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妍溪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被她这嚣张的态度气得发抖,猛地将她推开,岂料这姜妍溪竟然顺着我的力道摔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门口传来声音,“放肆,竟然在府内对着自己的亲人大大出手,姜云卿,你还把王爷和我放在眼里吗?”
我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姜妍溪,“姜妍溪,好手段。”
来人正是郑侧妃,她见这场景,喊道:“还不快去疤世子妃按住?!”
“我看谁敢?”宋闻璟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看向郑侧妃。“侧妃娘娘,你哪只眼睛看见云卿大打出手了?”
郑侧妃也冷脸了,宋闻璟竟然敢如此猖狂,无视她的命令不说,竟然还顶嘴,“闻璟的你问问这里的人,谁没看见姜云卿把妍溪推到?”
郑侧妃又装模作样地前去把姜妍溪扶起来,“妍溪,你说,是不是姜云卿推的你?不要怕,母亲替你做主。”
姜妍溪瑟瑟着说:“母亲,无……无事,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怪姐姐。”
我冷哧一声,真的是好大一杯绿茶。
那郑侧妃不依不饶,“姜云卿,你到底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她竟如此怕你,前些日子我同妍溪去探望你的母亲,你对你妹妹的态度也是如此冷漠,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定要去王爷面前讨一个公道!”
“够了!”宋闻璟打断郑侧妃的话,对青竹说:“青竹,去找宋管家,告诉父王一声,三弟的院子有刺客,让他派人过来细查这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有武功之人。
还有,云来苑所有人不得外出,阿元的尸体搬进地牢,请仵作,查死因。”
宋闻璟雷霆手段,安排好了之后,又对郑侧妃说:“侧妃娘娘一向自诩为王府的女主人,如今府里,特别还是在您的亲生儿子的院子里面出了当场杀人一案,侧妃娘娘不担心儿子的安危,反而揪着鸡毛蒜皮之事,莫非,这刺客侧妃娘娘也识得吗?”
郑侧妃脸色一僵,瞬间变成平常的平易近人的模样,“闻璟,说笑了,我不过刚刚进门,又怎会认识刺客?”
宋闻璟又道:“侧妃娘娘面对死人都不过问,属实是太可疑了……”
郑侧妃讪笑道:“闻璟,本侧妃还要多谢你提醒,我一时关心妍溪的安危,竟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死人。是要好好查查,若是伤了我儿,那就不好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本侧妃就不在这里打扰们查案了,妍溪还不跟上来?”
宋闻璟抬手,“慢着。她不能离开,事情发生在她的院子里,她不能走。”
宋管家已经带着人把云来苑给包围了,走进来说:“世子,那阿元的尸体已经放进地牢里了,仵作正在赶来的路上。世子,还有什么指示?”
宋闻璟道:“宋管家,云来苑的所有人,每一个都把底细问清楚了,从哪儿来的,家里有几口人,事无巨细,全部给我问清楚了。”
郑侧妃虽然不喜欢姜妍溪,但是她也是自己的儿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看向姜妍溪,很容易就发现了她的一些小动作,突然离开的丫鬟,这不就是在告诉她,姜妍溪就是凶手吗?
郑侧妃道:“是啊,可要好好查问。不过,云来苑里会武的除了门口守着的四个护卫,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书童,就无人会武了。妍溪带来的陪嫁会武的也都在外院行走。你可得好好查。”
郑侧妃一番话,无非是在暗示这里的人,除了这些人,其他会武的都不可暴露。
宋闻璟冷冷地看着郑侧妃,郑侧妃在王府里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凶手现在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这一番动作,不过是警示他们,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些。
宋闻璟留了一句话,“世风日下,胆敢在王府里当着我的面杀人,那就是在挑战王府的权威。阿元一事必会禀告父王,严肃处理。云来苑的人,都给本世子小心些,免得某一天被一根针给射杀了,连句话都留不下来!”
说完,便拉着我走了。
宋闻璟让我先回院子里陪着阿娘,他要去楚王书房那一趟。
我回了院子里,反思今日所做的一切,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人证在此,姜妍溪只有认下的罪行可选,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直接把人证给灭口了。
阿娘看出了我的烦躁不安,握着我的手问道:“怎么了?”
我看着阿娘,还是把事情告诉了她。
阿娘听完之后,面色也凝重起来,“卿卿,阿娘也没想到姜妍溪是这么狠毒的人,以后你对上她,千万不能大意了,一定要小心为上。
还有,把李神医叫过来吧,我要尽快好起来。陈氏就交给阿娘来解决,没了陈氏,姜妍溪也就不敢那么嚣张了。
说到底,还是阿娘没有照顾好你,竟然让一个区区庶女欺负到你的头上,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
我摇摇头,安慰道:“阿娘,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只不过是从未想着算计而已,知道她们母女俩的真面目之后,我们才开始反击,本就比她们晚了一步。没事的阿娘,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阿娘握紧我的手,“听刘嬷嬷说,我这是中毒了?”
我点点头,“阿娘,李神医说,这是来自滇南的一种名为蚀心草的毒。”
“滇南?”阿娘听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良久,她才说道:“滇南,你外祖父出事之前,便才去了一趟滇南,从滇南回来之后,就被……”
又跟外祖父的是我扯上关系了吗?到底是谁,要把柳家人全部灭口不成,那我这个流了一半柳家血的人,怎么会没事?
我想到姜妍溪今日说的那句话,“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对了,阿娘中毒一事绝对是她暗中下的毒,就她那嚣张的模样,一脸胜券在握。
我压下心中的怀疑,问道:“阿娘,陈氏的娘家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