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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9)

    ……”发生了什么?

    小崽子【_,你个臭外星人,电磁炮轰你啊!】

    为了惩罚小崽子,一回去,单岩的那个ipad也被黎夜给弄花了屏幕,单岩就不能和小崽子交流了,每天只能摸肚子翻冰箱吃东西。

    小崽子气炸了,可怜巴巴不能和粑粑交流,就每天意识波飘荡在黎夜脑子周围,嘚啵嘚啵嘚啵唠叨,各种威逼利诱,想让黎夜给他重新做一个程序和单岩交流。

    黎夜硬的不吃,小崽子就用脑波在家里各种搞破坏,炸灯泡钻电脑钻黎夜的手机闹震动,有时候黎夜用微波炉温个牛奶给单岩,都能跳三次电;秉着不和小孩儿计较又看在单岩面的份上,黎夜一开始只是被动“挨打”;但被打着打着,黎夜在深夜里搂着床上熟睡的单岩突然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小崽子,他现在还是能让自己的丁丁大展雄伟的!

    这么一想,黎夜的脸色更加不好了,以至于对卡卡的脸色都差了很多,减掉了一日两惨之外的所有零食,狗也不溜了;接着减掉了单岩平时饭量的五分之一,小崽子大喊吃不爽。

    一崽子一蠢狗无形间被逼上了同一条战线,因为可以用脑波交流,卡卡便能和小崽子说话,挠门咬门角表示不满的时候与小崽子一起大骂黎夜。

    单岩无法戳戳小崽子看小崽子卖萌,又被减了饭量,心里也猜测黎夜是在罚小崽子,不过从来没把缘由往自己身上想过,他问黎夜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给他手机安装个程序,只要这么问,黎夜立马就放下手里做的东西,起来抱住他狂吻,吻得他面红耳赤,单岩臊着脸都不敢再问了。

    直到不久后,董事会提议“罢免单立行的继承权”,因为需要证据指明单立行的动机不纯,黎夜便想做一条监控视屏出来,这个监控视屏黎夜是可以自己做的,因为小崽子当时的芯片已经形成了,可以从小崽子的意识波里提取“图片代码”做成视屏。

    小崽子哼哼唧唧,终于又开始和黎夜谈条件:“可以啊,你帮我做个带翻译器的程序,让我可以和粑粑交流,我就从芯片里提取给你,否则免谈。”

    小崽子初出茅庐,不对,他连茅庐都没有出,毛都没有长全一个,竟然有胆子和他爹黎夜叫板子,这也算是胆儿太肥了。

    黎夜还能受这种威胁?立刻表示:“那我做个假的。”反正地球现在的技术也不可能查到是假的。

    小崽子见失了主动权,立刻嚷嚷:“那不要带翻译器的程序也行啊!!”接着开始暴躁:“烦死了烦死了,你最讨厌了。”

    黎夜好笑的摇头,终于承诺了下来。

    这是程雅勤欧风他们想都没有想到的,程雅勤一开始已经做好了反咬一口的准备,毕竟从二楼摔下去的是单立行,却怎么都没想到,当时在场的其实不止单立行和单岩,还有一个肚子里的小崽子。

    距离上一次出现在集团大楼已经相隔有两周了,这两周里,外界的新闻报道满天飞,各大报纸头条里全部都是关于单氏集团的消息,最轰动的反而不是单岩被推迟了继承时间,毕竟和其他消息比起来,这个决定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再加上媒体新闻上编辑的有意引导,大家现在都知道,单岩就算推迟继承,未来单氏都还是单岩的。

    反而单岩眼睛看得见,以及怀孕和单立行事件,成了最大的爆料。

    原本眼瞎耳聋的继承人突然看得见听得见了,还是个看上去很优秀帅气的男人,这让单氏集团上至股东下至员工的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股价在两天之后就开始朝上涨,原本不景气的股市里,单氏集团朝上升的股票K线图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而怀孕和孩子另外一个爹是BBC股东的消息,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有知名媒体人和社会权威人士去想方设法去BBC套话,询问是否有这样一位股东,BBC在股东这个问题上一向喜欢打太极,以前国外媒体爆料某个女明星傍上了他们的股东时BBC的态度就十分暧昧,而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打探的人格外有面子,还是BBC有了什么新的决策,总之这次传回来的消息是——确实有这样一位股东,但其他消息并不方便透漏。

    于是,单岩的婚事又在头条版面上占了整整三天,无数人跳出来分析如今的局面,BBS上都有人冒出来自称专家来解析单氏这场婚姻给单氏集团带来的好处,当然,也有人关注的焦点是那个尚且未出生的富N代小包子。

    网络是个很有趣的东西,他会展现出每个人不同的立场和关注点,网上甚至有人给小包子建了一个高楼,无数女人少女表示出生太早,甚至愿意等待小包子长大成人。(……)

    至于单立行的这个消息,夹杂在这么多正面消息里,成了一个众人议论得时间最长的负面消息。

    有人分析单岩在新闻发布会公布这个消息,其实已经被赶出了单家,甚至股东会已经剥夺他的继承权;鉴于单立行这么多年都躲在国外上学,也有人说单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股份他,所以才让他出国这么多年;也有人怀疑单立行其实是单家的后代,但单岩害怕自己这个兄弟会跟自己争夺财产,才早早要把他踢出局……各种说法众说纷纭。

    直到今天,股东会召开。

    这一次,股东们都把视线聚焦在了那位突然康复的继承人单岩身上。

    当天单岩身着一身藏蓝色配条纹西装出现在董事会上,和所有的董事依次握手,他今天是一个人过来,没有黎夜陪伴也没有单立娇保驾护航,呃,不对,其实小包子是在场的。

    单岩表现得自信从容,黑眸没有半点视障,有神明亮,淡笑之间是上流名族的高贵从容。

    懂事大会开始,单岩坐在最前排最中间的位子,他的旁边是欧风和雷惊万,而程雅勤却坐在了靠门口最边上的位子。

    单岩进门的时候瞥了她一眼,女人保持一贯的妆容和优雅,骄傲地昂着下巴,不得不说,其实单立娇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她这个妈的。

    只是他隐约间觉得,程雅勤和欧风之间,可能又产生了一些隔阂。

    大会开始,主题是“单立行的继承权”问题,因为单岩的有意引导外加忽视,也没人提出验DNA这个问题,毕竟消息一经出来又一段时间了,可至今也有人提出DNA验证,那就好像最后一道防卫,一般人也不愿走撕破脸这一步。

    股东们私下里有讨论过这件事情,其实他们根本不认识那个一直出国留学的单立行,没有情感上的主观偏颇,但如果单立行真的不是单家人,股东们也觉得,没必要把股份留给一个外人,尤其是一个养子。但事实上,程雅勤和欧风这么多年的经营,许多股东和他们二人的关系都非常好,再加上程雅勤一向又温婉端淑,乐于在股东太太们之间钻营,所以这场表决,到底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其实很难讲。

    但在股东会议上,他们是需要先询问一下程雅勤的。因为程雅勤的身份很特殊,她是单立娇的妈妈,但也是单立行的母亲。

    主持人在简单的开场白之后便拉入主题,点了程雅勤的名字,询问她这个当妈的意见。

    程雅勤当天穿着一身中长款的白裙,脖子里挂着一窜黑珍珠链子,身上没有其他装饰品,显得格外雍容典雅,女人抬步走上最会厅最前方,转过身来扫视台下,面上十分平静,直到他垂眼看了单岩一下,才冷冷开口道:“我不清楚为什么单岩会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单立行要谋害他’这样的话,当时的情形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除了当时在场的单岩,也都没人知道,但我用一个母亲的立场站在这里告诉大家,从二楼摔下去的人不是单岩,我们的继承人,而是单立行!”

