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最近这些时日本就心里郁郁,今日又接二连三发生各种事情,现如今被容御天再三追问,终于忍受不住,将自己的心里话也全部倾泻而出。
听到慕绾绾这话,李德全顿时脸色大变,顾不得其他,连忙使眼色让周围所有暗卫全部退去。
转眼之间,宽敞无比的宫殿之内只剩下慕绾绾和容御天几人,李德全进退不得,只能流着冷汗趴跪在地上,心中暗暗祈祷慕绾绾千万要保持冷静,千万不可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情。
慕绾绾也的确不负他所望,说完那几句话,便好像周身力气已然全部卸干净。
看着眼前的容御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地拨开容御天抱着自己的手,压低声音道:“你现如今身体状况不妙,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说完这话转身便想要回到宫殿中去,谁曾想慕绾绾刚刚转过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李德成的惊叫声。
心底顿时被巨大的不祥感淹没,慕绾绾猛然转过身,却只看到容御天口角挂着鲜血,整个人摇摇欲坠,惊骇万分之下慕绾绾的视线下移,地上已然有一滩红的发黑的血。
“陛下!陛下!”
耳边全
是李德全的尖叫声,慕绾绾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而容御天也强撑身子,一双眼睛直直的与慕绾绾对视,当中的情绪让慕绾绾只觉得周身不寒而栗。
“快将殿下扶到宫殿中去!”宋宛林赶到现场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顿时大叫一声。
这一声也让在场的人回过神来,李德全忙不迭上前来搀扶着容御天回到宫殿中,幸好此刻容御天已然是强弩之末,不再挣扎,任由宫人将自己扶回太和宫去。
宋宛林快步上前,紧紧的握着慕绾绾的手说道:“怎会如此?皇上身上的金蚕蜕已经快要解除干净,怎么会突然毒发?”
应该是自己和白术硬生生他气着了,气血翻涌导致毒素加快流动,这才导致了毒发……
慕绾绾呆呆的抬起头,慌乱的看着眼前的宋宛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到此情此景,宋宛林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长叹口气,拍了拍慕绾绾的手让她稍安勿躁,便着急的迈入殿中去查看容御天的病情。
小雅也趁着此时连忙上前来搀扶着慕绾绾,慕绾绾却不为所动,只喃喃的道:“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小主!您可千万要挺住,这都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怎么会是小主害了他呢?”
“不……”慕绾绾,呆愣的摇摇头:“你不懂,那毒明明已然快解了,是我把他气着了……”
“小主千万不要说这些话!”小雅脸色煞白,大声狠狠打断了慕绾绾的话,她压低了声音急促的道:“这件事情小主你千万不能胡说,如果被他人知晓,小主您就是首当其冲,定然不会饶了小主的!”
小雅狠狠的捏紧了慕绾绾的双手,慕绾绾被手上传来的痛感惊醒,终于回过神来。
她慢慢的平复下自己的心,冷静下来之后立马大步转身回到太和宫去。
一进去里面是一片兵荒马乱,无数的宫人面带焦急的看着容御天,宋宛林更是惊出一头冷汗,眉心久久的蹙起来。
慕绾绾直接打开自己的透视,上前一步坐在床边为容御天诊脉,看清楚血液流通,注意到那股黑色的血液不过还在肺腑间流通,并没有真正的危及心脉,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转头对宋宛林道:“当务之急首先是先把毒素压制下去,之前宋大夫你开的那七种毒草,治疗七日离自然是好的,至于金
蚕蜕我觉得不如也顺着这个思路试一试。”
“不过七种毒草毒性太大,只选取其中的三种,藤萝,花竹,万年青这三种,宋大夫觉得如何?“
宋宛林闻言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又道:“臣觉得此法可行,不过我觉得不如再加一味药材,无名子!“
“无名子?”慕绾绾思考一番,无名子又叫阿月浑子,类似白果,倒是有解毒的功效,而且性情温和,不会太伤人,少量服用并无大碍。
“我也觉得如此甚好!”
既然二人都已经同意,宋宛林便不再犹豫,马上起身去开药方,慕绾绾转过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容御天,心中情绪复杂万千。
正当事情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李德全惊慌失措的进来,眼神直直的看着慕绾绾。
慕绾绾只觉不好,果然,李德全压低了声音快速的道:“云姬娘娘,太后娘娘往这边来了!”
太后居然过来了!
慕绾绾金的从床边站起来,而此时一个身着绛红色翡罗蹙金长尾鸾袍,头戴金丝香木,韩玉珠,通身富贵的女子步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神色之间半是担忧,半有
愤怒。
而那愤怒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容御天和在旁边站着的慕绾绾时,终于达到了顶峰。
李德全满脸赔笑迎上去:“太后娘娘您……”话未说完,太后冷冷瞥了他一眼,顿时将李德全所有的话吓得堵在口中。
慕绾绾还有几份反应不过来,太后却是几步上前,手起落下狠狠的扇了慕绾绾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回响到宫殿当中,顿时将所有的声音都停止,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宫殿当中响起的是太后颤抖愤怒的声音:“哀家知道,你对哀家和皇上是有恩,可是哀家宁愿把自己这条贱命给你,也不能容忍你害我儿子一分一毫!”
说起此处看着床上昏迷的容御天,太后口中夹杂了一分悲伤、痛苦:“哀家容忍你多次,不过是想着无论如何,你对天儿也是有一番诚心的,可今日此情却不得不让哀家重新思考,你这样的人到底该不该留在这宫中留在天儿的身边!”
“来人啊,云姬勾连外人,迫害皇上,本就是谋逆,念在她曾经有功的份上,倒不必让她太过难堪,扒去她身上衣服,毁去所有封号,自今日起贬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