要交束修了。” “哪儿有钱啊，被那贱人诈去七两，你家老二又不给钱了，两口子是不是串通好了呀！现在老大正在考童生的关键时刻，快给你弟写信催一下呀！”金氏一脸焦急，他们家可是没钱了。 苏河是长孙，一直被苏家寄予厚望，苏元正哪怕当官了，那是当兵来的，苏河才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一旦考上童生，苏家的田地，全部会过到他名下，赋税减一成。万一再考上秀才，那更不得了，税赋减三成。 正因为如此，以往每月苏元正寄回来五两银子，那么抠的苏母，都舍得给大房二两银子，供苏河读书。加上大房地多，苏元林有手艺，每月多少还能挣一些银子，节约一些，倒是勉强供上个读书郎。 “胡说！”苏元林斥责道：“老二与林氏连面都没见过，这次只能靠你回娘家去想想办法了。” “那我哪里好意思。”金氏不干了，平日里她回娘家都是趾高气扬的，这次回去借钱，张不开口。 “你这个傻婆娘，祸事本就是你惹出来的，林氏之前上门堵苏海，你知道为何？” 金氏皱眉思索一下：“她想让我主动去认错，那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傻！”苏元正一步冲过来，抓着她的头发按到墙上：“你若认了，这就是小孩打架，我们家最多损失二两银子，赔她一些汤药费，如今倒好，你不认，那只能到村长那里诉讼，如今钱也没了，名声也搞臭了，你这脑子是不是装的猪屎？” 苏元林抓住金氏的头发狠狠跩到地上，负手在家里踱步，平日里泼辣的金氏此刻瑟瑟发抖，只敢掉眼泪，却不敢发声。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日内，必须借到钱回来。” “好，好，我明日就去。”金氏急忙答应，突然，有人敲门，苏元林瞪了她一眼，坐到一旁去修理椅子。 金氏整理一番，擦了眼泪，打开门，却是苏花儿。 “大哥回来了？” 苏元林顿时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老三啊，快进来坐。” 苏花儿急忙说道：“大哥，大嫂！那贱人拿你们的钱买了地，又不知哪里来的钱买了骡子，如今，大摇大摆地骑着回来了，你们来看，过来了。” 金氏听到这话，跨出门口，果然看见林柠拉着一头骡马走来。 “这个贱人，凭什么买骡马。”金氏捂着胸口，好痛，这可是自家大郎读书的钱啊。 “莫不是勾搭上了哪个有钱的男人？” “胡说八道，有什么可看的！”屋里，传来苏元林的呵斥。 苏花儿和金氏连忙把门关了。 可这院门矮小，片刻后，林柠走到门口，探头看到：“哎哟，她大伯在呢？” “林氏，你又想干嘛？”金氏叉腰堵在门口：“你又想来坑我们的钱吗？” “她伯娘，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来找她大伯做一辆骡车的，给钱还不赚啊？”林柠隔着院门喊道。 “要做骡车，可以，七两！”金氏说道。 “够了！里边呆着去！”苏元林出来，打开门，看了看林氏，这二房的，似乎整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哪里有不同，只是感觉，他转头看向骡子，拍了拍骡子的肩背：“不错，能拉。” 林柠也看着苏元林，矮墩墩挺朴实的模样，三十多，快奔四了，皮肤黝黑，上嘴唇留着厚厚的胡须，带着一种憨厚的笑，老实人的样子。书中对他的描写很少，是个存在感不强的人。 “弟妹，这就近取木材，材质难免会有些酥松，好在成本低，也能用个三五年，需要七日时间。”苏元林话很少。 “行，他大伯，我还要做五个大木桶拉水，你看一共多少钱，我先付你一些定钱。”林柠拿出钱袋子，苏元林摆手：“自己家里，无需定钱，把车轴留下，你回去吧，七日后来取，外面做一辆车一两，我收你五百文可好，这老大要交束修了，倒是让你见笑了。” “应该的，那多谢他大伯了。”林柠拉着骡子离去，苏花儿也回去了。 苏元林关上了房门，回到屋里，金氏骂骂咧咧地说道：“就不该给她做，还收那么便宜，凭什么让她占便宜，让她买骡子，我就看不惯！” 苏元林突然抬脚就把金氏踹倒在地，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就你这猪脑子，林氏玩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滚回你娘家去借钱！”而后蹲下去继续干自己的木工活去了。 金氏捂着脸，嘴角溢出一道鲜血，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她的丈夫，一句话不和，上一秒还是和颜悦色，下一秒就会变成一个恶魔，防不胜防。 金氏心里的恨意愈发浓烈，我在你苏元正眼里就是猪脑子，是，我最猪脑子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还给你生了三个娃，辛辛苦苦帮你操持家务！ 你对那个贱人和颜悦色的，那个啥都不会做的贱人就很聪明哈，我玩不过她？等着吧，哪天那个贱人落在我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氏愁云惨淡地起身，低着头去到厨房做事，躲在门缝后面的苏海兄妹捂着嘴大气不敢出，家里气氛顿时压抑到极致。 西院，苏三正在做饭，看小娘回来，急忙迎了出来，结果跨出门，顿时美眸就亮了起来：“呀，好漂亮的骡子啊！小娘，这是谁家的？”苏三像个小蝴蝶，跑了过来，轻轻地摸着骡马。 骡马用头去蹭苏三，逗得苏三咯咯直笑。 “我们家的，以后你拉水也方便许多。”林柠把绳子扔给苏三：“栓到后院去吧，以后每天要喂些草料，它拉的屎，清理到地里当肥料。” “真的呀！我们家居然都有骡马了！”苏三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怕是做梦，小娘真是，随时都想着她，怕她挑水太远，居然还买来骡车。 “快来，快来，小马，过来！”苏三高兴的很，在前面拍着手，唤着骡马去了后院。 林柠则是在房里苦着脸，双手托腮看着桌上的银子，买骡子花了三两，做车得五百文，如今自己只剩下了七百文。 第26章 真是读书人的败类 第二天午后，大力嫂来了。 她来到后山，看了看地说道：“林氏，你这土，起码要翻两遍，今天我就把杂草给你除了，明天开始，先翻一遍，你家里的粪便，骡子的粪便，就不要扔了，全倒在土里养肥。” “哦。”这轮到林柠说不上话了，苏三急忙点头，以后的马桶都倒到这后山来。 大力嫂果然是劳动一把好手，袖子一挽，就开始干活，是一点也不偷懒啊，林柠急忙让苏三给人准备点茶水。 直到日头偏西，酉时初，大力嫂把两亩地都给拔完了杂草，整理起来放到后院一角喂骡子。 收拾完就要回家，林柠急忙拿出十文钱给她：“大力嫂，吃了饭再走吧。” “唉，不吃了，拿了你的钱，怎么好意思。”大力嫂急忙往外走，突然，闻到一股子香味：“这是什么味？” “啊，红烧的腌蛇肉，留下来吃点吧。”林柠笑着说道。 “哎呀，我倒是没吃过，那多不好意思。”大力嫂一边不好意思地笑道，一边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进了厨房。 很快日子到了八月十日，今天是小老四放学的日子，林柠又卖了两批货，手中银钱有了一两五。 今天来到了镇上，有酒楼想要卤牛肉，林柠没敢答应。那牛肉缩水厉害得很，三四成都给缩没了，林柠一想，干脆与四家酒楼都谈好了，以后自己都彻底不买猪肉了，都由商家提供，自己只做来料加工。 不过商家也不是傻子，你把缩水的风险都留给了自己，于是想再度压价，林柠寸土必争，抛出自己新买了骡车，负责物流，保证货物新鲜，双方才谈妥。 林柠来到私塾门口，坐在一旁等着苏小四放学。 这里来了不少家长，还有的带着骡车来，个别的还有马车。这就跟后世开了迈巴赫来接小孩似的，自己家那骡车，充其量算个奇瑞QQ。 这时候，私塾开门了，就跟幼儿园放学似的，这些小崽崽们，叽叽喳喳，大的小的，参差不齐，都斜挎着一个书包，迈着小短腿，犹如放风似的冲了出来，兴奋地跑向自己的家长。 看来读书真是苦，每日一大早林柠准时收到来自小老四和苏三的情绪值。 林柠很快看到了苏小四，怯怯地从门里走出来，读了几天书，越发地白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担忧地四处张望，不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林柠取下面纱，他顿时看到了林柠，小脸上的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急忙冲了过来。 “小娘，小娘，我在这里！”明明已经跑到，挥着手大叫着，最后一步狠狠原地起跳，落在地上。 哟，这是长好看了呀，整个人精神面貌也好多了。 老四袖子高高挽起，伸出莲藕似的手臂。 “小娘，小娘，你看，我衣服干净的，我可没用衣服擦嘴的。” “嗯，不错，今晚可以吃饭了。” 这时，一个胖胖的大小子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林柠和小老四。 “苏小四！”胖小子惊讶地喊道：“你在这干嘛，这衣服可不是你能穿的！” “啊？”小老四急忙转回头，顿时脸色垮了下来。 “苏小四，问你话呢！”胖小子环抱双手，做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为何穿成这样啊？” 看着眼前这半大小子，正是大房家的长子，苏家长孙。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穷到只能吃土的苏小四，往日里一条烂裤子，大半屁股都在外面，如今穿成这样，像个白净的瓷娃娃，难不成他还有钱上学。 上次休沐，他并没有回家，所以不知道苏小四挨打的事情，也不知道苏家最近的变化。 “在这里当然是上学了，苏河！你不知道喊我吗？”林柠上前一步。 “你是谁？”苏河看林柠带着面纱，一时竟然认不出。 “她是我小娘！你该叫二婶！”小老四仰着头争辩。 “你！”苏河恍然，藐视一笑：“不过是个续弦填房而已。” 这小子，居然如此倨傲，书中也对他描述甚少，不过，知道他这一直在考童生，不知后面有没有考上。林柠脸色一冷：“我也不屑和你这等人认识，脏了眼睛，你走吧，别在这碍眼了。” 一个学子与一名少妇起了争执，顿时引来一旁的家长和学子侧目，不少人不动声色移动过来，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瓜。 林柠不想与他纠缠，要收拾他，太简单了，一个蠢货而已。 一来是她对苏元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敌意，第二，这小老四在学校，别到时候遭了他的报复。 苏河看到人多，一时间下不来台了，丁字步站定，一只手抬于胸前，摆出一副要朗诵的模样：“你乃是续弦填房，连我二叔面都未曾见过，与丫鬟无异，我乃苏家长孙，我今日大度，不愿与你纠缠，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去，这小子是自己找死啊，老娘要人养吗？这小脾气，一点也忍不了。 “你枉为读书人，一不敬长辈，二不爱护兄弟，第三嘛，我不知你学过没，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二房的银钱，每月大半用于供养你读书，全是二房的弟弟妹妹没吃没喝来供养你，你丝毫不知感恩。你这种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白眼狼，与米虫何异？真是读书人的败类，树德之耻！” “哇，这不是内塾甲班的苏河吗？原来他家里拿二房的钱给他读书啊，他家里这么穷吗？” “还看不出来，平日里说他们家是村里的最大户。” 听到不少同学的议论，这种少年人脸上哪里挂得住，但又被林柠点到软肋，气得直哆嗦：“你，你满口胡言乱语，村里人都说你是毒妇，我不与你争辩！” “切，我二房这个月便断了你的银钱，看你还能读几个月！”林柠使出了杀手锏，故意说成这样，实际是苏元正没钱寄回来后，苏河家里没有挺到三个月，便辍学在家啃老，屡试不第。 “苏家轮不到你说话。”苏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眼见说不过了，挤开人群落荒而逃。 “哇，这苏河跑了，是做贼心虚了吗？” “不过他这婶娘好像很厉害呀，哪里像个填房丫鬟，莫不是他胡说，其实是个大家闺秀，一个脏字都没有，直接骂得他狗血淋头的，但她说得好有道理似的。” “米虫，就是只知道吃呀！这婶娘，嘴真毒，哈哈哈！” 不少人对林柠投来佩服的目光，小老四昂着头，挑衅似的向着自己同学打招呼，意思你看，我小娘厉害吧，别惹我啊，我有人撑腰的，待会骂死你别哭啊！ 几个小同学面色大变，急忙躲到大人身后。 找来一辆骡车，上面还坐着几个学子，都是内塾的，恰巧一路，几人交换一下眼神，咬着耳朵说道：“这不是刚刚苏河家婶娘吗？” 第27章 原来全是靠着二房养着的。 车行至乡间小路，远远看到一个身影。 不是苏河是谁。 平日里都是坐车回去，上次休沐，咬牙参加了一个同学的生日，还借了些银钱，自然是无钱坐车的，这次回去正好找家里要些钱。 几个同学顿时就咬起了耳朵。 “哇，苏河婶娘说的恐怕是真的，你看，他婶娘断了他家的银钱，这苏河连车都坐不起了。” “可不是嘛，平日里最爱说他二叔在京城当官，估计也就是个小官。” “原来全是靠着二房养着的呀，连二婶都不叫一声，真是个白眼狼，怪不得人家断你银钱。” 车行得近了，这些同学调侃起来：“苏河，怎么不坐车啊，这么远走回去啊？是不是没钱啊，我借给你啊！” 苏河抬头一看，身子巨震，林柠和苏小四坐在车上，林柠倒是眉眼一挑，看向别处，可苏小四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趁着小娘没看到，得意地仰着头，朝着苏河吐舌头，颇有点熊二挑衅光头强的意思，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可不幸的是，林柠看见了，一个暴栗，苏小四顿时老实了。 苏河此刻心里酸楚，这苏家二房那可是穷得叮当响的，如今又是进学又是坐车的，这是发达了吗？难道二叔给他们加钱了？但加钱了，也是应该给我呀！为何我的零花钱一分没加，每次找娘要钱，都要编造各种理由才能挤出一点给我。 “苏河，上车呀！”同学们继续拱火。 苏河头一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今日便要走上一走。” “哈哈哈，好一个走万里路，那是让你出去长见识，不是真走路，哈哈哈！”同学们的嘲讽渐远，苏河才吐出一口浊气。顿时眼眶红了起来，他加快速度，往家里走去，今天要问个究竟。 苏家大房！ “什么？他们家居然买了地？”苏河心中仿佛挨了一记重击。 “什么？父亲做的这骡车居然是他们家的！”苏河的心，仿佛插入了一把匕首。 “什么！那毒妇平日里在奶奶面前，屁够不敢放一个，竟然讹了我们七两银子！”苏河的心碎了，他不明白，大半月的时间，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情，那个平日里人人都看不起好吃懒做的毒妇，仿佛变得无比强大：“她都是故意的！说不定，地里的火也是她放的。”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你安心读书便是。”苏元林做着林柠的骡车一边说道：“以后你的用度要减少，每月只能给你三百文花销了。” “不！不行！”苏河心中巨震不已，三百文，买笔墨纸砚都要省着点，哪里还有社交把妹的钱，哪里还有买小说的钱，就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以后岂不是每次放学，林氏都要驾着骡车来接苏小四，每次都要狠狠打自己的脸。 不，自己不能接受：“爹，娘，如今马上就要秋试了，考不考得上童生对于苏家来讲，太重要了，只有我考上了童生，又考上了秀才，苏家才能飞黄腾达呀，我需要钱来买更多的笔墨纸砚还有书籍学习啊！” “行了，去年你也这样说，不是还没考上吗，今年十六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若是考不上，我觉得，这书也莫要再读了，跟着我做木匠，不愁没有生计。”苏元林说道：“这书读下来，一年就是三十多两银子啊，你二叔这个月没有寄钱回来，我有些担心。” “二叔没有寄钱回来？”苏河心中想起林氏的话，要断了自家银钱，急忙问道：“可是林氏从中作梗？” 苏元林摇头：“你二叔与这林氏素未谋面，不应该是她，怕是有事情耽搁了，万一出兵作战，那是没办法寄出银钱的。”苏河并不知道二叔在京城还有一家人，苏元林口风很紧。 “爹，娘，你们想想办法啊，我读了这么多年书，怎么能半途而废啊！”苏河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行了！”苏元林突然一声爆喝，一旁的金氏身子一抖，急忙退开两步，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你个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你八岁读书，读了八年，二百多两银子扔进去了，读了个啥玩意儿？你会点啥，你二弟都能跟着我做点活计了，花在你身上这银子，最好的水田都可以买上六七亩，今年考不上，你就回来干活，你看那王童生，不也是一边干活一边成家立业，还在继续考秀才，一点不耽误。” 苏河顿时吓得不敢吭声，急忙向金氏投去求救的目光，金氏哪敢救啊，左思右想，从兜里掏出银子：“这个月的束修，还是娘回娘家借的，先拿去。” 苏河郁闷地看着手里二两碎银子，以前每月都是三两银的。这是怎么了呀，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的，怎么突然感觉天塌下来了似的。 他一不做二不休，跑到中院，找到了苏母哭诉。 “那林氏啊，在学校门口打我的脸啊，奶奶啊，你让我怎么活啊……” “可恶的毒妇！奶奶以后收拾她，好了乖孙，别哭了！”比苏母一个老太太，拍着比她还高大，膘肥体壮的苏河后背，劝慰道。 “奶奶，现在就去收拾她呀！” 苏母有些尴尬：“放心，等两日，我找个由头发难。” “还有啊，这林氏买了骡车，这是要骑着我的脸打呀，我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呀……” 苏母顿时放下了手，合着你这是找我要钱啊，我上次挨了七两银子都还没缓过劲来，每月五两银子，你们家独得二两，苏花儿得一两，自己就得了一两，不时还要补贴你们，老娘是真没有存粮了呀。 想归想，苏母还是从袖口里掏出五十文给了苏河：“乖孙，奶奶也没有钱了，这点给你买吃的啊，乖。”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了！”苏河说道：“我要买书，买笔墨纸砚，岂是这五十文够的？” “乖孙，你二叔不知为何没寄钱回来，今年大旱，肯定是没有存粮的，家里过冬都难，哪里还拿得出钱来啊。”苏母此刻也是一脸愁容。 “奶奶！”苏河突然扶着苏母说道：“不行就卖地吧，反正都是二叔的原因，卖一块二房的地，大不了以后二叔又买回来。” “胡闹，这地是能随便卖的吗？” “奶奶，我考上童生了，每年省下的税赋，以后这么多年，难道比不上一块地？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就放弃了？家里这么多地，少一块又怎样嘛，奶奶，再给我一点嘛，不行借一点给我，这次我急需一本诗集。”苏河继续纠缠苏母，其实是答应了给镇上的一个妹子买画本。 他们内塾的学生，平日里不是封闭式教学，下课可以上街，有条件的，是可以出去吃馆子的，苏河一来二去，认识了镇上一个女孩，便情窦初开，当起了舔狗。 第28章 这贱人在外面有野男人 小老四回家换上了旧衣服，顿时仿佛脱去了马甲的束缚，那家伙，看到骡马兴奋不已，整日就围着骡马转圈圈，爬上爬下，还给骡马取了个特别当代写实主义的名字，小灰。 八月十一休沐一天，正巧，这一天，苏元林的骡车，还有十个木桶做好，林柠付了六百文钱，多给了一百文。 一家三人，开启了试乘试驾的自驾游活动，在村外玩了一下午，远远的，苏河看得咬牙切齿。 可恶，明天早上我就要走路去上学，看着苏小四坐着骡车从我身边经过！还有，给欢颜的话本钱都没有，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今晚就走，回私塾找人借点钱。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床把小老四捯饬一新，驾着新车，把老四送去了学堂，顺带把卤菜也送了去。 自己驾车，镇上十几里路，只要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果然快了不少。 “掌柜的！我如约而至，哈哈，不用担心食物不新鲜了。” “哟！林小娘的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果然置办上骡车了。”佳肴酒楼的老板连声道贺，说道：“我早已准备好了，那我们之前协议之事，可开始了？” “正是。”林柠笑道。 “好！我们立马过秤。”掌柜倒是不含糊，找来小二，顿时提出两个桶来，里面鸡鸭牛肉，猪肉，各种，一过秤，九斤！ 林柠瞪大了眼：“好你个掌柜啊，我从我这儿买两三斤，我给你加工，你一下子就多了三倍，你一定是要拿去别处贩卖！你个二道贩子！你说，是不是要卖到县里去！”林柠心道，果然无奸不商啊，老娘的货还没发过去，你们就把市场抢占了。 掌柜一愣，心中一惊，这小娘子反应好快呀！ “哎呀，林小娘，你去县里不是远嘛，我们有送货车队，不仅可以卖到县里，我还能买到更多的地方，如今只是试试水，我们帮你这把你的生意做大了，岂不是更好？”掌柜的急忙解释。 “好吧！但是，我们必须签订协议。所有的产品，你们从我手里验货，卖出去新不新鲜，再与我无关，不要过期了吃出病来，找我的问题。”林柠也不想折腾，自己相当于工厂，他们是分销商一样。 “好，没问题。”掌柜的心里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下，他生怕林柠自己要贩卖，不让他们做渠道。 “等等！”林柠说道：“拿去伙房，用铁烧热了烙个印记，到时候别说我污了你的肉，特别是牛肉这种缩水多的，另外，我会在明显的地方切下一小块品尝味道，也确保吃了不闹肚子，别说我偷你肉啊。” 掌柜笑道：“啧啧，思虑周全，面面俱到，你可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接连去了下面三家，没想到这些奸商，全都打着一样的主意。今天收到了快三十斤要加工的，搞得林柠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好家伙，自己只有十公斤卤水，最多卤十斤肉，现在可不够了，还要新起一锅十公斤的卤水才行。 林柠在镇上，找到铁匠铺，直接又买了一个锅，一锅大约就只能最多做十斤，林柠专门定做了两个特制的桶状的锅，里面十字形分成了四个格子，后期若是多了，直接用桶做，后世那些辣卤，都是直接用的桶。 不过这俩锅，就花掉了半两银子。 林柠回到家里，急忙叫苏三去河边接水，自己在后院垒起石头，烧水洗锅，然后放上猪油，炙新锅，新锅必须要沾一些油荤，吸收，才能祛除铁锈的味道。 今晚，这四家酒楼的食材必须分开卤，两口锅，要分两轮，要从下午搞到半夜才行。 苏三打回来水的时候，林柠已经从仓库又买了香料和卤料，开始调制新的卤水了，之前还预备了一份卤料，因为日常消耗，要添加一点卤粉香料来维持。 如今林柠心里却有些担忧了，如果这几个黑心商家，把生意做大了怎么办？自己的卤料恐怕都供应不上。 把新制作的卤水和老卤混合在一起，分开两锅，然后，苏三在家里最后一口锅里给食物焯水，捞出来。 由于林柠是第一次在户外熬制卤料，香味很快就飘到了隔壁。 这时酉时初，正是晚饭时间，苏花儿在院子里，正对着一叠咸菜和清汤寡水的糙米粥发愁：“娘啊，整点荤腥吧，我都半月没见着点油气了。” “你有糙米吃就不错了，还没吃糊糊呢！你那大侄儿，书都快上不起了。”苏母大口喝着，嘴里唰唰咬着咸菜，她不到六十，身体还算是康健。 突然，飘来一阵香味，顿时让人唾沫横流，苏花儿放下碗，寻着香味，像一条猎狗扑上了围墙！躲在一棵树后，看向西院。 “哎呀！我是做梦吗？这贱人怎么那么多肉！”苏花儿逮着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看着苏三一盆接一盆地端着肉往一口锅里下！虽然隔得远一些，但依旧能看到白花花的肉，还有鸡。 苏花儿咽了咽口水，双目圆瞪！咬牙切齿，妈耶，这贱人一不劳作，二又没有有钱的娘家，难不成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搭上哪家有钱男人了，这下到锅里的肉，起码都是好几斤啊，又买地，又买骡子，又在家做那么多肉，一定是等着过冬的。 她可是咱们苏家买来的填房，凭什么她吃香喝辣的，咱们中院吃糠咽菜。 苏花儿急忙把自己收集到情报和猜测给苏母说了，苏母当即就要冲过去，把肉给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没收了，可是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她响起了林柠威胁要打断她的腿，不知为何，她觉得如今的林柠，说不定真打。 “娘！干嘛不去了，把她那些不义之肉全给她没收咯！”苏花儿催促起来。 “别急。”苏母一抬手：“上次我们吃了亏，她已经知道你二哥的事情了，若是惹急了，鱼死网破，这个贱人非常油滑，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我们必须捉奸在床，一击毙命！把她抓来浸猪笼！那西院那些肉啊，骡马呀，全是我们的了。” 苏母嘴上狠狠地说道，眼里满是贪婪，最近西院又是买地，又是买骡马的，让她眼红不已，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苏母转头对苏花儿说道：“这样，你把她给我盯紧了，看看她去哪里跟野男人幽会，到时候，我们找些人，一起去捉奸！” 第29章 林氏建房 熬了一夜，全部做好，寅时初才睡了一会（凌晨3点过。） 卯时正（六点）林柠又起床装货，每家酒楼的分别装入他们家桶里，用白净的粗布盖好，还要确保一点通风。林柠辰时正（八点）就到了镇上，交割，收钱，取第二天的食材。 一切弄好，就是辰时末（九点），往回赶，回到村里巳时正过两刻左右，大约十点半，收工，这一切正好躲过了正午最高的温度。 赶紧把食材放入向北的厨房阴凉处。苏三做好了上午饭，吃了饭，干一些家务活，下午才去王童生处。这事情林柠提前给王童生说过了，她要去镇上贩卖东西，家里没个人，把时间调到下午。 苏三只要去了王童生那里，林柠都会受到情绪值。 吃过上午饭，林柠锁好门，自己睡个回笼觉。 可此时的苏花儿在围墙边急得跺脚，昨晚自己熬不住睡了下去，一大早起来就不见林柠，见到的时候她已经驾车从外面回来了。 这个贱人，怪不得要买辆骡车，就是为了晚上出去跟野男人幽会！啧啧，这车上还做得跟个乌篷船似的，干嘛？好睡人啊，说不定就在野外苟合，呸！不要脸的娼妇，等着，今晚我一定抓到你！ 林柠下午起床的时候，看到大力嫂在后山铆足劲头一个劲翻地，这已经是第二轮翻地了，这次翻完，就等着下种子才翻了。 大力嫂这人实在，根本不打扰林柠，从一旁的小路就绕过后院，自己干了起来。 林柠伸了个懒腰，看看厨房里的食材完好，还好今天只有十斤，估计这些奸商要看看市场反应，说不定过两天就多起来了，对自己卤菜的味道，林柠还是蛮有信心的，想到今天收到现银都是二两，如今自己又有了四两银子，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她一愣，原来那个自己去了哪里，动辄几百万都不看一下的，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也不知道的一个大美人，如今二两银子乐成这样？ 跑到后山，跟大力嫂聊了一会，让大力嫂没事砍柴的时候，给林柠也砍些好柴过来，林柠给她买，大力嫂乐呵呵地直答应。 苏花儿在围墙的树叶后面打了个哈欠，这贱人，那都种不出粮食的山上，还费劲心里地不知道搞什么。 林柠有些心绪不宁，杀手的本能总觉得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环顾四周，又找不到不妥的地方，突然，她看向远远的苏家中院的围墙。 围墙太矮了，很容易被中院偷窥呀，说不定，昨天在后院做卤肉，味道太大，已经引来苏家窥探，非常有可能。 林柠看了看自己的西墙，那边出去是野地，再远处的人家在百米外，甲长那几户人挨着，骡马在屋檐下趴着睡觉。林柠突然产生了在那边再盖一间屋子，当做工坊的想法。 “大力嫂，村里谁能盖房子？”林柠问道。 “我家男人就能盖呀，我那公公就是泥瓦匠，不过，村里盖房子的人少，外村都有泥瓦匠，平日里没啥活计。”大力嫂极力给林柠推销着自家男人。 林柠对大力嫂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人勤劳肯干，当时小老四被打了，还是大力嫂救回来的。 不一会，大力嫂带着她家公公，和王大力来了家里，林柠说了一下自己的构想，简单的土坯棚子，四面有土墙，土墙不到顶，大约两米多，上面留出缝隙排气，里面也好存放粮食。 另外，又带着他们来到挨着苏家那边的墙：“这边的墙全部加高！”又指着靠后院一侧说道：“这里，我想靠墙做个茅房，可以从屋檐下走过来不淋雨，然后间隔十步，靠墙搭个简易的牲口棚子，大一点，骡马栓里面，以后还可以养几只鸡。做个沟沟，以后人畜粪便统一冲到后面，这里做个化粪池！还有啊，我要在后院靠山这边，做个蓄水池。” 王大力瞪着眼：“林氏，这化粪池，味道可大了，你这靠在围墙边，那边苏家可就……” “无妨，我喜欢。”林柠说道：“这得花多少钱啊？” 