    主持人正要开口,单岩却一抬手半空中拦住,接着站了起来,回视前方的程雅勤,淡淡道:“所以呢?”

    程雅勤深吸一口气,开口:“摔下去的人是单立行,他至今躺在医院里,我也想请当时在二楼房间休息的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最后他摔下去了,而你又突然从山庄里消失不见了?”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股东们议论纷纷。

    单岩看着女人,有点感慨,他突然想到了单明眸,如果他的母亲还活着,今天也一定会奋力为自己争取的。但感慨不等于同情,那只是不掐着时间突然来到的一抹可有可无的小心情,并不印象他的判断。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哪儿还需要再废话?!

    单岩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芯片一般的移动U盘,朝主持人抬了抬手,递给他,接着无所谓的拢了拢西装衣领,淡漠道:“这是当天晚上山庄房间内的监控录像,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口中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单立行,到底是怎样谋杀未遂的吧!”】

    程雅勤瞳孔突地一缩,就在抱走边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冷静了下来——房间确实是有监控的,而且还是两个,但当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灯泡全部都爆掉了,监控他们当时查了也什么都没查到。

    单岩在胡说八道,根本没有录到监控,他可能做了一个假的出来。

    程雅勤稳住心神,一边对自己说着不要慌、不要慌,一边转头朝着屏幕看去。

    投影仪把视屏投射在她身后,一转身,她就看到无声的视屏里视角朝下,单立行把单岩从坐着的角落里拖起来,捂着他的嘴巴,朝着窗台的方向推过去。

    程雅勤瞳孔一缩,意识到这段视屏的严重性,突然转头抬手指着单岩怒道:“这个视屏是假的!!是你伪造的!!”

    单岩转头,朝着身后所有人道:“我可以把视屏交出去,检测是否是伪造的,也欢迎相关法律部门的监督。”

    ☆、34

    这么清晰的一段监控视频,从单立行把单岩拖起来捂住嘴巴推向窗台的方向开始,到所有的灯泡一瞬间炸掉,再到另外一段视频里单立行因为自己脚步没稳住摔下了二楼,过程无一漏掉,全部都一清二楚。

    程雅勤要否认,也只能从视频的真伪上去否认,根本无法指责单岩这是假的,因为刚刚她自己都说了,当时在宴会厅二楼房间的也没有其他人。

    这段视频一播完,股东们甚至都没有议论,这是不需要议论的,单岩敢说验证视频真伪这样的话,便是心里有足够的底气,一个大厅的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计较和权衡,有些和程雅勤关系不怎么好或者关系一般的,当然不会站在程雅勤一边,有些和程雅勤关系好的,也在心里打自己的小九九小湾湾,弃权也好,重新站队也罢,自然都好过站在程雅勤那边为单立行保住股份的继承权。

    程雅勤站在那里浑身僵硬目光呆滞,她的眼神扫过下方那些平日里和她交好的股东,然而几乎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就连欧风都只是侧头看着一边,没有吭声说话。

    程雅勤最后被主持人请到一边,表决开始,最后的结果不出单岩意料之外的,一些人投票齐全,其他人几乎都投了赞成票,赞成剥夺单立行的继承权,至于那百分之十到底是作为股东的优先购赎,还是给单立娇继承,并没有在这次大会上做出决定。

    单岩最后站起来,扣起西装纽扣,目光淡然的落向程雅勤那边,转头对欧风道:“舅妈现在应该挺难过的,父亲不要去安慰一下么?”

    欧风一顿,抬起眼来看单岩,脸色绷着没有说话。

    单岩这次依旧没有久留,有股东上来打招呼攀谈便卧个手说两句,因为表现得有些匆忙,别人知道他又事要走,也就没好意思多攀谈。

    但雷惊万却和单岩一起坐电梯下楼,他是有话和单岩说。

    雷惊万:“虽然之前新闻发布会有说道单立行的事情,但出于公司整体角度来说,我还是希望刚刚那段视频不要流出去。”

    单岩理解雷惊万的顾虑,这件事情就算是单岩受了委屈,但有些局面一旦产生是无法挽回的,他觉得单岩现在既然好好的站在这里,那么问题就不大,问题既然不大,那单立行的事情就不需要闹得人尽皆知。

    单岩看看他,没说话。

    雷惊万想了想,可能觉得单岩年少气盛吞不下这口气,便道:“当然,处于股东的考虑虽然希望这事不要闹太大,但单立行的这种行为,必须是要受点教训的。你放心,你雷叔叔保管把这事给你处理妥当。”

    单岩其实只是觉得雷惊万在和自己打太极,并没指望这人真的给自己处理妥当,再说单岩才是真的受害者,只有他能体会当时内心里的恐惧和愤怒,怎么弄单立行才能咽下这口气当然只有他知道。

    可单岩还是低估了雷惊万这个男人。

    @

    程雅勤和欧风自两个月之前就开始有一点小摩擦,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欧风坐在自己书房的沙发上喝茶,回想这两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一点点挖细节,却怎么都想不通,单岩到底是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了那些秘密的。欧风猜想这里面可能有单立娇的原因,那单岩的眼睛?一点预兆都没有,就突然这么好了?离开山庄到新闻发布会出现也不过三周不到的时间,就突然能看到了?

    欧风想起了自己在外省出差时带回来的那个治眼睛的中药师,叫什么来着?叶飞?那男的当时似乎是来过几次的,难道真的是那个叶飞治好的?

    他喝了口茶,回想着当时新闻发布会上单岩的回答——离开家之前请的中药师,离开之后继续治疗。

    难道真是他?

    欧风这么想着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那头接通之后他对那边道:“找一下上次我出差带回来那个叫叶飞的治眼睛的医药师。对,就是他,去找。”

    挂了电话之后,欧风又想到了那个叫黎夜的男人,CCB股东?海龟的红酒商?当时欧风听到单立娇嘴里冒出这几个头衔的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们招聘老师的时候是查过家底身份的,要么单立娇在胡说,要么那个黎夜是故意造了假身份进了山庄靠近单岩,可程雅勤不是说他根本就算不上男人的么?单岩怀孕了又是怎么一回事?

