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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兴戟扯过被子将小媳妇包的只剩脑袋露在外面,然后才捞起一条裤子穿上。即使小媳妇没露出一点不该露的地方,顾兴戟也没把人放进来,而是光着膀子出了寝帐。“出了什么事?”

    亲兵刚要抬头回话,冷不丁看到自家元帅身上暧昧的痕迹,立刻将头又低下去,“宋统领回来了,有大事要禀告元帅。”

    “嗯。”顾兴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去准备热水,本帅要沐浴。”

    亲兵不敢耽搁,赶忙安排找了人将浴桶送进寝帐,不多时热水也送了进去。进出的人全程低着头,不该看的一点也没看到。顾兴戟对亲兵们的懂事很满意。小媳妇情|欲过后的样子只有他能看!

    顾兴戟亲自动手把小媳妇洗干净包起来,放回床榻上,“你再睡一会,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发生的事让屈羽羞窘不已,此时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听到顾兴戟这么说自然求之不得,“去吧去吧,快去!”

    顾兴戟低头又亲亲屈羽红肿的唇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宋宣等了许久才看到自家主子满面红光的慢步而来,“主子把洞房花烛夜提前过了?”宋宣本是胡说八道,不想他家主子竟然只是唇角微微勾起,并没有反驳!

    “回京我们就成亲!”顾兴戟话里掩不住的自得。

    宋宣却苦了脸,“主子,怕是不成啊,皇上驾崩了……。”

    顾兴戟脸色蓦地一变,“何时的事情?”皇帝驾崩这么大的事情,他为何没有得到消息?

    “宫变之后没几天,皇上留了遗诏,册封四皇子为太子,主子你为兵马大元帅。”宋宣这些日子一直贴身跟着顾兴戈,所以这些□□知道的不少。

    “宫变至今已经一月有余,为何我尚未见到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的榜文?”有了皇帝的诏书,那四弟登基就是名正言顺的,他为何要压下皇帝的死讯?

    “四皇子把皇上的死讯压下了,宫变发生之后,郭宏逃脱联合了一些参与过宫变的大臣想要颠倒黑白。四皇子根基不稳,贸然登基怕会再生事端,所以把这个消息压下来了,只等主子你这边完事儿,赶回去勤王!”宋宣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顾兴戟沉吟一阵,“我知道了,去将司徒先生请来,我交代他一些事情,明日一早我们启程回京!”

    辽东王父子虽然已经伏诛,此次叛乱大面儿上看已经平息,但是这之下一些贼心不死的、借机滋事的还在,要将这些人都处理干净还需要以后到此继任的官员慢慢寻访治理。在此之前,把一些辽东王的残兵旧部清理干净还需要平叛军来做,可是京城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皇帝驾崩已经一月有余,一直压着秘不发丧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辽东这边只能交给亲信来做了。幸好司徒先生的能力有目共睹,在继任的官员到来之前保持这一方的平静还是绰绰有余。

    顾兴戟连夜做好各项安排,天微亮的时候才回到寝帐。看到小媳妇在自己的床榻上睡得香甜,心就被涨的慢慢的,满足的不得了,不知不觉蹲在床榻边看了许久。

    屈羽是习武之人,五感本就比普通人敏感些,就算是在顾兴戟的寝帐中昏睡,放下了防备,被人这样热切的盯着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回来了?怎么这样久?天还没亮,上来睡一会儿吧。”屈羽睡眼朦胧地说。把睡前的羞窘忘得一干二净。

    “不了。”顾兴戟低头吻住小媳妇的唇瓣,直到小媳妇受不了动手推开他才停下,“身子有没有好些?这里还疼么?”说话间他温热的大掌已经钻进被子里,抚在屈羽挺翘的□□上。

    屈羽仿佛听到轰的一声,脸就烧了起来。伸手握住顾兴戟的大手,掏出被子,“我好多了。”

    “不要强撑,今日我们就要回京,我会准备马车,路途遥远,路上颠簸,你……”顾兴戟既不想小媳妇路上遭罪,又不想将小媳妇留在这里。如果早一天接到消息他就不会跟小媳妇做这些事情了。

    “为何突然要回京?”屈羽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也躺不住了,“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上驾崩了!”顾兴戟没多做解释,只是简短的说。

    屈羽也没多问,“我知道了,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昨天……你很温柔……”屈羽觉得自己的脸都可以煎鸡蛋了,后面一句话几乎是含在嘴里说出来的。

    即使是这样顾兴戟也是听到了,看到小媳妇害羞的样子,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昨晚,你舒服么?”