王大力父子，丈量了地盘，又仔细筹谋了一会，王大力说道：“林氏，牲畜的棚子简单，几天就可以搭建起来，可是你这修房子，急不来，我们计算了大梁，立柱需要的数量，这些木头要去山里找，找回来还要拉到河里泡，再火烤，去除里面的水分让它充分拉伸，最后还要给你家大房刨成圆柱才能用。” “就说这地面，也要先夯实，挖排水沟，混合鹅卵石，三合土，垫高，再夯实，形成地基，周围还要用三合土混合砖石垒砌……” 林柠频频点头，美观不好说，但父子俩确实说得挺专业的。 王大力说：“你从现在开始伐木，夯土，拉石料什么的，到房子造好，起码得三个月。” 林柠点点头：“那价格到底多少啊？” 父子俩又一算，王大力说道：“我们家里人给你干，材料你放心，真材实料，三个月完工，拢共十五两。” “呵呵呵，这么热的天，真是辛苦你们跑一趟啊。”林柠尴尬地笑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要花这么多钱，要不，先把牲畜棚子搭起来吧。” 王大力笑道：“林氏，若是钱不够，也不碍事的，村里大家修房子的时候，都不够，不过，这修房子，不是一次拿出这么些钱来，我们可以帮你先干起来，乡里乡亲的，钱不钱的不着急，你后面慢慢给我们都行，呵呵，当然，也别超过一年嘛。” “嚯嚯，你这原来可以分期呀，居然是免息的。”林柠大乐，说道：“能便宜点不？” 王大力为难地说道：“林氏，这都是辛苦钱，至多少你五百文！” “少一两！”林柠伸出一根手指头：“我还要分十四期，我每月还你们一两。” 大力嫂站出来：“哎呀！公公，这可是我东家，我还在人家里做工呀！” 父子去了远处商量，林柠看他们的模样脑补，现在生意不好做啊，有得做总比没得做好，这可是我媳妇的老板啊！ 果然，父子俩过来点头道：“行，成交，但有件事情你可别见笑，我们还得请王童生写个契约。” “那是自然的。”林柠心里乐开花，免息的，哪儿找去呀。 留下大力嫂，大家去王童生那里写好了契约，拿到村长那里做见证，村长看了看契约，放在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林氏啊，林氏，你不要整天瞎搞好不好，眼下迫在眉睫，搞土豆是改善村里生产和生活的唯一途径，你就上点心吧！” “村长！地都翻了两遍了，草也除了，肥也施了，就等中秋之后就下种子了。”林柠就差对天发誓了，王志杰才勉强信了。 第30章 听我画饼 苏三像个欢快百灵鸟，围着林柠问东问西的：“小娘，我们真的盖房子了吗？” “对！就盖在你们屋子外面。”家里是个三合院，中间是一个小餐厅和厨房，东院是林柠住的，西院隔成两间，苏三住一间，另外三个崽崽挤一挤，不过现在都是老四在住。 苏三一脸兴奋，她感觉自己家里自从卖了卤菜后，好像变得很有钱了：“小娘，为什么要盖屋子呢？” 林柠小声说道：“我怀疑苏家在偷窥我们做卤肉，我想把锅改到西边去做，他们看不见！以后我不在家，你可守好了，别随便离开。” “啊！我一定守好！”苏三露出了担心的模样，她捂着胸口，生怕如今这种幸福美好的生活被苏家破坏了。 林柠突然问道：“唉，对了，你每日跟王童生学习，开心吗？”林柠每日都能收到情绪值，断定是苏三厌学。 苏三顿时皱起眉头，摇摇头。 林柠老怀欣慰地点头，嗯，不开心就对了，老娘开心了，哈哈！ 苏三低着头想起，今日教的一个成语，怎么也写不好，自己真是太笨了，亏得小娘还花钱让自己学习，简直对不起小娘，自己是不是太笨了呀。 今晚十斤卤肉，林柠用上了新买的桶锅，里面分成了四格，正好一家一格，一锅就做好。 为了安全起见，林柠特意把卤肉拿到房里才睡下。 那苏花儿，躲在树后熬到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坐在墙根睡着了。等苏母叫醒她的时候，已经早上，看到二房的骡车不见了，才知道林柠又出去了。 不行，我一个人实在是顶不住啊，苏花儿思索一番，来找到金氏。 金氏一听，正在洗衣服的她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得全身战栗：“苍天开眼啊，林氏这个贱人终于露出马脚了？” 金氏心道，我就说她不会这么聪明，居然能超过我，原来是背后有野男人给她支招。哈哈！来呀，这次捉奸在床，看老娘不给你来个锁喉，然后撕烂衣服赤条条地给你扔街上。哈哈哈，想起来就好爽啊。 金氏毫不犹豫，加入了苏花儿的侦察队。 再见到林柠，又是吃上午饭的时候，林柠满怀疑惑地回来。 不对劲啊，今日更少了，几个商家也只给了十斤左右的肉做卤味，按理说，增加了鸡鸭，下水这些，卤菜价格会下降，镇里的消费都应该增加，虽然是比以前两天五斤增加了四倍，但这也最多算是和镇里消费持平嘛，整个镇子周边，几千人，加上县城和周边几万人，还有流动人口，一天才十斤卤菜？ 哪里出了问题，不对头！ 第二天，林柠一早就出去了，中院里忠诚的哨兵金氏急忙叫醒睡着了苏花儿：“老三，那贱人出去了！” “快跟上！”苏花儿急忙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哎哎，老三，她可是骡车啊，咱们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金氏肥胖，跟在后面，跑不了一会就不行了。 林柠驾着骡车，因为有棚顶，她习惯不时站起来观察四周，很明显地发现后面远远的，有个人在田坎上，抄近道在跟着跑来。 林柠一笑，怪不得最近总有被人偷窥的感觉，苏花儿，果然是你！林柠挥动马鞭，在直道上故意快一点，转过弯去。 苏花儿提着裙摆拼命加速，转过弯，她实在跑不动了，刚想放弃，突然看到那骡车就在远处慢慢悠悠地走着，还没跟丢，而且速度那贱人速度还慢了，咬咬牙，跟上。 这条路没有岔路，她快步爬上一旁的山路，抄近道跟了上去。 就你这跟踪，傻子才看不见，林柠路过一片树林，早就看到树后的一抹裙摆，挥动马鞭，加速离去。 她这次不再减速等苏花儿，玩够了就走。 苏花儿拼了命也没追上，她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自己实在跑不动了，可恶，都跟了快十里地了，居然被她跑了，不行，明天我早两刻钟出发，在这里等她，我就不信逮不到你！ 她哪里知道，是林柠故意耍了她一路，林柠来到镇上已经九点，今天她没有着急拿货，反而找到佳肴酒楼的掌柜的聊了起来：“掌柜的，可是去县里销售出了问题？我看这量，仅仅够这镇上的销售啊。” “哎呀，林小娘你来得正好！”这叫林掌柜的给林柠倒上一杯茶说道：“你有所不知啊，我们佳肴酒楼，在县城还有家分店，这卤菜送过去真是受欢迎啊！我每日定五斤，有三斤都是送过去的。” “你们没有往其他餐馆，镇上的餐馆卖吗？”林柠问道，她去过县里，高中低档酒楼几十家。 “哎呀，可不就是去卖了嘛，一开始还好，多少家都要定！”掌柜的说道：“说好的价钱，结果第二天去的时候，他们突然就反悔了，要压价，还压得很死！” “我们呀，又花了一天时间打听才知道，就是镇上这另外三家，也在想给这些酒楼送货，他们呀，还故意压价，一家比一家便宜，搞得那些买家不敢下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压价，你知道我们的成本大概在一百六是文一斤，现在已经压到二百四一斤了，你说这可怎么办，要不然，我们佳肴给你每斤加点钱，你只给我供货？” 林柠明白了，这镇里的商家，都想拿下县城这个香饽饽，结果凑到一块就搞起了内卷。 “怪不得呀。”林柠叹气，说道：“你们这么玩儿，有钱赚也变得没钱赚了，真是笨蛋。去，请那三家管事的来这里，中午我请客，不来的，我就不再供货了。” “请他们作甚？几个搅屎棍！”掌柜顿时不乐意，难不成叫他们来商量，我看，谁都不会退让的。 “我请客，你照办就行。”林柠自己去找了一个清净的包间。 到了中午，只来了两家，另外一家稍大的人没来，话是带到了，不然另外两家也不会来。 来的这两家，都是镇上的本土微小企业，还没有佳肴大，佳肴毕竟人家在县城还有家店，算是个连锁。 另外两个都是老板自己掌柜，一个是彭老板，一个是吴老板，见到这林掌柜，三人都是一脸不悦。 不过当林柠取下面纱后，三人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纷纷感叹，只见林小娘婀娜，却不见林小娘天人之姿！ “来了就是朋友，给我林氏面子，我先敬大家。”林柠提起酒敬大家，一饮而尽。 顿时几个男人受宠若惊，这林小娘好飒呀，这酒量也大。 打破尴尬后，林柠说道：“丰收酒楼不来就算了，以后这生意，我们做，我会让大家的收入翻几翻！” 众人眼睛一亮，他们是和林柠打过交道的，都觉得林柠能干，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就冲这颜值，我也愿意听。 林柠拿起三个杯子，分别倒满水说道：“你们三个呀，都是生意人，应该都知道垄断这个词。”林柠拿起一个大碗，把三个杯子里的水都倒了进去：“如果我们一起成立一个梨花镇卤味的招牌，大家都是股东，想想，卤味垄断在我们手里，能不挣钱吗？” 三人都是生意人一点就通，纷纷眼里亮起精光，不过是竞争惯了，不习惯合作，或者没人撮合合作，林柠今天便是当了这个媒人。 佳肴酒楼的林掌柜手一抖，内心震惊不已，这林小娘当真是下河村的村妇吗？一个村妇，居然在给我们三个老板说要搞垄断！难不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女儿？林掌柜急忙问道：“若是合作，后续如何进行呢？” 林柠端起三个杯子，放下第一个杯子说道：“首先我们要培养消费习惯，让人人都吃得起卤味！知道卤味是什么，把卤菜从我们镇上，买到县城，或者周边的镇，如今你们已经开始了。” “唉，可惜……”林掌柜叹息。 “那还不是你们鸡贼。”彭老板很不满意林掌柜。 “是你贼喊捉贼！” “打住，这事儿不提了，听我画饼，咳咳，不是，听我的规划。” 第31章 成立商行 林柠拿起第二个杯子，在手里晃悠：“第二步，我们的味道独树一帜的，无法复制，县城里那八百文一斤的卤肉，比起我们差远了，但是谁知道我们？没有人，所以我们不要当散兵游勇，要合起来树立品牌，就像望南春这个酒一样，有名气。既可以在店里喝，又能带回家喝，还能送人。” “我们的卤味也一样啊，不仅要堂食，还要可以外带，可以拆成小份，单价更低，但利润更高，比如一两卤肉，你们的成本在十六文，你可以卖四十文啊，五十文啊！” “这样就方便他们带走卤味，甚至带去更远的地方，我们在包装卤味的油纸上打上我们梨花镇卤味的字，让这些人免费给我们宣传，宣传到县里，甚至府里，要让吃的人都知道，不吃卤味非好汉，卤味就吃梨花卤！”林柠扶额，心头一阵汗，这广告词没想好。 可这包间里却异常安静！ 三个老板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酒壶上的望南春三个字。 这尼玛和望南春就是一个道理啊，望南春不也是一个小镇酒厂产的嘛，如今整个州，人人都知望南春，不就是口口相传，四处发卖来的嘛。 林掌柜额头冒汗，妈耶，自己居然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想着自己酒楼有得卖，批发给其他酒楼，怎么就没想到过品牌这个事情呢。 他再度看向林柠，心中断定，这林小娘不简单，她一定出自大户人家，不然就是巨商之家耳濡目染，她说的这些理念，看似平凡，却又真知灼见。 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还要另外两位老板。 “好！”吴掌柜首先拍手叫好：“我知道，京城有一种烤鸭，那可是地方特产，我们是不是也搞成地方特产！” “不错！吴老板很有意识嘛！”林柠给他点个赞，他高兴坏了。 林柠继续说道：“然后，等我们的卤味有了名气，开始供不应求的时候……” “怎么样？”三个老板犹如听课的学生，早就忘了吃喝，纷纷探头，直愣愣看着林柠拿起第三个杯子。 林柠轻轻放下杯子在桌上：“涨价！” “嘶！”吴老板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应该加大供应，赚他个盆满钵满吗？” “是啊！昨日买一百文，今日买一百一，你涨价了，客人就不会接受了呀！”另外两个老板也是皱眉点头。 “不！我们涨价的目的，是淘汰掉没有消费能力的人，精准定位我们的客户，就是有钱的人，就凭我们的味道，卖上一百文一两，和县里那八十文一两的，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有影响吗？” 三个老板顿时眼睛一亮，似乎醍醐灌顶。对呀，几十文，对于那些富人如同九牛一毛。 林掌柜更是眼里精光爆闪，他居然有种想拜林柠为师的冲动，当年他在大商行当小掌柜的时候，偷偷听到过东家训斥大掌柜说过一句话，单品利润增加那是纯利润，货物数量增加那不是真增加，你要为这增加的部分摊上物流，包装，甚至人工费用，那增加这部分还不一定赚钱。 林小娘啊，林小娘，你究竟是谁，林掌柜下定决心，下来一定找人好好查查她。 “我们这个卤味，生产一定是有一个上限的，因为香料的稀有，越是稀有的东西越值钱，所以，当供小于求的时候，话语权在我们一边，比如，只有十份卤味，却有一百人要吃，那么只能价高者得，我们一点点涨价，一点点淘汰掉不符合我们的消费人群，达到一个平衡，实现利益的最大化！” “漂亮！”吴柜带头鼓掌，气氛一片热烈，他急忙跪舔：“我说林小娘是个做生意的天才！” “听林小娘的意思，大家一起做，但是，我们怎么运作呢？”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彭掌柜最为沉稳，他提出了这个操作问题，其实说明心中已经认可了林柠的方案。 “我这里倒是有个章程，说出来大家议一议。”林柠琢磨了一下，说道：“首先，我们一起成立这个梨花镇卤味品牌的公司” “公司？”三个老板大为不解：“何为公司？” 林掌柜心中暗想，这个公司，一定是她们家的商业黑话。 林柠笑道：“说漏了，叫商行。” 林掌柜心中暗笑，果然是说漏嘴了。 林柠继续：“这个生意，只能是我们这个商行来做，共同出资，请一个掌柜负责销售记账，统一进货，以数量去压低进货成本，所有的进出货，物流支出等等，都是成本统一记账，相互查账，这些你们比我清楚。” “然后，你们各自在镇上的店铺，一边卖堂食，一边卖外卖，但是你们所有的货要从这梨花镇卤味进货，可以享受最低的折扣，因为你们是总店，还要在店里挂上牌匾，而后，向县里，和周边销售。” 林柠刚说完，那彭老板问道：“那万一县里的不买我们的卤味呢？” 林柠问他：“你做餐饮的，你对味道有没有信心？” “那自然是有的。”彭老板笑道：“没信心就不回来了，我想在座的都是吧。” “那是，那是……” “好！”林柠说道：“我们就拿佳肴酒楼作为县城第一个销售点，它也是从梨花镇卤味商行进货，不过价格要高一点点，这里面要加上物流的费用，他们的店里也挂牌匾，就不能叫总店了，叫授权店。佳肴酒楼不仅在店内卖，还要单独设置一个摊点，进行我们刚刚说的第二步，外卖推广，把我们的名气打出去！” “不需要很久，其他店铺受不了这种美味只有佳肴独有，一定会想办法找我们进货的，这个时候嘛，呵呵，定价权就在我们手里了！” 林掌柜听到此处，血气上涌，狠狠拍了下大腿，定价权！以前的大东家也说过这个，谁掌握了定价权，谁就可以制定规则。 林柠笑着说道：“如此一来，很快销路就会打开，周边还有那么多乡镇，我就怕产能跟不上啊！” 第32章 《林小娘商业术！》 林柠心中盘算过，如今自己有四十斤卤水，把标准定低一点点的话。一次可以卤25斤，一次要两个时辰，一天两锅，只能干50斤！若是多开两头灶的话，怕情绪值供应不上。 再起四十斤卤水需要400点情绪值不说，卤水里面有损耗，50斤卤肉，就需要补充5%的香料，100斤就是10%，也就相当于20点情绪值！若是一天一百斤，损耗20点情绪值，勉强能接受。目前只有两个反派小崽，情绪值的用处太多了。 林掌柜激动不已，看了看旁边两个老板，暗自嗤笑，这两位，恐怕只在盘算挣钱吧，我对于挣不挣钱已经不那么感兴趣了，只要跟着林小娘学得经商之道，那才是更大的财富。 林掌柜巴不得马上干起来，急忙问道：“那我们这三家的股份，就平均分配？” “对，成本你们均摊，管事你们可以轮流坐，一家三个月轮换，除去开支，和预留采购货款，利润你们一家三成！”林柠回答。 “三成？那还有一成去哪里了？”吴老板不解。 “给我的呀！”林柠一点都不尴尬地脱口而出。 “啊？”吴老板苦笑道：“你这林小娘，不能这样啊，你不出资，不分摊成本，每一斤还要收取我们的加工费，到头来，这里你还要抽一成，好事都让你占完了。” 林柠拿起酒杯摇晃着说道：“几位老板，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技术入股，又知不知道什么叫控股！什么叫管理股？我才是创始人，我是给你们垄断技术的人，我才是这中间的裁判，没有我，你们三家一定打架，这生意就要散伙。你们想想，若是你们不愿干，我有这技术，随便去县里走一圈，有没有人找我合作啊？” 林掌柜此刻皱着眉，嘴唇不着声色地微动，刚刚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一种超级高级的商业架构，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强迫自己记下来，待会誊抄下来，林小娘脑子太快了，话语中常常漏出一些术语让他可以管中窥豹，他要专门整理一本《林小娘商业术！》随时翻看。 “唉……”吴掌柜叹气：“果然是蛇蝎美人，林小娘说得我们都无言以对，我倒是认可这个方案，但是，林小娘你的加工费要降！” “不行！” “可以的，这个市场这么大，你说利润做高嘛……” “奸商，你们一群奸商……” 终于，梨花镇卤味的股东大会召开完毕，三个老油条对上有来自未来的女杀手。大家在亲切友好差点掀桌子的氛围中达成共识。 最终，为了卤味的延续，唯爱和美食不可辜负的原则，林柠还是把加工费降低到了60文一斤！ 三个奸商也接受了林柠作为最终话事人，占利润股份一成，平日里由他们经营，林柠生产送到镇上佳肴酒楼，再统一分配。遇到纠纷的时候，林柠作为裁判员出场。 这几个奸商的行动力还是不错的，第二天，正巧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林柠和三家店铺签订了《梨花镇卤味商行股份制合作协议书》，这是这个世界大雍历史上第一份股份制合作书。 三家店铺同时就在铺子里挂上了梨花镇卤味总店的牌匾，还挂起了大大的横幅。他们推出来一名姓蔡的掌柜，作为CEO。 镇上张灯结彩挂起了灯笼，提醒了林柠今天是中秋，于是买了些月饼和吃食回来，但是私塾居然不放假，这样有责任心的学校真是不容易找啊。 村里气氛就少了很多了，大家都在地里秋收，今年大旱，收成不好，庄稼都收得一大半了。 林柠此刻，可是怀揣着四两银子的“负婆！”她欠下了下河村房地产开发商“大力集团”十四两巨款！没想到以前没背上按揭，穿越后居然背上了，果然是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 西边围墙边，已经挖出了沟渠，就是房子的轮廓。 林柠趁着下午苏三上课，来到仓库，此刻她已经有了1350点情绪值了！ 1200点，直接买了一百斤土豆种子，就是发了芽的土豆，一个劲往外扔，全扔到了自己卧室。 【情绪值余额150点。】 等到苏三回来，小姑娘捧着土豆大为惊讶：“小娘，这就是土豆？我们以后就种这个吗？好奇怪的豆子，居然这么大，应该叫土果吧。” “就叫土豆！今天我去私塾看了，小老四不放假，晚上少做点饭，一会还要吃月饼。”林柠一边收拾桌上的月饼，食物，一边往车上装。 苏三急忙跑过来：“小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村里这些人，村长，你的老师，还有帮我们家干活的，都要去走一走。这人在哪里呀，都要有些个朋友，朋友之间，就要走动，相互帮忙。”林柠整理着东西，各种组合，搭配起来。 苏三就在一旁帮着递东西，一边学着：“小娘，这些为什么不一样啊？” “送礼要送到人心坎上，比如村长和叶郎中，喜欢喝酒，你就得捎带一点酒。” 苏三又指着另外一边：“这个拨浪鼓是谁的？” “这是送给甲长家的。”林柠把拨浪鼓和一包月饼放在一起。 “甲长陈伯伯不也喜欢喝酒吗？” 林柠说道：“你要懂得察言观色，你看陈家，刘氏当着我们的面都要数落你陈伯伯，而他一言不发，说明啊，在他们家里，是刘氏说了算，刘氏刚生了小孩，又对孩子宝贝得很，所以，就不能不考虑刘氏的感受。” 哇！小娘好厉害，就去过一次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苏三很努力地学着，她想成为小娘那样厉害的女人。 林柠赶着骡车去走朋友去了。 苏家中院，苏家正在准备中秋晚饭。 苏花儿的工作也卓有成效，她顶着大大的熊猫眼跟金氏窃窃私语：“我终于跟踪到了，那个贱人，每日一大早就去了镇里！但是具体去了哪里我还不知道，再过两天就能找到了！一定是跟镇里哪个有钱的野男人幽会去了，我呸，不要脸！” 金氏狠狠地拳掌相交：“好！等你的好消息！” 第33章 果然和男人在这里幽会！ 今年的中秋，是西院人最少的一次，但却是苏三最开心的一次，今年中秋没挨打，还有肉吃，还有月饼，还能……干活。 “看到没？把这个土豆切开，但是要保证每一个小块都有至少一个嫩芽，这样发芽，芽尖朝上栽进土里。”林柠一边示范着，一边给苏三讲，两人一边卤肉，一边用刀把土豆切成小块。 明天就是栽土豆的日子，今晚必须准备好。 清晨，林柠依旧驾着骡车出去了，今天没有发现苏花儿，倒是难得，她已经跟踪了自己三天了。 这村里到镇上的路，就这么一条，中间能通骡车的岔路不过四五条，苏花儿不难猜到自己要去镇上。后面两天她就是提前在路口跟踪。 但是她为什么跟踪自己呢，难道想看看自己在做什么买卖？这生意如果很快打开销路的话，自己就打算请刘氏过来帮忙，这事情也就瞒不住了，她无非早一些知道而已。 这又有什么意义呢，这么煞费苦心，难道想抢自己的生意，她也做不了啊，又难道想勒索自己的钱财，他苏家恐怕不敢吧，苏元正的秘密还捏在自己手里。 又或者，想在自己食物里下毒？这恐怕也不太可能，林柠对食品安全的标准很高，接手的食物，她会自己辨别，卤好的食物都要和苏三抽取品尝，有没有变味，肉质新鲜不。 第二天到了镇上，还有一道厨子检验过程，无误后，有白纸黑字交割单。 就算她下毒，也只能祸害一次吧。林柠实在想不到，最坏的打算就是下毒。 今天一路都没见到苏花儿，还不放心，林柠猜她埋伏在镇上，但镇里人多房子多，她太容易隐藏了，便故意驾着骡车绕着镇子外面人少的地方，走了一会，果然，以林柠杀手的专业程度，很快就发现了苏花儿。 “真是不死心啊，苏花儿，你到底想干啥？” 为了稳妥起见，没有搞清楚苏花儿的目的前，林柠不准备暴露自己的生意伙伴，于是，她直接进入了一家客栈。 她没有开房，拿出五十文钱：“小兄弟，实不相瞒，我不住店，我去镇上找个人，车不好停。这钱你收下，辛苦替我照顾一下，买些草料喂骡子，任何人不得靠近，待会，待会我就回来了。” 小二眼睛弯成了一道缝，急忙点头：“好的，客官！您放心，给喂最好的青草。” “对了，你们有后门吗？” “当然有！” “别锁，我半个时辰回来。” 林柠背上背篓，里面只有八斤卤肉，很快从后门离去。 苏花儿追到了正门，抬头一看“同福客栈！” 好啊，这个贱人，今天被我逮到了吧，果然和男人在这里幽会！苏花儿刚要冲进去，忽然想了想，掏出丝巾遮住口鼻，放缓了脚步，缓缓走进去。 她绕过房子来到后院，看到那小二正在给骡马喂草。 这贱人的骡车果然在这！她转身返回了大厅，这时候刚刚早上八点多，哪有什么人，一个小二懒洋洋地在整理桌椅，看都没看她一眼。 林氏不在这里，她望向二楼，上面就是住店的区域，那贱人一定跟野男人这在做这苟且之事！ 她非常紧张，心脏狂跳，不知道是那种即将手刃仇人的快感，还是怕被林氏发现的紧张，她悄默默地往二楼走去，想看看那个野男人是谁，顺便听听墙角根。 “唉！”下面的小二突然喊道。 苏花儿吓得全身炸毛，差点踩空从梯子上摔下来。 “你干嘛的？”小二急忙跑了上来，挡在苏花儿身前：“姑娘，上面是住店客人的休息区，不是住店的，不能上去。” “哦，呵呵！我找人。”苏花儿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找谁，哪间房？”小二的眼里满是警觉，开旅店的，少不了一些风流事，什么抓小三的呀，抓相公的呀，抓姘头的呀，数不胜数，若是他们不保护好客官的隐私，那么这家旅店很快就会臭名声的。 “额……”苏花儿顿时语塞，她不过是个乡下姑娘，也就是来镇里多一些，但哪里有这方面的侦查经验。 小二脸色冷了下来：“对不起，请你离开，不要影响我们客人休息，不然，我们就把你当小偷给抓到官府去！”说着，还把二楼楼梯间的木质栅栏给锁上了。 苏花儿吓得赶紧跑了出来，才发现自己两脚软得像面条，急忙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着。 佳肴酒楼里，林掌柜和蔡掌柜正和林柠交谈。 菜掌柜是他们聘请的，是梨花镇卤味的CEO兼财务总监，三十出头的一个人，比林掌柜小好几岁，倒是收拾得干净，一身湖蓝色细布长袍修剪得很合身，他对林柠更是客气：“林老板，为何今日没有驾车呀？” “我减肥。” 林掌柜急忙笑道：“菜掌柜，林小娘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莫要多问。”他可是林柠的铁粉，他的《林小娘商业术！》已经密密麻麻写了好几页了。他觉得林柠做什么都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是自己水平不够。 “别拍马屁了，事情进行得怎样了？” 林柠一问，蔡掌急忙回答：“油纸包装已经做了样了，您看。”蔡掌柜拿出一个黄色的油纸，里面是光滑的，外面就是牛皮纸一样，上面还有林柠要求的LOGO。 LOGO是一个三朵火苗，外面一个圈，这是林柠画的，林柠告诉他们，这象征着他们三家，团结一起，众人拾柴火焰高！获得了极高的赞誉。 下面写着正楷的繁体字“梨花镇卤味” 最下面是他们硬要加上去的“不吃卤味非好汉，卤味就吃梨花卤。” 阿，西巴，林柠头痛，自己随口一句，这是要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呀！自己想了另外几个，他们都不干，就觉得这个好，有气势。 “好吧！就这样吧。”林柠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枚铜钱：“另外，你们把标记，做一批铜钱大小的烙铁，食物一入库，就给烙上去，避免人以次充好或者偷换产品。” 第34章 欢颜姐，你就让我摸摸嘛。 林柠沿着后巷往客栈走去，突然，听到巷子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很耳熟。 一个男声说：“欢颜姐！你就让我摸摸嘛，上次你都给我摸的……哎呀，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给你买胭脂，是我的钱在路上被歹人给摸去了，我都刚刚才发现！” 这边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哎呀，我又没有怪你，只是今日心情不好，你快些回私塾去吧，别耽搁了学习，一会被邻居看到了又是风言风语。” 私塾？林柠走进了巷子，凑到一处院墙边，透过镂空的花砖往里一看，顿时好看的柳眉一挑，轻咬着唇忍住笑意。 里面居然是苏河，一个女子正在晾晒衣服，苏河忙不迭地跟着帮忙，活脱脱一副舔狗模样：“今日上午先生抱病，没有课，要不然，我们还是去客栈吧。” 这小子虚岁才十五啊，就学会开房了，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早熟的吗？ 这女的倒是……柔柔弱弱，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看年岁应该还比苏河大一些，模样中等，但一颦一动，带着一股子媚劲，刚刚听到他称呼这女的叫欢颜姐。 林柠打量一番这个院子，就一间瓦房，门口一个院子，这巷子里一排都是这样挨家挨户的，门口还有臭水沟，地处镇子边缘，今日若不是潜行，自己恐怕也走不到这里来。 林柠八卦之火燃起，听到里面那女的说：“哎呀，客栈嘛，我倒是想宠着你，可你是读书人，怎么能去客栈呀，被人看见多不好。” “没事儿，我们书院的同学们，他们都去那里约会，这次我们带个斗笠遮住口鼻就可以了，没人知道的。” “哎呀，今天不行，下次再说吧。你说，我擦胭脂，还不是为了让你看到我美美的样子，还不是为了你！”这女的说着，伸出手帮苏河整理起衣服来。 苏河顿时身子一僵，脸红得像个苹果，林柠越看越好笑。 “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我不懂事。”那女人低着头说：“那如意阁的胭脂价格不便宜，你只是个学子，我们穷人家里哪里买得起那样的胭脂，我不该奢望的，都是我不好。” 呀，有点茶里茶气呀，林柠目不转睛地看着。 苏河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怪你，不擦胭脂更好看。” 傻逼，你要被甩了，怎么能这样回答呢，岂不是承认你是穷人了，那这女的跟你玩个毛啊，林柠真是快憋不住了，果然，那女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不过是蒲柳之姿，你却是要考童生的人了，我不过是想打扮漂亮些能配得上你，罢了，秋试在即，你好生学习，莫要再记挂我了，快回去吧！”说着，就一个劲地推苏河。 “没有啊，我真的觉得你好看啊，配得上的……”苏河还不愿走。 你是抓不到重点吗，这明明就是胭脂的事情，唉，真是个傻逼。林柠恨其不争，赶紧离开巷子，躲到远处。 不一会，就见到苏河沮丧地走了出来。 林柠没把苏河的事儿放心里，驾车离开同福客栈，发现苏花儿还在远处盯着，不管她，径自驾车回去，下午还要种植土豆。 果然，回到家里，院子里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了，村长王志杰，王童生，大力嫂，小苏三也站在一旁。 王志杰拿着切块发芽的土豆，像是拿着心肝宝贝一样：“哎呀，我终于见到你了，土豆。”说罢，他还伸手在切面摸了一下，放到嘴里。 “嗯？有很重的生粉啊，这东西，恐怕不光能吃，还能制成其他粮食！”王志杰两眼发光，那赶紧恨不得跟土豆睡觉似的。 林柠伸手给他点个赞，这种整日跟粮食打交道的大叔，果然有些水平的。 “村长！