    欧风喝着茶静静思考着,大脑里飞速转着,可再怎么深入思考,他也只能从一些bug的角度去猜想——比如黎夜为什么能混进山庄?是因为招聘的人收了好处没有,撒谎说黎夜符合他们招聘的条件,实际上却是个正常的男人,靠近单岩之后有意勾引。单岩怀孕的事情,可能也是假的。

    欧风这么想着,觉得有道理,正要抬起手臂温茶水,那边书房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程雅勤惨白着脸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跑进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茶案上的茶水朝着欧风泼过去,欧风跳起来必然开,才没有让烧了一半滚烫的茶水浇在自己身上。

    欧风一把抓住程雅勤的手腕,夺过茶壶放在一边,怒喝道:“你疯了?”

    程雅勤瞪眼,眼中有泪,“我疯了?对啊,我是疯了,你儿子都被赶出去剥夺继承权了,你现在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喝茶?你说我疯了?我看你才是冷血吧!”边说着就要挣脱开,一脸要和欧风拼命的架势。

    欧风最受不了的就是程雅勤为了维护儿子失去平日里该有的理智,他抓开程雅勤要挠打自己的手,抓着女人的肩膀用力一晃,大声道:“你现在给我冷静一点!”

    程雅勤被这么一身大喝,终于不再吵闹了,抽搐着身体看着欧风,嘤嘤哭了起来。

    欧风道:“你现在要冷静,吵闹根本无济于事,单岩把立行从单家赶出去了,虽然赶出去了,但你看,股东会是不会允许早上那段监控视频流出去的,而且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单立娇和单岩明显是知道单立行的身份的,可他们谁都没有说,只说是养子。这也是他们的顾忌,股东会的顾忌,现在不会说便代表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立行虽然不是单家人了,但他还有你这个当妈的,还有我啊!只要我们还在这里,他被赶出去了难道还会被饿死?”

    程雅勤突然就不哭了,欧风的话给了她心里的一点鼓动暗示,她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欧风道:“你说的对,只要我们还在这里!”虽然不是单家人了,但他依旧有优越的环境也有钱花,“等他病好了,就让他出国继续读书,以后也不要回来了,或者干脆给他搞一个投资移民去澳大利亚生活,结婚生子,对对,你说的对!”】

    欧风心里暗叹一口气,看程雅勤心情如此不好,便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单立行这次不应该自己拿主意回国,如果不回国,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欧风不知道的是,他能想到这一点,程雅勤自然也是能想到的,但她这个当妈的,怎么样都能给自己儿子找出洗白的理由,他觉得单立行是绝对不可能自己想要回来还一声不吭的,肯定是被挑唆了,是啊,上次程雅融说过的,就是那对姓苏的女人!

    @

    苏芮苏白前一段时间的日子并不太好过,两个女人连着被收拾了好几顿,先是被单立娇打了,接着又被陆止言家里弄了两顿,陆母甚至扬言陆止言就算娶一百个老婆回来,他们都绝对不会容忍她苏白进门。

    要不是一直有陆止言在维护苏白,她们两个现在的日子可要差多了。

    说起来苏白也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她一向自认情商智商都高,却没想过这次连着跌了好几次,但好在她一直想方设法的抓着陆止言的心。她知道女人在经济上要独立,可以依靠男人,但不能寄生在男人身上,所以她也开了自己的店,陆止言给她启动资金帮她处理一些关系,她自己管理店铺招人做生意,这几年里也赚了不少。

    苏白是防着苏芮的,她有三家店,一家两层总共三百多平米的婚纱店,一家在市区的连锁宾馆,一家开了三个分铺的指甲店,这三个店她全部自己做股东做老板,没有让苏芮搀和进来,所以这姨侄两个同船不同心。

    苏芮和程雅融前些日子做生意赔了好多钱,全是程雅勤后来给他们垫掉了,程雅融最近也老实了,被单立娇扇了两巴掌之后立刻缩成了乌龟,带着她养的那个小男朋友出国旅游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苏芮便没有活儿干没什么地方去,时不时去去苏白的婚纱店指甲店什么的,撺掇着苏白要入股。

    苏白心里冷笑,想着我这几个店时间长得都开了三年了,现在入个屁的股,但面上还是淡淡道:“不用啦阿姨,你的钱留着自己吃吃喝喝玩儿玩儿不是挺好的?我哪能要你的钱啊。”

    至于陆止言,现在的压力特别大,陆家现在看他看得特别紧,单立娇那边压根没有结婚的意思,可单岩的消息一爆出来,陆家就有点坐不住了,尤其单岩在新闻交流会上正大光明的讲,说他会提请董事会把单立行应该继承的股份转给单立娇。

    单氏集团那么大一笔股份,对于陆家这个向来爱好联姻的大家族来说,实在是一个太过劲爆的消息,陆家里里外外长辈们开了好几次家庭会议,逼着陆止言参加了两次,陆父冷面肃目大声呵斥,要求他立刻和那个姓苏的女人断掉,好好追求单立娇,跪下给人认错也一点都不过分。

    陆父陆母一个黑脸一个白脸,陆父呵斥完了,陆母就好言相劝,告诉他,说婚姻的本质就是好好过日子,你看看苏白和单立娇,立娇哪一点不好了,除了性格骄傲了一点,其他都很好,要不然单岩也不会那么信任她。你以后事业要朝上走,陆家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可立娇可以帮你很多,你们相互扶持一起生活,她出生好从小站得高看得远,很多事情也不会像小女人一样纠缠,眼光远大气。你想想你那个苏白,没钱是不是还要想方设法撒娇向你要钱?背地里是不是还做点见不得人自以为是的勾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怂恿你把自己的订婚宴搞砸,48辆送婚车,就算是要气立娇,那不也是你的订婚宴么?她怎么没想过这种事情对你也不好呢?她就真的那么懂事那么爱你么?