    屈羽没想到顾兴戟竟然会问出这样不要脸的问题,红着脸拨开他,“时辰不早了,我要赶紧起来收整行礼……”

    顾兴戟哪能让他如此轻易地逃掉,将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中,“耽误不了多少工夫,告诉我,昨晚我让你舒服了么?”

    屈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根本不想回答顾兴戟这个问题,可是不回答他,顾兴戟就不放人,于是屈羽只能忍着羞窘点点头。

    小媳妇这副模样让顾兴戟下腹一紧,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擒住小媳妇的双唇放肆亲吻,直到他感觉到再不停下自己就忍不住将人吃了才恨恨地放开小媳妇,“先收些利息,等回了京城我定然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如果不是怕小媳妇赶路的时候遭罪,他现在也不想硬生生停下。

    俩人这么一闹腾,天色已经亮了许多,没有时间再耽搁。屈羽匆匆起床洗漱,然后将行李大略收整起来。用过早饭,由屈羽带过来的三万大军已经集合好,顾兴戟将小媳妇和俩娃儿送上准备好的马车,自己才翻身上马下令出发。

    因为叛乱已经平息,一路返回出了偶尔遇到一两波不长眼的想借机滋事的队伍,算是顺利地回到了京城。

    在宫里得到消息说宁王带兵进京的同时,原来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桂喜进了贵妃娘娘的寝殿。宣读了皇帝留下的另一份遗诏。

    “这么多年的夫妻,皇上临死都不忘拉上臣妾当垫背的!”贵妃娘娘没有谢恩,只是笑着起身接过桂喜手中的圣旨。谢恩?要谢什么恩呢?谢谢他临死的时候给了自己一个皇后的封号?还是谢谢他要自己随葬?

    “哼,”贵妃娘娘冷笑一声,“本宫在这后宫中装怪卖蠢这么些年竟然也没瞒过皇上,也算是皇上对本宫上心了。”贵妃娘娘拿起与圣旨同来的银质酒壶,“本宫死了,父兄……也活不久了吧?”

    当初她进宫的时候,朝堂上范家的势力就越来越大,皇帝急需在后宫找一个人牵制皇后,在前朝扶植一个家族与范家抗衡。这个人不能太聪明,要甘心被皇帝当棋子利用。为了在后宫活下去、活得好,贵妃娘娘一改在闺中时候的聪慧,装乖卖蠢。她知道,只有表现的越蠢,皇帝才会越放心地用她,她才能在后宫中保护两个儿子活下去。

    如今,帝师范家已经作古,为了对抗范家而被培养起来的她的娘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甚至是她,多疑的皇帝都没打算让她活下去。

    “最近京城里不太平,乱党四处滋事,时常冲入朝廷重臣的府上……”桂喜似乎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也是告诉贵妃,她的父兄会死在“乱党”的手上。

    “罢了,如今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顾及他们呢!”贵妃娘娘笑笑,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银质的酒盅里。“这毒不是什么一般的货色吧?本宫好歹是要去陪王伴驾的,死后的面容太丑可不行!”

    对于贵妃娘娘的挑三拣四,桂喜没有丝毫不耐烦,恭恭敬敬地回答,“这是秘制的回梦散,娘娘服下之后就如睡着一般,遗容也会如现在一般风华绝代。”

    “风华绝代?”贵妃娘娘笑出来,“你说的是二十多年前我入宫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可是漂亮着呢,当年我可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贵妃娘娘唇角挂着笑容,愣愣地望着虚空的某处,似在回忆当年自己的娇美容颜。

    “娘娘,时辰不早了,不好让圣上久等……”桂喜躬身提醒。

    “是呢,皇上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本宫……,不,该叫哀家了!”贵妃娘娘回神,笑着拿起毒酒旁的皇后朝服。“这朝服没想到还有穿到我身上的一日!可要趁着我还有一口气,赶紧试试是什么感觉!来人,侍候……哀家更衣!”

    贵妃娘娘换上凤袍,重新绾发梳妆,对着镜子端详许久,似是满意了,侧身对桂喜说,“拿酒来!”

    桂喜恭敬地跪地呈上毒酒,“恭送娘娘归天!”

    贵妃含笑饮下毒酒,“哀家困了,扶哀家歇下吧!”一沾到枕头,贵妃娘娘就合上了双眼。她的唇角依旧带着微笑,恍若入梦,梦里她似乎又见到了那个风流英俊的人。

    那个蠢人啊,明明是个弱质书生,却偏偏为了她放弃了他最爱的诗文,放弃了他金榜题名、封侯拜相的梦想,入得这深宫里来做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

    “勉哥,我们的儿子要做皇帝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最后一个人也要死了,你看到了么?”贵妃娘娘最后一句遗言没有任何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