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薇,你跟她聊了些什么啊?”
堂屋内,秦汉向苏脂薇问道。
“没聊什么,无非是一些女孩子家的东西,胭脂水粉之类的,她还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呢,我本以为她是想让你见见她,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她的惊喜,居然是直接袭击殿下你。”
说到这里,苏脂薇停顿了一下,一脸的心有余悸,“还望殿下恕罪。”
“没事,其实你先前坐在堂屋中面色古怪,我就已经看着不对劲了,这么一来她根本偷袭不了我,就被我发现了。”
秦汉摆摆手,又坐了下来,对苏脂薇道:“你觉得陛下这次是什么意思,他将齐国公的女儿许配给我,是不是想把我留在京城,不让我出去?”
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判断,但秦汉还是需要另外一个人从另一个角度来判断一下。
最主要的是他没有古人的经验和思维,所以很容易导致对事情的判断出现偏差。
苏脂薇低头沉吟了一下,随后拿出一张纸在桌面上开始写字。
写完后,她提起那张纸向秦汉展示,纸上写着四个大字。
“明赏实困?”秦汉念了出来。
“没错,殿下,陛下此举就是明赏实困,他表面上以将齐国公的女儿赏赐给你作为奖赏,实际上这是困住你留在京城。”
“第一个方面既然成婚了,那就必须要待在京城,待上几年生个孩子再走吧?此为第一困。”
“第二个方面,凡是齐国公的绝对心腹,基本上都没有离开过京城,你看那董成将军,天下知名的战将,就是因为曾经是齐国公的亲兵心腹,就一直待在京城,不能领兵出战。”
“而殿下你一旦和姜仙霞成婚,那么这姻亲关系一结成,陛下就更不可能放你离开京城了,因为这对他而言是个威胁。”
“齐国公一家三子全部战死在边关,再加上他本人领兵多年,在军中威望甚高,如此种种条件叠加下来,即使是陛下都对他心怀疑虑,必须要打压才能安心。”
“如果殿下你成了他的女婿,陛下的忧虑之心恐怕就会达到鼎盛了,毕竟若殿下你只是庸庸碌碌之辈,那还好说,陛下说不定还会分外高兴,因为他能以此修复和齐国公的关系了。”
“但殿下你不是庸庸碌碌之辈,相反你才智过人,而且还掌握了特殊的军械,即使是白左宗这等战将都不能力敌的军械。”
“这种情况下哪怕殿下你不与齐国公的女儿成婚,陛下都不会感到放心,更何况你要与齐国公的女儿成婚了。”
听完苏脂薇的分析,秦汉点了点头。
看来这个皇帝陛下真是雄猜之君啊。
雄猜这个词看起来挺不错,但实际上的意思是,这是个多疑之君啊。
想到这里,秦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但凡他的对手不是个皇帝,不是能够调动天下资源,能对他围追堵截的皇帝,他早就反了!
毕竟待在京城受的窝囊气实在是太多了,倒不是说他给对手打脸不够多,而是在于手脚不能伸张,总是得憋憋屈屈的缩手缩脚。
这皇子的身份看起来是天下至尊至贵的身份,但实际上憋屈的紧,总是被人防备埋伏,想去哪里吧,还得通报一下皇帝。
所以这看起来天下至尊至贵的身份其实是天下最不让人舒服的身份,要上不能上,要下不能下,要走不能走,要留不能留。
聊完了这事,秦汉和苏脂薇与林丽前往了膳厅用餐。
他们家没有仆人不得上桌的规矩,但有外人不得入膳厅的规矩。
那么什么是外人,什么是自己人呢?
很简单,苏脂薇和林丽是自己人,而白泽与那一众家丁都是外人。
用完了餐,秦汉就一头扎进了书房里面开始研究各种器械。
这是他的立身之本,他必须要牢牢把握在手中,要不然等隆皇又出现难题需要他去办了,他临时去想画图纸的话还是挺累的。
而且说不定有朝一日这些器械就能派上用场呢?
一直忙碌到了晚上,秦汉进入了浴室中,开始泡澡。
冬天泡澡是最惬意的,外面天寒地冻,而浴桶里面暖洋洋,时不时还会有人来添热水。
要不是怕泡晕过去,秦汉真想一晚上都待在浴桶里面。
“嘎吱——”
正当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了,秦汉坐在浴桶中,连眼睛都没睁便说道:“不着急加水,现在还热着呢。”
只是出乎秦汉意料的是传来的声音不是侍女的声音,而是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的声音。
“是,殿下。”!!
秦汉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身披狐裘大氅,手提木桶的苏脂薇正俏生生地站在木桶旁。
此刻大氅没有严丝合缝地裹好,而是半遮半掩,能够从那若隐若现的缝隙中,看见里面那轻薄如蝉翼般的白色薄纱。
秦汉稍微一细看,便能透过薄纱看见那水嫩柔软的酮体。
他连忙撇过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脂薇,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想来给殿下沐浴罢了。”
苏脂薇回答的过程中,拿出了一块肥皂,她走到秦汉背后,将肥皂浸入水中之后,便开始在他身上涂抹。
感受着润滑的肥皂,以及那纤细柔嫩的手掌,秦汉搭在浴桶边的双手逐渐握紧了。
“这是下人该去干的事,你来掺和什么,而且我也不喜欢别人服侍我啊。”
“殿下真是奇怪,都说高官贵胄家的公子小姐不被人服侍就浑身不舒服,殿下你倒好,跟他们都反过来了,被人服侍反到不舒服了,府邸里的丫鬟除了能帮你添添水,好像什么都不用干。”
“是啊,我不习惯。”秦汉闭着双眼点头。
苏脂薇不再用肥皂在他身上游离,而是伸出双手开始给他揉捏起肩部和颈部。
秦汉的身体逐渐放松,可是他的另一位兄弟却逐渐紧绷。
该死的,这家伙总是该放松的时候不放松,该紧绷的时候紧绷过头,天天就知道给他闹事!
但秦汉这时候没有时间责怪它了,只能强撑着不表现出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