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术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慕绾绾也不再多做解释,她焦急的看向四周,那些暗卫已经靠的越来越近,而白主武艺高强,也听到了这些靠近的人手。
二人脸色越发难看,慕绾绾不敢耽搁,手脚利索的从软塌上下来,猛然拿起白术手中的剑抵在自己的喉间:“你挟持我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白术也明白了慕绾绾的打算,二话不说反手将慕绾绾扣在自己怀中,剑狠狠的抵在她的脖子上。
二人就这般出了太和宫,一出去便看到容御天在人群前面冷冷的看着自己,慕绾绾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森寒之意。
容御天自然也看到了抵在慕绾绾脖子间的剑,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不会真的动手的。”
“如果你真的下的去手,那么当初就不会把绾绾送回来。”
说完对旁边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那些暗卫得令也不再犹豫,顿时向前逼近。
白术自然下不去手,他神色越发严峻,可是抵在慕绾绾喉剑的刀刃却是未曾前进一分一毫。
见此情此景慕绾绾大急,她反手夺过白术手中的剑,自己拿剑抵在喉间:“他下不去手,可是我却下得去手!”
容御天
顿时眼眸一沉,直直的看着慕绾绾手,却毫不犹豫的抬起来制止了暗卫的动作。
二人如此对峙而立,原本最亲密无间的爱人,此刻却宛若仇敌。
“绾绾,将你手中的剑放下。”容御天声音像是进了寒冰一般冰冷。
慕绾绾却是冷笑一声:“我不放下你又如何?干脆直接指使你这些暗卫上前来便是,左右我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让你受伤。”
可是这句话却是真正的激怒了慕绾绾,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是,你是不会让我受伤,可是你打心眼里就没有把我当做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只会利用我!”
“在你利用我的前提下,你会尽全力的保护我的安全,可倘若我的生命当真是无法挽救你,你也不会因为我而舍弃你的计划,舍弃你的皇权,不是吗?”
“那一晚,你口中说的话是多么的动听,可是你在我身边安置的暗卫却没有丝毫的撤退,等的应该就是今日吧。”
“你故意将我病重的消息泄露给白术,让他心神不宁从而牵扯出宫中所有探子,好让你一网打尽,而你也不过是守在这里,教我做鱼饵,耳瓮中捉鳖
罢了。”
“容御天,你实在是一个合格无比的君王。”
这番话说完,在场之人脸色都微微一变,容御天却是丝毫不动,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绾绾,将你手中的剑放下。”
“我不会放手的,今日要么就是你将我和白术一起杀死在这里,要么就是放他走。”
慕绾绾的话语间带了几分悲凉和绝望:“而我也会永永远远当做一个没有思想的东西,安安分分的呆在这皇宫当中。”
说完这话,空气之中像是凝固的胶一般久久无人敢动,终于容御天深呼一口气,一字一句从齿缝中挤出来:“让他走。”
这一次可以将白术在宫中安插的人手全部拔起,还能逮捕白术,可谓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倘若任由白术逃走,并且他之前多次暗中谋划,东山再起可能性极大。
当时就有人焦急的喊了一声:“陛下!”
容御天却是大喝一声:“朕说了让他走!”
但凡是见过容御天发怒的人,都不会选择在他怒气正盛的时候触他的霉头,虽然心有不甘,可那些暗卫终究还是让出一条路。
白术冷眼看了一眼容御天,转过头看向慕绾绾:“你是否要走?倘若你想
要走,今日哪怕是我死在此处,也定然送你离开。”
“白术,我警告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他身后的容御天森冷的道。
白术却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的看着慕绾绾。
慕绾绾却惨笑一声:“我走不了了,我下辈子都注定只能困在这宫闱当中,此生此世不会再有出头之时,你救我一命,我也还你一命,我们自此就两清了,你走吧。”
白术还想要在说什么,慕绾绾却是狠狠的摇摇头:“你们谁也不要再逼我了,我心意已决,绝对不会再改变。”
白术久久沉默不言,最终只能狠狠的咬紧牙,使出轻功纵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那些暗卫只能站在原地恼恨的看着白术远远离去的身影,等到白术彻底离开之后,容御天大步走上前,狠狠的握住慕绾绾握着剑的手。
力气之大几乎将慕绾绾的手骨折断:“你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安心?”
慕绾绾任由他捏紧自己的手,痛到极致也不出声,只是抬头看向容御天的眼睛。
谁曾想这一看让她脸色顿时大变,不知何时容御天的双眸已然变得通红,嘴唇隐隐泛紫,整个人脸上充满了癫狂和戾气。
慕绾绾不敢托大,反手握住容御天的手为他诊脉,这一诊脉,慕绾绾终于花容失色。
“你身上的金蚕蜕毒发了!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快去将宋太医请过来!”慕绾绾扭身怒吼道。
容御天却已经顾不得其他,他眼中只有慕绾绾,狠狠的扭过慕绾绾的脸,靠近说道:“到底要做什么,我才能得到你的原谅,才能让你的心也安安份份的待在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偏执又执拗,当中还带着难以言述的悲痛和绝望,慕绾绾不由愣在原地。
最终却只是掩饰的低下头:“你现如今身子已经毒发。先不要说这些事情了,先将你体内的毒压制下来……”
“回答我!”
说到一半的话被容御天恶狠狠的打断,慕绾绾被他的眼光逼迫得几乎没有后退之地。
忍无可忍,她终于抬起头,怒道:“你要我怎么原谅你,怎么让我们怎么回到从前?从前的你,未曾骗我也不会害我,更不会利用我,可现在的你呢?”
“你只不过将我看作一个东西,一件你的所有物罢了,你从心底里没有想过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又怎么能奢求我以一个人的感情去对待你,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