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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雷雨中的女孩

    我这一天没别的事,就是扎钱箱子。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差不多弄了60个,但是不得不说我这人手工活确实慢。

    我心想着,今天完事的早,又可以早回家了。

    我跟李姨他们打过招呼,到了办公室跟水木老板说一声就走了。

    我走着公交车,这脑子便想着老板娘跟我说的话。

    “希望结局不要跟她一样”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跟她一样,说的哪方面呢。

    我看她的眼神中,有着担忧还有可悲,还有一种信任。

    我这心里想着,坐着公交车也快到家了。

    我没直接到家,而是去了母亲的店,毕竟今天早,看看店里有啥需要帮忙的。

    店里是我母亲和我老姑两个人,也没有客户,我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我拿了个塑料凳子坐在后门那里,我老姑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聊着。

    “小三七,这几天干的怎么样啊,还适应嘛。”老姑看着我关心地问道。

    “还行吧,就是冷了点。”我对老姑说道。

    “那是冷,那是阴冷。”母亲看我说完,厉声冲着我说道。

    母亲一说完,我缩了缩脖子,心想还好没说别的,不然母亲又不让我干了。

    “那里面的同事呢,怎么样。”老姑听母亲说我笑了一下,接着问道。

    “同事都不错,老板也还行,裁纸什么的都是他给我们弄,省了不少时间。”我回答道。

    就这么快到了六点,和母亲坐着公交回家了,老姑盯门帘到七点也下班。

    回到家之后,煮了袋康师傅海鲜泡面吃,因为母亲做的鱼,我不吃鱼就自己做了。

    洗完澡,歇了会,想着没什么事就睡觉的。

    我这一睡看到了小吃店老板娘的小时候。

    【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土房里,抱着一个大盒子,跑到小树林里,小树林的风很大。

    我跟着她,看到她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物件,我往前走着,想着看得清楚点。

    是个老式的收音机,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女孩是那个小吃店的老板娘。

    我看到她把收音机拿绳子挂在一棵大树上。

    打开开关,调到普通说话声音的大小,她跑到离树差不多10米的地方。

    坐在地上,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和铅笔,一边听一边记着。

    我看她的模样很是认真,听完之后,就跑到收音机那里,重新听一遍去对证。

    我看到她写的全对,便开心的跳起来,围着小树转。】

    我当时心里想着,这就是老板娘小时候练听力的场景嘛。

    【接着我又看到,屋子里一个高挑的女孩,穿个雨衣,看着得有17、8了。

    她撑开一个大袋子,把床上所有的收音机全都装进去。

    这就是快成年的老板娘吧。

    她提着袋子走到门口,抬头望了望天,耸肩笑了一下。

    她往小树林走着,我就跟着她,外面下着大雨打着惊雷,她像是逆风而行跟天地作对一样。

    我看到她找了一个树木没那么密集的地方。

    把一个个收音机一个个绑在树木上,每个收音机都拿塑料袋套住,不知道是防水还是什么。

    我数了数大概二十个左右。

    拿了一个厚本子,一支笔,别无其他。

    一开始是站在所有的收音机前方她听完之后,跟所有的收音机一一去检查写的对错。

    第二遍他把收音机放的分散了点,站在所有收音机的正中间,听完之后再去对照。

    她有去对证,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全都听对,但是看到她仰头冲着天地笑了一下。】

    【你们能想象吗?站在天地之间,在雷雨交加的天气中,她像是与天地融合,与雷雨对抗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种枯燥,不可想象。

    在这种环境下去练着自己的听力,她的心该有多静?我现在真的达不到,她是我的榜样。

    也许这十年时间,她有着一次次想要放弃的时候,有着一次次被天气打败的时候,但她依旧坚持着。】

    也许对于老板娘来说,她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事,她有依赖她的听力,却也因为她的听力苦恼过。

    她觉得是她的听力而造成超市老板娘的死亡。但是她不想,也是因为她的听力食堂经理才能得到惩罚。

    也许有的人就是这样,如果因为自己而去造成一些事情的悲剧,她会无比自责、内疚。

    而有的人他不会把这些事情当回事,那怕真的因为他自身问题,他会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不会有苦恼和自责。

    依旧对自己的能力引以为豪,觉得高人一等。

    也许老天是残酷的,又或是慈悲的。

    老天让老板娘这种人练得这种异能听力,知道她不是遇事无心之人。知道她是有良心的人。

    也许老板娘也想过,如果当时没有发现自己的听力过人,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吧。

    可是这些事情怎么会那么容易改变呢,也许一切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像她自己说的“有些东西她就改不了。”

    —————————————-———

    也许很多人读到这里,觉得这个故事就结束了。

    然而并没有。

    “她”到后来的日子里依旧跟她的听力抗衡着。

    “她”控制不住她的听力,她做不到当作什么都听不见,做不到事事不管。

    “她”想要去改变一些事情,却又怕给别人带来灾难。

    “她”一直都在跟“她”的善恶作斗争,去较劲。

    再后来的一些事情之后,她变得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疏离。

    她以为远离人群就会听不见,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她静下来就是声音,那些让她没有办法妥协的声音。

    再后来,她变得疯疯癫癫,没了生气。

    之后的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了,拿起钝尖刀把自己的耳朵毁掉了。

    从那个站在天地间雷雨中练听力的女孩,再到没了听力坐在房中的老太。

    不可想象她拿起钝尖刀的心情是如何,也许遗憾、也许解脱。

    “她”这一生都在跟自己较劲,或者说她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我有时会想,如果“她”当时没那么坚持,没有那么挑战自己,会不会就不会这样。

    可惜,没有如果,也许这世间最公平的就是“如果”二字,谁也改不了未来,谁也回不到过去。

    我有时回想起“她”当时看我的眼神,她说的话。

    会不会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但是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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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看到这里的读者,也许会想这个人写的是真的吗?真有这种人?

    我只能说,这个“老板娘”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或者说“老板娘”是我记忆中的人。

    我想写她是因为她的故事很有代表性,包括她的听力不是天生而是后天,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再加上这段记忆对我很重要,她的话也可以对应我之后的经历。

    我便以现代角度、环境、背景、人物,把她写出来。

    后来我也想买了几个收音机,简单去练练听力,但是到今天我还没有完成。

    但是今天编这篇小说的时候,这个想法又冒出来了。

    也许等我有时间,工作没那么忙的时候我真的会试试。

    看看在天地之间,雷雨之中,静下心去听收音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