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林萋萋捂嘴笑得前俯后仰,好像刚刚听到个特别搞笑的事情似的,好久之后,她才又道:“我擦,害老娘笑得腰疼,要死哦!”
“那你先将这玩意儿收一收,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是不是?何必拔刀相向呢?咱们之间那点儿事情,犯不着这样吧?我是个大度的人!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怎么样?”陈博渊一瞬不瞬的盯着笑疯掉的林萋萋。
从前两人还在一起时,她表现的从来都是温良贤惠的一面,今日拔刀指向自己的女子,倒像是个陌生人。
“怎么样?当然是不怎么样啊!”
林萋萋妩媚的朝他笑了笑,眉毛一挑,仿佛是个妖精她说:“放心,我不杀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你想做什么?”
陈博渊自然不想跟她走,这女人瞧着就不大像个正常人。
“想做什么?啧,陈公子约摸是不曾照过镜子吧,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吗?对你做什么?呕……年底都呕出来给你看信不信?”
“你这个妇人好不知廉耻!你……你……”他气得跳脚,可又惧于那柄闪着寒光的剑,终是安定静静的闭了嘴。
“实不相瞒,从前假扮
乖顺来到你身边呢,是有人花了大价钱叫我来演这场戏,后来戏唱完了,我也就走了啊,今儿再次见面呢,自然又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要我绑你回去咯!”
然而陈博渊心心念念的只有她离开自己,还拐走账房先生的事情,就道:“我呸,明明是你押了账房携款潜逃……”可小命这会子还在人家手上,他只敢怒一半言一半。
林萋萋就又像是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似咯咯直笑,待笑得够了,她又说:“陈公子啊陈公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还拐走账房?你当你家账房先生貌若潘安吗?唉呀……那小子若是有小公子一半的英俊气度,我也就委屈一点收服他算了,可惜啊,人长得丑,偏生还是个倔强的性子,所以了……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将他给做喽,怎么?这么久了,你就没发现你家的花园那株牡丹最为茁壮吗?那是因为,有你那账房先生滋养着呢!”
陈博渊听得头皮发麻两股儿颤颤,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
“那……你今儿是奉了谁的命令?要带我去哪里,去做什么?”
林萋萋翻了个白眼,不大耐烦的道:“谁的命令?你不知道吗?你那亲爹悬赏五万
白银要捉你回去受死哟,而且……他只要活的,所以宝贝儿,我不会杀你的,安心。”
陈博渊呆了呆,阻他逃命的人,竟然是他的生身之父?
“这……”
“这什么这,这都耽误半天了,怎么着?真想逼老娘直接废你一条胳膊一条腿儿才肯老实?走吧!”
她一脚踢过去,直将他个高头大马的汉子踢得踉跄了好几步,而后给按在地上,直接拿了绳索出来给捆了。
“走快点儿,磨磨唧唧的能不能爷们点儿!”
林萋萋跟个土匪头子似的,一手握着绳子的另一头,一手扛着她那柄长剑,哼着小调儿就往城里走,约摸两个时辰过后,终是将“货物”带到。
“说好的,银票拿出来!”到了地方,林萋萋将陈博渊一把给推倒在地,豪气万仗的同她那昔日的公公道:“老头儿,你说话得算话,银子交出来,不然我砍了你们父子俩。”
陈父头发发白瘦骨嶙峋,又在官场里浸染了几十年,为人十分古板,最看不得女子不好好相夫教子,非要抛头露面,于是看着林萋萋的样子,十分的嫌弃。
“一个女孩子,非要搞得跟土匪一样,嗬!”他嘲讽的白了眼林萋萋,却
看都没看一眼他那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也没能爬起来的儿子。
“哟,看不出来啊土老头,眼光还挺好!还真叫你猜对了,老娘就是土匪出身!像你们这样的凡夫俗子,恐怕是一辈子也体会不了做土匪的快乐了!”
说着,她接过老头递过来的一把银票,手指头沾了口水点了三回,才安心收进怀里,朝老头抛了个媚眼,扯开嘴角笑了笑,又说:“为所欲为!你懂吗?恩?”
而后,她又哼着小调大步跨出去,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之后,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她利落的翻身上马,快速的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爹,你快松开我啊。”陈博渊心里也直打鼓,以往自己犯了错,他这个老爹最多一顿揍也就完事了,可今日却是完全的无视,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
陈家是叫他败得差不多了没错,可父子亲情,血浓于水,应该犯不着为这点事情手刃了亲儿子吧?
“桃儿怀孕了,昨日才请大夫看过,是个儿子。”陈父一辈子只得陈博渊一个儿子,为着传宗接代,也为了将来死了能下去见列宗列祖,他只一味儿的溺爱着,即便他这儿子犯了事儿,他也是能兜就兜能遮就
遮的。
可最近,陈父实在绝望了。
一来他已经确认过,陈博渊天生的不举,虽则娶过不少老婆,可每一个都是完壁。
二则他那儿子是个天生的闯祸胚,自己好容易攒下的家财,没几年就叫他给祸祸了个干净。
祸祸点家财了就算了,还非要去招惹李家那小阎王!
李家那小子是个心狠的辣的,不给他陈家弄得七零八碎又怎么肯收手?
无奈之下,陈父才想出这个么弃车保帅的法子来,虽说这法子说出去不大有脸面,可好歹能给陈家留下条血脉,兴许还能再保下点产业来也说不定。
“爹啊,您可不傻啊,小桃那是什么货色?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一把年纪了都,怎么可能还能生出个儿子来?莫要给人骗了啊!”陈博渊一听老头新纳的妾怀了孕,下意识的就觉得那个未出世的小子是来同自己争家产的,得想着法儿哄着老头将那小杂种弄死了才好。
然而陈父不为所动,不过苦笑着看了看还趟在地上起不来的陈博渊,语气十分之怜悯,道:“儿啊,有什么想吃的,你一会同你母亲说,她会着人安排的,吃得下……就多吃一点吧。”
不然往后可就没有机会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