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月不仅脸色苍白,就是走路的时候都一副收了严重打击的模样,甚至没有注意脚下,差点儿摔了一跤。
幸好此时旁边路过一个行色匆匆的小丫鬟,连忙掺扶了一把,还担心的问道:“闭月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脸色好难看啊。”
闭月恍惚之间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许久之后才算是打起精神来,勉强笑道:“没事,就是太阳晒得人头晕,我缓缓就好了。”
小丫鬟看着她的脸色,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搀扶着闭月到了一处树荫下面才担忧的道:“闭月姐姐,我现如今身上还有差事,你还是早些请假休息吧,千万别把身体累坏了!”
闭月感激的对她笑了笑:“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丫鬟也是真的身上有事,担忧地看了闭月几眼便匆匆离开了。
慕绾绾在暗处一眼不眨地看着闭月还有那个葡萄藤蔓处,不管里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总归是要出来的。
闭月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站起身去管事处领月银,慕绾绾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那葡萄藤蔓才总算有了动静,看到那个人的面容,慕绾绾惊讶的
睁大了眼睛。
……
林渊昨日已经将整个云家了解了一个大概,他虽说是云家以雇佣的名义雇来的,可是到底也是妙姬的救命恩人,云墨深专门吩咐的人,自然不能是真的从小厮的事情做起。
所以老二今日便安排了林渊在云公子的院子里面当一个护院,管着整的院子的护院。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之前那个尖酸刻薄的二管家居然都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诡异的笑了笑。
林渊心里奇怪的很,吃过饭之后便领了衣服要去上任,却没料到老二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赞许的点点头:“没错,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裳,这么一拾掇,当真精神了不少!”
林渊表面上憨厚的笑了笑,心里面却是对着劣质的衣服很是嗤之以鼻,老二越看越满意,这才说起自己来的目的。
他压低了嗓音道:“安排你去公子院子里面自然是一件体面的差事,不过也是一件难事。”
林渊配合的流露出几分疑惑:“这是为何?不就是保护公子的安全吗?老二哥你放心,我别的不行,身子板可是好得很呢!”
老二被他的称呼雷了一下,嘴角抽搐道:“我
姓王,因为家里面排行老二才被人那样叫的,你以后管我叫王管事就行了!”
林渊从善如流的改了口:“王管事,那你说难在哪里啊?”
王管事轻咳一声,压低声音道:“你管的那批人,都是正儿八经的武馆里面出来的人,本事自然是有的,可是脾气也很是桀骜。”
“你一个新人,我怕你今儿得好好的受一番刁难了,否则啊,那群人要是心里面不服气,是不好管的!”
林渊脸色大变,有几分惊慌的道:“啊、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王管事眼睛里面流露出几分鄙夷,看起来也是一个爷们儿,怎么遇到事情这么不成器!
不过他还是压低声音指点道:“我看你不如这样,你大一壶好酒,好好的请那群人喝一次!那些人全都是嗜酒如命的人,你讨好了他们,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自然不会和你斤斤计较了!”
林渊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即为难的看了一眼王管事。
王管事这下心里面的鄙夷更多,面色却是越发的和蔼:“我也知道,你是初来乍到的人,这个月的月银还没有发,这样,我借你一笔银子,算你三分利怎么样?”
林渊心底翻了无数个白眼,面色露出积分感激万分的样子:“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二人就这样心怀鬼胎的写了一张借条,看着上面鲜红的手印子,王管事嘴角隐秘的笑了笑。
林渊则是笑嘻嘻的拿了手头上的十两银子转身离开,一到没人处便瞬间沉下脸来,狠狠的将那王管事骂了一通。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表面上是为自己担心,其实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既然知道自己一个新人初来乍到,还偏偏将自己安放到一个最危险的地方,那些护院因为常年习武,想必个个心高气傲,最厌恶的便是林渊这种突然空降来的管事。
对于他所说的什么拿银子请那些人喝酒更是分外可笑,如果想要这群学武的人真正心服口服,那就是用自己的拳头将他们打到心服口服,另辟蹊径,用酒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反而会让林渊被他们更加看不起,日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难过。
不过眼前这个王管事心口不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行径,在林渊眼里反倒是分外有趣的很,这种人注定就是不安分的人,就算是没事都要给你搅出三分浪来,说不定
他身上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打定主意之后,林渊便大大方方的走的门口去,给了门房的小厮二两银子,让他替自己打一壶好酒来,剩下的算是赏给他的,小厮顿时笑的牙不见眼的去了。
很快,这个消息便传到了王管事的耳朵里面,彼时他正慢悠悠的喝着清茶,旁边一个小管事谄媚的替他扇着扇子。
听完来人的回报之后,他嗤笑一声道:“我原本还以为这把大小姐救回来的人能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呢,现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愚蠢的泥腿子罢了,都真的是白费我和他一番结交。”
“自此以后他在云公子那边的事情,你们能敷衍就敷衍,不必再顾忌了。”
小管事殷勤的点点头,随即又斟酌的道:“真的毫不顾忌吗?那万一要是家主问起来……”
王管事嗤笑一声:“家主日理万机,每日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还记得他这么一个小管事,给他一口饭吃并已经算是行了大善了。”
“况且,他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群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护院,可不见得会多理会他,估计也没干满一个月就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了,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