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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军士手持长槊来到秦汉身旁递给他。

    “不必了,我有这两个东西就够了。”

    秦汉动了一下手上的两个木罐,没有选择接过马槊。

    有了手上的这两个东西,还要什么长枪?

    “好吧。”

    那名军士也没有过于执拗,转身便提着那长槊往回走了。

    “董将军,你手上的那两个东西给我吧。”

    董成顺从地将手上的木罐交给了秦汉。

    这时的秦汉一手拿两个木罐看上去格外奇怪,因为这样的东西出现在战场上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白左宗看着秦汉上场,举起马槊指向他大喊道:“九皇子,你准备好战败了吗?”

    “这话不是应该我对你说吗?”

    秦汉打马进入阵中,被层层堆叠的军士所包围。

    城楼上,柳桂圆朝白左宗大喊道:“左宗,小心行事,这家伙不对劲!”

    “我知道了,柳相!”

    白左宗大声回应,声如虎啸豹吼,这是武功达到极深境界时才会造成的情况。

    光是一听大秦的文武百官,心中便已经感到不妙了。

    这白左宗壮得和熊一样,内功又已经高深到了极点,对面的董成唯一能胜过他的,估计也就只有兵器了。

    正所谓年刀月棍一辈子枪,光是使用马槊对战的话,董成肯定是比白左宗要强的。

    但是真正的厮杀比的又不只是单纯的技巧,还有体力和精力。

    就算董成把手上的马槊玩出花来,他能坚持的时间也就那么长时间。

    时间一到白左宗配合石阡一起冲阵,一下子就能把上百人的阵给冲乱。

    这就是顶尖战将在战场上发挥的作用,这些人让他们放开手去杀,或许撑死也就能杀个数十上百人。

    但要是搭配一些精兵,让这些人去冲阵,那就算是上万人的军队,恐怕都难以抵挡。

    战场上比拼的就是双方谁的阵型更好,谁在猛攻之下能够坚持住。

    一旦坚持不住,一个阵型崩溃的话,百人崩溃就能裹挟千人,千人崩溃就能裹挟万人,万人崩溃就能导致一支军队的覆灭。

    这样的道理,即使是秦汉也懂的。

    他愈发觉得逐鹿大比比的其实应该就是前面的这些东西。

    后面的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无非只是添头罢了。

    无论是气力,骑射,亦或者是军阵对抗,其背后的含义不是简单的输赢,而是国家实力的对拼。

    各国都要拼命在逐鹿大比上彰显自身的国家实力,要不然一旦出现虚弱之相,就会遭致各国的围攻。

    而这军阵对抗尤其是重中之重,毕竟这反映的是最普遍的军队实力,而前面那两项如果运气好出了天才的话,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去。

    但这军阵对抗可是蒙混不过去的,只能靠各国实打实的真本事硬功夫。

    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粮,就无法养出精锐的军队,没有精锐的军队,又从哪里挑选出来这些能参加逐鹿大比的精锐?

    但凡一个国家敢把那种瘦不拉叽,像是难民一样的军士拉到逐鹿大比上来参加比赛,那么一个月内,这个国家就要遭受数个国家的围攻。

    无论这个国家是不是想扮猪吃老虎,都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因为敌人只要有虚弱的可能,那么一旦攻打,就能够得到丰厚的利润。

    这逐鹿大比背后潜藏着国与国之间最凶残的纷争。

    所以才不能输啊。

    秦汉将自己抱着的木罐交给了一旁的军士,让他们帮忙拿着。

    “等一下你们全神贯注,看着我就行了,我一旦要拿这罐子了,就快点递给我。”

    “这是自然,只是殿下,我们距离前面是不是太近了一点,一旦你遭受突袭的话,后面的弟兄可能来不及护持啊。”

    接过木罐的军士点头,他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那白左宗也算是天下闻名的战将,真打起来的话,弟兄们是挡不住的,所以还是待在后面比较好。”

    秦汉摆手拒绝了这名军士的提议,只是向自己胯下的坐骑说:“今日我也试试不动如山的感觉,他不是最擅长冲阵吗?”

    “那就让他来冲,我倒要看看这白左宗能不能将我这主将斩于马下!”

    听完秦汉的话,周遭的军士纷纷握紧了手上的长矛。

    他们倒不是相信秦汉真的能够顶得住白左宗的进攻,而是决定一定要拼死护持他。

    要不然白左宗要是下重手,把九殿下给重伤了该怎么办,要知道九殿下可是连赢了两场逐鹿大比,绝对是北莽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一战怎么打?”

    由于柳桂圆的话,白左宗没有立刻冲阵,而是骑马来到了石阡身旁询问意见。

    石阡看着远处的秦汉眉头微皱,回想起了那一日十甲皆破的场面。

    “咱们按照常规的打法来,我先乱阵,然后你冲上去破阵,只是我觉得这次你要慢点冲。”

    石阡指向远处的秦汉,“你一旦冲开阵型,那么士卒们就要马上跟上,直接打垮他们。”

    “要不然我真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说不定他就弄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阻挡我们,所以绝对不能给他们丝毫喘息之机。”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商议完毕,白左宗双手持握着马槊便缓缓向阵前压去。

    董成一看便明白他们的打法了,连忙扭头朝秦汉喊道:“殿下,再这样下去他们一起压上来,就算把所有士卒铸成铁人也挡不住。”

    “我先上去乱了他们的阵型,破了他们的气势!”

    话音刚落,董成双腿用力一夹马肚便朝远处的白左宗冲去。

    “来的好!”

    白左宗同样策马疾驰,两人的距离飞速拉近,几乎在同一时间朝彼此刺出一枪。

    砰!

    两柄马槊碰撞在一起,他们那用布匹包裹而成的枪头,当场便因为巨力而撕裂了上面的布匹,裸露出了赤裸裸的木杆。

    但两人见此情况还不罢休,仍然挥舞着手上的马槊彼此厮杀着。

    一时之间,场面上竟只有木杆不断碰撞所发出来的清脆之声。

    “董将军,撤回来!”

    后方不动如山的秦汉忽然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