    陆止言本能的就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可话到嘴边才突然发现他妈的话竟然无懈可击。

    陆母说的很对,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更多的认识了苏白其他的方面,女人温柔娇羞会说话会撒娇,经营着自己的事业经济也很独立,但在某些时候的算计确实是让陆止言根本就没有想过的。当苏白说出一些想法的时候,他甚至会心里愣一下,觉得不可思议,他想是不是别人告诉苏白的,可事实上,苏白确实非常有心计,女人的心计藏在她素日里的温婉中,有时候让陆止言觉得有些面目可憎。

    他这段时间有时候会想起单立娇,想起女人骄傲的抬着下巴恶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抓着自己的衣领说“这事咱们没完”,还有那天山路上飒爽开车的英姿,新闻镜头下瞥头转目淡淡的笑容和骄傲的眼神。没有花言巧语下掩藏的心计,她骄傲得纯粹,厌恶的神情纯粹,鄙视自己的目光纯粹,就是扇自己一巴掌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纯粹,没有可怜的眼神令人同情的神色。

    他的脑海中是苏白和单立娇两张不停转换的面孔,可最后,他发现他过去憎恶的女人,如今却让他有点遗忘不掉。

    而没多久,苏白的店接二连三出了事情,先是指甲店有人投诉他们用的指甲油不合规,工商部门上门取样调查,最后果然不合规,所有指甲油下架不能再使用,罚了好几万,责令停业整改;就是停业整改的这期间,门店商铺的房主要求撤掉租约;接着是婚纱店,偷税漏税,员工私下里爆料高档婚纱材质不过关,全部都是小作坊出来的婚纱,上了当地台的新闻,马上引来了工商税务,责令整改补缴税款;最后是联锁宾馆,服务人员操作不当,竟然引发了一场大火,自己的店烧掉不说,还烧掉了旁边一家开了足有十年最近刚刚花了百来万重新装修的KTV,引来了一堆官司!

    三家店一个个接着出问题,苏白直接就要崩溃了,他的阿姨苏芮一开始还安慰她想着帮一把,最后看把人家KTV烧成那样,连专修带这期间的营业额陪个几千万一点都不夸张,索性收拾东西投奔国外旅游的程雅融去了。

    苏白自己怎么样也无法承担如此大的索赔和一连窜的工商和官司,当然要找陆止言,陆止言最近自己公司的事业不顺,又被陆家逼着,压力也是巨大,听到电话里苏白哭哭啼啼的时候,揉着眉心说着:“没事没事,我来解决。”可心里却想起了陆母说的那些话,他想这个时候如果是单立娇,大概根本不会这么哭吧,自己解决都是小意思。

    陆止言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去把事情摆平,工商税务那里都好办,可旁边那家KTV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KTV老板他没见到,可经理一口咬着要和苏白打官司,赔钱没那么容易,因为一场大火他们可不光光损失的是钱,安全性问题也会让顾客估计,以后肯定会影响生意。

    陆止言和他们谈,需要多少,对方一口要价,一千万,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陆止言坐在沙发边上也没说什么,他最近虽然经济周转不开,但一千万于他来说并不是大数目,他只是转头看了一眼苏白,苏白那从偷偷打量他到缩着肩膀抽泣的神色转换一览无余的落入他眼中,男人突然就觉得很累很累,帮苏白处理事情再不像过去那样觉得是一个男人该做的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苏白就好像一个担子,总在无形之间给他增加肩膀上的负担。

    于是陆止言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他私下对苏白道:“我帮你处理完这次的事情,赔完该赔的,我们就分手吧。”

    苏白愕然瞪眼,她知道这一次赔得很多,因为自己不想出又觉得反正陆止言有钱便一直躲在他身后,可怎么都没想到,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决定,她茫然了一下,立刻无措道:“止言止言,你最近是不是经济周转不开,我这几年也赚了一点的,我把我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好了,你……”

    陆止言眉心没有一点掩饰地皱起,为什么之前不说这样的话呢?之前体谅他难道就不会么,听说要分手害怕了才这样说,他觉得失望透顶,终于也觉得没有一点留恋的必要,不想再听女人的辩解和可怜巴巴的话语,转头开车走了。

    男人的分手比女人要干脆果决,分手就是分手。

    于是短短几天的工夫,苏白就从一个傍着富豪少爷开着三家店令无数女人羡慕的人生标杆,变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苏白觉得是有人在整他,杯弓蛇影几天之后,终于,她遭到了程雅勤的猛烈的报复。

    程雅勤现在心里一肚子火没发法去,他整了苏白之后看陆止言甩了她再也不管她了,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弄苏白,苏白住的房子里里外外全部被砸了,出门被跟踪,停车场里车子也被砸得稀巴烂,走在大街上随时会有人从后面前面走过来撞她,甚至抢她的包,她去报警,可根本没有用,想躲,却发现这么多年里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苏芮、程雅融的电话全部都打不通,想离开,却有人打电话威胁她,如果敢走,就把她弄死在路上。

    最后苏白的精神简直就要崩溃了,她在绝望将要疯癫的边沿给陆止言打电话,说的话却是语句不通各种前后不搭,陆止言没有半点耐心地挂了电话把她拉黑了。

    @

    而单岩这边顺风顺水,他以刚刚怀孕需要休养为缘由拒绝了公司高层管理和股东的拜访,专心在家里通过黎夜来了解整个集团目前的情势。

    黎夜就像个黑客,什么都能给他搞过来。

    当然,黎夜这段时间给小崽子重新做了程序,让单岩每天都能看到他。

    但单岩虽然拒绝了拜访,却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梁泽,梁泽来的时候是带了海外业务的案宗过来的,借着工作的名义来和单岩套近乎,单岩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需要招揽梁泽这样的人,黎夜给他弄的资料显示,梁泽这么多年里在公司多少有点被压制住了,多少有点怀才不遇的意思,但做人十分规矩,从来不把自己的亲戚朝公司岗位里安排,也没有利用自己的职权在外面做关联业务,只是和自己老婆的娘家哥哥合开了一家家具厂,家具厂做得还挺大,但最近受整个市场经济的影响业务不景气,资金上有点周转不开,眼看着资金链就要断开了。

    单岩招待梁泽的时候没有让黎夜避嫌,梁泽便有点受宠若惊,和单岩谈了谈海外业务的事情,单岩便故意把话题引到了他开的那个家具厂,还开玩笑的指着大厅道:“你看看我这个房子的家具怎么样?都是我姐姐挑的。”

    梁泽认真打量一圈,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拍须遛马,倒是很认真道:“房子装修的时候想必也没花什么心思,看着有点空空的,装饰得很简约,家具买得也实用,单少爷你看,阳台那里那个柜子可以搬开,这样不挡光,餐厅的黑色家具显得有点不搭,用白色的话更好。”

    单岩觉得梁泽挺实在,快六十岁的人了,和自己不是一个辈分的,但那个时代的人经历过苦一步步走到现在,比现在那些小年轻要实在踏实多了,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儿子怎么样。

    接着单岩又和梁泽聊了聊家具厂,单岩道:“如今市场不景气,我有个朋友说现在家具市场也不好做了,资金链断得特别快。”

    梁泽道:“是不好做,我家那个家具厂现在也在想办法申请贷款,不过款子不好申。”

    送顺水人情的时候到了,当然,也是用得上陈乔的时候了,单岩道:“我倒是认识一个银行大分行的行长,也给我几分面子,要是需要,我就和他说说,让他帮你把款子申下来。”

