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南府还得有人看顾,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不会让钱府落入他人之手。”
钱家主经历了此次波折,早就精疲力尽,虽然那个假冒的人短时间内会将钱府管理好,但最终肯定是要吞并的,他必须亲自盯着才放心。
鸿羽知晓江南府暗流涌动,现在的祥和宁静只是暂时的,钱家主虽算不上大才之人,但他至少有根基和势力,是留守的不二人选。
于是鸿羽取出一枚令牌,交给钱家主,嘱咐道:“也好,钱家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持此令牌,去找血羽楼帮忙,南宫大人那里我也会打好招呼,我们一定尽快归来。”
鸿羽又对着众人说道:“明日整理好行装,我们后日就出发,正好近日入海码头风平浪静,适宜出发。”
夜已深,大家便自行散去,面对未知的海岛,他们心中激动不已,这要是真能得到前朝宝藏,满载而归,他们也算是名留青史。
翌日,凌越儿和鸿羽乔装一番,按照钱家主所说,让船长准备好出海的食物,人手等其他东西。
船长竟也没多问,只管按要求办事,倒让凌越儿二人对他多了一分好感,二人对视一眼,船长数十年的出海经验,正是他们需要的。
船长晒得黝黑,身上亦是海水的腥咸之味,拿出纸笔记录道:“你们大概去几天,路程有多远?去的人又有多少?”
凌越儿估算道:“我们只有地图,具体有多远还是未知数,但去的人数应该有二十人。”
船长听此,眉头一皱,“你们这是打算去拓展海域吗?”
船长一见,就知道这二人是外行,但能拿着钱家主的信物来,甚至允许这二人用新船,可见关系不一般,但外海危险与机遇并存,就算有地图也不一定能安全到达。
凌越儿点点头,恳请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船长能带着你的人和我们一起去。”
船长倒是好奇,是什么地方,他也算是纵横海域,基本上能去的地方他都去过,“地图可否让我看一眼。”
凌越儿也不藏私,痛快的将拓印完整的地图递过去,“你放心,报酬肯定丰厚。”
船长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个方向去不得,提醒道:“现在不是报酬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着回来的问题。”
船长亦是拿出他多年绘制的海上航图,用手指着一处标红的印记,“若你的地图没画错,那你们要去的海岛,必然要经过黑水湾,去过那里的人十死无生!”
闻言,凌越儿激动的心被泼了冷水,“什么?怎么会这样?绕过去不行吗?”
能让船长都害怕的地方,定不可小觑,看来只能让他们自己闯了。
船长无奈的摇摇头,“我也曾试着绕开,可这地方不知道有多大,我沿着航行四五天都不见尽头,就算你们准备充足去绕,但越往远处越危险。”
鸿羽未曾料想竟如此困难重重,“但此处我们必须要闯,可否请船长带着我们到附近,之后便让我们自己去即可。”
凌越儿也说道:“是啊,船长,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
船长见二人态度坚决,倒是像他当年的样子,只可惜那次出海探险,他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希望他们二人不留遗憾吧。
船长轻叹一声,“罢了,我就带你们走一遭,至于你们能否活着,就看海神是否眷顾了。”
凌越儿万分感激,“多谢船长,明日辰时我们便行此地出发。”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船长心中有数,将二人送走,便去叫他的船帮,这也许会是他最后一次靠近那片黑水湾了。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没告诉那二人,因为黑水湾的危险只有去了才能体会,但他心里倒是隐隐觉得那二人也许不一样。
而钱府中,“钱家主”正和大长老虚与委蛇,大长老知道“钱家主”现在是孤立无援,便开始抢生意,分码头的控制权。
“钱家主”当然不会让人得逞,他也看中这漕运,之前曾让那个假钱钰骗了,导致他的那批货没及时运走,差点误了事,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可不能错失。
大长老却是苦争无果,这“钱家主”怎么经过这事还学会了打太极了?但既然好言拿不到,那便暗抢吧,“钱家主”能守多少就看他的本事了。
“钱家主”这边刚送走大长老,他的手下便送来消息,凌越儿和南宫幽,还有鸿羽都失去踪迹了。
“钱家主”正在疑惑,钱钰不是还在府尹养伤?这几人又密谋了什么?
猛地,“钱家主”想到了他最初跟来的目的,找到前朝宝藏!
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他差点忘记了那笔财富,而这几个人肯定也没闲着,现在不见人影,定是找到了在钱府的那一张,难怪当时凌越儿乔装进了钱府,原来不只是为了二夫人的事!
那件事闹那么大,他险些就信了凌越儿别无二心!只是这些人会去哪里?别以为他“死”了,这笔账就能赖掉,想来当初在游船上动手杀他,不仅仅是为了报仇,还有灭口!
他有藏宝图这事可是连拂晓都瞒着,这种偶得之物,他可是珍藏万分。
“钱家主”思考着,就起身吩咐管家带着补品去往府尹,正好去看看他的“好儿子”是真伤还是假伤。
要是凌越儿他们要走,肯定会带上钱钰,就算不带,以钱钰的性格也会央求跟着。
不到午时,“钱家主”就来到府尹,杨大人则是悄悄挥手,让人去给后头报信。
于是“钱家主”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钱钰满身包扎厚实,昏迷不醒的样子,“钱家主”仔细一看,就连露出的脸上都有划伤。
许大夫自觉的上前诊脉,之后轻轻点头,确实是真的,于是“钱家主”象征性的心疼一番,交代好一切就走了。
出了府衙,“钱家主”便问道:“真的有那么严重?”
“确实如此,应当是从高处跌落所致。”许大夫其实有些摸不准,脉相确实是这样,但有些奇怪。
他总感觉这脉的年龄不对,似乎要比钱大公子大上好些岁,可一想这人遭此大难,脉搏不够强劲也是正常的。
“管他真假!你每日来看诊便可!”
“钱家主”不信,但人这样又问不出什么,只得另想他法,但也只剩南宫幽这个公门中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