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郝连澈是因为睡了一天一夜睡饱了,又加上他的确迫切需要深入了解一下彼此来确定七七是不是真的已经大好了。
所以这一夜晏七七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郝连澈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一直死死的困住她,任凭她怎么求饶,怎么撒娇,都不管用。
直到天色露白,她才小声抽噎着,小脸皱成了一团,窝在郝连澈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郝连澈洗漱完毕,又小心翼翼的给熟睡中的晏七七擦拭了一下身子后,这才打算去看看公孙璃。本来七七刚醒过来,不宜进行这么‘激烈’的运动的,可他也跟着了魔似得,就想着把七七迫不及待的占为己有。
只是没想到,他去找公孙璃的时候扑了个空。
星澜告诉他,公孙璃昨天醒过来之后就走了,在他来之前晏七七已经过了探望过,两人在一边说了很久的话。
至于具体说的是什么,星澜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自然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见郝连澈精神大好了,这才把心中疑惑许久的话问
了出来,“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国?”
“明天。”
星澜本来以为还要过些时日,没想到陛下这么快就要回去,面色一惊,“怎么这么急?”
郝连澈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道,“急吗?我还嫌慢了,迎娶七七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
北国新历元年八月初六,晏七七嫁与郝连澈为妻,场面极为盛大,空前绝后的排场九十响礼炮轰鸣了好几个时辰。
穿着皇袍带着龙冠的郝连澈和凤袍的晏七七在太庙接受了文武百官的朝贺,凤印在手,晏七七顺理成章的成了北国皇后。
面对四海八方汇集而来恭贺的各国使节和朝臣,郝连澈当众宣布,无论之前的协议如何,北国后宫只奉晏七七为唯一皇后,北国新君唯一的嫡妻。
此令一经颁出,举国哗然。
当然震惊归震惊,关键是此举早就已有先例,那些老臣就算想说什么也无从下口,只是可怜了那些大臣后院的千金小姐,本来拒绝了那些高门子第的提亲,就想着等新君大婚,后宫需要进人侍奉的时候进献美
人,借此要攀龙附凤一跃成为人上人,没想到被这一盆凉水浇的透心凉。
于是在北国就出现了这么一种奇特的现象,往日那些高不可攀让人趋之若鹜的高门闺秀们,一夜之间无数个媒婆齐齐出动,到各个官家子弟那里去提亲求娶,一瞬间情况完全反转了。
原先娶不到媳妇的官宦子弟们一个个都成了香饽饽,供不应求。
而此时的罪魁祸首郝连澈却浑然不知,在寝殿内痴痴的看着晏七七,眼睛里温柔的要滴出水来了。
晏七七也很烦。
今天是八月十五,是赏菊吃蟹看圆月的好日子,北国的房子都比较矮,能更清楚的看清明月,所以这个活动很是隆重。
赏月活动一般是开在集市上,张灯结彩的很是喜庆,也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们相会的吉日。
眼看放孔明灯的时辰就要到了,晏七七面对着梳妆匣上唇脂却有些无从下手。
上面摆了数十种唇脂的颜色,都是郝连澈亲自挑选给她的,平常晏七七都不太注重这些,随便涂抹一些就完事了。
可是今天不一
样,她是以皇后的身份第一次出席这样的盛会,欢喜是她的贴身侍女,原来梳妆打扮都是她负责,恰好晏七七这次回到北国欢喜也到了适婚年龄,又见景殊好像对欢喜挺好的,她也乐意成全,也给两人赐了婚,新进来的侍女用的不顺手,她干脆自己上手画。
于是就在这挑选唇脂的关头卡住了,不知道该用哪个颜色好。
选大红的吧,太老气了,选粉色的吧,又显得皮肤黑,正是左右为难的时候,郝连澈来了。
“时辰快到了,好了吗?”
有时候女人很奇怪,男人无意中的一句话就有可能是点燃怒火的引子,瞬间就炸了。
一听郝连澈这么问,本就神经紧张的晏七七突然闹起了脾气,双手一推,匣子上没放稳的唇脂稀里哗啦撒了一地,“没有,我不去了!”
郝连澈看她气鼓鼓的面孔,有些搞不懂状况,只得轻声安慰,“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你,你,你惹我生气了!本来人家就紧张,你还在旁边催促。”
郝连澈再度成了被轰炸的对象,独自面
对七七凶猛的炮火。
她撒娇的模样郝连澈倒是真的很少见到,觉得新奇又好玩,轻轻的搂住她赶紧认错,“好好,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他一只手安抚着七七,另外一只手在梳妆匣上来回滑动,食指轻触,在一只樱粉的唇脂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拿了起来。
“来,我找到了适合你的颜色,试试看。”
晏七七本来还在生闷气,一听这话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觉得适合我的?”
她是真有些害怕。
乍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网上常说的那种直男认为好看的死亡芭比粉,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绝,“还是不要了吧。”
没想到郝连澈很坚决,“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来,我为你涂。”
还不等她说话,郝连澈就拿起唇笔沾染了些娇嫩的樱花粉,细细的在她嘴边描绘着,那一瞬间晏七七的脑子里乍然闯进了一句词,‘弄笔偎人久,插花试手初。’
郝连澈的手法的确笨拙,可是两人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晏七七觉得他很认真,眉间甚至还带着些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