    梁泽惊愕一下,有点激动道:“单少爷,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没几天,陈乔那边就把贷款的程序走好了,让梁泽去走流程,再过几个工作日就可以有贷款了,梁泽激动得不行,他也认识什么行长副行长,但面子没有单岩这么大,过程也不像这次这么顺利,心里格外感激,感激的同时也明白单岩的意思,再去单岩那里的时候便是表忠心战队的时刻了。

    至于陈乔,从新闻发布会之后单岩一直没有联系他,他看着单岩那么牛逼哄哄的把自己表哥挤走了,便一直等啊等,一边庆幸自己当时选择对了,一边又很担心单岩如今被那么多人围绕着,是不是把自己给忘记了。

    这次一接到单岩电话,问他能不能给一个人申请贷款,立马兴奋得蹦了起来,屁颠颠表示一定办好,这才放了心,知道单岩是真的把自己拖上了他的大船。

    而梁泽果然也没有让单岩失望,单岩看得很准,梁泽这人很实在,实在到表忠心的时候也不忘给自己带来了一个消息——那是程雅勤和苏白的。

    程雅勤要整苏白,这事儿无巧不巧传入了梁泽耳朵里,本来和他无关,但苏白开的那家连锁宾馆和他儿子梁一恒的KTV是连在一起的,那KTV是梁一恒舅舅的遗产,因为没有孩子便给了梁一恒。

    单岩听了程雅勤的事也没觉得惊讶,但他想起了单立娇当时订婚宴的事情,也晓得背后有苏白这个人,单岩觉得单立娇帮了自己这么多,怎么着也得回报一下,便无所谓的“随意”对梁泽道:“你看,要是那个苏白的酒店被烧了,她最多损失点钱么,要是一不小心烧了其他什么店,那可就麻烦了。”单岩这么说也是想试探一下那个梁一恒,毕竟店现在是梁一恒名下的。

    梁泽实在,而梁一恒比他爹还要实在,父子两个一个性格,尤其梁一恒还自觉之前不长眼可能得罪了单岩,他父亲梁泽在公司被人压制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单岩的赏识,这么好的机会,一是表忠诚,二是谢罪,十分干干脆脆的,在苏白酒店被烧的当晚,把那把火引到了自己的KTV里,实实在在把KTV烧了个精光。

    单岩他们听到这事的时候,黎夜还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人和实在,父子很像。”

    单岩心里便有数了,他这次给梁一恒打了个电话,道:“你KTV被烧了,当然得让她赔钱,不要多,一千万吧,反正那女的背后还有个陆止言。”

    梁一恒接到陌生来电的时候还纳闷,一接通,吓了一跳,连忙道:“好好,我明白。”

    这一千万单岩知道对陆止言来说不是什么,但这个数字是黎夜告诉他的,因为黎夜说陆止言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大市场不景气可不是家具厂受损的问题,一千万足够陆止言白忙活一阵了。

    单岩把这事和单立娇说的时候,单立娇翻了个白眼儿,道:“尼玛才一千万,你应该让陆止言赔得倾家荡产,反正他爱白莲花爱得死去活来的,陪得多才能表现他的真爱么?”

    可谁又想到,陆止言竟然在这件事之后和苏白分手了,苏白没了半点倚靠,被程雅勤整到崩溃边沿。

    人生果然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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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苏白在自己被砸得稀巴烂的房子里崩溃得快要自杀的时候,她突然在黑暗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子,她以为是鬼,吓得连声尖叫,房间的等突然打开了。

    她缩在床脚喘着气,胸口起伏,半天之后慢慢转眼,看到一个男人面色沉静的站在那里。

    苏白:“你……你是谁,你来我家做什么?快滚,否则我报警了!”说着伸手去捞床头的手机。

    男人站在那里没动,视线垂落,如同降临世间没有半丝五感的神佛,他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让你摆脱现在的境况,否则,我在这里把你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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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单立行继承权的股东会上,单岩可是默默记住了公司里的某些个老油条一般的人物,其中有个男的,是让雷惊万都觉得头疼的人。

    男人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很胖身体很虚,但他掌握着不少股份,同时很早就在公司各部门重要岗位上安插自己的人物,和雷惊万稍稍有些不对付,股东会上,当很多人都投了赞同票否决单立行的继承权时,他投了一票弃权,单岩一直记得男人当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面无表情,嘴角一抽,像是看着孩童玩耍一般的不屑和高高在上。

    这是个麻烦的人,单岩知道。

    但是人总有缺点,男人又胖又虚不是没有理由的,原因就是他好色。

    于是一段时间之后,男人在参加某圈内宴会时,身边又带了个漂亮的莲花般纯白的女伴儿,挽着他的胳膊步入会场——赫然正是苏白。

    ☆、35

    自从新闻发布会之后,单岩就暂时把单立行的事情搁置到了一边,倒不是说他忘记了,也不是因为顾忌股东会雷惊万什么的,而是因为在单岩心目中,单立行就是和欧风和程雅勤打包在一起的,况且要收拾这个人的方法有很多,单岩希望自己首先在单氏集团立稳脚跟,而不是在首战初捷的情况下就忙着收割胜利果实,毕竟他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一段。

    况且欧风和程雅勤也没有那么容易收拾,如果现在单明眸或者单明易活着,事情相比较就简单得多,不单单能轰出去一个单立行,另外两个轰出去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好在,单岩和单立娇现在已经没什么其他顾忌的了,反而是欧风程雅勤那边开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参加股东会之后,单岩依旧继续锻炼学习各种知识,两个月的时间,气质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

    单立娇有时候在家不出门,看到单岩坐在沙发上看东西,两人无意间抬头那么对视一眼,她都会愣好一下,单岩明明还是那个样子,但眼里却多了一层其他什么,她一时有点搞不清楚那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想着想着就忘记了自己到客厅是干嘛的,转一圈一拍脑袋还是想不起来,却终于明白单岩到底是哪里产生了改变。

    是他的内心,单立娇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前没有的几分凌厉,以及踏足社会的男人才有的世故,但单岩的世故并不是那种老谋深算,那种生长之后的一种华丽蜕变,代表着青年到男人的一种心理转变,看待事物、问题、环境的角度更加全面,站得更高更远,对这个社会有了更多的了解。

    单立娇用了五年七年甚至十年的时间,不上学混迹在这个社会上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可单岩竟然短短两个月就有如此大的蜕变,真是让她又惊又喜又有点不知所措。

    她有时候想为什么会这样,想了想去,抬起头来,穿过大厅的走廊视线投向二楼——黎夜。

    这个男人的存在感实在是太稀薄了,在山庄的时候他只是个老师,离开山庄之后他似乎也一直话很少,是个默默无闻的存在,有时候明明是三个人在客厅里讨论,单立娇甚至能忘记还有这么个人。

    他似乎目空一切,毫不在意周围的事情,又似乎尽量将自己与这个社会圈隔绝,话少吃得少动得少,如果不是单岩这里有什么事情,他基本不出门,甚至也很少下楼,每天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玩意儿。