我们开始吧！”大家意见来到后山，一排排十几厘米深的土沟已经挖好，深黄的细碎的泥土分列两旁枕戈待旦。 “等等！”王志杰大手一挥，王童生急忙拿出三个酒杯，倒上酒，又点燃三支香，插在土前，王志杰一撩衣摆，啪一下跪了下去，吓得林柠拉着苏三赶紧躲到一旁，这谁受得了？ “苍天在上！土地在下，我下河村村长王志杰，代下河村全体村民，乞求上苍保佑，外来作物在我村土地，生根发芽，丰收满仓！”说完，重重地叩拜了下去。 王童生拿着小笔在一旁刷刷记录。 林柠一开始觉得有些好笑，渐渐地，有些感动，可见王志杰这个一村之长，对于这种拯救全村的作物有多上心，他担心明年吃不上饭，以前是苦于没有办法，如今出现一道曙光，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不，应该是全村人的救命稻草。 “林氏，你见笑了。”王志杰拍拍衣服起来：“这新的作物下地，都有这种习俗，希望它能在这新的土地上，茁壮成长。你开始吧。” 林柠看着手里的土豆，拿起一颗递过去：“村长，要不然你来第一颗吧，有你亲手种下第一颗，很有纪念意义啊。” “真的给我吗？”王志杰眼中满是喜悦，双手接过，郑重地点点头。 土豆的种植不复杂，发芽的朝上，放入一排排的土沟中，间隔一尺半放上一颗。放好后，大力嫂把粪便搅拌水，挨个土豆都施肥，再把两侧的泥土盖上去，在浇一遍水即可。 土豆种子有点少，只种了一亩地！ 王志杰空悲叹。 “以后每天浇一次水就行，将土壤浇透，一个月后嫩芽长成幼苗，10～15天的时间，就能够见到土豆芽破土而出。土豆苗慢慢破土而出之后，就会慢慢长高，直到土豆成熟。除了粪便，每月可以加一次草木灰在里面。” 林柠一边说，王童生在一边记录。 王志杰补充道：“那个，王童生，你每天过来详细观察土豆的生长，详细记录，这是以后宝贵的经验，大力嫂，林氏家里人少，把你家的粪便也挑过来，如果不够，到我家里拉！全力保障林氏家的粪便供应量！” 林柠……我谢谢你呀。 总算搞定了土豆的种植，林柠回去睡了一个美容觉。 苏花儿则是在中院屋里密谋。 “娘，你知道我打探到了什么吗？我终于抓到那个贱人的命脉了！她原来去了镇里的同福客栈，在那里面跟野男人鬼混。”苏花儿看着苏母：“娘！机会来了！这次捉奸在床，一定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第35章 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老银币 “别急。”苏母站起身来：“这件事情，一定不能给那个贱人任何反驳的机会，必须捉奸在床，还要有人见证。” “花儿，这个贱人奸诈，我们一定要一击毙命，你立刻去找你舅舅过来商量一下。” 苏花儿顿时哭丧着一张脸：“娘啊，我刚从镇里回来啊，你给点钱给我坐车吧！” 林柠回到了村里，她也吃不透苏花儿整天跟踪她到底要干嘛，此时大力集团几个高管正在自己家里干活，如今家里乱得很，前院堆着不少石块，连接中院的围墙已经开始加高。 傍晚，吃过了晚饭，林柠在村里四处晃悠了一阵，大多吃过饭，在院子里纳凉吹牛，四处找人闲聊了一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天快黑了，临回家的时候，从中院门口过，特意仔细留意了一下，中院大门紧闭，东院也大门紧闭，这不太正常啊。 这个时段，平日里大多开着门纳凉，或者半掩着，更别说东院，苏元林是开门做生意的，有些个村民木桶，农具坏了要找他维修。 林柠往里看了看，不仅院门紧闭，就连屋里都关着门，但却亮着灯火，东院没有电灯。 说明东院的人，在中院。 中院的烟囱却在冒烟，林柠皱眉，这个时候才吃饭，太晚了吧。 林柠回到家里，林柠看了好久，苏家的烟冲才熄了火，这时长，这是要做好些人的饭菜呀，平日里东院在中院一起吃晚饭，都是一些简单的糊糊，小米粥。一会就做好了，今天明显不一样。 那只能说明，家里来人了，林柠观察了好一会苏家的烟囱还在冒烟。 这么长的时间，来不少人啊，若是亲戚，今天没人看到有人进村啊，多半是趁着农忙的时候，悄悄地进村了。 藏头露尾，一定不是好人，苏花儿跟踪我难不成跟这些人有关系？难道要在路上伏击我？ 好啊，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抢老娘的钱，门都没有！ 林柠回到屋里，拿起柴刀，在磨刀石上刷刷磨了起来。而后，等到夜深，提着刀，换上了一套专门买的黑色夜行服，轻轻从后院翻了过去。 还好最近恢复得不错，一来是干农活，而来林柠专门进行了一些恢复训练，这身体已经有了以前六成的素质。 记忆里苏家院落是熟悉的，林柠落到柴房，悄悄向堂屋摸去。 突然，林柠听到脚步声，从屋里走来。 门打开，一个四十多的汉子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墙角，拉开裤子撒起尿来。 此刻的林柠就在柱子后面，刚刚借着柱子躲藏了过去。 趁着这男人背身，林柠跃起，抓住上面的横梁，卷腹翻身爬了上去。 中式的屋顶都是木梁做成的人字顶，就像一个三角形，林柠顺着大梁，躲到了茅草屋顶的下面，她看着那男人又走了进去，关上门。 林柠潜伏到了门上方，听到了屋里的人说话。 “大舅，三舅，那同福客栈二楼，我们是上不去的，除非我们住在上面，才能方便行事。”这是苏花儿的声音。 “的确，说不定还有另外的楼道可以让那贱人逃走，必须把她堵在房间里。”这是苏母。 “二姐，不然，明日就算了，明天我们都去那客栈住下，后日一早，见到那贱人进去再一网打尽！”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这是苏母的弟弟，林柠想起来了，苏母的娘家离这里有几十里地。 他们说的好像是我啊，同福客栈，要把我一网打尽，以为我在那里面跟男人幽会，怪不得，苏花儿每日盯梢，这样一切就显得合理了，她们，真的是想象力好丰富啊。 苏母安排道：“老大，老三，还有我外甥，你们主要就逮着那男人。” “姑母，万一这男人身手矫捷跑了呢？” 屋里沉吟片刻，突然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声音说道：“一个有夫之妇，进了那地方，只要被我们抓出来，有没有野男人也没人会信她！到时候，我们说那男人跳窗逃了便是，那贱人百口莫辩！到时候，将她衣服撕了，游街示众，再浸猪笼。” 林柠瞳孔一睁，这是苏元林，自己之前对他印象一直还不错，觉得有点男人的气度在里面，女人之间再如何闹腾，他都不参与，没想到啊，他居然是个老银币！内心如此阴暗，出口就是王炸！ 浸猪笼不一定会死，但一个女人，身子被上千人看光了，哪里还能活下去。 “对，到时候，全镇的人和村里的人，都要把那贱人的身子看个精光。”苏花儿和金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这骚货，从那野男人那里得来不少钱，又是买地，又是买骡马，如今还要盖房子！”苏花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娘，到时候您带人冲进西院去，去把苏三给抓住，她们家里一样东西都不能带走，都是我的。” “那个骡车给我吧，你大哥到时候行走做活也方便，那车还是你大哥打的。”金氏急忙说道。 “行，这车给老大了。”苏母乾纲独断了。 这就在分赃了！真他妈不要脸啊，太恶毒了，林柠在梁上抿着嘴，原来自己是低估了她们的道德底线了，以为要破坏自己的发财大计，原来心里全是那些狗屁倒灶的男娼女盗。 林柠想不到，苏家对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仇恨，随时出手就想着把自己置之死地，看来，自己掌握了苏元正的证据，让苏家寝食难安，居然想要灭口。 突然，苏元林那犹如毒蛇般的声音又响起：“没那么简单的。” “村里，王志杰和林柠走得近，到时候村里说不定还要保这贱人，只有提起诉状，把他请去镇上，到时候，以王志杰的脾性，定然是不会冲进去捉奸的，若是没有男人，我们依旧按计划把林氏抓出来，他也无言以对。” “还有，花儿，你见到林氏进了同福客栈？”苏元林问道：“是今日，还是每日，还是每个几日，又或者她每次都在一个客栈，还是会去其他客栈？” “啊！这，”苏花儿顿时语塞：“我，就今天才看到的。” “那不行，还不能行动！”苏元林说道：“这样，你再观察几日，确定后，我们再请舅舅你们过来。“” 好！好得很！本来你不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先是打了小老四，原来一直在谋划我的财产，林柠回到自己院子，狠狠一掷，将柴刀插入泥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了杀气。 第36章 当年花魁之女 第二天一早，一切如常，林柠依旧驾车，先到同福客栈，再从后门离开。 苏花儿依旧在跟踪。 林柠来到了佳肴酒楼，找来林掌柜和蔡掌柜：“去，找人帮我查个人，镇子边上，东三巷，端头第二家，门口有棵桂花树，那里住着一个姑娘，叫什么欢颜的，是个什么情况。” “您说的是秦家那闺女吧？”蔡掌柜本地人，当掌柜的眼观六路，消息灵通，这镇上三教九流都熟悉，他一边比画着，是不是这么高…… “对！就是她，你认识？” “呵呵。”蔡掌柜不好意思笑道：“林老板不要见笑，年轻时候我也轻狂，留恋那烟花之地，此女名曰秦欢颜，今年应该……应该十六还是十七不清楚了，她娘叫秦如烟，当年是这镇上烟雨楼的头牌。” “你……”林柠指着蔡掌柜：“难道，是他爹？” “哎哟，不不不！老板您可不能胡说。”蔡掌柜急忙摆手，随即，望向窗外，似乎满怀唏嘘的模样：“当年我还是个小子，只能跟着掌柜们去吃吃酒，听听曲儿，这秦如烟啊，可真不愧为花魁，当年那一颦一笑，如今我都记忆犹新”。 “说正事儿！”林掌柜提醒。 “哦，是，后来她红了一段时间，便芳心暗许一位书生，这书生也为她赎了身，满以为自此嫁给了意中人，纵然做个小妾，也是不错的归宿。” “可不曾想，不到三年，秦如烟又回到了镇上，还带着一个孩子，就是这秦欢颜。她应该是被抛弃了，连孩子都跟着她姓，她又回到烟雨楼，但是哪里还能像以前一样，于是，也做起了皮肉生意，时常还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大家都对她们母女敬而远之。” “呼~”林柠吐出一口气让蔡掌柜继续说秦欢颜。 “这丫头，虽然不如她娘丽质，但天生带着她娘的几分媚劲，正经人家瞧不上她，谁想找个下九流的亲家，一个说亲的都没有，她自己呀，也不是特别检点，和一些少年郎走得颇近，变着花样诈些银钱，这风评很不好。” 这样的家里，母亲人老珠黄，收入只会越来越少，一个女儿嫁不出去，在家里不事生产，母女俩这日子可想而知，干那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太正常了。 林柠思索片刻：“你知道她还是清白之身吗？” “呵呵，您还问对人了，这事儿我还真知道。”蔡掌柜笑道：“我之前在客栈干掌柜的时候，见到过这丫头和一个少年郎共赴客栈，结果你猜怎么着，秦如烟来了，把两人抓个正着，那小子赔了十两银。” 仙人跳啊，那这个人应该不是苏河，苏河那舔狗模样，不像是得逞了。再说了，苏家挨了这十两，不闹翻天咯，自己记忆里没有这段。这秦欢颜，看来一直在给他下套，就是在试探，一旦苏河展现出来有经济实力，就要收网了。 …… 话说秦欢颜，正在院子一角搓洗着衣服，不大的屋子里就两间房，母亲那间房里传出了吱吱呀呀床铺摇晃的声音，她当然知道里面在干嘛。 很快，一个男人开门走了出来，提了提裤子：“哟，欢颜在洗衣服啊！我来帮你吧。”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摸秦欢颜的手。 秦欢颜侧身躲开，屋里飞来一只绣花鞋，砸到男人头上，传来骂声：“滚蛋！你这银枪蜡烛头，你有钱吗？” “切！老子大不了等十年，等欢颜便宜了！”男人悻悻地离去。 秦欢颜关好门，转头看见秦如烟香肩半露，凭栏倚靠在窗边：“那盒胭脂还没搞到手啊？我可等着用呢，是不是耍脱了？” “哼，等着吧，快了，我可拿捏得死死的。”秦欢颜一笑，端着盆子，把水倒在墙根。 “你说他一个乡下娃，哪有什么钱？不行就换了，别耽误时间，没钱跟他费什么劲。”秦如烟摇曳着身姿，从屋里走来，手里拿着酒壶，狠狠灌了一口，酒液顺着唇边流下，她擦了一下，似乎有些微醺：“我看那米行老板的老二还行啊。” “娘啊，那米行家里，都是一文一文钱赚起来的，精得像个鬼似的，退一步，这个苏河也不错啊！”秦欢颜又拿起一旁的菜叶子开始摘：“他二叔是京官，家里三十多亩地呢，他二叔从京城，每月寄回来十两银子啊。” “当官的呀？你咋不早说？”秦如烟顿时理了理衣服，拉过秦欢颜坐在石凳上。 “我也是把他逼急了他才说的，这苏河说，他二叔时当兵去了京城，家里他是长孙，全家人都指望着他读书，家里一半的地都是他们大房的，每月一半的钱都是供他读书的。” “那为何一盒一两银子的胭脂也买不起呀？” 秦欢颜笑道：“以前都是要丝巾买丝巾，要画本买画本的，这次兴许是价格高了些，没得准备，零花钱不够了，平日里他们也要去酒楼吃喝，等他休沐回去再看看。” “你吃得死这小子吗？” “那当然，拿捏得死死的。” 秦如烟说道：“唉，要不然这次，做真的局吧？” 秦欢颜瞪着秦如烟：“不是吧，就他？乡巴佬？” “傻闺女，你不懂。”秦如烟说道：“你想啊，你接触过好几家公子哥，这他们一个个跟人精似的，耍耍没问题，要他们负责，门都没有，就说上次那个吧，宁愿赔钱也不娶，说起来呀，还是老娘对不起你，声名在外，唉……” “娘，你也别这么说，都是那个畜生骗了你，我也看出来了，这些男人，都是畜生，就馋我们的身子，哼，想要，没那么容易。” 秦如烟拉过她的手：“你今年十七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咱们这也是捞偏门，大富大贵我估计是求不上了，但这苏家虽然是在乡里，但家境殷实啊，还有个当官的二叔，你想想，他一旦考上了童生，那家里的地可都要过到他名下，恐怕村里不少人也要过到他名下避税，你想想，中间随便抽一点，那都多少钱？” “若是再考上秀才，那可就飞黄腾达了！他可是读书人啊！”秦如烟似乎自己已经嗨起来了：“你想想，你去他们家当正妻，总比去那些镇上的公子哥家里当小妾，通房丫鬟好多了吧，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啊！” 林柠驾车往村里赶，却看到一个身影在前方走着。 苏河！今天私塾没放假呀。 第37章 苏河偷入林柠屋 林柠脑子里想起听到这小子和秦欢颜的对话，又想到秦欢颜一直在牵着他的鼻子走，这次恐怕是回来要钱买胭脂的吧。 林柠驾车驶过，苏河听到车响，一回头，看到是林柠顿时脸色尴尬无比，急忙扭头，走到一旁。 可恨，家里的钱，都被这个贱人骗光了，才搞得我连买一盒胭脂的钱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追了秦欢颜两个月，钱花了不少，眼看着可以一亲芳泽了，结果又冒出来一个胭脂。 苏河跑回家，还好苏元林不在。 “娘啊，夫子要我们作画，我都没钱买丹青了，你说我怎么画嘛，作业不能完成，夫子可是要责罚的，我今日专门告假回来求您啊，您给我一点钱吧……” “哪里还有钱，都被那贱人骗了去，她又买地又买骡子的，你有本事去找她要回来！” “哎呀，娘啊，你不行找舅舅们借点嘛，一两，不够，一两五！就一两五！”苏河心里盘算的，胭脂一两，在同福客栈开个房五百文，刚好。这一次，说不定自己就能突破那层桎梏了，听到同窗聊起那床上的风月之事，简直让人心驰神往啊。 林柠躲在东院围墙外听墙根，她早早驾车回来就过来埋伏了。果然，这小子是回来要钱的，这苏家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呀，这小子天天都想着在家里骗钱，然后去骗女孩子开房。 林柠回到自家院子，看到苏河沮丧地从家里出来，又去了中院，同样沮丧地出来，在田埂边一个人生闷气。 “嗯？”林柠看到这小子走了过来，便躲进了屋里，看到这小子站在远处的大树下，鬼鬼祟祟地往自家窥探，今日无人干活，院子里有啥好看的？ 林柠心想，这小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成日里色欲熏心，今天莫非起了歹心，自己试一试他。 林柠故意大张旗鼓去拉着骡车去打水，她关好了屋里门窗，但却没有锁。每一道门上，都用自己的发丝缠了一个结。 苏河嘴唇发干，此刻下午，大家都在地里，四下无人，娘说家里的钱都被这贱人拿了，我去拿一点，只是算拿回自己的钱，不算偷！对，我一拿到手，就回学校，她怎么知道是我拿的，无凭无据的。 苏河左右看了有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林柠的院子里。 咣当，他关上门，靠在门后，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一样！ 突然，他眼里的瞳孔渐渐放大，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林氏桌上，摆放着好多食物！白花花的馒头，红烧蛇肉，还有好些没做的鸡鸭，猪肉。 “丧尽天良啊！你这个贱人居然吃这么好！”苏河忍不住，伸手从碗里拿起一块蛇肉塞进嘴里。 “天啦，怎么这么美味！”苏河眼冒精光，仿佛自己十几年吃的都是垃圾！这才叫美食！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放了味精和鸡精的。 “如此美食，怎能辜负，一定要配白面馒头才完美！”苏河拿起一个馒头：“吃一个吧，林氏一定以为是苏三吃的，要打就打苏三吧。” 不一会，吃饱喝足，苏河才想起，自己是来找钱的，于是，推开东屋的门，走了进去。 林柠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屋门口，她只走了一小段路就折返了回来。她冷冷地看着院门，发丝早已断裂，只剩下了一小截还在上面，她轻轻地牵着骡马进来，临到了屋门口才突然对骡马开口：“就在这等着！” 苏河本来在林柠的卧室里，正在床下翻找，没找到，正准备翻看枕头下，突然被林柠一声吓得全身痉挛，每个毛孔都竖了起来！ 遭了遭了！那贱人进来了！苏河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这屋子里就这么大，床又不是架空的，下面是抽屉，哪里躲啊！完蛋了！被抓到一定被这贱人弄死！ 突然，他看到了衣柜，急忙打开躲了进去。 林柠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小会了，听到声响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苏河在衣柜里汗如雨下，两只脚直打摆子，他拼命按住自己的大腿，脸憋得通红，生怕发出一点响动，拼命祷告，不要来衣柜呀！ 他从门缝里看到，林柠走了进来，嘴里念叨着：“真是记性差，说去给大力嫂给钱，结果钱都没拿。”苏河瞪大了眼，看到林柠在窗边的一个花盆下，居然拿出一个荷包！ 居然在这里，这贱人不回来，我是死也找不到啊！可恶啊，那荷包鼓鼓的，起码有好几两银子。 很快，传来关门声，和骡马的远去声，苏河猛然推开衣柜门，张嘴大口地呼吸着，整个人瘫坐了下来。 苏河擦了擦汗水，好险，这就是富贵险中求吗，至少知道了林氏藏钱的地方，晚上再来，从窗外拿了便走。 当天晚上，苏河就潜入了林柠家，不巧，林柠把窗户关了，苏河从外面打不开，未能得逞。 听到这小子蹑手蹑脚地离去，林柠在床上冷笑一声，你是铁了心要往作死的路上走啊，那就别怪我了。 第二天，林柠再去了镇上，苏花儿依旧跟踪，林柠估计苏花儿这两天可以确定自己都在同福客栈，恐怕就要动手了。她已经安排了苏三在家里盯着，一旦中院来人就通知自己。 林柠来到了佳肴酒楼。 “蔡掌柜，你之前在客栈干过，这镇上有几家客栈？” 蔡掌柜说道：“三家，如家客栈，汉庭客栈，还有就是同福客栈了。” 林柠拿出一两碎银子，又拿出一幅画。 铁粉林掌柜顿时大惊：“哎呀，林小娘的画作，居然如此惟妙惟肖啊！”他拿起来，仔细观瞻，赞不绝口，他更觉得，这林小娘还会书画，一定背景深厚。 林柠前世的培训项目里，有速写的技能，所以，她把苏河画了出来：“蔡掌柜，劳烦你给如家，汉庭的掌柜打个招呼，这个小子，不要给他房间，你就说是家长怕孩子乱来。” “那同福呢？” 第38章 偷钱 林柠一笑：“这同福，若是他来，晚上不要给他房，让他一早来，辰时正，而且，给他最里面那间，甲五房。” “对了，你们跟同福的老板熟吗？” 林掌柜说道：“那是自然，他们家以住店为主，餐饮为辅，遇到一些大菜，都是我们给送过去。” “林掌柜，到时候麻烦你个事情，是这样……” 林掌柜的眼睛渐渐睁大！ 林柠回到村里，苏三说没有异常。 就帮着开始清洗食材，今天的销量开始增长，需要生产十五斤，因为包装纸已经做好，镇里和县里开始对外销售小份卤味了。 蔡掌柜说形势不错，想跟县里的商户接触，林柠阻止了，让他等，等人家来找我们。 这时，一个五六岁小丫头带着一个小男孩蹭蹭蹭地跑了进来，看到林柠，顿时站得好好地喊道：“林婶子！” “哟，小翠花呀，快进来，有什么事啊？”林柠已经很努力做出和善的模样了，两个小崽崽还是站在门边不敢进来。 苏三走了出来，在围墙上擦了手问道：“可是有外人进村了？” 小翠花狠狠点了头：“嗯，苏三姐，我和弟弟都看见了，来了三个带斗笠的人！从后山进村了！”她们指着东边。 林柠急忙凑到后院墙边，果然，三个人没走大路，苏花儿带着他们从后山下来，直接从后门进了苏家，苏母那娘家人来了。 要动手了是吧！好！ 林回到屋里，看到苏三给两小子一人一个面饼，还给发了两个铜钱，摸着她们的头说道：“干得不错！” 林柠心中大惊，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懂得让这些小崽崽当马仔了，这大人都在地里，家里这些小娃正是无事可做，整日里四处乱跑，正好可用，苏三果然聪明，怪不得是当奸妃的料！ 林柠看到苏元林很快也回到了中院，不到两刻钟，苏花儿就带着那几人，匆匆离开，看方向，是往镇里去了。应该是去同福客栈先住下。 苏三去上学了，不一会林柠则是揣着一些瓜子花生，出去遛弯了，还故意从东院门口过。 苏河正在家里心急如焚，看到林柠走过去了，急忙跑出来看，他看到林柠跑到田里，这块地晃晃，那家聊聊，给人发些瓜子蹲在田边唠嗑。 机会来了！苏河鬼鬼祟祟就跑到了林柠家门口，看四下无人，急忙跑了进去，今天窗户没关用木棍撑着呢，他又左右看了看，果断搬开花盆，下面真的有个荷包！ 他急忙拿出来，解开袋口，一看，里面几颗碎银子，另外一堆铜钱，大概数了数，也就一两多！ 不是说林氏很有钱嘛，也不多呀！苏河有些失望，不过，买胭脂和开房的钱够了，他还是顿时兴奋了起来。刚要走，突然，他又回过头来，跑进了屋子。 来到屋里，又拿了两个带肉沫的面饼。 林柠来了村长家，汇报了下土豆的情况，就是，没有情况。 找到村长媳妇王氏，闲聊几句，林柠说道：“嫂子，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入冬了，想给孩子买几尺布做两天裤子吗？不如明日早些，坐我的骡车去镇子里。” “唉，那也行啊，不麻烦吧？”王氏顿时一喜。 “这有啥麻烦的，我麻烦村长不少了！” 不一会，林柠又晃悠到甲长家里，陈太严不在，出去帮人抬东西去了，就陪着刘氏逗弄了一会小孩。 “林氏啊，我看你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了，你比男人还能干。”刘氏抱怨道：“我家这个，笨得要死，只知道种地，你这是在做什么营生吗？” “刘嫂子，实不相瞒，我在做一些东西往镇上贩卖。”林柠顺其自然说了出来，本来她的计划，就是卤肉量大后，请一些人帮工，大力嫂不行，大力嫂是力量型，这刘氏就比较精致，父亲还是识字的童生，心细，针线活好，而且对孩子的教育比较重视，但是缺钱，是个很好的发展对象。 “呀！林氏，这，你方便给姐姐说说吗？”刘氏顿时凑了过来，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的院子，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不过林柠很喜欢这种有保密意识的，也凑过去悄悄说道：“我在搞卤肉！” “卤肉！”刘氏捂着嘴，惊讶得不行，简直不敢相信啊，她小时候是吃过卤肉的，就一次，知道这东西的精贵，没想到林氏居然能做卤肉，怪不得，这林氏买这买那，简直跟不心痛钱似的。 “嫂子，我哥哥能带给我几味香料，就靠这个我才能做的，你也别觉得这生意很大，这些肉啊，鸡鸭都是镇上的商家给的，我不过是做加工，挣点辛苦费。” “哦。”刘氏心道，就说嘛，这么多肉，进货都得多少银子啊。 “嫂子，我怕有时候忙，你看，有没有兴趣忙的时候过来帮帮我，就像大力嫂一样，工钱当天就结！”林柠笑着说道。 “有有有！”刘氏忙不迭答应下来，她多少出生有文化的家庭，这种女孩难免下地干活要弱一些，要把她跟大力嫂比干农活，大力嫂分分钟可以把刘氏按在地上摩擦。 刘氏就是帮着陈太严做一点，平日里靠着做针线活贴补一些家用。如今有这么好一个挣外快的机会，求之不得。 “那明早我们一起去镇上，你了解一下流程，万一我有事，你也能送送货嘛。” 刘氏满口答应了下来。 这里办完，都差不多吃下午饭了，林柠又去了房地产开发商，大力集团！ 她还提着两壶酒去，一去王大力家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引来王大力一家的深切关怀。 王大力家人可多了，吃饭都在院子里，两大桌人，王父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王大力是老大，老二王二勇，老三，王三强，都是好名字。 见到甲方妈妈哭哭啼啼的模样，乙方顿觉不好，林柠每月要给他们一两银子，一年多下来就是十四两，这可是一家人的口粮啊，王家刚刚庆幸，今年大旱没有存粮，林柠就雪中送炭要修房子，这不得当菩萨供着吗。 一家人十几口人顿时把林柠围得个水泄不通。 王父王十三，站出来说道：“林氏，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第39章 村妇状告苏林氏通奸！ 林柠掏出一两银子：“王叔，这是这个月的按揭，咳咳，不是，是修房费，你们收下。” “哎呀！”王十三急忙后退一步：“这不是说好月底才给嘛，这是怎么了，可是有谁欺负你了，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忙！” “是啊！你说，我们给你撑腰，我看村里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力嫂义愤填膺，挽起袖子，露出小麦色的皮肤和均匀流畅的肌肉。 林柠急忙擦了一下眼睛说道：“我听到，苏家人在说我，我盖房子他们不高兴，说是明天要来家里，把围墙推倒，不许我盖，还要把家里值钱的全都给我搬走，呜呜呜！” 林柠掩面而泣：“我是好害怕呀，我们孤儿寡母的，哪里争得过苏家人，我就寻思，这围墙啊，推就推吧，但是这房子啊，是万万建不成了。” “混蛋！你上次和苏家本就说好，各不相干，他们干的那些龌龊事我也知道，吃饭都不叫你，如今你在自家修房子，也轮不到他们管！”王十三怒道：“明天，全家都去，我看看，谁敢动，不行我们找村长评理去！” 林柠回到家里，一看，钱果然不见了，好吧，天堂有路你不走。 今晚终究是个不眠夜。 苏河匆匆赶回了镇子，到如意阁买了一盒胭脂，兴冲冲跑到秦欢颜家里。 他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秦欢颜一眼就看到了他，暗自一笑，心想，多半是买胭脂来了，看这急吼吼的样子，这些个男人，就想着现过现，给了胭脂就像要上手，没那么容易，怎么能这么便宜你呢。 秦欢颜故作惊讶地跑了过来，没开门，隔着栅栏小声问道：“不你上课来这干嘛？快回去上课！” 苏河急忙献宝似的拿出手提袋：“胭脂，我给你买来了，让我进去。” 秦欢颜做出十分惊讶的模样，急忙开门走了出来，把苏河推到一边：“我娘今天在家睡觉呢，我不是不让你买嘛！这么贵的东西，怕你用度都不够了吧，真是个暖暖的小笨蛋！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快拿去退了！” 啊，暖暖的小笨蛋，这真好听，苏河眼里全是星星，她好体贴我呀，居然不要，怕我没钱花。 苏河把胭脂塞到秦欢颜手里：“不碍事，家里不差这点，我可是专门跑了一趟回去拿钱来给你买的，我，我……” “哎呀！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不要！”秦欢颜故作生气的模样：“你，你，你，你这副模样，不就是想去客栈嘛？真是个笨蛋，就算你不买胭脂，多说几次，我心软，还不得宠着你。”秦欢颜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那走吧，我们现在就去。” “唉，不行！”秦欢颜娇羞地说着：“哪有女子跟着去客栈办理入住的，都是你先找好了，我再去嘛。” “哦~！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这就去，你等我啊！”苏河转身就跑。 “等等！”秦欢颜将胭脂塞到他手里，细不可闻地说道：“待会，我擦给你看。” “好好好！”苏河庞硕的身子，此刻欢快得像一只百灵鸟，在夜里扑腾。 待到他一走，秦欢颜提起裙子就跑，她从后门进到了烟雨楼，找到了没有生意正正在和几个大龄姐妹打马吊的秦如烟。 “娘！苏河跑回了家拿钱，把胭脂买了，看来这小子家里有钱，今晚就可以收网了！” “好，娘去找人。” 秦欢颜回到家里，等了许久，终于苏河回来了。 气喘吁吁地说道：“欢颜姐，糟糕了，不知为何，客栈都定完了，只有同福客栈，甲五房，明早辰时正才可以入住，这是房间牌子，他们说，走后门隐秘。” 秦欢颜一愣，旋即说道：“无妨，你我不在于这一时，那我明早辰时正就过去，你不着急，慢慢来，我等你。”说着，还用手轻轻抚摸了苏河的脸，这小子的脸顿时就红得跟个苹果似的。 村里，村长王志杰打了一套养生拳，正在洗漱。 媳妇王氏在一旁说道：“你要不要做新衣服啊？明日我要跟林氏上街去买布。” “嗯？