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若哪里会让她当真绞了头发,当即夺了她手里的剪刀,再一把将她抱起来扔到榻上,哗啦声脆响,直接撕了她衣裳便行了不轨之事。
顾婴娘措手不及,明明只是想借机讨点
便宜,却不想,他竟有此一招。
“好了好了,我……我不哭了……”
然而,所有的言语都被他堵在了嘴里,一番“言传身教”的歉意过后,顾婴娘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那一动不能动。
“明日便走。”
他凑在她耳边轻语,看着她疲惫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满足。
“哦。”
她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只有四个字,自作孽不可活!
当晚一夜好梦,第二日风吟收拾好行李,顾婴娘便去同李云若告别,将自己这些日子给弯弯作的衣裳全给送了过去。
“衣裳全煮过又放在太阳底下好生晒过的,里里外外都有。”顾婴娘将衣裳放在台案上,便去抱了弯弯在怀里不舍得放下。
“我听说你们要下山了?”
“恩,好舍不得弯弯啊,要不……弯弯跟舅妈一起下山吧,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李云若知她不过随口一说,只道:“馋孩子了就自己生一个呗,你
俩生得这样好看,将来生出来娃娃不得跟玉面瓷娃一般的好看。”
“唉,我倒是想,可你哥也不知哪里不对劲,一直不肯配合!”
“那你们……”
顾婴娘红着脸点了头,要不是李云哲不肯,一直采取着措施,她感觉自己娃娃都会打酱油了!
“他是怕有了孩子,你的关注重点就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他会受不了。”
顾婴娘叹息一声。
“唉,不愧是亲兄妹,竟叫你猜了个十成十,你说这世间怎的还会有人讨厌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孩子争宠?”
“那是他爱你爱到了骨子里,才会如此。”
顾婴娘也承认,李云哲确实是这世间待她最好的男子,没有之一。
“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 我将风吟给你留下?”
李云若自然不肯,她摇了摇头道:“不用,如今住持师傅待我挺好,里里外外都打点得妥当,我是放心的。”
放心个捶子!顾婴娘翻了个白眼提醒她道:“那是她畏惧你哥,才委屈求全的,我们要走了,你可得当心一点。”
“不是,我看得出来,她是当真喜欢孩子。”
“……”
反正有陆经
逸在,这个问题顾婴娘也不想再争论了。
“你和陆经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姐姐啊,我落了发了!如今可是个正经姑子,你叫我怎么办?”
“那你就打算让孩子一辈子没有父亲?跟你在这破庙堂里生活?将来长大也做姑子呗?”
“……”
论起扎心,顾婴娘可不输阵。
“矫情什么啊,我看得出来,你也是喜欢那小子的,恰好他也喜欢你,不是为了孩子,嫁了呗?待出了月子,你们一家三口再一道进京,我先去打头阵,将住的地儿先给你收拾出来!”
李云若并不出声,她心里也乱的很。
“你是不是担心,以未婚先育的身份同他回家,也只能以妾室的身份进他家的门?将来孩子长大了也只是个庶女?”
李云若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话恰好就说在她心坎上。
两个人相爱是容易,可若要成亲,那便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她李家早败了,无人为她撑腰,她又怎么肯做小?后院妻妾之间那点子勾心斗角的事情还不够恶心?光是想一想,她便宁愿在这里破庙堂里做姑子还轻省些。
“这个你放心,陆经逸并没有那个意思,昨日我听见他同你说了,要以正室之礼娶你,但是对外,他会说你俩早已奉将军之令成过亲了,只是因为军务繁忙,只简单操办了一下。”
如此,李云若后面,便是掌了实权的大将军,她并不是孤军奋战的一个人,陆家人不敢看轻她,其二,也给了孩子一个光明正大回去陆家的理由。
“他都为你打算好了,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李云若还是不说话,毕竟那个人还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什么。
“我要是你,肯定选他啊,陆经逸那人虽说嘴巴是毒了一点,可人长得好看待你又好还会点医术,最关键的是,他肯为你打算那些,便不会轻意让你受委屈,当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你要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好吧,顾婴娘不会承认,她极力将人诳到京里,只是因为馋人家孩子!
“该说的,我都同你说过了,该怎么取舍还得看你自己,毕竟人生漫长,不要让自己后悔才是,另外呢,隔一阵子要记得给我来信,小孩子长得快,你得告诉我咱们弯弯多高多重不是?闲了我好给她做
衣裳!”
说罢,顾婴娘轻轻在孩子脸上亲了亲,说:“亲娘笨手笨脚的是不是?还好我们弯弯有一个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手这么巧的舅妈!会做好多好看的衣裳,等我们弯弯长大一些了,舅妈给你打扮得像仙女一样,好不好呀?”
小婴孩在她怀里咯咯直笑,顾婴娘便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化掉了,想到一个孩子的愿意空前的壮大起来。
“虽说离别之时当是互道保重,可我还是希望你稍稍注意一下,再胖下去,真的要成球了!!”
“滚”李云若气得拿枕头砸她。
“行了行了,我体贴你身子不方便,不用送了,记得给我来信!”
道别之后,一行人登上马车缓缓离去,住持也说要去云游一番,如此,那庙堂里便只余他一家三口。
李云若尚未出月子,所有的事情便落到了陆经逸一个人肩上,白日晚上的不得停歇。
“她怎么总是在睡觉?会不会是脑子有问题?”陆经逸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婴孩竟然除了吃就是睡,在他眼里,这跟个傻子无异。
“宝定,揍他!这什么爹?竟说这样的蠢话!”
陆经逸嘿嘿笑了两声,只因她话中那个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