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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逆天小孩

    “算你识趣,小伙子,来广城打工的吧?这村里头像你这样的多的是。”他问道。

    “是啊,来这发财,以后还得多仰仗大哥你。”

    闲聊了两句,那老板见我态度良好,便主动提出帮我换钱。

    只见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竟是密密麻麻的红票子,不过全都是倒转多手的旧钞。

    我暗吃一惊,寻思这小卖部做的是什么买卖?抽屉里随随便便放大几万现金?

    数好了钱,老板抄起一个红色塑料袋给我装了起来,又拿走了我的黑色塑料袋。

    临行前我又放下两张票子,笑道:“老板,这是给你的手续费。”

    他顿时咧开了大金牙,说道:“醒目!”

    待我跟董叔会合,他就没好气道:

    “都出来跟我多久了,火气还没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都是人情世故,一个态度的问题,非得办得差点干架,何况这还是在黄村!”

    我无力反驳,只好垂头道:

    “我知道了董叔,以后我多跟你学习。可是我们为什么非得把崭新的票子换成旧钞?”

    “谁去赌档不是带旧钞去的,带新票子去怕是要被人赶出来,我们得像是个村里人。”

    董叔解释道,我闻言不由恍然大悟。

    接着他继续道:

    “那小卖部就是为赌档服务的,白天提供兑现业务,没猜错的话还能帮顾客套现信用卡去赌,晚上支。起桌子就是一个小型赌档。”

    “怪不得,我就说一小卖部怎么那么多现金。”

    “这里头的产业已经形成系统化了,连连相扣,这也是黄村久盛不衰的原因。”

    董叔摆了摆手领在了我前头,前面就是断指彪的大本营,黄村最大的赌档。

    说是最大,但其实仍然非常简陋,竟然就屈居在一个大帐篷里头。

    只见前方一大榕树地下,支。起了一个几十平米的大帐篷,门口有门帘,站着一个村民在看守。

    “待会别说话。”董叔小声示意道。

    我点了点头,随即我们就来到门前。

    “看着面生,哪里来的?”对方冷漠道。

    董叔顿时嬉皮笑脸:

    “哎,我是河省来的,刚到黄村住下,就搁三华里二巷子里头,听房东说这能发点小财,这不带小弟来见识见识,就是这大棚看着像我老家种大瓜用的,新奇得很嘞。”

    也不知道董叔说的是哪里的方言,那抑扬顿挫的语气差点把我憋出内伤。

    “什么大瓜小瓜,乱七八糟的,原来是外江佬,这玩很大的,你这破农民玩得起吗?”

    对方质问道。

    “老汉我把半年在搬砖的工资都带来嘞,你看嘛。”董叔敞开了红色塑料袋,那厮见状顿时两眼一亮。

    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村民一般都不会带这么多钱来玩。

    “行吧,那祝你发财。”看门的似乎在窃喜,说罢便拉开了门帘。

    进去后董叔脸上顿时恢复了严肃:“那家伙估计想着能赢光我这袋钱,才放我们进来。”

    “谁是鹰,谁是鹫,还不知道呢。”我笑道。

    这时我才见识到这大棚里的光景,哗!好家伙,几十平米的空间里放了几乎十张桌子。

    里头挤得是人潮汹涌,吆喝声可谓震耳欲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的玩法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我没见过的“本土特色”。

    而且别看这地方简陋,坐的是破塑料凳,但那大桌却是干净大气,毕竟是放钱的地方。

    有座的就坐的,没座的就站着,赌徒的狂热丝毫不会被环境熄灭。

    “见鬼了,这跟个精神病院一样,个个吆喝得跟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一样。”我吐槽道。

    “来这玩的都是基层人士,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心情自然是大起大落。”

    董叔唏嘘道。

    说罢他便提议先玩两手,试试这里水深不深。

    我们对赌并不感冒,只希望能在这挖点料。

    正当我们不知所措时,一个不合常理的孩童叫喊声顿时吸引了我们。

    “我叼尼玛!你八点很大吗?老子生吃。你!”

    “九点通杀!全部都把手缩回去!跟小爷玩你们还嫩着!”

    “下钱啊畜生!不玩的滚后面去,别占着坑不拉屎!”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正盘坐在大圆桌正中央,嘴里粗鄙之语频出,那杀伤力连我都自愧不如。

    “这谁家小孩嘴这么毒,不好好上学还被家长带来这种地方。”我无语道。

    董叔饶有趣味道:

    “我看不是外人带来的,他就是这个场子的主。”

    我一想,再打量一番似乎确实如此,那小孩盘坐中央为庄,以寡敌众,似乎就是荷官。

    “听房东说断指彪有个七代单传的宝贝儿子,那小孩的脾性一看就随了他爹,看来八。九不离十了。”董叔猜测道。

    “也不用猜了,我们去会会他。”我笑道,顿时对那“小大人”产生了兴趣。

    走近桌子,董叔示意我上手,我愣了愣,便把塑料袋拍在了桌上。

    那小孩瞧了我一眼,又扯起了他那像积满了痰的大。烟嗓,我很难想象这种声音是从这人畜无害的小人嘴里发出的。

    “你个叼毛全买了啊?”他质问道。

    “不,不是。”我一愣,连忙抽回塑料袋,只从里掏出了一小叠。

    “跟个煞笔一样,多少钱才够你输的。”小孩不屑道。

    “卧槽?你个小屁孩会不会说话,客人会玩你咒人家输?”我反击道。

    “我曹尼玛!我曹尼玛!别人我不管,在老子这桌,我就是要叼你!不服就滚!”

    小孩直接在桌上站了起来,叉着腰唯我独尊。

    “你!”

    这小孩似乎心智还未成熟,对脏话的运用可谓是滥用至极,生怕塞不满每句话。

    想到大局为重,我只好隐忍下来。

    我绝对敢打赌,这娃是这世上最恶劣的小孩!

    一向严肃的董叔也是被这小孩逗笑了,在一旁捂嘴偷笑。

    “这小孩有点意思。”他笑道。

    我摇了摇头,押了十张票子下去。

    论狂我没你狂,但我就跟你赌运气!

    小孩瞅了我一眼,压根没把我放眼里,随后吆喝着众人买定离手,然后他就开始逐一发牌。

    他这桌玩的是南方特有的游戏,听旁人说是叫“三公”。

    玩法非常简单,只要看两眼就能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