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你不是瞧不上林氏吗？怕是想蹭人家车吧。”王志杰拿起帕子擦脸，这怼自己媳妇是真的一点不留情啊。 “哎呀！”王氏拿扇子拍了王志杰一下：“我这以前不是听说她一些传闻嘛，我现在瞧她挺好的，她不也在弄那个土豆嘛，你说是全村的希望，我看你想去看那土豆，又怕瓜田李下的，那我还不得跟她搞搞关系，这些事情，就得我们女人来。” “行，这林氏啊，我看行为举止不似以前了，恐怕是懂事晚，你要多引导她，不要整日东搞搞，西搞搞。专心搞土豆才是正事。” 王氏正要笑王志杰，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前去一开，发现苏母一身正装，带着苏花儿，还有苏元林站在门口。 “苏老夫人，可是有事？”王志杰扔下帕子走了过来。 苏母拱手，三人一起行礼：“村妇苏陈氏，有状子要诉讼！” 王志杰脸色一变，问道：“有何状子，不能明日再来吗？” “事关重大，劳烦村长。” “好！去祠堂等我，我叫来王童生即刻就到。” 王氏一边给王志杰穿外套，一边埋怨道：“这苏家又什么事啊，这么晚了。” “你早些睡，恐怕今晚不知何时回来，明日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做衣服了，节约点。” 王志杰急忙叫醒了王童生，来到村祠堂。 王志杰站在祖宗排位前，苏花儿急忙关上了祠堂门，苏母站在藻井中，躬身说道：“村妇状告我家二房填房，苏林氏！” 王志杰一震，林氏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你好好种土豆不好吗，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我女儿苏花儿发现，林氏每日天不亮就出村，经过多方打探，终于查明，这林氏，每日一早都会去镇上，入住一家同福客栈，在内与男人行那苟且之事！” 王童生手里的笔，顿时一颤，画下了一道墨迹。 王志杰脸色铁青，额头似乎有青筋暴起，这到底是真的，还是这苏家眼红林柠日子红火，在搞事情，若是林柠真的去私会，又怎会叫上自己媳妇。 但此刻他是村长，他必须公允，于是问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今日前来，可是有确凿证据？” “正是！”苏母说道：“劳烦村长与我们走一趟，我们已经布置好了。” 第40章 等奸夫 王志杰心头一震，看到苏家三人的眼里那种自信，自己心里都有些动摇，哪怕林氏明日不去，他们逮到那男人一口咬定，或者有什么其他证据呢？ 王志杰心里是偏向土豆的，不是，是林柠的，他本想拒绝，但此时恐怕自己更要去了，若自己不去，林氏恐怕更加说不清了。 “好，我回家招呼一声，就跟你们一起去看个究竟。” 苏母顿时笑道：“我已经让金氏去你们家送信了，村长，最近林氏种那劳什子土豆，我们知道和您关系不错，为了公允，此刻就随我们出发吧。” “你们！”王志杰怒了，当着我的面拆穿我，真拿我这个村长不当干部吗！他的确想让自己媳妇去报个信，你林氏没有最好，万一有，是不是有些东西，该处理的处理一下啊。 “好！若是没有的话，如何分说？” “任凭村长处置。” 老子要加你们的税，把你加哭！王志杰真的怒了。 今晚，苏家居然把叶郎中家的骡车也借来了，白天的时候，苏母的娘家人就已经去了镇里，今晚这一车人，留下苏母，都是苏家人和村长王童生。 夜路难走，子时，捉奸队所有人员到齐，今天苏家大出血了，五百文一间的客栈，定了三间，全在靠外的位置，把最里面尽头的房间留了出来。 王志杰和王童生，还有苏元林住在一间，两张床留给了他们，苏元林就着椅子睡，仿佛是监视他们一般。 8月20，天还没亮，卯时正（六点）林柠就拉着王氏和刘氏出发了，路上，王氏知道了林柠在做卤味生意，又震惊到了，一路上林柠给二位嫂子抱怨起做生意的难处。 什么起早贪黑呀，熬夜呀！ 今天来得早一些，辰时两刻过一些（7点半过点）就到了镇上，后面那条街就是同福客栈了，她把车停在了一家酒楼门口。 “二位嫂子，我们吃碗馄饨吧。”林柠把她们带进了这家吴记酒楼里，角落里，蔡掌柜看到，转身离去。 林柠吃得很快，然后结账，对另外两位说道：“两位嫂嫂你们慢慢吃，我去一旁把车停了，镇里人多，我怕驾车技术不好，撞到人，一般都停在一旁的同福客栈。” 林柠闪身到了吴记酒楼包间，蔡掌柜拿出一套青绿色的裙子：“这是仿着秦欢颜的衣服连夜做的，有八成像。” 林柠换上了青绿色裙子，驾着骡车，绕到了同福客栈。刚到门口，脸上的纱巾被吹落，林柠急忙下车捡起来，脏了，她干脆取出一块更大的，把头和口鼻都包了起来。 苏花儿清楚地看到了林柠，唰地一下从窗边弹起：“来了！那贱人来了！” 同屋的金氏顿时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子，苏花儿急忙跑到走廊上，挨个敲门：“来了！都准备好！” 而后，跑回房里，关上门，扶着胸口，她也紧张到不行。 隔壁屋子是王志杰他们，苏元林急忙堵在门口，靠走廊这边是没有窗户的，苏元林只能从门缝里往外看着。 王志杰巨震，和王童生对视一眼，这林氏难道今天没找自己媳妇一起吗？ 林柠则是来到了后院，那小二同往常一样笑脸相迎，林柠取下背篓，和一个包袱，问道：“茅厕在哪？我衣服脏了，要换。” “这边，您去吧。”小二正在给林柠指路，后门有人敲门，他跑了过去，打开门，小二顿时一震，一脸懵逼地看向身后，那娘子不是上茅厕去了吗，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来的是穿着和林柠衣服大为相似的秦欢颜，她头缠着纱巾，递上一块牌子。 “哦，姑娘里面请，二楼，右边走到头便是甲子五号。” 林柠换上了自己的外套出来：“小哥，给我找个斗笠，太阳太大！一会还你。” “嗨！娘子您还在呀，刚刚吓我一跳，我看到一个和您一模一样的人！”小二急忙拿来斗笠。 “莫要胡说，兴许是布庄的成衣，来来去去都是这些款式。”林柠又拿出百文：“管好你的嘴。” 小二一愣，眼珠子转了两圈，急忙收下铜钱：“那是，我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捉奸队一个个贴在门上，苏花儿透过门缝往外看去，脚步声过去，苏花儿回过头来小声说道：“就是她，这贱人还换了新衣服，就是为了今日来幽会，骚货。” 苏花儿激动不已，卧薪尝胆数十日，就等今朝定乾坤！骂我，弄我的钱，还把我的名声搞臭了，现在村里都说我是恶毒姑子，贱人，都是你！ 待会，把你捉奸在床，看你任你伶牙俐齿也百口莫辩，我要狠狠地扇你巴掌，吃我们苏家的，用我们苏家的，还想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呸！看小娘待会不撕烂你的嘴！扒光你的衣服让那些男人看个通透！ “上吧？”一旁的金氏眼眶都红了，可以看到她手拿绳子的大手在微微发颤。 林氏，你诈了我七两银子，今日就要你血债血偿！自从你来我家大闹之后，老娘两个孩子都得了抑郁症，整日不敢出门，苏老大这个傻逼，还说你聪明，说我傻，聪明到跟人通奸是吧，还好逼脸把苏小四送去读书！我呸，一个娼妇后娘带大的娃，侮辱读书人这三个字！ 你什么档次，凭什么跟我家苏河读一个学校，我家苏河那模样才像读书人，又懂事，又上进，等苏河考上童生，以后还要考秀才的，你那个苏小四，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 贱人，来吧！今天看我不锁死你的喉，把我失去的全部拿回来，你的地，你的骡车，全都是我的了！ 这时苏花儿却拦下：“等一下，娘说了，村长对林氏颇有偏袒，再等等，看看那个野男人来不来。” 王志杰站在屋里，额头都渗出了汗水，他知道苏家在等奸夫，他心里也在盘算，如果奸夫不来，自己如何让林氏不那么被动，大不了，为了土豆，拼一把，让人说他偏袒也无妨，到时候土豆成功了，大家有粮食吃，谁还记得这事儿。 第41章 破门而入 林柠戴着斗笠，从吴记酒楼后门钻了进去，不一会，她这么做，就是怕楼上的苏花儿在窗边看到她离去，引起怀疑。 “二位嫂嫂可曾吃好了？”林柠从后面走来，吓二位一跳。 “走，布庄就在一旁，我们先逛逛，再去送货也不迟，免得来回走。” 同福客栈，二楼又传来了脚步声。 来了，来了，奸夫来了，苏花儿顿时紧张了起来，把门缝悄悄拉开一点，距离很近，就看到一个黑衣斗笠的男人过去。 苏花儿眼睛瞪得像铜铃，小声说道：“是个胖子！这个贱人，找了个油腻的胖子，恶心！这种胖子，送我都不要！” 金氏捂着嘴笑：“再等一会，等她们干柴烈火烧起来了，我们冲进去！看到一个胖子压在那个贱人身上，呵呵呵呵！” 苏花儿看着屋里的檀香：“再等半柱香。” 与此同时，楼下有一桌客人，点了三碗面，也盯着那个进去的胖子，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点燃半支香，对一旁两个男人说道：“半柱香，我们就冲上去，记住，抓住那男的，先给他两耳巴子，再捆起来。” “说好了，我们一两银子啊。” “放心。” 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感觉时间过得好慢，苏母娘家人已经把绳索准备好了。 突然，那边屋里传来了东西碰倒的声音，一声闷响，楼下那吃面的三人，相视一眼，从行囊里拿出绳索，铁棍起身上楼。 同时，这一声闷响犹如发令枪，苏花儿顿时冲了出来，大喊一声：“上！”苏家捉奸队顿时开门，冲了出去。 轰隆隆的，苏家三舅冲锋在前，直接一脚踹开房门！ 金氏紧随其后，她身后是苏花儿，大喊着：“抓住奸夫淫妇，别让他们跑了！” 三人率先冲进去，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出现在众人眼前，一个肥胖的男人不着寸缕，脸上蒙着一个帕子遮住了眼睛和大半的脸，伸出两只手臂四处摸索，似乎在玩捉迷藏。 一个青绿色裙摆的女人躲在床后，见到人来后，顿时大叫了起来：“救命啊！” “打死你个龟孙！”那胖子听到响动，来不及摘下头上的面罩，就被苏家三舅一脚踹翻。 苏花儿冲到一旁，抓起地上的衣服全都扔到了窗外，还一边大喊：“大嫂，锁喉那个贱人，撕衣服！大舅，捆了这个奸夫！” 那胖子来不及挣扎，被苏家大舅一块抹布塞进了嘴里！两人联手将他按在地上，开始捆绑。 金氏冲向床边，任由那女人蜷缩成一团，直接拎起来扔到地上，苏花儿冲上去，呼啦一下，把女人背上的衣服撕掉大半！ “啊！你们是谁呀！”下方的女人抱胸发出惊叫，金氏此刻早已经疯狂，哪里还听得出声音不对：“贱人，让你知道是你奶奶！”她一把掰过来那女人，哗啦一下，撤下她胸前的衣服！ “啊！”一声尖叫传来，金氏一愣，才看清女人的脸，顿时全身巨震，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看向苏花儿，苏花儿也惊呆了，眼前这赤条条的女人，哪里是林氏，分明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苏花儿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了，怎么不是林氏？怎么凭空变了个人出来！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慌忙看向别处，哪里有林氏。 “你们对我女儿干了什么！”门口一声尖叫传来，苏元林被撞飞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女人飞一般扑向地上那女子，急忙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轻薄我女儿！”这女人突然指着屋里的所有人怒吼：“关门，报官！一个都不许走！” 来的人，正是秦如烟，昨晚苏河没有定好客栈，改为今早，于是他们也来收网了，今天这仙人跳起码要讹苏海二十两，因为他是读书人，不然报了官，革除学籍，这辈子就完蛋了。 可当他们上楼的时候，被小二拦住，秦如烟给了十文钱，说自己女儿被人拐了，才放行，结果她还没上来，苏家人就轰隆隆地冲了进去。 秦如烟大惊，这是什么鬼，出意外了！于是带着人赶紧冲了进来，一进来是睚眦欲裂，自己女儿被两个女儿扒拉个精光！这明显不是计划程序里的呀。 顿时，那拿着铁棍的汉子关上门。 “你们两个贱人，凭什么侮辱我女儿，她可是黄花大闺女啊！”秦如烟暴起，抓着苏花儿就是两耳光！ 这边三舅看着苏花儿吃亏，就要来帮忙，被一个汉子一脚踹翻在地，冲着肚子上就是一脚！这俩汉子，可是以前当过镖师的老混子，大家可是一把好手。 王志杰在外面一脸懵逼，本来很紧张，担心林柠在里面，可是突然冲了两拨人进去，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捉奸这种事情，他可不好贸然进去，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多不好。 但此刻他也听到里面闹了起来，一个女人在喊欺负她女儿，那这定然不是林氏了，糟糕！苏家一定是搞错人了！ 一进去，他顿时看到屋里乌烟瘴气。守门的汉子怒道：“不关你事，滚开！”说着，伸手就推王志杰，王志杰可是当过兵的，天天还在练拳，顿时一侧身急忙说道：“误会，误会！我是村长！” “村长？” “正是，怕是出了误会，大家不要动手，静一静！”王志杰急忙劝道。 外面的小二也冲了上来，店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少住客和楼下吃饭的人都围观了起来。王志杰让王童生在外面拦着，自己进来关上门。 秦如烟指着王志杰就骂：“是说你是村长，那这些人都是你们村的咯？好啊，你们这些流氓，冲进来就拔我闺女衣服！你看，今天这事儿，每个说法，我就要报官，把你们全部抓起来！” 王志杰瞪着苏花儿：“苏花儿，金氏！怎么回事！你们扒人家衣服干什么呀！” “我，以为是那贱人！” 王志杰更怒：“好啊，你们，真是下死手啊！那你们自己摆平，我不管了！”王志杰心想，原来安的是把林氏扒光游街的把戏，真是要把人往死里逼。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苏元林急忙拉着：“村长，息怒，确实，我们这弄错了。” “弄错了你们就该撕我女儿衣服啊！我不管，要不赔钱，要不报官！” 王志杰这时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个跪在地上，头冲着墙角，一身白条条，被捆起来的男人。心道糟糕，自己村里人棒打鸳鸯了，本着做错事，态度好的原则，王志杰急忙说道：“还不快去把人放了，把衣服披上！” 谁知，地上那肥胖的人，一碰着他，就抖如筛糠，把绳子解开了，还一个劲地往床角趴。 第42章 乌龙 苏花儿一看，心道这男女恐怕也不正经吧，不然，你这娘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多半是自己女儿与情郎幽会，这当母亲的赶来阻止。 这样一想，苏花儿心里又有了底，说道：“想来，你女儿也是跟这男人幽会来的吧，你这娘来救自己女儿，的确，我们抓错人了，不过，你女儿干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到光的事情，大不了，赔你五百文钱，重新买套衣服罢了！” “我呸！你这不要脸的，我女儿穿得规规矩矩，在这房里坐一会，倒是被你们扒光了衣服，这么多男人，在这里，好啊，你觉得无所谓，那我也来扒光你的衣服！”说着秦如烟暴起就要来撕苏花儿的衣服。 “啊！”苏花儿吓得急忙躲到金氏身后。 “让开，你不要护着你女儿啊！要不然，我连你也打！”秦如烟指着胖胖的金氏。 金氏顿时就怒了：“我这么年轻，我像她妈吗？我是她嫂子！你跟你女儿一样眼瞎，怪不得找个姘头都是个猪肚肥肠的油腻男！”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老又丑像个肥猪，生儿子也是个没屁眼的肥猪！”秦如烟跳着骂道，床角那条白猪身子又剧烈颤动了一下。 “老娘的儿子可是正经人，才不像你女儿这么不要脸，不要名节出来跟男人私会，我儿子可是读书人，以后要当官的，除了读书从不来这些污秽之地！” “对！这就是污秽之地，不要脸的人才来！”苏花儿跳着脚说道：“都是那个胖子，我们来的时候，衣服都脱了，找这胖子赔钱，你女儿的清白都是这胖子毁坏的！” 金氏一听，对呀，都推到胖子身上：“那可不是嘛，我们进来就看着这胖子爬在你女儿身上，衣服都脱了的，我们只是进来不小心撕掉了，都是这胖子，我们帮你作证！” “够了！”王志杰问道：“这位夫人，你为何来此？” 秦如烟看了一眼床角那白猪，说道：“我听人说，有人拐了我女儿来此，我女儿不谙世事，我怕吃了亏，就赶来了。” 王志杰也是老江湖，顿时就要把矛盾转移：“那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这位公子，我们村的人，是后面进来的，那么她们所说的，也不是空口白牙，说不定这位公子在里面已经……” “对呀！”苏花儿急忙说道：“老姐，这种坏人清白的胖子，抓起来，要他赔个倾家荡产！什么二十两，让他们家卖房卖地，不赔个一百两，怎么对得起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是！”说完，她还看向金氏。 金氏急忙点头：“对，不赔钱就报官，拉他去充军，看他还敢不敢坏人清白。” “都是这个胖子！”秦如烟指着床角：“不过，你们也别想跑！” “把他拉起来！”王志杰眼见秦如烟口风有松动，趁热打铁地说道，三舅就要动手，突然，床角这货大叫一声，一下子窜起来就要往外跑！ 王志杰眼疾手快，一脚撩在他脚上，这胖子摔了个狗吃屎，苏家三舅和大舅急忙将他压住。 苏花儿顿时脸红了起来，凑到金氏耳边说道：“呀，男人那玩意儿长那样啊，啧啧……” 金氏一脸不屑地说道：“这胖子，就那点本钱，还出来幽会，没本事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哼，越想跑，越心虚：“把他掰过来！”顿时，两个舅舅把那胖子掰到墙角坐着。 王志杰蹲下，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哟呵，还系着帕子，怕丢人啊，亮个相吧小宝贝！ 王志杰狠狠一拉，顿时瞳孔巨缩，踉跄一下起身，倒退数步：“苏河！” 苏河心死如灰，急忙低下头，缩成一团，天啦，今天真是天塌下来了呀！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都好好的，一进来秦欢颜还波儿了他一口，苏河顿时就把持不住了，我脱你的衣服，我还脱自己的衣服，他都把秦欢颜脱得只剩肚兜了，秦欢颜却说不行，要做游戏，说捉到她，就随他怎样。 天啦，不知怎么的，一群人冲了进来，然后自己啥也看不见就被人捆住了，他吓死了，心想要完蛋了，是不是秦家人抓住了自己。 但听到声音不似秦家人，把秦欢颜好像也抓了，听到声音有些熟悉，紧张之下，又想不起是谁，知道后来王志杰呵斥：“苏花儿，金氏，住手”的时候，他心中巨震，天啦，怎么娘和姑子，还有村长都来了，爹来没来啊，要是爹没来还好一点。 可是，后来他越来越不想活了，他听到自己姑子在羞辱他，要赔一百两，他娘还说要报官！两人还说自己是猪肚肥肠的胖子，天啦，不想活了…… 当他睁开眼，拼着刺眼的光线，还是看到了苏元林的时候，真的宁愿死掉。 “哟，这肥猪叫苏河，跟你们家老大名字……”苏花儿还在笑，突然，他看到了那胖子的脸：“呀！”苏花儿顿时把脸别了过去，这可是自己大侄子啊，自己看了个精光，刚刚还在议论，天啦，要死了！ “老大！”金氏如同杀猪一般惨叫一声，冲过去顿时就跪了下来，她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又看。 不可能！我儿子是大帅哥，又是读书人，怎么可能是这个猪肚肥肠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她回想起，刚刚冲进来的时候，这胖子还在捉迷藏似的，好恶心，怎么会是自己儿子，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乖乖。 可当他仔细确认是她儿子后，两眼一翻，咣当倒了下去。 “娘！娘，您别晕啊！快救我啊！”苏河顿时嚎啕大哭。 秦如烟和秦欢颜愣住了，母女俩相视一眼，这尼玛是遇到同行了吗，我们玩仙人跳，没见过男的玩仙人跳啊。 苏元林也是一个踉跄，眼前发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干出这等事情，捉奸不成，反倒成了别人的笑柄，捉了自己儿子一个赤裸裸。 苏元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能倒，这个时候，自己要顶住，金氏这个傻娘们指望不上了，要救儿子只能靠自己了。 秦欢颜在秦如烟身旁耳语几句，秦如烟顿时跳了起来：“好啊！你们全家欺负我女儿是吧，你们自己说的，进来衣服都脱完了，还打我女儿，全家人是不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啊！休想！你儿子读书人是吧，他舅，快去书院请夫子！”秦如烟一个劲地朝门口的汉子使眼色。 那汉子也是得了剧本的，说道：“那，我可就去了哦，可这，多半要革除学籍呀！” “哎呀，你是他们家舅还是我弟弟呀！你帮谁说话呢，老实巴交的！” 第43章 一上来就打 “唉，别别别！”苏元林急忙拉住门口那汉子：“好商量，好商量！” “商量个屁！报官！找夫子，今天老娘非要一个说法！” “等等！”苏元林走到苏河面前，啪啪啪啪！几个大二刮子把苏河打到口鼻流血，而后转身，噗通一下，给秦如烟跪下：“夫人，嫂子，老姐！是我们不对！我教子无方！”说着，啪啪啪扇起自己的耳巴子来。 “唉，唉！村长！你看这，他自己打的啊！别赖我们啊！”秦如烟也被苏元林这狠劲吓着了，他一个劲打自己，都打出鼻血来了：“别打了！够了！不就是要我们不报官嘛，看你们怎么说吧！” “好了！各自先整理一下吧，都这副模样，太不像话了。”王志杰让大家各自整理下衣服，再坐下来谈。 留下两个舅舅把住门口，秦如烟母女来到另一间房屋。 秦欢颜换上找来了衣服，秦如烟急忙凑过去小声说道：“到底咋回事儿啊，他们家里人怎么来了？” 秦欢颜也一脸懵：“我也不知道啊！” “那有没有吃亏啊？”秦如烟急忙四下打量女儿。 秦欢颜揉着头说道：“苏河那个傻子，我怎么可能吃亏，倒是她娘和她那个姑子进来把我衣服给撕了！倒是他们那样子，比我们还吃惊，定然不知道是苏河，我听言语间，他们好像是弄错人了！” “娘想想，这一波怎么多弄点钱。” 苏家房里这边，压抑得死寂，金氏已经苏醒，坐在床边，佝偻着身子，双目无神，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苏花儿一个劲地给她顺气。 苏元林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河换上了衣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林柠和两位嫂嫂买了点布，林柠还在布庄买了一身灰色衣服穿上，说是不怕脏，正准备去交货，路过同福客栈，林柠还说道：“你看，他们家门大，我都把车停这里，他们还能给我喂些草料呢。” “咦？他们在看什么？”刘氏歪着头，看到里面一大堆人指指点点的。 “是啊！他们在看什么呢？进去看看，我有关系，这里的小二我认识。”林柠一脸懵懂地，特别好奇地往里走。 里面的人议论纷纷。 “哇，好像有女子被侮辱了！” “好像幽会被家里人抓了。” “不对，好像是有人捉奸，结果救了一个被侮辱的少女。” 林柠三人大眼瞪小眼，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啊，使劲往里挤，挤到前面，林柠突然一指上面：“唉，那不是村长吗？” 此刻王志杰正站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王童生站在一旁，表情一脸无奈。 王志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林柠是没事了，可自己村里出了个苏河这个斯文败类，还是他约人家女孩来这里的，说是想亲亲抱抱，尼玛亲亲抱抱就把衣服脱完了吗。 “老王！”下面传来一声喊，王志杰定睛一看，下面有自家媳妇，还有陈刘氏，一旁使劲给他挥手，一脸天真，带着面纱的，不是林氏嘛。 三个女人一边挤，一边跑上楼，二楼的小二使劲拦住。 林柠急忙掏出十文钱递上去，使劲眨眼：“我，是我，我的骡子还在后面呢！上面是我们村长。” “哎哟，是小娘子啊，上去吧。” 林柠很得意，冲二位嫂子眨眼：“我说我有关系吧。” 凑近来，客栈的房门都关着，突然，里面传来咔嚓一声东西破碎的响声，紧接着传来苏河的哭声，还有扇耳光的声音，接着还有金氏的哭喊。 林柠急忙憋住心中好想笑的感觉，事情已经完美地成功了。 王氏怒目圆瞪，拧了王志杰一把：“咋回事，你昨晚不是公干了吗，咋在这呢。” “我……”王志杰看看林柠，欲言又止，推搡到：“回去再跟你说，你们赶紧走！” “村长，谁在里面啊？难不成是我们村的人？”林柠在一旁放下背篓，急忙过来问到，王志杰真想把她嘴缝上，就你是大聪明，就你能猜，你总猜不到是来捉你奸的吧。 这时候，门突然打开了，苏花儿沮丧地出来，突然，她看到林柠居然在这里，顿时冲了过来，伸手就往林柠脸上薅来：“贱人！骚货！你还好意思来这里，看我不抓烂你的脸！”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顿时将苏花儿扇翻在地，林柠还不解气，一脚踢在她小肚子上：“嘴巴放干净点！你特么才是个贱人！” “哎呀，林氏，别打了！”王氏和刘氏当时都懵了，没反应过来，没想到林柠一句嘴都不还，上来就打，这不符合操作流程。 而且林氏出手之快，力道之大，完全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地上的苏花儿惨叫道：“就是个贱人，敢打我，舅舅，快抓住她打回来！” 门口的陈家大舅，三舅，还有成年的外甥，顿时冲了上来！ “住手！”王志杰怒喝一声，双掌直接推在大舅二舅胸口，砰的一声闷响，两人连退数步，跌坐在地上。 “啊！林氏快跑！”王氏大喊，此时，那外甥已经冲了过来，伸手就往林柠胸部抓！ “无耻！”林柠抬起大长腿，狠狠一脚踢到他的两腿之间！ 砰！ “唔！”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发出一声低喝，大家忍不住夹紧了大腿，捂住当下，那一瞬间，所有男人都共情了，他们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王志杰看着地上像个虾米的外甥，脸上也直抽抽，他立马正色吼道：“你们闹够了吗！” “一定是这个贱人设下的奸计！”苏花儿扶着肚子坐在地上。 林柠凑了上去，吓得苏花儿急忙往后坐了一步：“喂！你们一口一个贱人地叫着，我已经忍了很久了，今天我倒要问问，我就来跟村长打个招呼，你们上来就要打我，我还不能还手了，你打我应该，我打你就要死要活的？” “是啊！明明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这位小娘子！”下面看热闹的人中，一位姓蔡的掌柜带起了节奏。 “对呀，人家都没惹你，你们什么人啊，好霸道啊！”大家纷纷开始起哄。 “林氏！你也不要再说了！”王志杰怕越闹越大：“你们的事情回去到祠堂再说！这里还有更大的麻烦。” “对不起，你们也别走了！”这时，一名绸服中年走了上来，还带着三名皂服衙役。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已经报案了，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事情，今天毁坏我的客栈，搅我的生意，不拿出个说法，谁也别想走，跟我去镇公署走一趟吧。” 第44章 索赔银子二十两！ 林柠也被带走，她把背篓给了刘氏连忙安排，让她去佳肴酒楼交货，又麻烦王氏去接小老四，今天二十，午后要放学，说都在佳肴酒楼汇合。 这梨花镇设有镇长一职，不过这镇上是兼职，通常都有乡绅担任，另外治安方面有衙役一班，由一名捕快带领。 镇公署是一个四合院，众人纷纷被带到藻井中央，这里站队奇怪，王志杰和苏家众人站一堆，间隔几步，中间是林柠，最右边是秦欢颜母女。 两侧各站了四名衙役，个个手拿杀威棒，门口围满了百姓，这都是公开审理。 上首有案台，却没人，只有一旁的文案在记录。 这时，一个身穿红衣腰挎大刀的络腮胡捕快走了出来。 “我乃本镇捕快陈飞，治安案件由我审理，台下何人？有何诉状？”这捕快也没坐案台，站在台前，喝问了起来。 “草民叶世官，乃是同福客栈老板。”叶世官独自站在一旁，指着左边一堆人说道：“这一群人，清晨大闹我客栈，毁坏我客栈设施不少，搅乱了我半天生意，对我店的声誉造成不可磨灭的损毁，我要告他们，要索赔银子二十两！” 下河村众人，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二十两！ 来到镇公署，倒是打乱了秦欢颜母女的计划，本来准备在客栈谈判，拿钱了事，没想到来了这里，这叶老板好心黑呀，待会不会把钱都给了他，待会没钱赔我们了。 告他们苏家，这事儿就没有回旋余地了，判决下来，苏河就要被革除学籍了，万一苏家一看学籍都没了，来个鱼死网破呢？ 但是万一给了叶老板那么多钱，到时候给自己的没有了，那不到头来一场空，管他呢，死道友不死贫道，拿到手的才是真金白银。 秦如烟急忙上前：“民女也有状子要告……” 谁知陈飞白了她一眼，挥手说道：“一个一个来，你等会再说！” 他转而问道叶世官：“你可有人证？”这些都是程序。 “有！有我店小二，有住店客官，还有吃饭的顾客。”叶世官不疾不徐，从门口把这些证人一一带进来，问询，然后出去。 苏花儿这时候已经脸色苍白，嘴唇都有点微微发颤，遭了，这要索赔二十两啊，这可要了命了。她不由得多看了林柠一眼，都怪这个贱人，这林氏，居然一脸轻松，居然在偷偷往嘴里塞吃的！可恶。 金氏则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元林此刻有如面瘫，没有任何表情，微微回头看了眼。 