    但单岩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健身计划、食谱、每天要浏览的资料、甚至能搞到一些单氏集团的内部信息……等等一切,只要单岩开口说要什么,黎夜就一定能给他搞过来。

    单立娇想着想着,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黎夜其实有能力,这种能力能解决单岩的诸多问题,以至于他们很多时候都忽视这个人都理所当然的觉得黎夜能搞定这些问题,理所当然时间长了,黎夜的存在感就变得更低。

    好比上次,单立娇在新闻发布会上说黎夜是BBC的股东,她全是瞎说的,但瞎说也因为她有认识的人在里面。谁知道第二天,黎夜竟然就从单岩的卡里转了一笔钱去一个新的账户,换算成美元,在国外银行弄了一个账户,把钱转了进去,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又进了国外股市,入股的时候单立娇看得很清楚,没多少,等三四天一过,单立娇真是要给黎夜跪了。

    于是在单岩和黎夜某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还搞出了孩子这件事情上,单立娇十分聪明的闭嘴了。

    黎夜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单岩和他在一起的这一路上,顺飞顺水井井有条,朝着变强变好的路上一路狂奔而去,她作为单岩的姐姐才不会吃饱了撑的像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唠叨啰嗦呢。

    不过,目前为止,最让单立娇对单岩刮目相看的是周成富这件事情上。

    周成富是圈子里公认的老油条难搞,这人爱搞小团子,乐于在集团内打造属于自己的商业团队王国,他弄了很多人在自己手下,安排在各个重要的岗位上,攥取更多的资源和人脉。他和梁泽一样是白手起家,一起进的单氏集团,一开始还是朋友,一个团队共同做着国内销售这一块,可最后,梁泽硬是被他挤去了当时尚且没有站稳脚跟的海外业务这块,自己成了国内销售的顶梁柱。

    周成富的发家史要是写小说的话,300万字都未必能够,年轻的时候不爱女人不爱玩弄感情,商场里玩儿得风生水起,等年纪上来了,倒是爱上了换女人的游戏,早年和同甘共苦的原配老婆离婚了,分了原配一套房子六七十万就算结束了,接着就开始兜兜转转在各个女人之间,口味从早年的发廊妹到后来的高档舞厅再到现在的娱乐圈小姑娘甚至腕儿级别的女星,最近爱上了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学生妹,清纯漂亮高挑的他最是喜欢。

    而当周成富身边出现苏白的身影时,单立娇有一种自戳双目的讽刺感,和万万没想到的疑惑——她不是被程雅勤整得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么?怎么会摇身一变剪了头发变得那么知性,还和周成富在一起?

    单岩给了她最简单的答案:“路是她自己选的。”

    单立娇愕然,道:“是你安排她去的?”顿了顿:“你承诺了她什么?”

    单岩道:“周成富所有的房产,现金的三分之一。当然,我还告诉她,把她整成现在这样的,是程雅勤。”

    准确说起来,单立娇并不熟悉苏白,但她听说苏白在本地也是有自己生意的时候一直觉得这个女人其实骨子里挺要强的,不是普通级别的那种傍着富豪的女人:“她竟然答应了?”单立娇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女人得对自己狠成什么样儿才能答应这么做。

    单岩道:“这事儿吧,说起来也是巧合,谁能想到程雅勤最后能把怨气都撒到她身上,大概真是被整得太惨了。”

    单立娇点点头,苏白她不了解,程雅勤她还是知道的,能让程雅勤亲自动手,看来这次苏白确实被整的特别惨。

    但她也没想到单岩会这样利用苏白,单岩却道:“这叫利用么?我以为这叫利益合作,她又不是白干,路也是她自己选的,连条件都是她自己开的。”

    程雅勤听到最后一句,突然嗤了一口:“得了,亏我当初还觉得她有点本事,原来条件都是她自己开的。”算了算了,反正苏白的事情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哪儿有时间在意那个苏白啊。

    然而很快,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消息传了过来——是关于单立行的。

    之前在股东会上,单岩把存放监控视频的U盘交接了股东会,和雷惊万也承诺了不会把视频传出去,而当时雷惊万说了一句——他会给单岩一个满意的答复,亲自收拾单立行。

    说实话,单岩当时根本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他觉得累惊万给他这样的回答也就是圆个当时的场面话,信了就是傻了,却怎么都没想到,单立行真的被雷惊万收拾了。

    经过上一次在医院的事情,单立行已经被程雅勤转去了其他的私人疗养所,看得非常紧保密性也做的相当好,保镖、专业护理24小时盯着,就是吃的东西都不会从医院或者外面随便拿,都是程雅勤的人专门做了送过来。

    那个时候单立行也终于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被赶出单家这件事情让他颓废了好一阵,他一边庆幸事情的发展没有朝着更加糟糕的方向而去,一面又开始憎恶自己的身份,他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自己是单明易的儿子就好了,一个单字,真的能够改变太多。

    原本他有百分之十的继承权,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一个子儿都分不到,单氏他回不去了,他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欧风和程雅勤一遍遍一次次的承诺他,以后单氏全部都是他的,他的理想抱负终有一天会实现的,可现在,那些东西全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什么都不是了。

    单立行为此沉默颓废,程雅勤心疼儿子,心里哪里还有半点对他的埋怨,全部化作了一个母亲的不舍,他告诉单立行,等他病好了就让他立刻出国,学业完了之后,不管他是想继续留在美国还是去澳大利亚还是去其他国家都可以,帮他投资移民,想在国外做生意便给他花钱投资,也没什么不好的。

    单立行沉默无言,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以前他是单家少爷的时候,依靠着背景,国外圈子里的人都敬重他,虽然国内国外讯息交流并没有那么迅速,但他想消息肯定已经传过去了,以后他就是别人眼里的笑话,他过去说的那些展望未来的理想,和圈子里的朋友高谈阔论的那些商业计划,全部都泡汤了。

    他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自己未来的人生,却根本没有结果,他在国外工作做生意能干什么?做的生意能有单氏那么大?能有那么高的平台?以后不回来就在国外,娶妻生子这么过一辈子?

    不,不要,他根本不想这样!

    单立行的性格原本就很敏感多疑,这件事情出来之后,他对自己周围的食物更加质疑想得更多,他想到一直没怎么来看过他的欧风,他的父亲。同是儿子,可单岩却是单家的继承人,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失望想要放弃他了?就好像放弃一颗弃子一般。

    欧风现在把注意力都放在单岩那里了吧,尤其单岩还能看见了病都好了,他的爸妈想要把自己送出国是不是就要彻底放弃自己了?他们在国内享受着单家给他们带来的各种便利,可他却在国外,什么都没有?!

