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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纨绔拿开手,看着手里鲜红印迹,大惊失色,嘴里一直嚷嚷:“血……血……”

    几个宗室子弟被此等场面所震慑,一时之间竟不敢言语。

    愣怔了几息,才纷纷围上去,看着他头上的血窟窿,义愤填膺地看着我们,“在宫中殴打宗室,姜氏,你是不要命了吗?”

    “哦?朕倒要看看,是谁不要命了?”

    一道声音传来,仅是那一个“朕”字,便足够让众人吓软了腿。

    “噗通”一声,大家都跪了下去。

    我也被宋闻璟拉着跪了下去。

    那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刚刚是谁说姜氏不要命的?朕且问问你,如何让姜氏一个堂堂楚王世子妃,不要命。”

    开口说话的纨绔没了之前的嚣张,此刻声音略显颤抖,“回禀陛下,闻轩知错,闻轩只是一时口不择言,但是,这姜氏竟敢在宫中动手打宗室,这不是不把宗室放在眼里吗?”

    皇帝哼道:“朕看这姜氏打得好,打得就是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人!”

    宋闻轩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仔细看一下,他的身体还在颤抖。

    皇帝又说道:“闻轩,闻泉,你们两个人身为宗室,如此不作为,乱嚼舌根,更何况闻璟也是你们两个的族弟,竟然如此不顾念亲情,口出秽言,不知所谓!”

    皇帝的语气很平静,说出来的话都却令人胆战心惊。

    我跪在地上,悄悄抬眼看向那抹明黄色,不敢妄自直视圣颜。

    只听那声音又说道:“魏宝行,把荣王、湘王请过来,把他们的儿子领走,罚抄四书五经,一月个后,呈上来,朕要亲自检查。其他几人,通知他们的父亲,好生管教,若有下次,子不教,父之过。”

    “是,陛下。”

    魏宝行的声音很细,应当是皇帝身边的大公公。

    我大着胆子看了他一眼,这人长得十分瘦削,眼窝明显凹陷,面容却白皙如面粉。

    魏宝行亲自带着

    我望过去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收回,便被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天下至尊捕捉到。

    我赶紧低下头。

    皇帝说:“闻璟媳妇儿,刚刚那威武霸气的模样到哪儿去了?这下怎么又像个鹌鹑一样了?”

    这皇帝是不是有些为老不尊,竟然如此调笑一个晚辈……

    皇帝的语气并不没有太过严肃,我索性就抬起头来,直视圣颜,“回陛下,妾身刚刚那都是情急之下,才会……”

    我动手打了人,又被这天下至尊瞧见,有些不好意思。

    皇帝哈哈大笑,点了点宋闻璟说道:“闻璟,你这个媳妇娶得好。”

    宋闻璟回答道:“皇伯父,云卿确实很好。”

    我转头看向他,这短短的六个字,却让我有些震惊,在他的心里,我真的很好吗?

    皇帝乐得看两个小辈感情和睦,说道:“行了,起来吧。”

    “你们二人,一个身为女子,确实是太过刚强,一个身为男子,却躲在妻子的身后,闻璟,我看你还不如云卿这个女娃娃。”

    皇帝这话说得我有些不爱听,我忍不住反驳道:“才不没有,夫君只是不愿与那些宵小之辈多费口舌而已,是我耐性差,忍不了那些秽言秽语……”

    宋闻璟微微一笑,“皇伯父,闻璟甘之如饴。”

    突然,刚刚不知所踪的宋闻礼又出现了,还带着姜妍溪一起出现了。

    宋闻礼和姜妍溪过来响皇帝行礼,“见过皇伯父,见过陛下。”

    皇帝“嗯”了一声,也没有下文,像是忘了这两人还跪在地上一般。

    皇帝继续同我们说话:“闻璟,莫怪皇伯父多嘴,日后还是要多到宫里来看看你的祖母,你祖母表面上严厉,其实心里最记挂的便是你了。”

    宋闻璟拱手道:“是,皇伯父,侄儿等会儿便去皇祖母的宫中坐一会儿。”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又道:“皇伯父,闻礼他……”

    皇帝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们二人,起来吧。”

    宋闻礼和姜妍溪起身。

    姜妍溪大着胆子说道:“陛下,那边的凉亭赏月的角度正好,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皇帝冷哼道:“闻璟要去太后宫中,你们二人自去赏月吧。”

    姜妍溪脸色一僵,皇权至上,她只能去皇帝面前刷刷脸。

    他的儿子过不了多久就会……

    面见皇帝的机会不多,此刻不在皇帝的面前多露露脸,日后他怎么会想起还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

    姜妍溪看了一眼身边的宋闻礼,扯扯他的衣袖,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一丝反应都没有。

    姜妍溪生气,也没有办法,补救道:“陛下,妾身便同闻礼随着大哥和大嫂一起去探望太后吧。”

    皇帝却道:“不必了,你们夫妻二人便去楚王身边照顾一二,人多反而扰了太后的清净。”

    宋闻礼手指握紧,终于拦在姜妍溪的前面说话了,不过说了和没说一样。

    “是,皇伯父。”

    姜妍溪不甘被宋闻礼拉走,却也不敢在这皇权至上的宫里随心所欲。

    离开了一段路之后,宋闻礼松开姜妍溪,“姜妍溪,你若是不知分寸,下次也就不用同我进宫了。”

    姜妍溪虽然不喜宋闻礼的变态喜好,却也不怕他,不过是个仗着郑侧妃的势力,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罢了。

    姜妍溪装作唯唯诺诺的模样,瑟缩着说:“夫君,妾身知晓了。妾身不过是看在大哥大嫂在陛下面前如此得脸,心有不甘罢了。”

    宋闻礼闻言一怒极反笑,“如若你不擅自去民间搜刮女子,也不会让我得了皇伯父的厌恶,姜妍溪,我只盼望你能有点好处,否则,我迟早会把你给休了!”

    姜妍溪暗自咬牙,颇有些愤愤不平,这该死的封建社会,凭什么丈夫可以随意休妻,而女子却不能。

    可是宋闻礼是她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她万万不能把宋闻礼给推开。

    姜妍溪委屈道:“夫君,我知错了。”

    又试探道:“夫君,以后妾身借着买丫鬟,再给夫君纳妾吧。”

    姜妍溪话音刚落,便得了宋闻礼一句“嗯”。

    姜妍溪不禁冷笑,男人,果然是只有挂在墙上的才会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