自己那儿子，脸上已经被自己扇成了猪头，此刻正披着衣服，和自己那蠢婆娘抱在一起发抖，苏元林皱眉，就不该娶这个傻婆娘，连带着儿子也是个傻逼。 这时，上面那捕快说道：“喂！你们，下河村的，都听见了，你们谁是带头闹事的呀，站出来。” 顿时苏家人，还有那几个舅舅，都低着头，看向别处，不敢直视那捕快。 终于，那捕快喊道：“王村长，你是一村之长，你怎么也来闹事？” 王志杰站了出来：“陈捕快，我是村长，昨晚接受到了苏家人的诉状，你知道，接到诉状必须处理，我便跟着来这镇上做个见证。” “你接到了何诉状啊？” 王志杰轻咳两声：“是个误会，与此事无关。” 陈捕快点头：“那你倒是例行公事，你站到一边去。” 陈飞负手走到苏家众人面前：“叶掌柜告你们，你们可认啊？” 苏家众人，顿时头埋得更低了，苏花儿直接退到苏元林身后。心想，完蛋了，回去怕不被老娘骂死，二十两啊，恐怕苏家只有卖地了。 苏元林成了C位，不得不说道：“老爷，这中间恐怕有些误会，是我儿子在里面，我作为父亲，我冲进去，这不算是扰乱经营吧？再说，一些设施损坏了，无非是些桌椅板凳，我是木匠，我愿意如数制作新的赔给老板。” 林柠抬眼一看，这苏元林反应不慢啊，果然不愧为腹黑男，看着老实巴交一个人，这里面几乎所有的行动细节，如何把林柠置于死地，几乎都是他出的主意。 陈飞一愣，笑了转头问叶世官：“对呀，人家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他儿子是你的客人，那他老子更大呀！” “啊，原来是父子关系。”叶世官说道：“既然这样，但你们为何不讲啊，既然这样，毁坏的房门，桌椅板凳等，你一应给我做新的，另外，今早造成的经营损失，还有我店的名声，这些你至少要赔个十两吧。” “苏家的，可还有辩驳？” 这时候，连苏元林也词穷，只能说道：“老爷，我们农户，哪有那么多钱……” “打住！你这就相当于认了是吧？我警告你，现在认了，就只是赔钱，如果等我判定，那可就要加上十个板子了！” 苏元林急忙点头：“认，我认！” “好！此事已了！双方签字画押！赔偿十日内交齐！”陈飞让双方按上了指印，各自领了一份结案书。 “好了，此时已了，叶老板走吧。”叶世官转身往外走。 林柠看看日头问道：“那也没我什么事，我能走了吗，我还要接小孩。” 苏花儿喊道：“大人，这个女人不能走！我要状告他，打人，打了我，您看我这脸上，还有肚子上还有她的脚印，她还打了我表兄！您看，他现在还躺在担架上。我要她赔偿十两银子！” 上一件诉讼完了后，苏花儿似乎恢复了几分脾性，把所有怒气都发到林柠身上，失去的十两也要从她身上捞回来。 陈飞一看后面担架上的人便是，是被踢裆了，不由得脸上一阵抽抽，喝道：“那个，林氏，你留下。” 这次，林柠站在了叶世官之前的位置。陈飞问她可有辩驳。 林柠说道：“大人，我今早跟村里两位妇人上街，过来看热闹，看到村长在上面，便上了楼去，结果，这个叫苏花儿的，一出来就骂我，扑过来要打我，敢问大人，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打你，你会等着让人打吗？” 陈飞沉吟一下：“继续说，说完。” 第45章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我定然是出于自卫还击，他们苏家人多，那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顿时就要过来打我，还好村长及时相救，拦下两人，但那地上那位，却不像是要打我，你们行伍应该知道，通常打人不是拳就是掌，他伸出手爪袭向我身体，这明明就是猥亵行为，我一个女人，自然是大为惊惧，出于本能，然后就……” “胡说！你这个贱人，就会污蔑别人！”苏花儿闹到。 可外面的百姓不少人都看到了当时的情况。 “流氓啊这是，这年岁不大，不学好啊！” “真是该踢，我在客栈里看到了，那小子真的是这样出爪的！”说完，门口围观的那人还摆出了一副龙爪手的姿势。 陈飞招手：“来来来，你进来！” 一个百姓跑了进来，陈飞详细询问一番，放他出去，转身对苏花儿说道：“姑娘，我都问清楚了，人家过路看热闹，你为何要一见面就骂人贱人，还动手打人，这么多人打她？” “她……”苏花儿刚要说话，被苏元林拦住：“大人，恐怕有些误会，我妹妹脾气不好，这位林氏是我二弟的媳妇，姑嫂二人时常争执，都是家里事，这事情揭过，不再说了。”苏元林急忙拦住苏花儿，就是怕她把捉奸的事情说出来，既然捉奸搞成了乌龙，捉到了自己儿子头上，这件事便不提也罢。 秦如烟大吃一惊：“妈耶，这林氏居然是苏家媳妇！这么彪悍吗，一个汉子都给她打地上不起来了。” 林柠一看，这苏元林又要把法律上的事情搞成家事，这个世界，法律本来就不健全，你搞成了家事，这捕快都不好管。 “早就不在一口锅里吃饭了！”林柠说道：“大人，这夫家就能随便打人吗，一口一个贱人，我看你们才是贱人，你们全家都是，我也要他们赔偿十两！做错事就该赔偿！” “你休想，你下次别落到我手上！小心我弄死你！”苏花儿针锋相对。 “你来呀！有本事你出来单挑啊！”林柠挽起袖子就要上前，苏花儿顿时就往后退了一步。 秦如烟皱眉说道：“这林氏倒是泼辣，伶牙俐齿，武力值也不俗，娘对上她恐怕都吃不过啊，幸好，她不跟苏家站一起。” 门口百姓顿时笑了起来：“打啊！单挑啊！” 陈飞顿时捂着脸，最怕这种妇人吵架，猛地抽出长刀：“谁再闹，打十板子！” 顿时，鸦雀无声。 陈飞转头问王志杰：“王村长，我捋一捋哈，这林氏，是今早来的，碰上了苏家人就干仗，他们平时在村里干吗？“ “嘴仗经常干，动手倒是这次。”王志杰非常尴尬，感觉自己治下简直是一言难尽。 “他们平日里关系如何？” “势如水火。” “你们在村里有大把的机会不干仗，今天全家跑镇上来干？你们是闲得蛋疼吗？这苏家人到镇上，到底是干嘛来了？” 王志杰欲言又止，看了看林柠，终究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昨夜找到我，说林氏有奸情，每日与人在同福客栈私会，于是，来捉奸了。” “哇哦！”这时候门口的群众气氛顿时被点燃，吃瓜时间到了，一个个眼里灿若星河，耳朵高高竖起。 秦如烟和秦欢颜母女相视一眼，顿时恍然，原来是捉林氏的！但是为啥就这么巧捉到了自己？ “捉奸？”林柠捂着嘴，一双眼睛里泪汪汪的全是演技，惊诧，委屈，羞辱，夹杂着愤恨，颤巍巍地指着苏家人：“你们！居然诬陷我！” 陈飞走到苏河身边：“我大概明白了，想捉林氏的奸，最后捉到自己儿子，转头发现林氏在外面看热闹，怒不可遏，就要干仗，是吗！”陈飞突然爆喝一声，吓得苏家众人一个激灵。 陈飞逼问苏花儿：“你捉奸，可有证据，可有证人，奸夫是谁？” “我，我”苏花儿连退几步，突然指着林柠说道：“有！我有证据！她，每日一早就到同福客栈开房，大概半个时辰才出来！大人，你说一个女人去客栈能干嘛？” 围观群众顿时附和：“是啊，好端端一个女人老是去客栈干嘛。” “就是，这还真是说不清了。” “我也会这样想的呀！” 不待陈飞问，林柠就说道：“好啊！你们苏家人居然如此想我！我今年二十一，十七岁嫁入你们苏家，夫君一面不曾见，就丢给我四个孩子，我夫君每月寄来五两银，你们分毫不给，连地也给我占了，拿给大房种，说是大房有个读书郎！” “我家里四个孩子，已经因为吃不上饭，才十四岁大的孩子，带着一个十二岁的就出去打工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每日来这镇上吗，实在穷得不行了，我是来讨生活的呀！好在我有祖传一百年的秘制配方，我每日在酒楼拿回去食材，原料，在家里熬夜烹制美味的卤味，天不亮就出村，拿到这镇上酒楼来，就为了挣那么一点点的辛苦费！” “真是好辛苦啊，那么远！” “我曹，这苏家太刻薄人了！” 秦欢颜说道：“这苏河说得倒是真的，家里一大半的钱都给了他们大房，你看把这二房逼成什么样了。” 秦如烟微微沉吟：“唉，其实假戏真做也不错啊，你看，他爹都为了这个儿读书，给咱们跪下了，这苏河也不知道我们算计他，若是你嫁过去，那不是拿捏得死死的。” “不会吧娘，这个肥猪啊！” “忘了我给你说的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对了！乡亲们，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梨花镇卤味？”林柠突然问道。 门口大家一愣，还是有几人说道：“我吃过，味道很好啊！” 林柠狠狠点头：“味道好就对了，而且你在哪里都吃不到这么好的味道，你知道我做得有多认真吗，有多苦吗，这些卤味全是井水洗了三遍，然后用祖传七代人不断改进的秘制配方，慢火熬制长达三个时辰，中间要换六六三十六次水，这水呀，全是井水头天沉放，第二天经过三层过滤……” “喂，喂！”陈飞用刀鞘拍着林柠的手臂：“你跑题了！” “啊！那我应该说哪里了？”林柠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陈飞。 “我已经知道你来镇上是做生意了，你应该去酒楼，却去了客栈，这是为何？”陈飞问道。 “哦！”林柠说道：“我以前驾车到酒楼，这酒楼路段繁华，人畜众多，我驾驶技术不好，发生过好几次碰撞。后来干脆把车放在了同福客栈，最后这一段路很近，我就走过来，这就是我为何老是去同福客栈的原因了。” “就这！”陈飞瞪大了眼，女司机怕开车，然后走路！ “就这？”外面所有围观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合着你就为了在同福客栈停车呀！ 苏花儿惊呆了，这解释，居然很合理呀！ 苏元林狠狠皱着眉头，林柠的解释太合理了，自己怎么就被妹妹和金氏这两个卧龙凤雏给带走了节奏呢。 第46章 我也要借一步说话！ “要不然呢？我知道你要传证人嘛，酒楼老板小二，客栈老板小二，我那骡车现在还在同福客栈呢。” “可是！为什么你每次进了客栈，并没出来送货呀，到了时辰你又驾车走了！”苏花儿不死心。 “你是不是傻，我去酒店要走后厨的门，我从客栈后门出去不是更近吗？” “哈哈哈！” 门口的百姓顿时笑了起来。 “你就这水平，还想捉奸？” “你这智商就别出村了！” 苏花儿被臊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那叶世官带着小二又回来了，叶世官证明林柠每天早上都会把车停在客栈，同时带来了酒店的入住名录，并没有林柠，同时，蔡掌柜，林掌柜也来作证了，还带来了每日交割单，上面都有林柠的签名。 王志杰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去，看来自己是误会林氏了，真是个好后娘啊，怪不得最近苏三看起来是越发的可爱了，人也养好了，这小老四也是白白净净，想来她好辛苦吧，苏小四一个月读书也要花三两银子。 不过说起来，这林氏又要付建房费，又要供孩子读书，这一个月每个五两收入，根本摆不平啊！王志杰倒抽一口凉气，这样说来，这林氏的收入，岂不是全村最高，自己领一份村长俸禄，一个月一两，加上家里田地稍多一些，一年也就三十多两收入，这林氏一年收入，恐怕得五十两吧！ 这时，证明了林柠的清白，百姓们矛头一转。 “苏家赔钱，克扣媳妇孙子，真恶心！” “太寡毒了，这是人干的事吗，吃饭都不叫二房，孩子们从来没在苏家吃过饭，全靠一个女人支撑。” 林柠乘胜追击：“大人，我整日不辞辛劳，为了苏家的几个孩子奔波，到头来，苏家居然……”林柠说着，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飞摇头，刚想说什么，林柠突然又说道：“大人，好歹我夫君在京城从军，当得一个小官，若是他回来看到孩子们如此境遇，该如何是好，莫不是说我这续弦的后娘刻薄孩子！我如此辛劳，最后落得他们说我不守妇道，我这名声，我的夫君该如何看我呀！如今既然被他们泼了脏水，我也不要脸皮了，我要苏家把我夫君寄回来的钱，还给我！” 陈飞眉头一扬，急忙凑到王志杰身边：“这是，京官的太太？” 王志杰点点头，陈飞顿时精神一震，京官再小，也比自己这些大多了，随便认识个达官贵人，动动手指头也要弄死自己吧。 这边苏元林脑子转得快，一看这形势，大叫不好，急忙走了过来对陈飞说道：“借一步说话。” 林柠看到陈飞被带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这苏元林是苏家的大脑啊，他一定会告诉这个捕快，苏元正的正房在京城，是兵部官员的女儿，这样，就算得罪了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苏元正都不会正眼看的通房丫鬟。 “苏家在说什么？想贿赂吗，赔钱，赔钱！” “苏家不是人，苏家赔钱！”外面的叫声越来越大，陈飞脸上一会青，一会白。 突然，他大喝一声：“此事还牵连一桩少女案，事涉少女清白，闭门诉讼！” “唉，干嘛呀，这是要暗箱操作了？” “别关门啊，要搞冤案吗？” “苏家先赔钱再说少女案啊！” 出去两个衙役，驱散众人，大门吱吱呀呀地关上。 陈飞不再看林柠，走到秦如烟这边。 秦如烟有些懵逼，这是说了什么，拿京官出来压人了吗，林氏全方位占优，居然不给林氏赔钱了！看来，这苏家大房很有势力呀！就连他弟弟的子嗣都能拿捏，这苏家，原来是这大房说了算。 “等等！”林柠说道：“陈捕快，你这不公平。” 陈飞心道，老子也不敢得罪京官啊。 谁知林柠倒没有捞着要赔钱，反而说道：“他能借一步说话，我也要借一步说话！” 哎呀，王志杰扶额，你是小孩子吗，这个也要攀比一下。 苏元林则是眉头一皱，反复盘算起来，他刚刚的确把这层关系给陈飞说透了，按理她没有背景，应该翻不起浪来。 不一会，看到林柠皱眉走回来，脸色不悦，苏元林放心了。 “秦氏，你有何要诉讼？”陈飞再不提之前的事情。 “我要状告那苏河，骗我女儿去客栈，坏我女儿清白！随后，苏家众人更是冲进去，欺负我女儿！我进入房里，那可是有好几个男人啊，我女儿被脱得一丝不挂，我要苏家赔偿我女儿清白！”秦如烟怒斥苏家暴行，秦欢颜在一旁杜鹃泣血，楚楚可怜。 陈飞转头问苏河：“你可认？” “我我我……”苏河吓得急忙看向他爹，苏元林此时只好拱手说道：“大人，我们……” “我没问你，我问当事人！说，客栈可是你开的，秦欢颜可是你约去的？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上刑，我提醒你，我可是能让同福客栈的掌柜来辨认，是否是你定的房间。” 苏河顿时一惊，一下子跪坐了下去，那的确是自己去定的，无从辩驳了呀，只得点头说道：“是我。” “那你进去后，可是脱了人家衣服？” 苏河无奈点头。 苏元林也咬牙低下了头，这可是铁证如山啊。 陈飞说道：“那就很清楚了！苏河引秦欢颜去客栈，意图不轨……” “贱人，就是这个贱人勾引我儿子的！”金氏突然暴起，红着脸指着秦欢颜就骂！ 秦如烟还没开口，就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你不要张口闭口就是贱人，你苏家才是贱人，你们什么事干不出来，克扣我的银钱，家里几十亩地一分不给我种，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的，看我吃糠咽菜，说真的，你们家苏河干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意外啊，这就叫引爆思淫欲，钱多的烧的！我呸！”林柠站了出来，和苏家骂起来。 哎呀，这林氏爆出来苏家果然条件很好啊，秦如烟脑子里不断盘算，不由得看向秦欢颜，后者也有些犹豫了，要不然，这把一步到位？ 第47章 多谢林娘子醍醐灌顶 今天的事情，大多在林柠的算计中，苏家摆明了要泼林柠的脏水，要指鹿为马弄死林柠，林柠不能忍了，又巧遇苏河这小子，不仅色欲熏心，还道德败坏偷钱，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顺水推舟，你们苏家自己捉乌龙去吧。 秦如烟搞仙人跳，也是林柠预计到的，先筛选，试探，最后收网，林柠感觉到那一盒价值不菲的胭脂就是最后的试探，苏河是舔狗，不是纯傻逼，他迫不及待要通过这盒昂贵的胭脂把秦欢颜弄上床。 但此刻林柠计划有了新的想法，要不然，干脆把秦欢颜嫁给苏家算了。 一来转移自己的火力，这秦欢颜到了苏家，也不会安生，发现苏家其实并没有那么豪横，一定会弄得家宅不宁，这样，他们有了新目标，自己好安心挣钱。 二来，秦欢颜这小妮子，整日里不干正事儿，她娘年老色衰，只能越来越穷，这样下去只能走上邪路，还不如到苏家，再闹，至少也是正经人家。 “别吵了！当我不存在是吧！”陈飞一个头两个大，心头有些窝火，这尼玛苏家，所有幺蛾子都是你们搞出来的，老子睡得好好的给叫醒了，你们二房是京官，家里事我确实不好掺和，但是你大房嘛，虽然我也不想硬来，但是总要拿个说法出来吧。 陈飞说道：“行了！苏家的，我看你儿子读书不容易，这种案子两条路，第一，你们私下和解，是赔偿，还是怎么的，我当个见证。第二，这种侮辱少女罪，打板子，也要赔钱，还要革除学籍，永不录用的，这就要把案子发到县里去。你们选吧，不要耽搁时间了。” “当然是私下和解，我们在客栈都决定要和解了。”苏元林急忙说道。 学籍千万不能革除啊，那以后啥机会都没有了。和解大不了卖地赔钱，反正那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苏家铁定是要卖地了。 “那你们的意思呢？”陈飞问秦如烟。秦如烟看了看女儿，说道：“那要看他们的诚意咯。” “行！苏家，出个章程，快点！”陈飞往一旁椅子上一坐，还喊道：“王村长，过来坐。” 苏元林走到秦如烟这边，很是恭敬地说道：“夫人，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我们家条件其实并不好，您也别狮子大开口。” 秦如烟心中冷笑，装，给我装穷，门都没有，伸手说道：“一百两！这可不是我说的，在客栈你妹妹和你夫人说的！” 苏元林额头青筋暴起，他真的是摊上一个猪队友，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这，着实拿不出来啊。” “污了人家清白，就应该负责，实在不行，娶了呗，反正苏河也喜欢。”林柠在一旁煽风点火。 苏元林冷冷地看了林柠一眼，但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恨意，好像也对，如今拿不出钱来，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还能挽救苏河的名声，哪怕赔钱了，也是一个劣迹，以后怕被人翻出来。 “等我商量一下。” 苏元林走开，秦如烟倒是奇怪地打量起林柠来，为什么你要帮我们说话呢，不过还是礼节性地说道：“这位林娘子，真是多谢你仗义执言了，可是，为什么帮我们呢，你好像跟苏家不太对付啊。把我女儿嫁入苏家，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当然有啊，咱们多个战友嘛！”林柠小声说道：“你可别便宜了苏家，虽然不赔钱了，可价值一百两的东西你们一样不能少，这地，划到你们的名字下面来，这房子，得改成女儿的名字，不然，假模假式的，把人得了，还不是他们苏家的媳妇！” “还有你，小姑娘，你不捏着苏家的田产房契，那有什么用，去干农活吗？” 秦氏母女俩一听，顿时眼里精光大冒！急忙拱手：“多谢林娘子，真是醍醐灌顶啊！” “贱人！你在嘀咕什么？”苏花儿随时都盯着林柠。 “贱人，你嘴巴放干净点！有种来单挑啊！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林柠挽起袖子就走了过去。 “林氏！”陈飞受不了了：“你过来，这边坐好，管你什么事？” 林柠气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不过看着苏元林过去洽谈，一会脸色大变，一会又苦苦哀求，一会又跟便秘似的痛苦。 “大哥！怎能答应她？”苏花儿惊道：“要单独修一间房子给他们，还要写那个秦欢颜的名字？还要三亩上等田地！疯了吧！休想！” “不然怎么办，要不就给一百两，回去还不是卖地。”苏元林低声说道：“如此以来，至少田地算是过了个名字，还是咱们苏家的，毕竟她要嫁过来，至于房子，苏河迟早结婚也要修的，无非是提前了，只是买地皮要钱，再说了，我自己可以搭把手，也不是那么贵。余下的彩礼二十两，加上赔偿叶老板的钱，确实需要卖一块地了。” 金氏已经傻了，苏花儿怒视林柠：“从来没人提这种要求，一定是那个贱人给他们支招！” “够了！”苏元林说道：“如今苏河犯下大错，只能如此了，以后娶进来你不要又是这样一口一个贱人，她可不比林氏了，她名下可是有地有房的人！” “大人，我们商量好了。”苏元林说道：“我们明媒正娶秦欢颜姑娘，作为苏河的正妻，三个月内完婚，成亲前，我们负责购买一块地在秦姑娘名下，并且修建新房，另外还将用三块上等地，和二十两银子作为迎娶秦姑娘的彩礼。” 苏花儿盯着林柠，咬牙切齿，贱人，她的房子再次落空，林氏家里的一切本来该是她的了，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苏家这次赔了个底掉。 金氏一脸麻木，歪着脖子，手一个劲地抖，犹如得了帕金森，这哪里是娶了媳妇，这是娶了个姑奶奶回去呀！想想自己，没地没房，就可以随时打我是吧，老娘在你们苏家干了十几年的活，名下一分钱都没有，好不容易熬成了婆婆吧，娶个这个婆娘回来，名下有财产的，就不能说也不能骂了，合着我一辈子当小媳妇！ 苏元林第一次带着怒意看林柠，林柠顿时给他瞪了回去。 “秦氏，你们愿意吗？” 第48章 他们要拆我们的家！ 陈飞拿起裁断书问道：“秦欢颜，你可愿意？” “但凭大人吩咐。” 一切办完，苏元林拱手道：“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吧？” “请便！” 苏元林怒气冲冲，带着苏家人往外走，苏河还回过头来想看一眼秦欢颜，被金氏拧着耳朵生生拉了出去。 打开门，门口还聚集着不少百姓，顿时喊了起来。 “哎哎，苏家人走了额！赔钱没啊？” “少女案怎么回事儿啊？” 苏家人低着头，刚穿过人群，苏花儿就被一个大婶拉住。 “妹子，是我。”一个女的笑盈盈看着苏花儿。 苏花儿脸色一变，急忙甩开她的手，一脸惊恐，这不是上次来买苏三的人牙子嘛，上次可吓得他不轻：“你，三十娘，你怎么……” “哎呀妹子别怕，上次都两清了，我们做生意的讲究诚信，你们家可是有什么难事？交给我，房产田产典当，催债讨债，带人寻仇，我们都做，事成之后再付款。” “不不不！事儿成不成你们都要找我付款。”苏花儿急忙推开那妇人。 “哎呀，妹子，下次我们先说好嘛，我在有事儿给我鞋匠铺带话啊！” 公署外，陈飞大步走了出去：“少女案是一场误会，本就是相恋的年轻人，如今定亲了，不日就上门迎娶！都散了！” “唉，给林氏赔钱没啊？”老百姓都是有记忆的。 陈飞吼道：“那是人家家事儿，管不了，就你话多是不是，信不信我踹你一脚！” 在陈飞连骂带吓中，百姓才渐渐散去。 “多谢二婶。”这秦欢颜倒是嘴巴乖巧，急忙过来道谢。她知道，苏家娶得不欢不快，去了少不了一些阴阳，要在村里立足，眼前这个厉害的女人是必须要结交的，她有着别人没有的对苏家的理解，和长期在一线和苏家战斗的宝贵经验。 林柠急忙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是路见不平吧。” 林柠今天赢了，再度重创苏家，而且还超额完成了任务，打入了秦欢颜这颗钉子！ “以后我来了村里，没有个朋友，若闲暇时，可以来找婶婶您说话吗？” 林柠点点头：“行，你有困难也可以找王村长，这是很好的村长，也是慈祥的长辈，做人做事很公道的。” 秦欢颜急忙行礼。 林柠和王志杰来到佳肴酒楼，和二位嫂嫂还有王童生汇合，林柠来到了包间，拿了昨日二十斤肉的银钱，一两二，今日已经有了四十斤了。 林柠却反而扔出了二两银子给蔡琳二位掌柜：“一两给陈捕快那里，一两给叶老板，多谢他们配合。” 林掌柜急忙拒绝：“唉，老叶那里，他已得了赔偿，何须再给，老陈那里都是老熟人了，再说苏家也没给你赔钱不是，这预期没有达成啊。” “陈捕头那里，我知道有难处。”林柠说的是苏元林用老苏元正还有京城那一房来压他，他不过是个镇捕快，能顶住压力，把后面的事情办完就不错了。 “应该给的，那老叶那里改日请他吃饭。”林柠收起一两银子。 今天林柠是赢了，酣畅淋漓，一石二鸟，成功地在苏家打入了一枚钉子。 接到小老四，急忙带着王志杰几位驾车往村里赶，如果不出意外，苏母还想搬空自己家呢。 路上，王志杰难得有些沉默，今天这事情苏家在镇里露脸了，连带着他下河村也露脸了，三年一考的政绩上面肯定会受到影响。 还有这林氏，愈发让人看不透了，她总是能带领那么多巧合，上次烧地，这次又恰巧是苏恶化，他不信真的是老天爷惩罚苏家，但偏偏自己又查不出任何证据。 这林氏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居然搞起了高端食材深加工，倒不是嫉妒她钱挣得多，感觉自己这个长在三层，她已经在五层了，自己好像能力上不太行啊，土豆，卤肉，都是你林氏搞的，如今你还解决了刘氏，和大力嫂两个人的就业问题。 看着林氏和两个女人叽叽喳喳说着苏家的坏话，王志杰暗叹，这林氏拉帮结派的能力也很强啊，看来自己媳妇已经和她成了好朋友，还有甲长家的刘氏，还有村里人丁兴旺的家族大力家，加上叶郎中，王童生，包括自己对她印象最近都不错。 唉，自己就是因为土豆被她拉拢的！这女人不知不觉，就把自己这些人关系都拉近了这么多？难道真的是那次摔跤后，懂事了？ “老四，你每日锻炼身体了吗？” “嗯，我蹲了马步一炷香，还打拳一百下。” 看着一旁的小老四，一脸欢笑，嘴里还咬着一个麦芽糖，王志杰露出了笑容，管那么多干嘛，这林氏身边的人，不都好了起来吗，以前那个脏兮兮的鼻涕虫，如今也变成了一个阳光天真的小可爱。 “嫂子，明日我给你提一份卤味来，你尝尝。”进了村子，林柠还在和王氏她们说话。 这时，几个村民正在从田里往村里跑，王志杰下车喊住：“你们跑什么？” “村长，快去看看吧，大力家跟苏家干起来了！” “什么！怎么回事？” “说是苏家要砸了林氏家里，大力家的人在盖房子，就不让，两边就干起来了！” 林柠一听，急忙驾车往家赶。 家门口已经围拢了不少人，里面好像有人已经打起来了！ “住手！在我家干什么！”林柠大喊一声！ “村长回来了！” “林氏回来了！”村民们纷纷让道。 “老三！老三！”林柠柳眉倒竖，冲了进去，自己家院墙已经被推倒了一截，墙里是大力一家，十几口人，墙外是苏母带着七八个汉子，气势汹汹！ 大家都拿着锄头，铁锹，王三强额头上还有血迹。 苏母看到林柠，顿时睁大了眼，这什么情况，不是应该抓起来浸猪笼的吗！难不成，是王志杰带她逃出来了？ 林柠急忙喊着苏三，这时候苏三才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子抱住林柠：“小娘啊，他们要拆我们的家！”说着，就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儿的，带着老四进去。” 王十三杵着锄头站在前面：“林氏，你回来了就好，放心，今天谁敢动，老子就让谁躺在这里。” 第49章 玩得挺花呀！ “怎么回事，你们什么人？”王志杰看着苏家这几人，比自己先回村里，一来就搞这么大的事情！ “我们是上河村金家的人，今天是来帮亲家的忙的，要把苏家的房产收回来。”那带头的汉子指着林柠问苏母：“亲家母，可是这个贱人？” “你他妈才是贱人！” “哎哟！”咣的一声，一块石头准确无误砸在那汉子头上，顿时给他开了瓢！ 林柠从屋里提着一把柴刀冲了出来，那汉子从地上爬起来，一抹头上的血，拿起一旁的铁锹冲上去对着林柠就砸了下去：“贱人，我打死你！” “啊~！”围观众人纷纷惊呼了起来，可那汉子在空中的锄头，一下子被人夺了去！ 只见王志杰站在一旁，手里拿着这铁锹缓缓走到门口，突然，一股大力爆发，狠狠将铁锹插入平地里，顿时震起一股气浪，整个铁锹的铁铸部分，全部没入土里！ “铁锹为界，你苏家人敢入这院里，当盗贼处置，别怪我王某人心狠手辣！” 林柠瞳孔一震，好大的力！没想到瘦瘦的王志杰居然是有功夫的人，以他的肌肉维度，很难爆发如此大的力量！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什么内功不是？ 所有村民都被这杀气吓到了，从没见村长发这么大的火！听说他是在外面当了多年的兵，回来后大多时候慈眉善目的，没想到今日爆发了，那股子杀意，让人不寒而栗，都不敢去看王志杰的眼睛。 “好哇！王志杰！”苏母顿时狞笑了起来：“我说她一个淫妇，清早去与人约会，昨日请你去捉奸，没想到今日会好好站在这里，想来也是你救了她吧，你处处维护，莫不是那奸夫是你？” “淫妇，林氏居然……” “什么！村长和林氏……” “我天！” 村民们炸锅了，王志杰一时间脸色煞白。 苏母眼见王志杰无话可说，更是得意：“我说呢，上次大张旗鼓地找我们大房的麻烦，林氏买来两块山地反而多次上门关心，原来是打的这主意啊！我早就看你不对劲了！” 林柠顿时就要上前，被王志杰拦住。 王志杰此刻反而冷静异常，冷静得让人害怕，他走到苏母一旁：“我朝有律，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二年，你可是要告官？” 苏母此时看到王志杰那仿佛要杀人的眼光，心里有些动摇，难道不是王志杰？不管是不是，搂草打兔子，打一杆子再说：“我当然要告！” “好！”王志杰对王童生喊道：“去镇上请捕快，苏家主母有案子告发！” “等等！等等！”这时，外面挤进来一个人，正是苏元林，他急忙拉住王童生：“误会！误会！” 他满头大汗，从镇上赶回来，就是计划失败，怕苏母这边按计划行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来到王志杰面前，一个劲地拱手：“村长，您大人有大量，都是我们的不是！老母年岁大了，口无遮拦，都是村里人，不用报官，我们这就回去。” “老大！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放过这淫妇？”苏母拉住苏元林，苏元林一把甩开苏母，怒目而视怒斥道：“住嘴！别说话了！” 苏母大惊，自己儿子可从来没有这样呵斥过自己啊！ 