    单立行被自己内心的想法折磨得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生,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想法被这安静的环境无限放大,他甚至担心自己这个弃子半夜里会被人杀了,于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就在他惶惶不可终日时,在程雅勤忙着想办法给单立行做移民投资时,他的护照突然被压了下来——不被允许出境。

    程雅勤问了不被允许处境的理由是什么,得到的回答是单立行国外的学校那边也发来了勒令退学的通知书,学位和学籍同时被剥夺,学校向相关部门通报了此事,大使馆那边走流程的时候便再也无法通过。

    程雅勤那时候莫名其妙的,觉得怎么都不可能,单立行却在当天接到了学校那边的通知——勒令退学,并永不再录取。

    出国的路无缘无故就这么被堵死了,程雅勤想到此浑身颤栗,而单立行从脚到头都是冰冷的,其实不光光是这样,除了不能出国之外,单立行也是无法在国内工作的,所有大公司的门都对他关闭,小公司……当然以单立行的心气,是根本看不上的。

    总而言之,单立行成了一个什么都不能做的废人,而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却是那个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露面的——雷惊万。

    ☆、36

    黎夜近期用电脑穿过单氏集团的防护墙,神不知鬼不觉地查看了单氏集团的几大业务板块以及财务状况,单岩就坐在旁边看着,看着一排排的数据被偷偷传到黎夜的电脑上。

    单立娇踩着拖鞋抱胸在一边走来走去,道:“我觉得查了也是白查,程雅勤和欧风这几年特别小心,就是那个周成富占着那么多重要的资源,也没给雷惊万留下半点把柄,雷惊万想把周成富从公司里拔掉都多少年了,姑姑在的时候也都没办法。”

    单氏集团的数据是庞大的,花大价钱用了国外一家软件公司的程序,每年投入很多钱来维护升级,黎夜手边只是一台改装过的电脑和他自己写的程序,其实也很难把难么多的数据一下子都复刻下来。但黎夜最后还是想办法把财务部门这五年的各项报表都存下来,打印了出来。

    单岩的财务才学了个皮毛,中级财务会计这本书的理论知识才消化掉,高级财管完全就看不懂,他和单立娇只能一起看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什么的看都看不过来。

    黎夜自己坐在那里自己看表,他的速度非常快,月度报表季度报表年报表半年报表,每张纸扫两秒,所有都看完之后,他眉头一挑,把手里的东西扔下。

    单立娇和单岩看得眼睛发花,同时抬眼看他,以为黎夜发现了什么,却见黎夜揉了揉鼻梁山根道:“没想到你们(人类)的财务能做成这样,做得很漂亮很干净,财务经理、总账可以要求加工资了。”

    单岩:“所以……你什么都没发现?”

    黎夜道:“目前没有,报表都没有问题,或许看记账凭证能看出点什么,但是工程太浩大,太浪费时间。来看业务吧。”

    单岩是半点都不懂单氏集团那些业务的,因为涉及的东西非常复杂,他们集团承包了国外原油进口加工,对国内石油开采的技术方面也有投资,还牵扯矿业山林开发天然气等等,海外业务那块原本主要是涉及纺织品这块,现在兼做医药器材的出口,去年我们国家和俄国就在签下了天然气的进口,之前因为政/治方面的因素,突然定下了天然气的价格,于是现在单氏集团又在想方设法去包揽这部分的政/府招标业务。单氏在这方面的资格尤为老辣,但市场经济之下,拼资历是没有用的,这十多年来崛起的一些新公司就好像初生毛犊的老虎一般个个都盯着“能源”这块的肥肉。国家发展到了如今这步,随着各种贸易来往的签订,对于很多公司来说,能吃到的肥肉越来越多,但竞争也越来越大,集团如今将业务区分细化,OA中所涉及到的东西更是分门别类规整好。

    单岩知道单氏有钱啊,国家在逐步放开掌控,由市场去自由分配的时候,单氏集团一口就吞了好几个业务,真是羡慕死胆子小的撑死胆子大的,原油加工这块,就是当年单明眸和雷惊万去谈的,但单岩直到自己看了才知道,单氏到底是吞了多少资源,做了多少大业务。

    单立娇自己捧着电脑从黎夜那里复制了文件来看,看完之后猛叹气,他道:“难怪周成富现在的位子能这么稳,同样是白手起家分单氏的股份,他的水平还真比梁泽要高。”

    单岩道:“什么?”

    单立娇把电脑递过去道:“你看,技术方面虽然不是我们直接提供,但是我们公司做的投资,说白了单氏在里面做了贸易中间商,我们是买的技术再提供给石油加工,不过你看,项目技术上的最后签字通过人。”

    单岩接过电脑,在扫描的原始凭证上看到了“周成富”三个字,他脑子里一转,立刻明白了:“周成富自己吞了原始技术?”

    单立娇耸肩:“是啊,你看,他是做业务商贸这块的,现在技术又被他给吞了,就等于说,石头开采技术的提供方面,表面是单氏在做,本质上却是周成富。”

    单岩正要皱眉说什么,黎夜突然坐在转椅上转过身来,道:“还不止这样,中俄天然气这边,周成富似乎也想插一手,而且,我发现一件事情,只要是周成富提供的公司内部预提的投标方案,欧风基本都签字通过了。”

    单立娇和单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黎夜异口同声道:“他们是一伙儿的!”难怪他们想从公司业务方面挑欧风的错竟然是一点都挑不到。

    单岩很快又想到:“这一块算海外业务吧?公司分工那么明确,他是在抢梁泽的活儿?”

    黎夜道:“钻的空子,他认为天然气涉及大量的商贸业务以及技术需求,他在这方面很有资历。梁泽拼不过他。”

    单立娇骂了一声娘,道:“他还真是会把好处往自己这边兜,可惜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当然,就他这样,雷惊万都不放在眼里,更加不会把我们当回事。股东会投票弃权么,这么明晃晃的挑衅,”顿了顿,摸摸下巴:“我怎么感觉他像鳌拜?小岩像康熙?”转头看黎夜,奸笑:“那你就是李德全啊,小黎子。”

    黎夜这段没听懂,中国历史他不太了解,但看单立娇那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李德全想必不是个正面人物。

    单岩却突然兴奋了起来,道:“不行不行,我不能等生完了包子再去公司,我得想办法现在就进公司,最好是项目或者业务部门。”

    单岩进公司这件事情还真没有什么大阻碍,他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上来就要求在欧风下面做个副总裁什么的,而是主动请缨要求进业务、项目部门,已经是让高层都惊掉大牙了,其实对股东会而言,他们会这么认为也没错,毕竟股东们的平均年龄都要超过45岁了,上一辈普遍认为这一辈的孩子不会吃苦,整天抱着幻想过日子一点都不踏实。单岩是继承人,他们都觉得如果进公司,他会像当年单明眸一般直接坐上高位,想方设法统领大权。

