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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为老不尊

    凌叶也在为凌越儿开心,轻轻擦掉凌越儿的眼泪,笑道:“长姐你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子虞以后也该叫你一声娘,叫我和宇儿一声姨母和舅舅了。”

    凌越儿三人都期望的看向凌子虞,想听他改口。

    可凌子虞不习惯,脸色羞怯别扭,但他又不想让他们失望,低低的叫了声“娘亲”就跑开了,凌子虞还用手捂着发热的脸,不用照镜子就知道,他的脸早就面红耳赤。

    凌叶和凌宇见人害羞的跑了,“扑哧”的笑出声,看来他们得让凌子虞多叫叫,好早点适应身份。

    凌越儿脑中却还在回响着那声弱弱的“娘亲”,她能感觉到里面的情感,和之前赵伯康所称呼的根本不一样。

    凌叶瞧着凌越儿还在发呆,回味刚才凌子虞的称呼,取笑道:“长姐,这才是第一声,之后子虞可是要叫你几十年的,难不成你要一直沉醉其中?”

    凌叶和凌宇没有其它的身份,自然是不懂凌子虞那声娘亲的喜悦,思及此,凌越儿笑道:“这可听不腻,子虞刚才可还没叫你们,等你们听过,再笑话我也不迟。”

    凌越儿说完就欢快的离开,准备之后流水席,还有宇儿拜师的事,也不知道南宫公子喜好什么,她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凌越儿想着就招来卫风去打听,之前卫风在侯府当亲卫,应该能打探到不少消息。

    翌日,凌府门口街上摆起了宴席,搭起百米红帐,请来云来楼的厨子现做,一道接着一道,令人垂涎欲滴,更有美酒飘香十里,而且不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皆可入席。

    就在众人欢饮之间,有人瞧见一个老妇人正在偷摸将才做好的饭菜装起来带走,这连吃带拿的举动令大家颇为不悦。

    席间有胆大的人走到跟前怒道:“你个老虞婆,三天的流水宴还不够你饱腹?怎么还偷偷装起来,更何况你拿的可是下一批要上的,你让之后的人吃什么?”

    “这位兄台说的不错,这数量都是有数的,少了几盘,那不得被人说主家糊弄,厨子偷吃?”

    “对啊,我们沾了凌夫人的光,这才吃到云来楼的吃食,自是要帮忙护着,你还不快将东西拿出来,放回去,我们也权当没见到,放你一马。”

    那位老妇人却轻蔑的看了眼周围,死死抓着怀中食盒不放,准备找准机会冲出去。

    就在此时,凌越儿他们听到动静,来到人群中,凌越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可不就是老夫人!

    凌越儿心中冷笑,过来蹭吃就老老实实的,吃完悄悄走,也没人知道老夫人来过,可偏偏这老妖婆不安分,还拿着食盒,这是要带给赵伯康?还是老夫人自己留着?

    不管谁吃,那都吃不到了,既然被发现了,也别怪她不给好脸色,连吃带拿,可真够无耻的!

    凌越儿轻笑道:“这不是老夫人吗?虽说我和赵家没关系她,但好歹之前你我也算是婆媳,你来了怎不进门拜访,我好招待你。”

    周围人吃着凌越儿的饭,自然会帮凌越儿说话,而且这老虞婆也确实该骂。

    “什么,这是那恶毒婆婆?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都休夫了,还能厚颜上门吃席?她也不看看这席是为什么摆的。”

    “可别说了,我看就是这老妖婆没钱了,厚着脸皮来蹭吃,毕竟这可是云来楼的厨子做的。”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他和他那个坡脚孙子,昨晚被钱府丢了出去,今早还见她在街上睡着,啧啧,露宿街头也不怕冷,这老虞婆骨头还挺硬。”

    “是挺硬的,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吃,得亏他儿子还在牢里,要是听到他娘跑前妻这里吃白食,那可不得气死!”

    老夫人听到周围人的嘲笑和窃窃私语,脸上挂不住,但想着凌越儿她就来气,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她至于丢了颜面。

    老夫人也不装了,怒道:“凌越儿,我吃你点东西怎么?别忘了,这些还都是用我赵府的钱置办的,况且你在我赵府吃住多少年了,我也没问你要过住宿费!”

    “你如此赶尽杀绝,不给我赵府留活路,我也没必要顾及你!”

    凌越儿不解,冷笑道:“老夫人,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是你赵府付出的多,还是你赵府欠我的多!”

    “造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们自作自受!”