王志杰冷声道：“你娘，刚刚怎么说我你听到了，昨晚你们家到我这里来诉讼，我们又去干了什么，今天，你苏家不给我讲个清楚，咱们再去镇上走一趟，我朝有律，诸告事不实，以诬告论处，以其罪罪之。” “哇，苏家摊上大事儿了！” “我就说嘛，王村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我发现这苏家怎么尽不干人事儿啊，先是卖孩子，后来打老四差点给打死，现在又诬赖林氏与人通奸，还赖到村长头上。” 苏元林脸色煞白，王志杰这是要让他在全村面前自曝家丑啊，不过眼下也不能让捕快来处理呀，那捕快陈飞知道事情缘由，老娘定然是诬告，这把年纪，还要让他流放，这不是要命了嘛。 “好！”苏元林狠狠点头，转身拱手对村民说道：“之前我们苏家，发现林氏每日早出，怀疑其与人私通，昨晚便请了村长一同前去，见证，不过，已经证明，是一场误会，林氏每日早出只是去镇上做了些生意，并没有那样的行为，此时，我苏元正在此立誓，以后苏家绝不再提。” “哇，果然是诬陷啊。” “怪不得，我也经常看到林氏上午回村里，原来是做生意去了。” “一个女人，拉扯小孩，真不容易，抛头露面的，还被人怀疑，真是可怜啊。” 林柠心里不痛快了：“什么叫你绝不再提了，说得好像你们家大发慈悲似的。” 苏元林急忙说道：“好，我给你道歉，我给村长道歉，此事是我苏家不对。” “那你告诉大家，捉奸的确是捉到了，捉到了谁？” 林柠这话一出，村民们顿时更炸裂了，还有这种反转！居然真的捉到了！ 顿时大家一下子安静，全都等着苏元林。 苏元林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他不说，林柠马上就会给他爆出来，他无比痛苦，腮帮子是紧了又紧，终于还是说道：“说来惭愧，我儿苏河，与一女子交好，正巧两人在客栈里！” “哇，玩得挺花呀！”村民们顿时大笑了起来。 “哟，这不是读书人吗，都学着不干好事儿啊！” “怪不得，每次看苏河那眼神，怪怪的，原来是个色痞！” 这时苏母一把拉住苏元林：“老大，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是苏河？”她简直不敢信，自己那乖孙，居然会干出这种事。“那会不会影响前程啊？” “不会。”苏元林一边安抚了苏母，一边对村民们说道：“诸位，我儿行为举止有不妥，不过绝不是作奸犯科，不过是少年人两情相悦罢了，我们苏家也绝不是不负责任的，我们已经和对方家长谈好，不日就将女方娶过门来，双方都很乐意，这是一桩美事。” 第50章 和离，分家。 啪啪啪！林柠鼓掌笑道：“真是一桩美事啊，价值一百多两的聘礼，真不知是美事，还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村民们这次更是巨震，一百多两啊，这可是天价彩礼了！ “这不，明显是做错事了，赔钱嘛！” “可不是，不赔钱就报官，那苏河的前途就完了。” 苏母顿时一颤，脸色煞白：“老大！一百多两，真的吗？”苏母眼看着捂着胸口，就要晕过去，苏元林急忙扶住她：“没那么严重，回去再说，花不了多少钱。” 这时苏母顿时又发生了医学奇迹，康复了。 苏元林又拱手对王志杰说道：“村长，此事已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王志杰看了他一眼：“想走，没那么容易。” “你还要作甚？”苏母今天的脸都丢到家了，巴不得赶紧回去问清楚要花多少钱摆平苏河的烂事。 “先说昨晚，你们斩钉截铁跟我说林氏通奸，我问，若是诬陷了人怎么办，你们说任凭处置，是你们吧？” 这时，苏母和苏元林才想起当时的狠话，顿时脸色尴尬无比。 王志杰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晚的事情，你们家今年的税，加三成，顶格缴纳。你要休林氏，按程序来，不然，打官司到县上我也奉陪。” 苏母一听，这不是要她命了嘛，不顾苏元林劝阻：“王志杰，你莫要忘了我儿还在京城当官，若是知道我们家在你治下被如此欺负，恐怕不会善了！” “再说今天，无故诬陷我与林氏通奸，虽没报官，但污蔑村长，按村里的规矩，三十大板！看你是个老太，改成三十耳光也可以！”王志杰是真的怒了，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林柠知道，这是见过血战场上厮杀过的戾气！ 王志杰恶狠狠地指着对苏家说道：“不服气，你们把苏元正叫回来，老子不介意跟他掰扯掰扯！滚过来！今天这三十耳光，即刻执行！” 苏元林此刻主动上前一步：“村长，老母体弱，我愿意代为受罚。” “好！你倒是有孝心。”王志杰喊道：“王童生记录，陈太严打！” 这可是村里这些年都没用过的大刑啊，村民们也是义愤填膺，纷纷叫好，大力集团急忙拿出板凳。 苏元林趴了上去！ 村里倒没有衙门那种杀威棒，陈太严拿着一根竹棒子，对着苏元林的屁股，狠狠地一棍子砸了下去！ 苏元林闷哼一声。 “好！”村民纷纷鼓掌！ “二，三，四，”村民们跟着数数！每打一下，就喊一声。 苏元林咬着牙，痛苦地坚持着。 打到十六下的时候，苏元林屁股上浸出了殷红的血迹。 “哎哟哇！陈太严，你可轻点哟，都是街坊邻居，你咋这么狠哟，你快要打死人了哟！”苏母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地哭喊着。 可陈太严是实在人，一点不打让手，打得苏元林，终于忍不住了嗷嗷叫。 终于，三十棍子打完，这时候本来被苏元林喊回去的苏花儿和金氏听到风声跑了过来，一看这情形，吓得顿时就扑过去抱着苏元林哭了起来。 “村长，可完了……”苏元林趴在凳子上，奄奄一息地问道。 “没完！”林柠环抱双手走了过来。 “贱人！你还要……”苏花儿怒不可遏，可顿时被林柠一耳光扇了个趔趄：“我告诉过你们苏家，谁再一口一个贱人地叫，老娘就撕烂谁的嘴！” 苏母在地上，泼妇撒泼，手脚乱舞：“哎哟，你们看到了！她打人啊，打小姑子啊，这样的女人，谁家能留啊！” 金氏今日受了一天的憋屈，她可不知苏元正在京城重婚的事情，顿时叫了起来：“休了她！让老二休了这个女人！毒妇！”过来帮忙的金家众人顿时也帮腔喊了起来。 “住……嘴，住嘴！”苏元林费力地喊着。 “切！休我，我还想和离呢！”林柠走到苏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泼妇：“走啊，咱们去京城找苏元林，我是续弦，也是正妻，我要和离！” 村民们一听：“这林氏真有脾气呀，主动提出和离！” “人家吃穿用度全是靠自己，都和苏家撕破脸了，这也难怪。” “和离好！我看这林氏挺能干的，人也漂亮，会做生意，都能供得起小老四读书，这再一和离，还能分不少田产，我还有个表哥二十几了没成亲，到时候撮合撮合。” “你去死吧，你那表哥啥货色，配得上林氏？” “你……”苏母顿时语塞，她可不敢让林柠去京城。 可一旁的金氏怒骂道：“你还想和离，门都没有，你上骂老人，下打姑子，不顺父母、无子、多言，这些还不够休了你的吗，你就净身出户吧！” “住嘴！”苏元林拼命从凳子上爬了起来，扑上去一耳光扇在金氏脸上。 金氏捂着脸，泪水在眼里打转，她惊呆了，又打我，以前在家里打就算了，如今当着这么多人打，还又为了这个贱人打我！ 金氏娘家人顿时义愤填膺：“苏元林，你什么意思？” “你在外面吃不过，就打媳妇！” “走！我们不管他们苏家的破事儿了！”一众亲戚，拉着委屈的金氏，愤然离去。 苏元林咬着牙：“林氏，二弟在京城，纵然是要和离，你也得写好和离书，我去找他签字才行。” 签字，林柠心想，这辈子也签不了字了吧，今天的事情给她提了一个醒，这些宅子，终究还是苏家的，说白了是婚前财产，而且，以后自己有钱了，如果跟苏家没有划分清楚，以苏家的性子，这也是麻烦事。 “可以！不过，今天大家都在，做个见证，我们先要把东西分清楚！” 苏母一听要分她的财产了，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哟，这都是我们苏家的哟，你白身嫁进来，还想分走我们苏家的财产！” “够了！你别嚎了！”林柠不耐烦地说道：“田产我也不要你们的，不过，那房子得给我。” “不行！房子不能给你！”苏花儿立刻不干了，计划中，这房子可一直是她的禁脔。 “苏元林，你的意见呢？”林柠不理苏花儿反而问苏元林，这家里，他才是话事人。 苏元林脸色惨白，撑在凳子上：“今日我受伤了，改日再议。” 第51章 房契呢，给我呀。 林柠点头：“啊，坐六个月牢啊，你们家苏河那白白胖胖的身子，怕是熬不住哦，里面什么人都有，每日说不得还要挨打，啧啧，真是可怜，出来后，我记得考功名，有个什么科举保结制度，是吗村长？” 王志杰撇撇嘴，心道你能不把我当捧哏的吗。“是，意思是考生在参加考试之前，必须得找两名人员担保，一为乡绅或村长以上行政人员，二为童生以上读书人。” “是啊！谁敢为一个盗窃贼担保？”林柠看向苏元林：“本来呢，我目前还算是这孩子的二婶，想着算了吧，孩子读书不容易，我虽然和苏家和离，也是好聚好散，可如今，我田产不要，只要房子，你们还不应允，那我可就……” “好，我答应你！”苏元林咬着牙说道。 “大哥！不能答应她呀！”苏花儿一个劲叫到。 “住嘴，你懂个屁，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事！” “娘啊，你看……娘！”苏花儿一看，苏母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唉，老太婆的银子掉出来了。”林柠随口一句。 苏母顿时再现医学奇迹，顿时急忙睁开眼，伸手去摸自己钱袋子，才发现上当。惹来村民一顿哄笑。 “林氏真是神医。” 林柠厌烦地看了一眼，转头说道：“好，劳烦王童生写个和离书，另外为了预防你们做手脚，再写一个房屋的欠条，今日房契就要给我，明日就到县里过户，至于过户给谁，我自有安排。”林柠准备把房子先过户到林掌柜名下，毕竟还没有和离，这是笔烂账，过来过去，还是在苏家的共同财产里面，也有扯皮的可能。 王童生急忙拿来纸笔，欠条倒是很快写完，可和离书写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看向村长和林柠，还有苏家众人问道：“这，几个孩子……” 王志杰倒是为难了，按理说这是苏家的孩子，就该归苏家，可这明显回了苏家就完蛋了。但是林氏，虽然是和离了，但毕竟还是黄花大闺女，说不定还能说个好人家，你这一下拖四个娃，谁家娶你。 苏母忽然喊道：“当然归这贱……女人啦！房子都给她了，我们家可没地方住人了，我们也养不起！” 村民们也突然才想到这事：“哇，这几个孩子姓苏啊，你苏家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苏老二孩子都不顾吗？” 有村民说道：“说不定，苏老二在外面养了外室，你没见他从来不回来，也不管这几个孩子吗。” “可这孩子跟林氏没有关系呀，一点血亲也没有，如今一个女人，要养几个孩子，以后还要成亲建房，疯了吧。” “唉，那个谁，你那表哥呢，让他来呀，直接当四个孩子爹。” “我表哥配不上林氏啊，就不参加了哈，呵呵呵。” 这时，苏三带着老四一下子跑了出来，挤过大力集团几人，扑通一下跪在了林柠面前。两个99点满格的情绪值扑面而来！ 所有村民大惊！ 只见苏三哭成一个泪人，带着哭成鼻涕虫的老四说道：“小娘，求求您，不要丢下我们，我们一天就吃一顿都行，我们不上学都行，我们不要回苏家，我们只想跟着您，吃糠咽菜，上山打猎，挑水砍柴，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我们做得不好的，您随便打，随便骂！” 村民一片哗然，没想到他们宁愿跟着一个外姓没有血亲的后娘，哪怕后娘是个毒妇，也不愿回苏家。 林柠看着地上那俩小，从一旁篱笆上抽出一根竹棍，绕到两人身后一人一棍子！ 两小挨了打，表情痛苦，但一声不吭！ 村民有些看不下去了：“林氏，别打孩子呀，都是向着你的！” 也有人议论道：“林氏恐怕是不想要孩子了。” “是啊，搁谁谁不头疼。” “林氏肯定是想把孩子打一顿，赶回苏家去。” 王志杰也看不下去了，太可怜了，刚想上去劝阻，就听到林柠一声爆喝：“老三！上次你差点被卖了，回来也是这样，老娘怎么要求的？” 苏三眼中顿时精芒一闪，急忙说道：“小娘说，老娘没死，跪什么跪！”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给老娘滚起来！” 两小的，急忙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得好好的。 林柠拿着棍子在两小面前踱步，哼哼，想不读书，不读书老娘情绪值哪里来，不劳动可以，不读书不行！ 林柠怒道：“想不读书，门都没有！什么一天吃一顿，什么吃糠咽菜，有老娘在，饿不死你们，给老娘滚回去，跪跪跪，怎么不点三炷香啊，老娘差点给你们跪死！跪死了才没得吃。” 王童生觉得又可怜，又好笑，这林氏总有那么多歪道理，但偏偏又好有道理，他非常奇怪，这个林氏似乎对小孩子读书有什么执念，她巴不得一天都不放假似的。 王志杰心里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林氏这是要扛下这四个孩子了。 林柠转头对王童生说道：“孩子当然是跟着我。” 村里人沉寂片刻，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好！林氏仗义！” 围观的村民全都给林柠鼓起掌来， 特别是一些妇人还感动得流泪，她们觉得，这是一个伟大母爱的故事！ 拿过来四份文书，林柠，村长，分别按上了手印和印章。 苏母背着手：“我不按，我不按！” “娘！”苏元林大吼一声：“你是想苏家完了吗？” 苏母顿时被吼得愣住了，苏元林拖过她的手，在四份文书上按下了手印，才带着苏母和苏花儿往家走去。没走几步到了自家门口，一看，林柠带着一干村民跟了上来。 “你们还要干嘛？” “房契呢，给我呀。”林柠摊开雪白的手掌。 苏元林眼角直抽抽，点点头：“稍等。” 等了好一会，院里传来苏母的哭声，然后，苏元林拄着苏母的拐杖出来，一张有些年岁的房契终于交到了林氏手里。 “明日去过户啊。” 苏元林关上了门，村民们顿时欢呼了起来，仿佛自己打了一场打胜仗似的。 林柠拱手：“今日多谢村长仗义执言，多谢各位乡亲支持！” “林氏，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我们说。” “是啊，带着孩子不容易，有事儿你开口。” 王志杰额头冒汗，你们这些人，恐怕很快就要吃不上饭了，人家林氏倒是生意做得好好的，还有土豆，谁帮谁还指不定呢，赶紧驱散了众人，语重心长地对林柠说道：“林氏啊，你就别整幺蛾子了，赶紧整土豆吧，全村可就等着你的土豆救命啊！” 第52章 一计不成，又起一计。 林柠突然间感到了一种温暖，来到这里这么多天，更多靠的是自己的筹谋，今天虽然自己也能搞定苏家，但这个时候王志杰站了出来，不管是出于土豆，还是正义，这个老村长，那一刻给了林柠温暖。 林柠知道他最在意吃饭的问题，甚至觉得在意得过分了，急忙上前两步说道：“我愿意全部土豆都当种子给村里统一调配！” “你说的啊，我记性可好！赶紧回去吧。”王志杰回头一副老怀欣慰的笑容，才和王氏离去。 大力集团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干着活，终于赶走了苏家，以后也再不会来找麻烦了。 这时，林柠拍拍手走过来，一脸沮丧地说道：“十三叔，这活儿啊，就别干了。” “唉！”大力集团众人顿时惊掉了工具。你这不是刚刚才赢了吗，怎么工程还停了。 “怎么了，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王十三急忙问道。 林柠低着头，突然抬头笑道：“休息一段时间，下个月，我要把旁边那块地买下来，十三叔，你们好好给我规划一下。” “真的吗？”王家人顿时似乎满血复活。 “你这丫头！说话大喘气的！你信不信我我们不给你打折了！”王十三笑骂道。 如今大问题尘埃落定，林柠有了房产欠条，和房契，不怕苏家出幺蛾子，到时候打官司也打得过，大不了强制执行。他也有心造个新房子，毕竟这边的房子居住起来很是不方便，什么上厕所啊，潮湿啊，所以，林柠想盖一个自己住的，这边改造成加工卤肉的作坊。 林柠拿着房契回到家里，掏出房契：“当当当当！你们看这是什么！” 俩小的已经听到了结果，一个劲地朝林柠傻呵呵地笑着，此时此刻，管他什么地契房契，只要有小娘就好，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就觉得此时此刻，无比美好！ “喂！给点反应啊！这傻呵呵的什么意思。”林柠揪着苏三光滑的小脸，拧了两下，肉嘟嘟的，真是个小美人，又看向小老四，顿时脸就黑了：“洗脸去，不然不许吃饭！” 王志杰回到家里，王氏问道：“你真的确定那土豆能高产？只是你说全村的希望都寄托在土豆上面，万一……” 王志杰抬手：“以前我当兵的时候，见过一个西洋人，他们说，他们那里的主食就是一种埋在土里的果实，薄皮，上面有不少坑洼，不好看，那西洋人说，一亩地可以产数百斤甚至千斤！” “真的！”王氏瞪大了眼。 “起初我不信，如今，我必须信。若是试种成功，不消一年，我村将大力推广，届时，我大雍一朝粮食困局可缓解” 苏家，只有苏家三母子在堂屋。 金氏已经卧床了，不是心疼钱，本来是当不上恶婆婆，媳妇来了还要供着，人家住不跟你一起住，吃饭还在你这边吃，摆明了就是让她伺候，心里就气得不行，又挨了苏元林一耳光，顿时郁结，倒下了。 苏元林趴在凳子上沉声说道：“我算了一下，宅地买的话，与上等田无异，都是一些道路方便和离水井近的地方。买个小一点的，争取二十两以下吧，就修一座排屋，房子我自己倒是可以修。” “另外田产直接过名字便是，秦欢颜她娘逼得急，这三块地就用我平日里耕种的地里出吧，我后日就可以去跟他们交割，现在缺的就是钱，恐怕只能卖块地了，就从老二那里出吧，反正他也不种。” 苏母泪汪汪，唉声叹气坐在上首。 苏花儿站在屋里闹道：“大哥！苏河的事情都不说了，反正也娶了媳妇，还是自己家的地，但是，西院的房子怎么能答应那个贱人呢，那房子明明是给我的……” “住口！”苏元林艰难站起来，拄着拐棍说道：“你一天天就是你那房子，房子，你把她逼急了，到京城告你二哥重婚，你可知道他那老丈人可是兵部官员，分分钟就可以把你二哥拉下去。” 苏元林声音越来越大：“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长的是不是屎！为了你这点小算盘，听风就是雨，今天我们苏家的脸都丢大了！” 苏花儿吓到不敢说话。 苏元林神色稍缓，说道：“如今她提出来和离，倒是一种解脱，若是苏家把柄一直被她拿捏着，指不定以后又要怎么威胁我们。” “可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了她！”苏花儿怒道。 苏元林这时候笑了：“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能让她舒服呢，桀桀桀！” 苏母顿时一下子来了精神：“老大，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苏元林眼里泛起自信的神色：“今日知道为何我在镇上耽搁了一会吗？” “你不是说送三舅了吗？”苏花儿问道。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三舅租马了，三舅以前当过驿卒，骑马速度快，我请他连夜兼程，到京城找老二写休书！” 苏元林扬起笑容：“我断定捉奸失败，跟那贱人定然有一番纠扯，而且那贱人有老二的把柄，必须解决掉，所以，让三舅连夜赶去，这一来一去，快则十日，慢则十二日，这段时间老娘装病，不去县里办理房产过户，只要休书一到，就可以赶走那贱人，那房子自然还是我们苏家的。” 苏母疑惑地说道：“不对呀，我们今天写了那个房产欠条啊，那还不是欠了这贱人的。” 苏元林这时脸上那种普型男的笑意更浓：“我就怕出什么幺蛾子，我故意让三舅给老二带信，休书上的日期，写成八月十七，就是三天前。这样，若是九月初我们拿到休书，完全可以说这是邮差带来的，京城到这里的邮差大约就是半月到二十天，时间上非常正常。” 苏花儿顿时茅塞顿开的模样：“那这样，那欠条就不作数了？” “对！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个打官司，说是休妻在前，分房在后，我们不知道老二的休书，所以才答应的，再抬出老二京官压人，这样，衙门也会判我们赢的。” 苏母顿时狠狠一拍大腿：“真是娘的好大儿！” 第53章 个个都是身价千两的富户 第二天，林柠和村长，王童生写好了房产交易的证明书，来苏家，谁知，苏花儿哭哭啼啼地出来说道：“我娘昨日被气得晕了过去，今日恐怕是不成了！” 王志杰说道：“那请叶郎中来看看。” “不用了，我们家哪里还有钱看郎中，我哥被打成那样也只能自己挨，放心吧，反正欠条都打了，和离书等邮差来的时候我们就寄出去，我们又跑不掉的。” “装什么……”林柠还要说，王志杰却拦住了，来到一旁说道：“这苏家的事情闹这么大，情有可原，反正这房契欠条都在你手里，他们也做不了幺蛾子，你逼迫太紧，反而对你的名声不太好，就姑且过些日子吧。” 林柠点头，于是，这事情先暂时告一段落，梨花镇卤味的生意，迎来了一个井喷。 到月底的时候，产量需求就达到了每天70斤！，之前林柠计划的最高产量100斤。估计不久就将突破，林柠在家里已经找来了刘氏一起帮工，每月薪资500文钱，刘氏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这收入太高了，一年6两银子啊！ 如今林柠每日的收入都有4两多银子，到月底的时候，手里已经有了四十两银子了，从来没有这么富裕过。 九月初一，送了小老四开学，林柠来到佳肴酒楼，梨花镇卤味召开了第一次股东大会。 林掌柜拿着账目在汇报，他们的卤味，一斤的毛利在一百五十文。成立这半月，总计卖出了600斤！毛利是90两银子，除去蔡掌柜的薪酬，物流，包装，和送货人员薪酬等开支，盈利是70两！ “按照商帮规定，留下二十两作为流动资金。余下五十两可以进行分成！其中，林老板一成，五两！其余三家各自十五两！” “好！”林掌柜，吴老板，彭老板顿时鼓起掌来！ “这真是个高利润的生意呀！我那酒楼，一个月看似流水三四十两，但请了好些人，除去薪酬，还有他们的吃喝，一个月只有二十几两入账啊。这卤味除了蔡掌柜，也就请了三个小二送货，成本大大降低呀！” 彭老板说道：“别说了，你这房子好歹还是你的，我房租每月都是十两，我比你更难！每天睁开眼啊，都是一两银子的用度，不过如今不怕了，咱们这睁开眼啊，就有一两银子的收入！哈哈哈！这卤味真是个好东西，根本不要房租。” “那我们都得多谢林小娘！”林掌柜不放过任何一个拍马屁的计划，急忙端起酒杯，大家纷纷举杯。 “就是，就是，多谢林小娘！” 林柠却没有那么开心，极限产量很快就要到顶了，每日产一百斤，她最多花400情绪值再起两锅40斤卤水，如今情绪值倒是有980，这倒是能应付，可是，这卤水要补充，一百斤的话，每日都要20点情绪值的香料卤粉来维持，两个小反派每日就能给自己带来七八十点情绪值。 若是一定要增加产量的话，最多一百五十斤！不能再多了，每日要消耗30点情绪值，很恐怖的。 “各位大哥，我估计产量很快就会突破一百斤，但是这个每日都有损耗，不能无限扩张，香料卤水供应不上。不过，一百斤的话，每天都有15两银子，如今流动资金已经留下了，减去运作成本，每日也有12两收入。一家人也有三两多，有一个月下来，近百两收入！” “你们想想，一年下来，你们个个都是身价千两的富户啊！” “嘶！”大家纷纷倒抽一口凉气，一年下来，千两收入，自己还坐着什么都不干，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生意！ 吴掌柜搓着手起身踱步：“哎呀，这产量啊，就不能再增加一点了？” “不能！材料供应不上，你忘了我们之前所说的，等到产量上了百斤后，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林柠不想增加产量，除非，再给自己几个反派。 林掌柜反应最快：“涨价？” “对！”林柠拍了拍桌子说道：“我们的口味已经得到了肯定，据说县城里那八十文一两的卤味已经卖不出去了。” “确实，一些贵客，宁愿让小二来我们的铺子买过去，也不吃原来那卤味了。” “那，我们是不是基本实现了垄断了？” “可以这么说。” 林柠站了起来，说道：“如今我们卖出去均价大概是300文，但是零售价很乱，高档酒楼甚至卖到了100文一两，普通酒楼又是60文左右。” “再给他们一个月甜头，十月，开始涨价，涨到450文一斤！我们的利润要翻倍。不能把利润给他们那么大的空间。” “哎呀！一下子涨这么多，那些商家会抵制的。”彭老板急忙说道。 林柠摆手：“不会的，我们是垄断，能吃卤味的，就不会在乎每一两多二十文。下个月，组织他们开一个招商会！邀请县里所有酒楼过来，宣布，香料紧缺，推广阶段已经结束！产量只有每日百斤，让他们签协议，成为我们的固定经销商，还要缴纳保证金。” “既然成了固定的经销商，就必须大家统一零售价格，我想的，所有商家指导价是700文一斤！这样，大家不会乱杀价。如果要调价，大家必须开会统一调价，少数服从多数。另外，我们还要监督，如果有乱改价格的，要进行惩罚，不服从管理的，剔除经销商名额。” “这，是不是，太强势了呀？”吴老板很是担心，自己是供货商。 林柠笑道：“吴大哥，如今卤味挣钱了，有利可图，如果说，我的加工费要涨到一百文，你们给不给？不给就没这生意咯。”林柠想到的就是后世奶茶店，商家出了加盟费，还要交保证金，统一装修，还要在品牌那里进原材料，品牌统一定价你就不能改，一旦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还要罚款。 如今林柠就是借鉴了一部分加盟的做法。 “哎呀，林小娘可别开这玩笑，我害怕。”吴老板笑道。 “这不就得了！”林柠说道：“统一的价格，要涨价大家一起涨，保护了大家的利益，这样生意才能长久，我们决不能搞价格战，本来就是金贵的食物，宁愿少，也不能烂大街，这就叫品牌调性！大不了我多发展几个镇子或者县城嘛，多的就是物流费。” “而且，还要大力宣传，我们每日只有百斤，梨花镇上留了二十斤，到县里只有八十斤，就这么多，要让他们觉得能吃梨花镇卤味，是一种格调，荣耀。” 林掌柜眼珠子疯狂乱转，今天全是干货啊，下来赶紧要写到《林小娘商业术》里面去，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传家宝。 这时一名店小二慌慌张张地敲门来报。 第54章 竞争者来了 “几位老板，来了一位叫南宫云的，想要见你们。” 林掌柜稍一思索，而后睁大了眼：“县里最大的酒楼，四海酒楼找来了！” “不见，若是商业上的洽谈，让他找蔡掌柜。”林柠果断拒绝了。 林掌柜说道：“林老板，这恐怕还得见一见，这南宫家在顺庆府可是数一数二的家族，门下产业颇多，可谓是一方巨贾，四海酒楼在顺庆府十二个县都有，不过是他们名下一丁点的产业。” 林掌柜伸出小拇指说道：“南宫家的商业领域涵盖了粮食，丝绸，酒楼等产业，这个叫南宫云的能亲自来找，恐怕多少要给点面子，说白了，我们惹不起。” 林柠眉头轻皱：“他又没说要干嘛，不要贸然去见，免得掉了身份，他能找上门来，定然是有事相求。” “哈哈哈，我说这林掌柜为何变得如此厉害，原来后面有高人坐镇。”一个笑声传来，一名白衣男子金冠束发，手拿折扇站在了门口，眼里看到林柠，颇有些惊讶。 “想不到竟然是一位丽质娘子！”男人急忙拱手施礼：“在下顺庆府南宫云，见过几位老板。” 大家急忙起身回礼，毕竟南宫家是巨贾，在这顺庆府一亩三分地是顶流的存在。 林柠却不为所动，拿着手里的茶杯。 “想必这位就是林小娘吧？”南宫云发现林柠居然不鸟他，只能开口询问。 “南宫老板，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林柠起身，隔着门槛与之相望。 “最近，你们的卤味异军突起，销售卖的模式非常强硬，但效果很好，而且一开始的价格战很快就平息，我很好奇，这种操作手段，不像是梨花镇的几位老板能具备的。我一打听，你们之前是四家酒楼都在售卖，后来华兴酒楼就断了货，便去了华兴，一问便知。” 梨花镇卤味几名股东相视一眼，面露愠色。 “那你说说来意吧。”林柠也不想跟他废话，这人面相不到三十，一身绸服修剪得体，腰间环佩玉腰带。 “我们南宫家，愿意买下你们的卤菜方子，以后，这卤菜你们就不能做了。”南宫云说道。 几名掌柜虽然猜到南宫云的来历，依旧对南宫家的霸道敢怒不敢言，脸色难看至极，自己的好不容易弄了一门细水流长的好生意，你一来就要给我们拿走。 “对不起，不卖，我们这个生意小，每日不过产百斤，你们南宫家家大业大，何必盯着我们这点小买卖，再说了，就算给了你方子，没有我的香料，你依旧做不出来。”林柠说道。 南宫云笑道：“林小娘，我只是很感兴趣你们的品牌模式经营模式，准确的说，我是来买这个牌子的，梨花镇卤味，在我手里，可以发扬光大，远远不止一百斤的产量，至于你的香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做，那么，我做出来什么味道，大家都必须接受，仅此一家。” 林掌柜说道：“南宫公子，你莫不是想着独霸卤味市场？” “林掌柜不愧是老掌柜。”南宫云拱手：“确有此意。” 林柠笑了笑：“先礼后兵，接下来该威胁我们了，你说吧。” 南宫云一愣，点点头：“这位娘子说话倒是有趣，不过，的确如此，我做不出来你们的味道，但是我会用七分味道，五分价格的卤味，冲击你们。” 几人纷纷脸色大变，的确啊，现在自己卖出去，300文，市场零售价400文。 若是他只卖150文，几乎保本，但是南宫家家大业大，完全亏得起，可以把自己这个小摊子干掉，再提价。 林柠脑中也飞快地计算，这南宫家出手就是全力，拼着你死我亡来的，卷价格战，自己这些人没有这个实力。果然是巨商，完全是一路平推，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自己产量少，规模小，的确在他的面前不堪一击。 屋子里落针可闻，几个掌柜都看着林柠，他们能不能做下去，其实主心骨全都在林柠。 等了好久，林柠说道：“说完了吗，送客。” “林小娘，你不需要考虑考虑，我可还没报价。” 