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南宫幽亦是如人间蒸发一般,寻不到踪迹,只有那跟班青羽还在江南府,让人知道他还没离开,只不过在暗地里观察。
“钱家主”一时无可奈何,便来到码头,他忙活这么久,总得收点好处,现在就试试这钱家主的权力。
果然,这些人一见到他就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让他瞬间恢复之前高高在上的感觉。
“钱家主”顺手拿出写好的文书,“这几个是我新谈的,你们尽快安排好。”
“虽然钱府最近变故丛生,但只要我还在,钱府就不会倒,日后还需仰仗各位对钱府的效命。”
“钱家主”的这波收买人心,倒是起了好作用,往常他们可是难得见一次主家,现在发现主家如此平易近人,心里也颇为高兴。
“钱家主”又让管事给工人们这个月加薪,那些人知道后无不欢呼,连连称赞。
而在暗处的凌越儿和鸿羽,因为想要多了解些出海的事,在码头逗留许久,没想到就碰到“钱家主”,看来此人这才过去一天就坐不住了,现在就开始收买人心,只怕是有所求。
于是二人不动声色的悄悄离开,这事还是交给真正的钱家主,他们目前没有精力去管了。
就在二人走后,“钱家主”心有感应一般朝身后的货架望去,可却空无一人,难道是他太敏感了,刚才他真的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盯着他。
莫不是凌越儿他们要从海上离开?一旦起了疑心,“钱家主”就控制不住想象,吩咐下去,让他手底下人仔细检查每一艘船只,有可疑的船出海,立刻拦下。
回到城中的凌越儿二人没有去府衙,也没有去听雨小筑,而是来到柳伊人的红袖招,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人都在此汇集。
钱钰上前问道:“如何了?一切可还顺利?收到消息,那个冒牌货去了府衙,不过脸黑着出来了。”
鸿羽轻点头,“我们在码头也见到他了,稍后便通知钱家主,让他多注意点码头的事。”
钱钰听完松了口气,“你们没被发现就好。”
凌越儿却一脸愁容的说道:“就是这次出海危险太大,我怕无法安全回来,要不然就我和鸿羽一起带着人去,我不想你们跟着出事。”
凌叶拉着凌越儿的拒绝道:“长姐,我不同意!”
“就是啊,凌夫人,我也不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的义气!”钱钰亦是表明态度,坚决要跟着。
巧手张则是有些犹豫,这可是两难,机遇和危险并存,但他一直有个关于他师门的心结,也许这次就是个契机,蹉跎半生了,他也该拼一把!
谢神医肯定是要跟着主子出生入死,有他在就肯定不会让主子丢命。
柳伊人在一旁事不关己,她可不要去送命,也不要掺合到这种斗争里。
凌越儿和鸿羽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看到大家齐心,他们也充满希望,“那我们明日辰时出发!”
第二日,众人准时的来到码头,船长江津渡也早早的就装好船只等候出发,钱家主亦是亲自来相送,只盼他们能平安归来。
众人昂起头,看着面前华丽庞大的海船,这哪里像是用来运货做生意的船,这分明就是巡游玩乐的巨大游船,这要不是挂着钱府的帆,只怕十里八乡的海匪水匪都要来打劫。
凌越儿则是偷偷看了眼钱家主,这么昂贵的船就这样让他们使用,此番凶险,要是毁了那可就真浪费了。
但钱家主却让凌越儿不要在意,船本就是消耗品,时间久了再好的船都逃不过拆毁的结果。
江船长当时收到这打造要求时,可是万分期待它启航的那天,一定会万众瞩目!
基于此,江船长问道:“二位可有想好给这海船起什么名字?”
凌越儿则是将事情抛给钱钰,“你来吧,这可是你家的船。”
“我?”钱钰没想到这好事还能轮到他,沉思片刻,激动道:“无敌宝船!”
众人听后满脸的嫌弃,这也太没文化了!
“不好听吗?”
钱钰颇为得意的解释道:“这可是是说我们齐心协力,天下无敌!”
鸿羽早已习惯,淡然道:“你说好就好,江船长我们出发吧。”
江船长摇头轻笑,钱钰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虽然钱钰也改了容貌,但只要钱钰一出声,他就能认出来。
而最后留下的那个,只怕才是他的好友,钱家主,至于昨日来的,行为习惯根本不是所他认识的钱家主,所以他便没去上前,看来钱府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待无敌宝船一出驶,就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并未挂帆,有人猜测是钱府新造的,也有人说这船是哪个王公贵族私造,带着妻妾家眷出游,就这样子的船,根本受不起货物搬运的损耗。
一时间众说纷纭,离开港口时也果真受到盘查,但有江船长在,那些人十分给面子,加上这船明面上确实不是钱府所有,那些人听了谣传,真以为是哪个皇室中人,不敢得罪,很快就放行。
等入了深海,众人便纷纷走出来,欣赏这难得一见的海天辽阔。
唯有钱钰,竟然晕船!
每当起点小风浪,他就眩晕,呕吐不止,还好有谢神医妙手,倒不至于让他太难受。
钱钰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别人吹海风,逍遥快活,他根本没想到,他一个从小和水打交道的人,会晕这海船,明明在江南的时候,他在游船上练武打架都没问题!
江船长听闻此事也不禁笑道:“怎样?好点了吗?你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想当年你父亲第一次出海,和你一样,慢慢就好了,可惜那一次事故之后,他便再也不乘船了。”
钱钰被分散了注意力,倒不觉得的那么难受,只是震惊道:“江叔,你竟认出我了!”
江船长慈祥的看着钱钰,递给他清水,“当然,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只是这些年疏远了。”
钱钰知道江叔所说之事,叹道:“江叔,我只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