    项目部现在分得特别细,欧风作为总裁亲自在任命书上签的字,本来是想要单岩在项目部做个轻松的职位的,却不想单岩直接想要跟进现在正在做的中俄天然气业务。

    欧风近期比过去越发要小心翼翼,尤其是单立行被退学禁止出国之后,他更加能确定,要么单岩背后有人在帮他,要么是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想办法打压他,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十分小心,所以当任命书摊开在他的大班桌上的时候,欧风一时相当愁眉不展。

    天然气这笔业务明面上是周成富去谈,但他暗地里也投了不少精力,他有个朋友早十年独自开了一家公司,表面上那公司只是他那个朋友的,但私底下,欧风和他那个朋友的股份是对半开,欧风和周成富都已经谈好了,天然气的业务拿下来之后,就让他朋友的那家公司跟在单氏集团后面坐一个总经销,欧风这么多年打理单氏,野心自然也是越来越大,他很清楚单氏不是自己的,他在外面的生意才是他事业的主要依托。

    十年的时间慢慢偷偷的经营一家公司,没有任何人知道,程雅勤甚至都不知道那公司有他的一半,如果这次天然气谈成了,那不用三年,很快欧风将会迎来人生的另外一个巅峰,就算脱离单氏也完全没有问题。

    可现在,单岩竟然要进来搀和一脚,怎么就这么巧?早不进晚不进偏偏是现在?进什么部门不好偏偏是项目部?项目部门那么多小组,偏偏又是目前才有了一点点头绪的天然气?

    欧风一个头三个大,恨不得把面前的这份任命书扔进碎纸机里!可他知道不能这么做,现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态度,如果这么做,势必又是给别人落下了话柄。

    于是欧风只得签字,让秘书把任命书交代下去。

    刚刚扔给秘书没半个小时,那边周成富气冲冲跑了进来,门都不敲一个,秘书也拦不住,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欧风朝秘书看了一眼,秘书便不知声关上门走了出去。周成富走到大班桌钱梗着脖子,怒气冲冲拍桌子,语气沉甸甸的,一字一句咬着牙齿道:“老欧,你怎么回事?我和你之前谈得好好的,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把你的宝贝儿子安插进来?”

    欧风拉着领带站起来,抬臂指指沙发道:“老周,坐,先别生气。”

    周成富在公司还是很注意的,虽然是好色的男人,但脑子还挺清醒,他哼了一声,坐到硬皮沙发上,因为中年纵/欲眼下有很深的一层眼袋,那质地还有点类似沙皮狗身上的沙皮,欧风给他倒了杯水,两厢坐下之后,欧风很直接的解释道:“我也不希望单岩进这个项目,但是没办法,你和我都没办法拒绝,现在股东们都盯着,还有雷惊万,老周你想,现在你能拒绝单岩进你这个项目?你拒绝得了?”

    周成富被这么一问不吭声了,他还真拒绝不了,单岩可不是公司走流程招聘来的小毛头他能看不顺眼就扔开,单岩是继承人,单氏的继承人!

    周成富一巴掌拍在沙发上,小声怒骂道:“操蛋的!怎么最近这么不顺”看向欧风:“你当初和我说过,你的宝贝儿子很信任你,会把他继承的股份都交给你的打理的。”

    欧风回视他:“此一时彼一时。”

    周成富不削的嗤鼻,起身走了。

    单岩没什么阻力的进了公司,本来单岩还想黎夜跟班儿做个秘书的,按照单立娇的话,就像康熙和李德全一样,不过因为单立娇当时在新闻会上大言不惭把黎夜说成了高帅富,于是现在,单岩只能自己进公司项目组。

    整个一层全部都是项目组,开放式的办公桌,每个细分的项目办公室会用透明的隔音玻璃格挡起来,同组的人一起,在隔断式的办公区工作,周成富有自己的大办公室,但因为他现在主要负责中俄天然气这块儿,同样在隔断开放式的办公区里工作,只是桌子比别人大了一点,没有其他什么区别。

    整个项目连带单岩总共20个人跟进,单岩进组的当天也就分到了一张和周成富差不大的桌子,周成富皮笑肉不笑道:“单大少,条件有点艰苦啊,不过你看大家都这样,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要是觉得不行的话,可以去总裁办,那里肯定有大办公室。”

    单岩这天穿着身白衬衫黑西裤,领带都没打,眼睛上架着一副平光镜,朝自己的位子上大大咧咧一坐,也皮笑肉不笑道:“没有啊,我觉得挺好。”

    没有什么欢迎会,一进组就是开会,剩下的十八个男女几乎都认出了单岩,周成富也就在会议开头点了一下单岩,都没有让单岩和同组的人说话打招呼,便开始了今天的回忆。

    周成富在工作上的高效率和狠辣是公司里人人都知道的,也就没人觉得是他故意怠慢单岩,单岩自己反而也不当回事,本来他过来也不是为了受人瞻仰吹捧的。

    项目目前还在初期阶段,但也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因此周成富在会上说的那些单岩全部都听不懂,但是单岩这天戴的眼镜和耳钉全部都是黎夜特制的通讯设备,单岩面朝周成富的方向和他背后的PPT,那边黎夜就把所遇的讯息都接受了过去。

    散会之后,大家各自忙各自的,周成富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让单岩做,便给了单岩一些基础的已经做完的东西看,全部都是俄文,但上面有中文翻译,但因为是手写体,特别不清楚,接着,他又让负责政府意向投标的组长胡小鸣给了单岩一点投标材料做,让单岩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整个小组都像笼罩在一层巨大的气压之下,组长胡小鸣客客气气把东西交给单岩,因为两人的办公桌面对面,便让单岩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一转头就埋头干活儿,整个人都像是一条拼命工作的死狗。

    单氏集团电脑有网络监控,黎夜便直接把刚刚搜集的材料解释完打包传到单岩手机,再由小崽子通过电波把东西直接弄道电脑上查看。

    本来项目就在初期阶段,黎夜根据会议的内容很轻松就解析了目前的情势,单岩用电脑看完消化理解之后立刻删掉,接着再看那些俄文材料,中文笔记太绕了,实在看不懂,抬头看四周,十几号人全部都对着电脑忙成死狗,对面的胡小鸣气冲冲的在和助理组的人发火:“让你们送个东西那么难么?是要我们周总亲自打电话催么?”

    算了,单岩想,十八号人都抵不上黎夜一个机器大脑,便翻开手里的材料,镜片对着纸张。

    手机震动响起,拿起来一看,黎夜的短信【俄文我不会。】

    单岩:“……”泪流满面,依赖久了,真的以为黎夜是万能的了,

    单岩心里告诉自己,黎夜再怎么样也是外星人啊,不是叮当猫!不是叮当猫!等等,叮当猫也只会日文吧?_(:3」∠)_

    俄文看不懂扔一边,单岩还是根据之前黎夜整合分析的东西,把胡小鸣交给他的政府意向材料给做了,打印出来扔给了胡小鸣,胡小鸣从一堆材料里茫茫然抬起头扫了一眼,看了两行之后愣住了,愕然道:“单少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