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等着!”顾婴娘飞奔着往厨房里去,灶头上烧起了火,锅里也蓄满水之后,她又想到,一会子李云若生好了孩子,当是又累又饿,于是嗓子一扯,嚎道:“阿哲!”
李云哲原就在厨房外头守着她,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抬头替她抹了一把额上起的一层细密的汗珠子,宠溺的道了一个字。
“在。”
“一会若若必定是又累又饿,我瞧着这庙堂后头有个放生池,里头估摸着还剩几尾肥鱼,你去捉了来炖一锅鱼汤。”
李云哲动也没动,淡定的说:“老子这辈子只给你一个人做饭的。”
好吧,她承认有被撩到,可眼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时候,便微笑着上前,一把钻进他怀里掂起脚尖在他面上吻了下,撒娇道:“我夫君是这世上最可爱的人呢!”
李云哲很是受用,捧着她的脸便狠狠的回吻。
“最可爱的夫君就要做舅舅咯,乖一点,好不好?”指使不动他,她只得靠哄的。
“等一会,会有人来做这些事情的。”
“可……”
“你相信我,饿不着她们。”
顾婴娘真的有些恼了,气呼呼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拼命往灶堂里丢柴火。
“就算你不认她是
你妹妹,那也是我顶好的朋友……往日里还说怎么怎么在意我,想必也是哄鬼的话,这会子叫你捉几条鱼都指使不动,哼!”
这顶大帽子扣上,李云哲哭笑不得。
他要怎么解释,这个机会也许是人家一家三口团聚的突破口?
“我没有……”
“你就是有!”
“我真没有!”
“还敢狡辩?咱家家规是什么?给我背一遍!”
“……”
李云哲望天,长长叹息一声之后他伸出手来轻轻抚了抚顾婴娘头顶,像是在撸一只炸毛的狗狗。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一离开就怀了孕?”
顾婴娘翻了个白眼,道:“奇不奇怪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不,那很重要……”李云哲打断她,他想将自己猜到的一那部分告诉她,可顾婴娘显是太过激动,他只起了个头,她就连珠炮儿似的开始了连翻的攻击。
“我知道在你们男人眼中,名节于一个女子而言无疑比性命还重,可那是你妹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经历的那些事情难道是她想经历的吗?难道是她想未婚生育吗……她……”
说着说着,她便委屈起来,一度哽咽到语不成句。
“好了
,都是我的错,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顾婴娘抽抽答答转过身去抹着泪,并不想搭理他。
“并不是我不愿去做,只是……我猜想那孩子的父亲可能是陆经逸,且前两日风吟已经进城,估摸着今儿就能到的,我不过想着将这个机会留给孩子的父亲,于他们而言,这何偿不是一种成全?”
“???”
眼眶里还挂着泪水,顾婴娘惊讶的瞪大了眼,怎么肥事?陆经逸是孩子他爹?她都错过了多少精彩剧情?
李云哲再次点了点头,确定以及肯定的说:“李云若来这里之前,一直是与他同住一个屋檐,而且你想一想,以她那样的性子,若当真是个父不详的孩子,她会甘愿吃这样大的苦头也得将孩子给生下来吗?”
“呃……就算是这样,那人没来之前,咱也不能叫她生着孩子饿着肚子啊?”
好吧,这样说好像没毛病吧?
然而她话音才落,一阵阵马蹄声便传了进来,风吟跳下马来,后头另有两人同样骑马而来,一为陆经逸,另一个乃是打扮得干净利落的女子,当是风吟请回来的产婆。
“来了来了,产婆来了!”
满院子都是李云若杀猪一样的惨叫声,风
吟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大肚婆怕是发动了。
“敢问姑娘开水可有备好?再打一盆净来与我。”那产婆也是个上路的,一到这院子便手脚麻利的准备,风吟立时钻进厨房,将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急忙领着人朝李云若那头去了。
“行了,亲爹来了!”顾婴娘对着人陆经逸鼻孔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像是一肚子不满。
李云哲亦是瞪了他一眼,而后便沉着脸装阴郁。
“???”陆经逸一脸的络腮胡子满脑子的问号,他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气得想上天的夫妻二人组,道:“按辈份,我也轮不着当二位的亲爹啊?”
他话一落音,屁股上便结结实实挨了李云哲一脚。
行吧,这位大爷行事就是如此雷厉风行,陆经逸向前踉跄几步好不容易才收住步伐,而后揉着发麻的屁股转过头来。
“开……开个玩笑怎么了?”
“你女人这会在给你生孩子,等于是鬼门关里走一遭,你跟我这开玩笑?开什么玩笑?谁跟你开玩笑?”
“???”陆经逸仍是半懂不懂的,皱着眉疑惑万分的看着他二人。
什么女人什么孩子?他们在说什么?他在哪里?
“李云若。”
直到这三个字
从李云哲嘴里云淡风轻一般说出来时,他脑子嗡一声响,立时僵在了原地。
“你……你说什么……”
太不真实了,他以为自己一辈子再也见不着的人,突然被告之正在里头给他生孩子????
这特马什么惊天秘闻?
“我说,你女人这会子正在给你生孩子,你要当爹了!还不快去给他们娘俩准备点吃的!”
顾婴娘所有的耐性都磨没了,再一次白了眼傻大个一样的陆经逸,说:“你怕不是个傻子,怎的听不懂人话?”而后,便头一扭也跟进了产房。
“是真的?”一时之间喜悦如惊涛骇浪一般猛的拍上心头,他血气上涌眼眶也随之一红,整个人激动到颤抖。
太不真实了,他很怕这一切就是在做梦,于是狠狠的一掐自己大腿。
妈的,钻心的疼!
“没听见夫人说的吗?给他们娘俩准备吃的去,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做甚?”
李云哲也懒得再理,默默跟随着自己夫人的脚步,不远不近就守在外头。
“哈哈哈哈哈……太好啦……”
“啊啊啊啊……”
虽说院中无人睬他,可陆经逸仍自顾疯狂一般语无伦次,又笑又跳的,走路都用蹦的开始在厨房里倒腾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