    “若是你们不贪得无厌,不机关算尽,我又怎么会抓住把柄,有机会和你们撇清关系。”

    老夫人却不觉得理亏,强硬道:“凌越儿,你既是我赵家的人,就应该为赵府牺牲,你付出的那点算什么?我赵府官宦门楣,给你带来的好处也只多不少,你是半句都不提啊!”

    凌越儿大笑,老夫人和她提贡献,简直可笑!

    凌越儿据理力争道:“官职?就赵思瑞的那点本事能有什么好官位,不过是靠我出钱捐来的,之后也是我打通关系,让他一步步升上来。”

    “你说他天天在书房和江映雪偷情,能有什么好前途?”

    “要是没有我,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自从嫁到赵府,我是一点福没享,整天忙前忙后,你让大家看看,我二十多岁就开始生白发,而你呢?拿着我的钱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保养的身宽体胖,你还真有脸和我论付出!”

    众人也都发觉二人的相貌,一看凌夫人就是操劳出来的,而那老妇人保养得宜,享福的很。

    老夫人被打量的不好受,用头巾遮住面貌。

    就在僵持之际,凌子虞跑路了过来,他见凌越儿在这边太久了,心里着急,总觉得出了什么大事。

    这不凌子虞一来,就看到老夫人和凌越儿在争吵,凌子虞见到老夫人心中就充满愤恨。

    他不想凌越儿受欺负,用弱小的身子护在凌越儿身前,大声道:“老夫人这是欺负到凌府门口了吗?”

    凌越儿看在挡在面前的凌子虞,心中暖暖的,但她一抬头就看到老夫人盯着凌子虞那恶毒算计的目光,立刻将凌子虞拉到身后。

    老夫人见凌越儿护人的举动,像是抓住了了不得的把柄,大笑道:“凌越儿,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身后那个小野种,就是你和其他男人苟且的证据!”

    老夫人激动极了,这么好的软肋她竟然忘记了,而且现在还送上门!

    众人大惊,凌夫人和赵思瑞的亲子不是被赵思瑞搞丢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一个?而且年纪看着和那个私生子差不多?这老妖婆又说野种?围观的人一脸迷茫,搞不清楚状况。

    凌越儿就怕这样的情况,这件事爆出来伤的不仅是她的名声,还有子虞的。

    凌越儿担忧的看向凌子虞,希望凌子虞不要怕,也不要自卑,无论生父是谁,他都是她最爱的孩子。

    凌子虞似是明白了,反而眼神坚定,轻声安慰凌越儿,“娘,你告诉他们,告诉他们你是被害的,我们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怕那些流言蜚语,真正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赵府的人!”

    “只要,只要娘不会抛弃我就好。”

    凌越儿欣喜,子虞他竟比她还想的透彻,凌越儿蹲下抱着凌子虞说道:“你永远都是娘的孩子,只要我们母子在一起,没有什么跨不过的坎。”

    有了凌子虞的鼓励,凌越儿自信道:“老夫人,你真的要我将那件事说出来吗?”

    凌越儿毫不在乎的盯着老夫人,她现在有子虞,有凌府,还有明事理的百姓,这些都是她的后盾,她不信赵府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人指责!

    之前她小心翼翼,隐藏着这个秘密,现在她不需要了,这个秘密已经不是她的软肋,而是她的武器!

    老夫人见凌越儿态度依旧强硬,以为凌越儿只是虚张声势,想让她知难而退,她偏不信,她就不信凌越儿不在乎名声!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敢做,害怕别人说吗?”

    “这话我也回给你!你们既然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为什么要怕!明明是你们不仁不义在先!”

    “诸位,那就听我细细说来。”

    凌越儿将凌子虞拉着,往前走,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儿子,凌子虞,他确实不是我和赵思瑞的孩子,但他只是我凌越儿一个人的孩子!”

    “因为赵思瑞当初根本不喜欢我,同样也不愿与我亲近,可当时江映雪已经怀孕,赵思瑞又想给那个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于是赵思瑞,江映雪,还有我们这位老夫人,一合计,就想出让别的男子代替赵思瑞和我亲近,只要留下个孩子就可。”

    “更可悲的是江映雪的孩子早出生,为了不被发现,赵思瑞让我意外早产,险些一尸两命!”

    “之后这群禽兽就将我的孩子留在府中给那个孩子当小厮。”

    “真是可笑,我的孩子给一个私生子当奴才。”

    “但最可怕的是他们以虐待我的孩子为乐,现在也还能看出他脸上的伤痕。”

    凌越儿边说边抹去眼泪,紧紧拉住子虞的手,获取力量。

    “竟有此事,凌夫人为何不早告诉我?”

    就在众人惊讶之余,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