南宫云还待分说，林柠打断道：“不考虑，送客。” “你可不要后悔！” “你对卤味，一无所知！” 南宫云一走，几名掌柜顿时围了上来：“林小娘，你难道有办法？” 林柠脸色冷峻，盯着门口：“找人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有情况及时通知我，先在东湖县你们佳肴酒楼，把门脸隔开出三分之一的位置，单独做个档口，装潢漂亮，挂上卤味招牌。” “这是要单独零售吗？”林掌柜焦急地说道。 “对，以南宫家的实力，完全可以阻止其他商家抵制我们，所以，我们要独立销售了，从明天开始，四海酒楼断货。”林柠说道。 吴掌柜急忙问：“就算断货了，他们也不怕呀，应该是仿制了我们的卤味。” “的确，他们的产品一旦上市，势必会对我们的产品造成冲击，普通人吃七分的味道就可以了，而且，我们会失去大量的市场。” 林柠说完，几个股东都面露难色，不过，林柠立刻笑了起来：“不过，正好当了我们的垫脚石！他喜欢做低端就让他做，我们做高端！” 南宫云一脸无所谓地离开了佳肴酒楼，回到一辆豪华的马车上，立刻有一名中年人上了马车：“三少爷，怎么样？” “连价钱都没听，就拒绝了。”南宫云自嘲地笑道：“这女人很强势啊，直接把我赶了出来，你打听到没有？” 中年人点头：“消息已经回来了，这女人叫林柠，是下河村苏家二房的续弦……她正在和苏家闹和离。” “我就说，这么强势的女人，怎么会甘心当个扫地做饭的女人，我们的材料都到货了吧？” “都到了！”中年男人说道。 “那就开始我们的计划吧，先铺货，后结账，我们的就叫‘顺庆卤’！”南宫云笑着掀开车帘：“哎，到了树德私塾了，正好去看看老师，你去帮我买两瓶好酒。” 第55章 私塾买卖作业 今日也是树德私塾学子们返校的日子，小老四早早被林柠扔了进去，收获情绪值。 直到上午课业结束后，一名叫吴刚的学子回到宿舍放书，推开门吓了一跳：“我去！苏河！你小子什么时候到寝室的，吓我一跳！” “哎呀，我早上起晚了，夫子没说我吧？” “嗨，你请了病假，谁管你啊。”吴刚放下手中书本：“走走走，正好你回来，我们再凑个人出去吃饭。” 苏河有些诧异，他们好像并不知道那日镇上的事情啊，决定试探一番：“唉，我听说，上次休沐，镇上同福客栈好像出事情了？” “同福客栈出事情不是平常的事情吗，什么捉奸的呀，争风吃醋的呀，江湖豪侠打架呀，那就是个多事之地！” 苏河还有些不放心：“大家，没提我吧？” “提你个毛！走了！”吴刚拉起他。 “不不不，我不去，刚刚恢复，要吃得清淡。”苏河囊中羞涩，只能以此做掩护，支走吴刚，自己便走出宿舍，一路往食堂，发现的确没人注意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私塾虽然有管饭，但没有半点荤腥，吃不惯的富人家孩子可以另外花钱买荤菜。内塾的大孩子还可以自由进出私塾，出去吃。 所以，在食堂吃饭的内塾学子，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苏河小心翼翼在食堂外转了一圈，发现内塾自己的同学似乎都不在，便进去要了一份免费的餐食，咸菜，糙米粥。 苏河躲在一个屏风后面，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小孩声音。 “丁浩！我请你吃羊汤！” “不用，那太贵了。” 苏河从屏风中的缝隙凑过去一看，是小老四。 苏河那眼睛越睁越大。 小老四对面坐着一个瘦弱的学子，小老四一脸得意地笑着从兜里拿出八十文钱：“嘿嘿！你看！” 丁浩一惊：“不是只做了两份作业吗，怎么有这么多钱？” 小老四把钱分成两份：“两份卖给了岳家兄弟，四十文，然后他们都不想做作业，加上谭文，左超，这次要预定四份，我说二十文一份，得先付一半定钱，不然做完了你们不给怎么办。” 苏河皱眉，私塾里买卖作业是常事，小老四居然从中牟利甚多，自己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想到呢。 丁浩摇头苦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你呀，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都是读书人，君子一言……” “好了好了，四匹马追不到嘛！不过我小娘……我娘，也说了，生意，钱货两清，才能做得久，哎呀，不说了！”小老四起身：“你去打饭，我去买羊汤！” 可恶，你这个杂种，居然在这里吃羊汤，就是怪那个贱人，弄得我现在身无分文，吃糠咽菜。 苏河悄悄溜了出去，一个人在私塾里闲逛，妈的，自从林氏这个贱人讹了自家钱以后，自己的日子就过得拮据了，如今都不敢跟那些公子哥一起玩了，看着他们都要躲着走，生怕他们邀约自己。 可怕什么来什么，这时，两个摇着扇子的公子哥走来了：“唉！苏河！”两人一看，顿时兴奋地跑了过来，一把搂住苏河， “唉，苏河，你这十日为何没来啊，莫不是尝了女人的滋味，天天在那床上，乐不思蜀了？” “怎么样，我告诉你那法子可还好用，我告诉你，我是屡试不爽，这女人在我这些招数下，只有跪地求饶的！” “呵呵。”苏河只能故作神秘地说道：“美妙不可说啊！” “哇，你不会是没吃到吧，在这强撑！” 苏河顿时反驳：“没吃到！哈哈哈，我完全把她征服了，却惹下祸事，如今非要嫁给我！你们看这如何是好？” 一名学子急忙拉住苏河：“唉，兄弟，正经人谁娶那种女人啊，我们是读书人，日后考取功名定是要娶官家女子，讲究个门当户对。” “可不是嘛，你的正妻，一定是要能给你带来帮助的，怎能找个这种贫贱女子？若是以后大家相聚，甲的夫人是县令的千金，乙的夫人是主簿女儿，你的呢。” 苏河脸色一变，急忙笑着答应：“那是自然，我定然不会答应，最多当个妾室。” “那也不可！”学子脸色大变：“我等功名未考取，就先纳了妾，以后让学官如何看我们？考童生倒不用担心，要考秀才，品德更为重要，需要府上专司教渝的学官面命。” “对！”另一学子说道：“再说了，你这个年纪先纳妾了，口碑不好，如何迎娶官家女子，到头来，官场上少了一分助力，举步维艰啊！更何况是那秦欢颜，说不定被其他人玩过，你还不如日后娶个花魁，倒是一番佳话，哈哈哈！” 苏河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呵呵，那是，那是……” “唉，苏老弟，你脸色不太好啊。” “唉，你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玩的呀？那秦欢颜啧啧，身段倒是婀娜，想必床上也是技多不压身吧……” 苏河心头五味杂陈，自己好像被绿了，说起秦欢颜，他们都是一股玩味的笑容，还问我怎么玩的，我玩个屁！听到两人当着自己面如此闲话自己媳妇，苏河心头火起，双拳紧握，却又发作不得，又不敢得罪他俩。 这时，小老四正和丁浩走出食堂，两人正拿着手帕嘴。 “苏小四！”苏河正愁没处撒气，看到小老四那模样顿时就喊住了他。 身后的丁浩看到学长，急忙低着头站好，小老四跟在林柠面前居然截然不同，胆子大得很，那反派气质拿捏得死死的，不疾不徐，擦了嘴，又擦了手，叠好手帕，放入怀里，然后才不卑不亢地拱手：“见过学长。” 两个学长见这小子还颇有些意思，点头：“外塾的学弟呀，去玩吧。” “等等！”苏河突然喊道：“苏小四，你是不是买卖作业了？” “苏河，我告诉你，我叫苏风！”苏小四。 两个学长一看：“你们俩认识啊？亲戚？” “不认识！”苏河和小老四同时说道。 苏小四就要走，被苏河拉住：“我问你话你听不到吗？” 小老四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地说道：“我凭什么回答你，苏河，我可不怕你，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夫子你的事！” “我的事？我看你买卖作业才是大事吧！”苏河一把抓住小老四衣领提了过来。 一旁的丁浩急忙扑上来：“学长，错了，我们错了，我给你道歉，放了苏风吧！” 第56章 清水辨铜钱 “丁浩，别怕，他敢打我，我娘分分钟弄死他！” 林柠抬出来，苏河顿时心中一惊，本能就想放手，可突然觉得面子丢大了，自己十五岁，被这八岁的小子吼了，顿时怒从胆边生：“你娘！你个杂种哪有娘！”说着，一脚踹翻丁浩，一耳光给小老四扇了过去！ 小老四一看自己好朋友被打，手里一把香灰给苏河撒了过去，上次挨了打，平日里林柠让他聪明点，本来是让他惹不起就跑，要懂得能屈能伸，他理解的意思是要想办法弄别人，那小手早就伸进了裤兜里，那里面有一个苏三给他做的布包，这小子装了香灰！ “啊！”苏河这眼睛突然进灰，这一耳光也打到小老四头上，把他打了个踉跄。 他左手狠狠将老四扔在地上。 苏河捂着眼睛正在痛苦，苏小四爬起来拉起丁浩就跑，这小子，跑出去几步，捡起一颗鹅卵石，狠狠砸向苏河：“你个不要脸的贼！” “小子！别跑！”两个学长都惊呆了，书院里怎么有这么野的小孩，直到苏河被鹅卵石开了瓢，两人才反应过来，这时，两个小崽崽早就跑走。 “苏河，你没事儿吧？哪里来的狼崽子，这么凶狠，没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哎呀，出血了，快去包扎一下，真是有辱斯文。” 苏河一看手上，果然出血了，自己不要面子的嘛，被苏小四这个贱种打了开瓢了。突然，看到草丛里有个散落的铜钱，苏河急忙上去捡了起来，有二十多文。 “多半是这小子怀里掉出来的。”一旁的学子也看到了。 才二十来文，苏河心中不悦：“晚上我们出去加个菜。” 不一会，小老四焦急地跑回来，在草丛里四处寻找，一个字儿都没了。 丁浩劝道：“算了，多半是你那堂哥捡去了，我先给你一半用，大不了下次多做四份吧。” “他不是我亲戚，我已经跟他们那个苏家决裂了！”小老四狠狠握着小拳头：“等着，他死定了。” 下午，苏河正在课堂上昏昏欲睡。 这时，外塾的一名夫子在门口把夫子叫了出去，不一会，夫子就把苏河叫了出去。 来到教室走廊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小老四一脸正经地站在外塾的张夫子旁边。 自己的刘夫子问道：“这位外塾的小学弟说，中午跟你在假山发生了不愉快，可有这等事？” 教室里，同窗顿时竖起了耳朵，纷纷假意读书，实则眼睛全部瞟向窗外。 不少人纷纷小声议论。 “哟，这么大人了，跟这么小的孩子发生不愉快。” “说得好听，就是欺负人吧。” 有人悄悄伸出头去看了一下，赶紧缩回来：“哎哎，就是苏河二婶家的小孩，上次门口怼他那家。” “怪不得，这小孩子不怕他。” 苏河在外面狡辩：“夫子，没有，反而是这小子拿石头砸我，你看，我这头上还包扎着呢，都是这小子的过错！” “看来，你们的确发生了纠纷。”刘夫子脸色有些不愉：“不过这不重要了，人家一个小学子，都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不追究责任，现在这名小学子提出，抓扯中，他的钱掉了，可是你拿的？” “没有！我没看到什么钱。”苏河矢口否认。 夫子说道：“那你身上可有钱？” “那自然是有的，可那是我的。”苏河急忙申辩到。 “那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看看和这个小学子说的对不对的上数。”刘夫子向来严格，又对学生品德要求颇高，遇到这种事情，毫不留情面。 苏河一愣，但刘夫子那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他背后浸出了冷汗，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三十文铜钱，里面有自己六文，另外二十几文都是小老四的。 刘夫子接过铜钱，问小老四：“这些可是你的？” 小老四说道：“夫子，我只丢失了二十四文，这里有三十文，里面有六文是他的零花钱。” 刘夫子顿时欣慰地点头，觉得这孩子真是诚实可爱，来了兴致，决定问一番：“嗯，你这孩子，为何不说全是你的呀？” “我不差这六文钱。”小老四补充道：“而我身上还钱，他却只有这六文钱，我娘说了，不能欺负穷人。” 哈哈哈！教室里终于憋不住了！学子们都笑了起来。 “我就说苏河家里全靠二房养嘛，你看人家二房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的钱都比他多。” “哈哈，笑死，苏河今日刚回私塾，只有六文钱，这二房小孩子那口气，仿佛苏河就是个乞丐似的，都不屑贪你的钱。” “上次二房说断了他的银钱，看来果真断了，说不得，这个月读完，就没钱交束修了。” “安静！”随着夫子一声吼，教室里才渐渐平复。 苏河一张脸顿时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急忙说道：“胡说，这都是我的钱！” “苏河，你这个说谎精，偷钱贼！”小老四经历过那天苏家和离的事情后，似乎性情大变，他感觉自己有了林柠，就像有了无比的安全感，再也不似以前那么唯唯诺诺了，特别是面对苏家，他可是恨之入骨了，差点把自己小娘给他赶走，幸好小娘没有抛弃他们。 夫子呵斥道：“苏风，不可胡乱栽赃！你如何证明这钱都是你的？” “等着！”苏小四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里，不一会就端来一个碗。 “夫子，可否把炉子上的热水倒入这碗里。” “为何呀？” “我在我自己的每个钱币方孔中间，都涂抹了猪油，只要放入热水中，就能看到猪油漂到水面上。” 两位夫子相视一眼，刘夫子拊掌大笑起来：“好你个小子，聪慧如此，书不好好读，全是学的那商贾伎俩。”随即，对苏河问道：“君子当以诚待人，我再问你一遍，现在说出来，当算你是迷途知返。” 苏河脑子里防线崩溃了，苦苦支撑的人设崩塌了，他终于痛苦地低下了头，他已经无可辩驳了，真的放入水中，自己更难看，只得点头说道：“不是我偷的，是他自己掉出来捡到的，还有两位同窗都能作证。” “哈哈哈，真的是苏河拿的。” “他是穷疯了吧，二十四文钱，搞成这样，啧啧。” “这种人，以后还是离远点，说不定就要偷我们的钱。” 小老四得意地说道：“真傻，我骗你的！根本没有抹猪油！哈哈哈哈！”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老实呢！”刘夫子把二十四文钱给了小老四，温言说道：“好了，苏河悬崖勒马，这钱你拿回去，他也不算是偷你的钱，你这小孩子，不要一口一个偷钱贼，你也是读书人。” 第57章 新的反派出现了！ 被诈了，自己居然被苏小四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诈了！ 教室里传来同学们低声哄笑。 “居然被一个小孩子诈了！” “这是人家二房的，人家才是有钱人家孩子，自小就聪明，哪里像苏河这种，靠着人家的钱来读书。” 苏小四接过钱，一枚一枚地数着，认真地说道：“夫子，知道了。” 孙河听着同学的议论，面子上挂不住，心中越想越气，居然被苏小四诈了！ “夫子！他卖作业！要开除他！”苏河指着苏风，今日不把他揭发了，日后天天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下。 苏风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秘密居然被苏河知道了，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才八岁的小孩子，愣了一下后，立刻还击：“你才是要被开革！你偷了我家的钱，我娘都知道了，全村都知道！你个偷钱贼！” 林氏知道了？全村都知道了？ 苏河全身战栗，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爹也知道了？天啦，老爹会打死自己的！苏河顿时如坠冰窟，两眼发黑。 “啊~！”苏河捂住耳朵，痛苦地蹲了下去，怎么办，他仿佛看到无数同学围在身边嘲讽他，他看到村里人也来到学校嘲讽他，他爹拿着棍子狠狠抽打在他身上，如同小时候一样。 “啊~！” 这时，整个教室外只有他的叫声，夫子和所有同学都诧异地看着他，此刻，明明没有一个人说话啊。 突然，苏河暴起扑向小老四：“我掐死你！” “拦住他！快来帮忙！”两个夫子顿时冲上去架住苏河，不少同学都来帮忙。 “快，估计是犯了失心疯，送到私塾医馆！” “快请家长！” 两个时辰后，林柠火急火燎赶到了私塾。 在后院夫子们的办公室外面，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百无聊赖的小孩在廊下站着，一会扣扣墙，一会扣扣耳朵，那模样，百无聊赖，不是老四是谁！ 本来正在看蚂蚁的老四，突然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急忙规规矩矩地站定。 果然，看到小娘正怒气冲冲走来，大叫不好，怎么夫子把小娘叫来了，完了！ 林柠看他那模样，不像是被同学打了，放下一半的心来，怒气冲冲问道：“你干了什么？” 小老四一副委屈的表情：“小娘，您怎么来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哼，没干你会在这外面站着？” 这时，一名中年夫子走了出来：“你是，苏风的家长？” “是的，夫子，不知叫我来所为何事啊？”林柠急忙换上一副端庄的笑脸。 “我姓孙，进来说吧。” 林柠跟着孙夫子进去。 许久后，林柠瞪大了眼：“什么，你说他替人做作业，从中牟利！” 夫子点头：“是的，我校明令禁止替人做作业，如有这种情况发生，要被开革的。” “啊，要开除！”林柠这下慌了，老娘的情绪值啊！不过，她转头一想老四的学业很差，自然是不能帮人写作业的：“不应该啊，苏风成绩这么差，他能帮人做作业？” 夫子严肃地说道：“我也认为他不具备这个能力，我们怀疑他也找了人替写，不知道是谁。你去问问你家孩子，若是自己承认，揭发出写作业那人，他尚且能还能小惩以戒，只开革那一个人，若是查出来了，他们俩都只能开革了。” 居然是团伙作案。 “第二件事，一名同学，被他用石头砸了，犯了失心疯！如今等对方家长来一起协商解决这事情。” “他还打人了？”林柠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果真是无法无天了这小老四！怪不得书中买官卖官的事情都敢干。“那家孩子在哪里，没事儿吧？” “这个事情等对方家长来了再说，你先去问问你家孩子，卖作业的事情。” 这时，丁浩故作镇定地从走廊下走过，目不斜视地在小老四面前点点头走过。 【探测到十米范围内，有新的反派出现，是否绑定？】 新反派！林柠顿时在夫子面前，哗啦一下冲了出去。 丁浩刚刚转过屋角，夫子去寝室也没有搜查到什么证据，他专门过来给小老四报个信。他已经搞定了那几个买作业的同学，大家口风达成一致。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女声：“你是苏风的好朋友吧。” 丁浩回身，仰头一看，一个漂亮的婶婶，正带着一种冰冷的眼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丁浩心中顿时想到，这莫不是苏风的娘，看她穿着锦服，气质冷峻，能把苏风都拿捏的，就应该是这样的强势，对，她就是苏风的娘。 如今夫子正在彻查代写作业的事情，他娘到这里一定是为了这个事。 “小朋友，你还没想好说辞吗？”林柠双手胸前环抱，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老四高一点点，但是更加瘦弱的小反派。 “你叫什么名字？” 丁浩背后冷汗直流，好强势的婶子，稍一犹豫就知道我在思考，于是急忙说道：“我叫丁浩，我跟苏风是同窗，定然是认识的。” 还定然是认识的，哼哼，小小年纪学着说话滴水不漏，恐怕是个小学霸，这就很说得通了，小老四自己的作业都不愿意做，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作业，多半眼前这小子是枪手。 丁浩？书里好像没有这个反派啊，估计戏份不多，想不起来了。如今你能成为反派名人堂里的人物，恐怕是跟小老四交好，改变了命运。这说明，你能跟小老四一直划一条船啊，先绑定。 “你们怎么分钱的呀？” 丁浩更是惊惧，好阔怕的婶子，为什么知道就是我了？刚刚她明明没有看见我路过啊，再说，路过好几个人，凭什么就抓到我了？ 【收到情绪值60点！】 【情绪值余额：1020点。】 嘿嘿，这就来了。 “什，什么钱？”丁浩一脸惊惧，不过，随即拱手说道：“我还有书要温习，不敢耽搁了。” “苏风在外收钱，你负责代人写作业，我都知道了！” 第58章 你们屁股擦干净了吗？ 丁浩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平日里自己也算是遇事冷静的，为什么在这个婶婶面前，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 “想来你家境不太好，家里供你读书已是耗费颇大，若就这样被开革了，如何面对父母？” 丁浩此刻仿佛被林柠重击了心脏，自己都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告诉我，我保你！说到做到，我做生意，讲究诚信。” 丁浩这时，突然松了一口气，他常常听到苏风这样说，这仿佛是一种底线。他终于低下了头：“对不起婶婶，我家境困难，苏风也是帮我想些法子挣钱，我们所获之利，一人一半。” “是谁出的主意？”林柠比较在意这个问题，究竟是老四提出的，还是这丁浩提出来的，这取决于谁是主谋，谁是帮凶：“我会立刻分开问你和苏风，二人若是有说的不同，定然有一人在说谎，如果你不说老实话，我就不会保你。” 丁浩低下了头：“是苏风提出的，我一时被钱迷了心智，就答应了。” “给我说说过程。” ……林柠一听，这小子果然是个人才，不仅左右手都可以写字，还能模仿别人字迹到七八分像，这两个小子已经卖过一次了，夫子毫无察觉。 听到后面，更是吃惊：“他把苏河砸了？”怪不得来的那青衣小厮要找苏河家。 “是苏河先打苏风的。”丁浩急忙辩解道：“苏河骂他是个没娘的杂种。”于是，把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林柠微微沉吟，问道：“你们卖作业的事情，屁股擦干净了吗？” “干净了，干净了，那几个买作业的同学，我们已经说好了……”丁浩正在说，林柠摇头：“不对，你只是让他们不开口，万一有人分开恐吓他们就会绷不住就会说错，你去告诉他们，这次夫子要抓典型，买作业，也是要开除的！你这样说……” 丁浩的眼睛，越睁越大。 林柠被孙夫子带到了医务室，这时候，金氏已经在这里气势汹汹地等着她了，她身边还有一位年纪稍大的夫子，刘夫子。 金氏双手叉腰指着林柠：“终于来了，今天你们家苏小四砸坏了我们家苏河的头！我儿子现在还躺在里面，你自己说怎么赔吧！” 林柠胸前环抱双手，针锋相对：“就你们家苏河那脑子，不用砸都是坏的！再说了，就你们家苏河那肥猪一样的体格，我们家老四能去招惹他吗？” “喂，喂，你们二位都是亲戚，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商量。”刘夫子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急忙劝道。 “谁跟她是亲戚，我呸！”金氏喊道：“夫子，今天那个苏小四，又砸了我家孩子，又卖作业！这种孩子，不开除了，私塾的风气都被带坏了！” 林柠冷笑一声：“少废话，你有证据吗？空口白牙的，我还说苏河偷钱了！” “放屁！我有证人！” “好啊！”林柠对夫子说：“那就请来一问。” 不一会，那两个苏河的同窗被请来，两人摇着折扇，一副附庸风雅之态。 林柠却说道：“孙夫子，请把这两位，分开到不同的房间！我要分开询问，谁说谎，谁说真话，一问便知，免得在一起，哼哼，串供！”林柠说到这里，冷眼一瞥，两个学子顿时感觉寒芒一片。 刘夫子也点头：“这倒是新奇，如此也好。” 金氏心中一惊，上次她就挨过一次林氏审讯法，不过事已至此，这次有十足把握，不怕她。 “请刘夫子随我一起。”林柠和刘夫子一起，先是问了苏河，苏河的说法，他听到小老四吃饭时候谈及买卖作业，然后在食堂外质问他，小老四为了逃脱，就用石头砸了苏河。 林柠没说什么，便来到第二间屋子，找到同窗甲。 “你坐那里！”林柠拿出一个小板凳，让他矮矮地坐在房间中间，她和刘夫子则是坐在太师椅上，这同窗甲顿时矮人一等，心中有点毛毛的感觉。 林柠起身说道：“我哥是府里的捕头，我自幼便懂得审讯一道，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一问便知！” 同窗甲看到林柠的眼神，冷冽如刀，急忙躲开。 林柠说道：“我已经问过苏河，还有你那同窗乙，他们都已经招了！” 刘夫子一愣，哪里问过同窗乙了，不过，由不得他说话，林柠紧逼同窗甲：“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起誓！” 那同窗甲一脸懵逼，只见林柠说道：“我承诺，我所说的一切皆是真话，如若有假，愿意承担一切律法责任！” “夫子！我这……”这同窗甲立刻就怕了，不是让自己过来作证吗，怎么搞得自己好像犯人一样。 “你不用担心，你说真话便好，读书人讲究诚实，若是你说得跟他们不一样，那就是你在说假话，做伪证的话，我会让我哥哥来抓你，革除学籍！”林柠说完，突然提高嗓门：“我再问你一遍，可敢承诺，所说皆是真话？” “那，那自然是。” 林柠说道：“好，我问你，苏河为何要打苏风啊？也就是苏小四。” 刘夫子一愣，你这问的，明明苏河不是这样说的呀，是苏风打了苏河！ 可这同窗甲立刻倒豆子似的全撂了：“我也不知为何，那苏风一出食堂，就被苏河叫住，这小同窗还同我们打招呼，很有礼貌，但偏偏苏河跟他有仇似的，抓住他的衣领说他卖作业。” 林柠问道：“你听见或者看见了苏风卖作业了吗？” 同窗甲摇头。 “那你继续说。” “然后还有一个小同窗过来求情，这叫苏小四的小同窗叫喊：‘我不怕你，我娘会弄死你！’” 林柠一头汗，完全可以想象苏小四当时那嚣张的模样。 同窗甲继续讲：“然后苏河似乎被激怒了，一脚把求情的小同窗踹翻，抬手就是一耳光给苏风打了过去！苏风为了脱身，就拿香灰撒了苏河，才得以逃脱，谁知他捡起石头扔苏河，才把他头上打了个包。” 刘夫子骇然，这跟苏河讲的完全不一样啊！苏河讲得自己听到苏风卖作业，义愤填膺，于是前去质问，却被苏风撒香灰，扔石头砸伤。 此刻林柠又在同窗乙的房间里：“嗯，你说的跟同窗甲证据符合，证明你没说谎，那你知道苏河为什么很暴躁，针对苏风吗？” 第59章 苏风的娘好阔怕 同窗乙摇头：“当时他看到苏风就很不开心了，我看到脸色都变了，以为他不舒服，不过听说他和苏风家是亲戚，但是彼此有很深的矛盾。” 林柠点头：“那你认为苏河这么大的人，去欺负小孩子是合理的吗？” 同窗乙摇头：“这……颇有些大欺小的感觉。” “那你可曾看到苏河捡了苏风的钱，他没有准备还吗？” 同窗乙摇头：“他说晚上拿这钱出去吃饭。” 林柠起身：“以强大的力量，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强加于弱小者，令其遵从，这就叫霸凌！”林柠起身拱手：“夫子，情况您很清楚了，谁在说谎，谁在霸凌，谁在私塾败坏读书人的风气一目了然！” “还请夫子为苏风做主，这种霸凌的不良人，会让私塾的学子时时受到威胁！请夫子开除苏河！” “啊！”那同窗乙吓得急忙站起来后退几步：“你，你，原来你是苏风的娘啊？” 刘夫子来到医馆院中，脸色铁青，苏河是他的学生，如今出了个不说实话，霸凌小同窗的学生，脸上实在挂不住。 “苏河！出来！”刘夫子带着愠怒喊道。 同窗甲乙砰在一起，小声嘀咕着，满眼都是看热闹的热情。 金氏带着苏河急忙出来：“夫子！可是有论断了！” 刘夫子冷哼一声：“苏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问你，谁先动手的？想好了再回答！” 苏河脸上的肥肉在微微发颤，他不知道夫子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经历过林氏审讯法的毒打，还咬死不承认：“是苏小四先动手的！” 刘夫子深深叹了一口气：“苏河啊苏河，你已无可救药，两个证人供词一致，你却还在撒谎，事实真相就是你出手在先，霸凌年幼同窗！捡到别人的钱还想据为己有，违反我私塾学规，我自当禀明院正，开除苏河！” “啊！”苏河大惊失色，急忙拉住金氏：“娘啊！您看怎么办啊！” 金氏脸色大变，果然是被这贱人颠倒是非了！急忙说道：“夫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偏袒，明明是这贱人颠倒是非！那苏小四卖作业的事情呢！他也要被开除！” “贱人！我已经问询了，分明是你这儿子自说自话，我都问过他的同窗了，都没听到，分明是你儿子想要霸凌我儿子编造的谎言！拿了我儿的钱不仅不上交，反而想据为己有，如此品德败坏之人，证据确凿还不承认，满口谎言，也只有骗你这个没脑子的娘！”林柠毫不留情给她怼了回去。 苏河吓得面色铁青。 一旁的同窗甲乙低声议论：“这苏风的娘好厉害，怪不得那苏风说他娘来了，分分钟弄死苏河！苏河在她面前就是一傻逼呀！” “一定是你颠倒是非，蒙骗了夫子！苏河听到了作业都卖给谁！我也要分开询问那几个学子！”金氏有样学样，也要搞分开审讯。 林柠环抱双手：“好啊！若是问不出来怎么说？” “问出来了怎么说？” 林柠冷笑道：“若是你儿妄言，那就滚出私塾！” “好！若是你那苏小四贩卖作业，自己滚出私塾！” 不一会，四个外塾的小同学被带来。 医馆外又聚集了不少下学的内塾同窗，纷纷打听：“唉，出了什么事儿了？” 同窗甲给大家解释起来：“这苏河呀，不是拿了他们二房孩子的钱嘛，还霸凌人家小孩子，如今二房的找上门来了，要把苏河开革掉！两家人正在干仗呢！” “我草，二房杀到私塾来了！我要看看！听说他们家二房上次就在私塾门口大发神威啊！” “不过，现在大房在告二房的小子，卖作业。” 在医馆的房间里，刘夫子和孙夫子，一脸怒意地看着金氏，金氏正在“审讯”一名小朋友。 “谭文，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了苏风钱。” 谭文点头。 金氏更为兴奋：“那你是不是给他钱，他帮你做作业？” “不是！”谭文摇头：“是他帮我洗衣服。” 金氏顿时犹如怒目金刚，抓住谭文的大臂使劲摇晃：“不！不可能，明明就是买作业，你这么小，怎么不老实！” “啊！夫子，救命啊！”谭文哭了起来，刘夫子两人急忙拉开金氏：“你疯了吗！” “金氏，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已经问过三个人了，都是洗衣服，你还要怎样？” 金氏还不死心：“他们串通了，一定是！” “够了！分开询问谁也串不了，有人撒谎一问便知，结果大家的回答全都一致，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刘夫子赶紧把谭文拉走！ 林柠上前问道：“夫子可是有结果了？” 刘夫子点头，叫来苏风和丁浩：“你二人，并没有买卖作业，且先回去外塾吧！” 苏风和丁浩相视一眼，急忙拱手：“谢夫子！” 如今已经水落石出，刘夫子呵斥道：“苏河！你如今还有何话说？” 苏河急忙哭到：“夫子啊，我没有说谎，我明明听着他们在说卖作业的事情！就在食堂！” “夫子！一定是这个贱人提前让他们串供了！”金氏犹如一头困兽，冲了出来！伸手指着林柠的鼻子骂！ 林柠一把抓着金氏的手指，往后一拧，金氏惨叫一声，肥硕的身子顿时半跪了下去，林柠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嘴巴放干净！我警告过你，再出口成脏，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滚！”林柠抬脚将金氏踹到地上。 “我去！”外面一众学子巨震！ “二房好猛！那女人这么柔弱，居然将这胖女人一招就收拾了！” 丁浩也是一脸惊惧，苏风的娘好阔怕！ 苏风则是拉着丁浩：“快跑，你以为我娘会放过我们吗，一定会秋后算账的！快！” “林氏！你怎么打啊！这成何体统？”刘夫子急忙劝道。 “哎哟喂，打人了哟！”金氏倒在地上，一个劲拍打地面，痛哭流涕。 林柠问道：“夫子，这苏河可是应该开除了？这样谎话连篇的人，留在私塾何用？” 刘夫子说道：“此事我自会禀明院正。” “娘啊！救救我啊！”苏河跑过去，扶起金氏。 金氏急忙拉刘夫子：“夫子，马上就要秋试了，不能耽搁了学习啊！” 第60章 滚出私塾！ “哼！”刘夫子甩开她的手：“以他的学问，今年也考不上，何必浪费家中银钱！” “怎么可能！苏河的学问很好的！他很努力的！十四岁就参加了童生考试，他又学习了一年，怎么会考不上？”金氏简直不敢置信，儿子寒窗苦读八年，夫子却说考不上。 “哼！他只有骗骗你这无知的女人！”林柠冷哼道：“我朝宰相，七岁考取童生，那些优秀的学子，十岁就能考上童生，再不济，十二岁总能考上吧，而苏河呢，还骗你们，十四岁才开始考，他如今十五岁了呀，功课恐怕连十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哈哈哈，真不要脸啊！我这么差，十二岁都考上了。” “他们家真傻，这都能骗到！” 周围的同学，顿时露出了嫌弃的神情看着苏河。 苏河已经脸色惨白不似活人，冷汗已经浸湿后背，金氏瞪大了眼看着自己儿子，儿子，你说话啊，你告诉娘，那贱人说的不是真的！ 但苏河只是一个劲地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的夫子，她说的是假话！”金氏只能求救般地看着刘夫子，希望刘夫子说两句好听的话。 夫子皱着眉头说道：“金氏，这童生，只要不超过十八岁，再小都能考，苏河的学问太差了，考不上的，幸好我们这里是私塾，若是公办学堂，早就被开除了！” 金氏如遭雷击，靠在柱子上，差点一屁股坐了下去。 金氏突然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夫子，他二叔在京城当官，给个机会！” 刘夫子一听，倒是有些为难了，看向林柠。 林柠点头：“那的确是我夫君。” “你不过是个续弦！老二就没见过你！” 林柠再点头：“那又怎样？这么多年，我二房的孩子没钱读书，全给了你家苏河，结果拿着我二房寄回来的钱在读书，结果读了个寂寞！” “哈哈哈！这二房怼人好厉害！”同窗纷纷笑了起来：“真是读了个寂寞啊，啥也不会。” 林柠说道：“给你什么机会，是再给你机会霸凌其他小同学吗？还是再给你机会偷我的钱？又或者偷了钱去镇上开房间玩女人？” 刘夫子大惊，急忙问道：“林氏，这苏河可是还有这等行径？” 所有外面的同窗顿时竖起了耳朵，巴不得都变成天线。 苏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完了！ 金氏冲上前来：“不准说，我撕烂你的嘴……” “啪！”林柠一个侧踹把金氏再度踢倒。 “九月十八号！苏河不是不在学校吗，回了家里要钱，原因是，为了镇上一女子买胭脂，如意阁一两银子一盒的胭脂！家里没钱给他。便一直待在村里！” 同窗纷纷嗤笑：“哟，一两银子家里都拿不出来啊，还想玩女人。” “我记得那几天苏河真的不在，原来是这样！” “不许说！你不许说！”金氏倒在地上一个劲哭闹。 “九月十九下午，我放在窗台边的一两五银钱不见了！后来我才得知，当天傍晚，苏河就返回了镇里，然后购买了胭脂送人，当晚并没有开到房间，直到九月二十日早上，去了同福客栈开房间，与女子幽会！花费五百文，前后正好一两五！我的钱上有油，有卤味的味道，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同福客栈，他们的银钱还没交割，我便证实了苏河偷的就是我的钱！” 有同窗突然一拍扇子：“我想起来了！十九日晚，苏河很晚才回来，他还在抱怨，到处都开不了客栈房间！” “对！他约到了秦欢颜，还给我们炫耀！说是要拿下秦欢颜。” “秦欢颜不是都吊的富二代吗，怎么会看上他？” 林柠说道：“结果第二天，被秦欢颜家里人逮到，告到了衙门，不信夫子你可以去问陈飞捕快，最后，苏家以一座房子，二十两银子，还有三亩上等田作为聘礼，迎娶那女子！此事才算和解！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苏家一定会卖我二房的地，还有，估计他们一直想要休了我，好霸占我的屋子，把我二房的孩子都赶出来，腾给他们苏河成亲！” 同窗炸裂了！这瓜太大了！ “秦欢颜这是讹上他了呀！只有他这种傻子才会花一百两娶个妓女的女儿！啧啧啧！” “这秦欢颜上次被老白玩儿过了呀！老白还说他皮肤滑嫩，苏河这是当了接盘的！” “还花这么多钱，要我说，秦欢颜就值二十两，还最多当个通房丫鬟。” “不过你要说苏河这家庭，这智商，也只能配秦欢颜了。” 同窗甲说道：“怪不得，上午我们问他，支支吾吾的。” 金氏听到这里突然暴起，一下子冲出去抓住那学子：“你说什么，你说秦欢颜她妈是什么？” “妓女呀！就在烟雨楼！你放手！” “金氏！住手！”刘夫子气得直哆嗦，没想到，镇子上传的事情，居然就是自己学生干的！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居然是这种脑肚肥肠，色欲熏心之辈！ 他如今生怕有人把他和苏河提到一起，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教过苏河！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刘夫子二指一指：“你给我滚！滚出私塾！我没有你这种学生！” 苏河呆若木鸡，一动不动，一切都完了，自己苦苦经营多年的谎言，今日被揭穿了！自己所有的伪装被撕碎，被人看了个精光，接下来就是被开除回家，然后父亲知道，暴打自己，奶奶知道，不再给他拿钱，他会被打回原形，成为一个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个读书人下地，他会成为村里人的笑柄，苏小四成了村里的读书人，以后万一他考起了童生，就会受到全村人的敬仰…… 啊！苏河眼前仿佛出现了许多村里人，一个个变成大头人，张开巨大的嘴对着他狂喷！ “苏河，你根本就不是读书人！” “苏河，你读书根本没有苏小四聪明，他才是读书人！” 第61章 你考不上童生的！ “啊~！”苏河感觉无数的声音在自己耳中，挥之不去，捂着耳朵，痛苦地叫了起来，仿佛这样才能对抗那些声音。 苏河抱着耳朵就要往外冲！ 林柠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不要装疯了！还不如回去领两亩地娶媳妇，你看看你娘，都快要被你气晕过去了，怎么的，你还想丢下她跑了吗？装疯卖傻！” 眼见装疯卖傻不成，苏河只能返回，扶起金氏：“娘啊，快走！我没脸呆在这里了！” 金氏两眼已经浑浊了，任由苏河带着自己往外走。 苏河低着头，耳边全是嘲讽声，她看到了一张张脸，大家都指着他笑。 “哈哈哈！回家娶妓女的女儿吧！” “穷鬼，装什么装！” “傻缺，你考不上童生的！” 好不容易把金氏带到镇子外，金氏依旧呆呆愣愣的，她不明白，自己一心培养的好大儿，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那个乖乖读书的儿子去了哪里，为什么眼前这个人，谎话连篇，根本就考不上童生，一直在骗自己，那可惜了多少钱呀！起码上百两啊！ 如今还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跟一个妓女当了亲家！ “娘，娘啊！我们怎么办啊！”苏河摇晃着金氏，金氏突然清醒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苏河倒在地上，缓缓起身，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对不起，娘啊！我真不是读书的料！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从小就没想读书，是你们一直要我读书，当官，从来没问过我啊！只能装出来能读书的样子，这样，父亲才不会打我，你们都很高兴！” “你们从来没问过我高不高兴啊！你们又知不知道，同窗全都是富人，我有多难过，为了不被嘲笑，奚落，我只能跟着他们一起吃喝，我的钱又不够，吃喝之后，就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去食堂躲着喝菜羹，那不要钱的饭菜其实已经很好了，比村里吃得都好，一开始，我觉得好香，但是发现同窗都在嘲笑我，这些都是他们家里下人都不吃的！” “娘啊，如今不读书了好吗，我不想读了，好痛苦啊！我跟那些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随便说点什么，都会引来他们的嘲笑，他们说的好多东西，我都不懂啊，我从来没见过，没吃过的东西，我都要装懂，包括秦欢颜。 “娘啊，放过我吧，我好累，真的好累！我宁愿在家吃糠咽菜，我也不愿意在私塾多待一天啊！求求你呀！” 金氏一个劲流泪，终于抱着苏河嚎啕大哭：“儿啦！你怎么不早说啊！” 母子两痛苦许久，金氏说道：“如今先去你舅舅家住一段时间，我回去找机会给你父亲说说。” “这位夫人。”这时走来一名白衣绸服的贵公子：“刚刚我在书院拜访老师，看到您刚刚可是跟林氏有过节？” “你是谁？”金氏警惕地问道。 那白衣公子笑道：“我也被她算计，苦不堪言啊！我想，我们可以聊聊。” 南宫云把金氏母子带到镇上的茶铺小坐，南宫云一番试探：“可恶那林氏，居然四处低价贩卖她的卤肉，让我的卤肉无处售卖，全都坏掉，而且，她好霸道啊，必须按她的要求定制价格，你说，谁家的生意是这样做的？” 金氏简直感觉找到了挚友，大家都是受害者，于是连哭带说，把和林柠的冲突，受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了。 南宫云就差没有抹眼泪了，语重心长地说道：“嫂子啊，这林氏好恶毒，我看孩子蛮聪明的，可能是少了一些机缘，但是这林氏，如今是生生把孩子自信心击溃了呀！咱们受些委屈没什么，孩子还小啊，哪里承受得住！” “孩子被林氏三翻四次捉弄，见到林氏就如同耗子见了猫似的！这样下去可不行。” 金氏冷笑道：“无妨，过不了几日，她就完蛋了，我们家里要休了她！” 南宫云一惊：“你们居然要休了她？” “正是。” 南宫云急忙凑上去说道：“不若这样，休她的时候，你们不允许她带走任何东西，到时候把他家里的卤水卖给我，我给你十两银子！” “当真？”金氏大喜过望。 “一言九鼎！” 林柠在傍晚才回到村子。 一看，感觉村里人少了不少。 来不及细想，急忙回到家里，今天又是70斤卤肉，林柠在西墙就撑了一个竹棚子，在这里搭建了三口锅，三口锅同时卤，两个时辰就可以出六十斤，多出来的十斤，苏三在自家厨房里弄。 苏三如今吃得好，穿得漂亮，整个一个小美人，林柠捞出几两肉，另起一口小锅，从仓库里，花了50点情绪值，买了一包干辣椒，一些罂粟壳，抓了几粒，拿出剪刀，全部剪成碎粒，放入了小锅里。 林柠已经开始实验辣卤，准备为接下来的竞争准备新的产品。他打听过，这个世界并没有辣椒，本来梨花卤和南宫云的卤味就有一定的口味优势，不过，那不过是一百分和七十分的差距。 南宫云家大业大，香料卤水真要做，也能买到，家里师傅烹制卤味，达到梨花卤的七成，林柠完全相信他们做得到，他们和林柠最后三成的差距，是没有的是卤粉里的后世合成香粉，味精，鸡精，罂粟壳如今林柠还要填上一份独一无二的筹码，辣椒。 有辣椒和没辣椒，那几乎是两种口味了，而且，完全模仿不了。如果辣卤成功的话，林柠开春准备秘密种植一批辣椒。 这时，苏三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对刘氏说道：“刘婶，您看一下火，我再去打点水回来。” “老三。”林柠问道：“怎么又要去打水？昨晚没打够吗？” 苏三说道：“小娘，你是不知道，可是这河里的水，被上河村截留了，如今就剩一条细细的小溪似的，我得花半个时辰才能接满六桶水，可是这地里要浇水，卤味也要大量的水来清晰干净，骡子也要河水，根本就不够，一天得跑上三四趟才行了。” 刘氏也急忙说道：“往村长啊，带着老少爷们去上河村理论去了。” 第62章 林氏救人 怪不得村里人少了，是啊，渐渐入秋，更是马上要到枯水期了，如今取水是越来越难。村里的井水，是有人值守的，一家人每天只有一担水。 自己这卤味就需要大量的水，还有土豆，虽然耐旱，可只是相比其他作物，也是要浇水的。 林柠急忙说道：“你这样，洗肉的水，存起来，给大力嫂浇菜地。节约一点，不行我去看看村里谁能给我们打水，大不了花些钱。” 苏三说道：“小娘啊，节约点吧，以后我们村没水了，大家可都要都吃不上饭了！” 林柠问苏三：“村里就只有一条河取水吗？” 苏三说道：“那是自然，除了村里的三口井，就是那条河了，山上倒是有个小潭，可是路途艰难，一来一去得一个多时辰，晚上还不敢进山，一不留神摔了下去可就危险了。” 山上有小潭？林柠顿时来了兴趣：“有空我们去看看。” 苏三心想，小娘不会是想去上山取水吧。不过她觉得小娘说的，一定都对，小娘有好多办法。 这时，突然有人在门外喊突然就有人来喊：“刘氏，你们家老陈受伤了，快去叶郎中家，快不行了！” 刘氏吓得差点晕倒，林柠急忙扶着她：“我陪你去看看。” 林柠心想，以王志杰的武力值带队，应该不吃亏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村民的彪悍。 来到叶郎中门口，院子外已经围了好些人，有哭泣的小媳妇，也有些一身是血的老爷们。 不过门外的都是轻伤员，往里一看，好家伙，叶郎中院子里躺着七个人，这几人全是重伤员。 “老陈！老陈！”刘氏在院子里一扫，顿时就扑了下去，地上陈太严整个人已经昏迷，腹部一道大口子，还在往外潺潺冒血！哪怕叶郎中给他敷了许多草药，血水早就冲散了草药，依旧往外流淌着。 从上河村背回来，起码一个时辰，陈太严已经脸色灰白，失血过多了！ 林柠拔腿就往家里跑，冲进了仓库，豪掷五百多情绪值，买来一大堆的兽用药物，她把酒精，什么的全都腾到了瓷瓶里，吩咐苏三去找大力嫂来熬些肉粥，才又急忙跑了回来。 “老陈啊！你醒醒啊！”此刻院子里，刘氏已经哭了起来，她知道大事不好了！急忙拉住叶郎中：“叶郎中，救救老陈啊！” “唉！”叶郎中此刻也是手忙脚乱：“对不住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王志杰在一旁狠狠锤了一下石桌，起身说道：“老叶，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叶郎中摇头：“伤口太大了，药石无用，根本止不住血，我也束手无策啊！” 这时，林柠突然挤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我有一个偏方，不知能不能一试？” 王志杰和叶郎中，想起了林柠的烧酒降温法，如今，死马当活马医，万一林氏又创造了奇迹呢？ 王志杰如同看到了希望：“你当真可以？” “甲长已经失血过多了，如果没有更好的办法止血，恐怕人就保不住了，嫂子若是同意，快把甲长抬到里面干净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苏花儿凑到一旁讪笑道：“刘嫂子，性命攸关的事情，叶郎中医术高明都没有办法，这林氏啥也不会，你把甲长的性命交到她手上？” 刘氏顿时方寸大乱，一脸迷茫。 “没有时间了！”林柠直接无视苏花儿：“抬人进来呀，刘嫂子，炉子，提过来，烧水，竹夹，针线。” “你们看，谁见过给人治病要针线的？真是可笑。”苏花儿在一旁煽风点火，果然还是引来一些村民的注意。 “是啊，从没听说过。” “林氏，你别耽搁叶郎中，快出来吧。” “苏花儿，你不要在这里胡闹。”王志杰说道：“站一边去！” 林柠已经拿出布条，将陈太严的大腿狠狠勒紧，打上了结，然后是两只大臂。 苏花儿一边站到墙边，一边说道：“你看，你们看，人家甲长都这样了，她还在瞎折腾，这不是加重了甲长的伤势吗？” 叶郎中一边救治着旁边的伤者，一边看着林柠这操作，大为不解，但是有一种医生的本能，他觉得林柠动作熟练，精准，似乎是有的放矢，他急忙推着他媳妇：“你去帮忙。” 不一会，炉子上一口锅里烧沸了开水，林柠清洁洗手后，把竹夹针线和小碟子都丢进去煮烫消毒，林柠从自己的竹篓里拿出白色纱布包裹的棉签。 她先拿筷子夹起水里的竹夹，冷却片刻后，翻开陈太严的皮肉，顿时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哎呀！她这是要害人吗！”苏花儿捂住脸，门口那些村民顿时都侧目，不敢直视。 刘氏也吓得不轻，急忙拉住林柠：“林氏，你……” “不想他死就躲开！”林柠一甩手，挣脱刘氏，王志杰急忙劝道：“刘氏，我看这里有门道，相信林氏，她没有理由害你们家男人。” 林柠一看，还好陈太严腹部有些赘肉，这一道伤口没有伤及肠道，大多被肌肉组织承受了，不然，缝合肠子难度可就大了。 林柠急忙拿出小碟子，倒出酒精，用棉签就开始清理伤口。 大家正为这酒味感到震惊的时候，林柠喊道：“刘嫂子，把针捞出来，穿线！” “穿线干啥呀！又不做针线活。”刘氏大为不解。 林柠拿着酒精的棉签，翻开陈太严的伤口擦了又擦，一边说道：“当然是缝起来呀，不然一直流血啊！” “啊！”所有人，包括叶郎中顿时也凑了过来。 苏花儿更是嗤笑：“我说这女人乱来，你们还不信，你当这是衣服破了吗，缝起来就好了，那谁都能当郎中了。” “是啊，叶郎中，你来吧，她怎么能这样啊！” 王志杰看看叶郎中，叶郎中似乎有些感悟，草药能止血，但是对于这种伤口没有办法，是因为伤口太大，要崩裂，草药堵不住口子，林氏这办法看似粗暴，但也许真的有效。 这时候，林柠已经顾不上卫生了，直接自己捞出针线，穿了起来：“叶郎中，劳烦你把止血的草药再敷一遍。” 叶郎中点头，把草药敷上，但是伤口又裂开了。 林柠拿着针线急忙上前：“帮我捏住。”然后，在叶郎中惊骇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利索地用针刺入了陈太严的皮肉里。 “啊~！天啦！要出人命咯！”苏花儿捂着脸想看又不敢看。 村民纷纷叫了起来，从来没见过缝人的。 第63章 你要为他们的死负责！ 一针，两针……看得周边众人，仿佛每一针都扎在自己身上，林柠每下一阵，大家的脸都忍不住抽搐一下，这林氏真不把人当人啊！ 刘氏早就吓得瘫坐在地。 一刻钟时间，林柠拍拍手，起身舒展了一下：“好了！” 众人看着陈太严腹部，全都皱眉，倒不是因为还在出血瘆人，只是因为十几厘米的伤口，整个肉皮被挤起来，又乱七八糟地缠绕了许多线勒住，整个像个猪儿虫一样。 叶郎中再敷一层药，包扎。 林柠来到一旁，看这么多伤者，直接把瓷瓶里的兽药全部倒出来，包在牛皮纸里，拿着棍子全部碾碎。 硫酸亚铁，补充造血物质，促进造血机能，急性大出血后恢复，口服：犬0．05—0，5克。 这陈太严，起码一百五十斤，直接吃5克！十只狗剂量，但这里八个人，要四十克，这一瓶五十克，差不多平分了。 林柠把药粉兑水，分成了八碗。 呼！林柠吐出一口浊气，对叶郎中说道：“待会喂这个药，伤口短时间还会出血，注意观察，如果一个时辰后，还在出血，那就恐怕没有办法了。” “你没看，我就说她根本救不了嘛！”苏花儿心想，我就在这等着，待会陈太严死了，看你怎么解释。 村民们无不摇头，今天这林氏太不像话了，好好的一个人，给她弄成这样。 这时，林柠走了出来，皱眉看着外面还有六个人，有人背上受伤，有人大腿受伤，还有人脑壳被砍了，这些人，就算不缝针，怎么着也得消毒吧，任由这样下去，这么热的天，很容易发炎导致死亡的。 林柠走向李世勇，这小子后脑被砍了，伤口很吓人，不过人还算清醒，哼哼叫疼。 头盖骨抵挡了大部分，但是半个脑袋全是泥泞，血污和泥泞还有草药一起混合在伤口，任何一个现代人看着都头皮发麻，必须把头发剔了，仔细消毒，缝合伤口。 可突然，李家人挡在了林柠面前。 李父说道：“林氏，算了吧，叶郎中敷药了，还是不劳烦你了。” “是啊！那可是脑子，一会医坏了人都要变傻。”苏花儿急忙帮腔。 林柠眉头一挑：“他后脑那么大个豁口，天气这么热，必须把头发剔了，消毒，免得有脏东西在里面！” 叶郎中也劝道：“多一种方法，总是好的嘛，可以试一试。” “是啊！上次苏小四都是林氏用偏方救活的，你们都知道。”王志杰也在劝大家。 不过，两人也只能劝，毕竟陈太严还在昏迷，都看不出效果来，没有铁的事实。 “不了不了！谢谢叶郎中！”李家人，背起李世勇，急忙跑了回去。 林柠气得狠狠一跺脚，一旁的苏花儿面露得意之色。 林柠不气馁，又走向另外一个伤者，这名叫宋飞的，大腿被砍出一道大口子，血止不住，冲破包扎的伤口，一个劲往外流。 “林氏，我们也不劳烦你。”送家人扶起宋飞，架在肩上。 “你们是不是疯了！他血流不止，要失血而亡的！”林柠怒吼道：“你们就听苏花儿这个无知的女人几句话，就把自己亲人活下去的计划放弃了？抢救就在这最关键的时间，错过了，大罗金仙都救不回来！” “喂！林氏，你才是无知的女人好吧，拿酒给人家擦，这不跟伤口撒盐一样痛吗，还把人当衣服缝起来，这是死人才缝合起来的，你是提前给人做白事了吗？太不吉利吧，你还在这里叽叽歪歪。”苏花儿这一席话出来，顿时大家脸色大变！ 宋家人急忙架着宋飞，像逃命似的离开，还有一家背部被砍的，也急忙离开了。 “喂！你们别走啊！要出事的！”任林柠怎么挽留，他们还是离开了。 苏花儿面露得意之色，终于把这林氏怼到无话可说了。 这时，陈大娃皱眉说道：“我弟弟快不行了！我赌一把！但是我要叶郎中治。” 叶郎中急忙对林柠说道：“陈二娃，大腿流血不止！林氏可否为我指导，我想亲自操作一次。” “好，快抬进来，切不可因为脏东西感染了。” 抬开陈太严，很快抬进来一个小伙子。 他同样伤在大腿上，被人砍了一刀，此刻，鲜红的血液不断往外流着。 在林柠指导下，叶郎中急忙给他大腿狠狠地扎了起来。 那眼神迷离的小伙似乎叫不出来了。 林柠看到出血量还没有明显减少，拿着一根棍子，对着那陈二狗的大腿内侧说道：“叶郎中，你来，从这里摸到一根筋一样的东西。”林柠不方便出手了，毕竟这是大腿内侧，男女授受不亲。 叶郎中马上就摸到了，林柠喊道，死死按住这里，一刻钟都不要松，按死了！ 这陈二娃的大哥陈大娃拼了命地按下去，果然，不到半分钟，出血量明显减少！ 苏花儿一惊，不可能啊，这贱人从不会医术的呀，兴许是凑巧吧。 “好！太好了！”叶郎中如获至宝一样，急忙学着林柠那样开始用酒精清洗，敷药，缝合。 林柠拿过来兽药，“喂药！别让他睡着了！跟他说话！一定别睡着。” 紧接着，只剩下另外两个伤者，很快进行了治疗消毒。 林柠擦了擦汗，眼下，今晚就要等着观察了。 看到苏花儿在一旁，林柠走过去：“你知不知道今晚你这样乱说话，会搞死人的？” “我看你才会搞死人吧。说不定人家回家的才是躲过一劫呢。”苏花儿得意扬扬地说道，身边还有不少村民持同样的观点。 “哼！你让他们错过了这个黄金时间，谁也救不了，你要为他们的死负责！” “我又没动手，待会你才是要负责好吧！你今晚不许走，大家都看着啊，出人命了就找这林氏偿命！我就在这堵着你，别想跑。” “傻逼！”林柠不想和她纠缠，来到一旁问道：“对了，村长，今日怎么搞成这样？” 王志和林柠来到叶郎中家后院：“上河村垒起堤坝，截断水源，我们去理论，结果中了埋伏。” 第64章 真的都保住命了！ 我去！这两个村打架，还有埋伏？这简直让林柠叹为观止，这架打得好正规呀。 “我们去了九十多青壮找他们理论，可恨那上河村，联合了更上游的小鹿村，两村在他们的交界处合谋筑坝保他们自己的用水，他们两个村的人，埋伏起来，二百多青壮，一上来就用刀砍，打得我们措手不及，这是铁了心要断了我们下河村的生计呀。” “那我们也联合下面的村子呀，反攻上去！” “我们下面……没有村子了，我们这条河下去，汇入另外一条河，下面的村子靠那条河。” 晕死，这什么地理运气：“那以您的身手，咱们也不应该吃亏呀。” “不提也罢！我也只能护着大家撤退了，今日我们是吃亏了！”王志杰说道。 林柠问道：“大家这么狠吗，都是邻村的，不少人还跟咱们村是亲家呀。” “我也跟你一个想法，所以才大意了，以前大家都是拳脚相迎，最多就是一些农具，今日我带大家去，也是想把水坝给掘开。”王志杰负手摇头：“可是没想到，他们一上来就下死手，特别是那金氏一家人，就是上次来过的那些，更是提着刀狠厉砍杀，陈太严和陈二娃都是他们砍伤的。” “那我们水都没有了，种啥地呀？” “也不是没有，只是我们的水量，会大大减少，这即将栽种的冬小麦，到明年收成不过二三成，来年若是再像今年这样大旱，恐怕大家税都交不上了，一旦开始欠税，若不来个风调雨顺的年景，就是走向家破人亡的开始啊！如今你知道我为何如此重视土豆了吧。” “若是土豆早出现一年，就不怕了，只要我们也垒起堤坝，多少也能储上一些水，种土豆的水应该是够的。” “那朝廷不管吗？”林柠知道，这往后，可是要连旱三年啊！ “上河村上面有小鹿村，小鹿村上面还有一个个的村，只要水一少，大家总是会层层截流，纵然朝廷出面，解决后，官员一走，这些村还不是各个截留起来。”王志杰叹息：“扪心自问，到了这吃饭的存亡之际，若是我，也会这样做的，让自己村里人吃饱。” “可恶！”林柠狠狠挥拳：“村长，为今只有重整旗鼓，抄家伙，这次我们夜袭，你把我带去，看我不砍死他们！” 王志杰顿时怒得像个老父亲：“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整日里喊打喊杀，你去能干啥？踢裆啊？这上了三四百人械斗，就如同军阵，个人能起到的作用有限，而且，我们村的人少，今日又吃了亏，可谓是军心涣散，又哪里打得过？” “为今之计，我们也只能筑起堤坝，多少能蓄上一些水吧，总比白白流走了好，有一点是一点。” 回到医馆，陈太严已经出血很少了，叶郎中不时跟他们换一波草药。 “啪啪！”两耳光惊呆众人，陈大娃怒道：“林氏说了喊你不能睡！你个瓜娃子，睡了就醒不来了！” “不是，大哥，我又饿又困！” 林柠一头黑线，这陈二娃当时是很危险，现在已经止血两个小时，忘了给他大哥说了，就算现在睡会，也没事了。 恰巧这时候，大力嫂推门，端着一个锅进来，左右看了看，找到林氏：“哎呀，林氏，你在这啊，来，三丫头熬好的肉粥。” “邹嫂子，劳烦拿点你家碗筷，给大家都吃点吧，饿了一晚上了。” “啧啧，这林氏，想得真周到。”王志杰笑着跟叶郎中聊天。 很快邹氏给大家都分了一碗粥，白米不多，主要是考虑病患方便吸收，里面加了一些肉沫。 “哎哟，这整金贵了，加肉了呀！”叶郎中说道：“这林氏太破费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吃吧，吃吧，他也不差这点钱，你不也全是义诊嘛。”王志杰劝道。 可陈大娃却不肯要：“不行，林大姐，我弟弟已经吃了一份了！我们已经欠了天大的人情了。” “你都欠了人情了，害怕欠一碗粥啊！”林柠一个头大，你还是喊我林氏好听些，直接把粥塞给他，抹了抹陈二娃：“没发烧，好，他吃了可以睡会，别打他了。” 这时，另外两个伤者也醒了过来，症状都很好。 只有刘氏一脸凄苦坐在陈太严旁边，他依旧昏迷。 “林氏，老陈他会不会……”刘氏一个劲流泪，林柠看陈太严已经恢复几分血色了，宽慰道：“应该没事儿的。” “可他为什么……” 林柠突然对着陈太严耳边喊道：“吃肉了！” 陈太严猛然睁开眼：“哪里！” 哈哈哈哈！医馆里，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都乐了！ “哎呀！”刘氏轻拍了陈太严一下：“你丢死人了！” “哎哟，哎哟，好痛！” 这时，刘氏突然给林柠跪了下去，另外几家人一看，都纷纷跪了下去！ “哎！”林柠急忙拉过叶郎中，躲到后面去：“你们干嘛，我可受不起啊！快起来！” 刘氏说道：“我真是无眼，今日还不相信你，差点害了我家男人，你的大恩大德我都记下了。” “是啊！林氏，你就是活菩萨！” “哎呀！你们一个个起来！”林柠挨个扶起：“你都要谢叶郎中，我那些不过是偏方，真正治病的还是叶郎中的药石。”林柠可不想以后抢了叶郎中的生意，自己也就会些这种战地急救。 大家又纷纷凑上去跟叶郎中道谢。 屋里一片欢腾，在外面吃瓜的苏花儿眉头一皱，这气氛不对呀，为什么没有哭声了？ 一旁的村民说道：“好像他们真的治好了！苏花儿，你猜错了！” “我去瞅瞅。” “哎呀，真的都保住命了！”一个大婶窥探一番，来到院墙外。 苏花儿脸色几番变化，起身拍拍手说道：“谁知道呢，这病又不是一下子就好了，说不得还有变化呢，我去上个茅厕。”说罢，趁着众人不注意，溜了回去。 好不容易安抚了下来，王志杰把林柠和叶郎中叫了出来：“走了那三家，应该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