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太子得知北牧起兵到幽州关城下,为什么没有半点怀疑的态度?这么轻易就上当了!
傅灼灼心里还有很多疑问,直到后来她知道,原来太子和北牧二皇子早有勾结,那甘尘原来是北牧二皇子身边的人,所以他们暗中一直有联系。
只是太子不知道,自打墨离珏回来,那些在京城作为探子的北牧人,就已经被他全部给收拾了,自然他们放出去的消息,也一直没有传到北牧。等蒙列安然无恙的回到北牧时,那二皇子还做着要当单于的美梦呢。
而墨离珏也和蒙列达成了协议,只要他助蒙列夺得皇位,那蒙列在位的这几年,大魏和北牧就会相安无事。
如此,大魏也总算能有一个恢复的时机。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月后,京城杨家余党被清楚干净,就连藏在京城外的傅天磊也被抓到了。
只是有一点他们还没查清楚,那就是甘尘的身份,他似乎不只是北牧的人那么简单,似乎与南疆又有着某种关系。
不过这些,傅灼灼并不关心,宫中安顿后,墨离珏解毒的事,自然也被提上了日程。
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在元宗帝的注目之下,傅灼灼终于将解药给墨离珏服了下去,然后便是痛苦的一夜,但好在,药效并没有让人失望。
“成了!嘿,小师父,这毒好像确实是解了!”为墨离珏把脉后,胡非为高兴的说。
“嗯……只是余毒根深蒂固,这半年必须每月都服下解药才可。”傅灼灼看着被折磨了一夜的墨离珏,有些心疼道。
火毒常年在他体内,已经扎根很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解掉的。
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日子,他最起码还要熬半年。
“无妨,反正有你在身边,半年还是一年都无碍。”墨离珏虚弱的脸上绽出
笑容来,对于痛苦和折磨他并不怕,他只怕自己命短不能和她相守太久。
如此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胡非为在一旁啧啧道:“哎哟,老人家我这牙哦!不行不行,得走了得走了!”
看着老不正经的胡非为,傅灼灼嗔了他一眼,然后又和墨离珏相视而笑起来。
“姑娘,白公子找你。”琉璃进门来说道。
“对了,今天是给白表哥复查眼睛的时候。”傅灼灼忽然想起道。
玲珑的事墨离珏后面也听她说了,至于她为什么会和甘尘联合害傅灼灼,似乎是因为甘尘去找的她,且利用她对傅灼灼的嫉妒心打成的协议。
但不管是她是被利用,还是如何,墨离珏并没有原谅玲珑的所作所为,所以连带着他对白雪裳也是横眉竖眼的。
“小心些,我等你回来。”握了握傅灼灼的手,墨离珏不放心的说道。
看他这小气吧啦的样,傅灼灼无奈一笑,都在她的郡主府里,能小心个屁啊!
对了,她已经从傅家彻底搬到郡主府了。
虽然元宗帝时候便为她爹洗刷了冤屈,也将傅家的田产房产全部归还到了她手中。
但傅灼灼对那傅家是真喜欢不起来,于是便留着几个日常的下人打扫打扫庭院,看看家,自己则挑了个日子直接搬到了她的郡主府。
那傅家,就等以后傅子归成家立业后,交给他吧。
毕竟,他才是傅家真正的主人。
来到白雪裳安顿的院子里,傅灼灼一进门就看到了独自坐在院中的身影。
玲珑走后,虽然白雪裳没再表现出什么来,但傅灼灼却觉得他比以前更孤独了。
“白表哥。”
听到她的唤声,他缓缓转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你来了。”
“嗯。”
“麻烦你了。”白雪裳抬手抚摸着双眼上的纱布。
傅灼灼不
喜欢他这样客气的口吻,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但是有些事,只有等他自己放下了,那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随着纱布一层一层的解开,白雪裳眼前的光亮也越发明显起来。
最后,他终于睁开了双眸,那是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
“成功了!”傅灼灼为他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看看吧,它们很美。”
傅灼灼掏出随身的小镜子给他看道。
“是,很美……”白雪裳望着镜中的双眼,似乎在透过它们看着某个人。
然后傅灼灼又和他聊了一会儿,“白表哥日后是要留在京城吗?”
“不了,我想四处走走看看。”嘴角又露出温润的笑容,白雪裳淡淡说道。“带着它们去看看那些她不曾见过的地方和景色。”
“好,也好。”傅灼灼点头表示了然。
“不过你放心,等你大婚,我定是会回来喝一杯喜酒的,可莫忘了帮我留一个座位。”白雪裳又笑道。
傅灼灼一愣,脸上不由得泛起一抹红道:“白表哥在说什么啊,什么大婚,还早呢。”
“快了……”
是快了,等过了年她就十五了,到时候就能及笄成婚了。
想到这一年中发生的种种,白雪裳心中亦是感慨万分。
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红色的药瓶道:“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傅灼灼不解。
但白雪裳却卖起了关子:“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很快能知道。不过要等我走了以后才能打开。”
傅灼灼满眼疑惑的望着他,但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白雪裳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离开了她的郡主府,傅灼灼也没有去追问,想来他们还是会再见的。
“这是红梅败的解药。”在查看白雪裳留下的东西时,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声音,忽然又从傅灼灼脑海中响了起来。
“
解药?!”傅灼灼惊讶无比,就见小瓶子里有着一颗黑色的药丸,只有一颗。
“红梅败本就是百里一族的秘药,所以解药也只有他们才有。”仙草录淡淡的说道。
还有这种事?
那元宗帝的毒,是白表哥下的吗?
傅灼灼满心疑惑,但仙草录却没再回答她。
后来,傅灼灼将解药交给元宗帝,但元宗帝并不愿意吃,是墨离珏跪在御书房外两天两夜,才逼得他把解药给吞了下去。
只是后面听寒公公说:“老奴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哭的那么伤心啊,也不知到底是何等的伤心事……”
也许,元宗帝确实是想为百里一族赎罪的,但白雪裳能将解药交出来,是不是就代表他们已经原谅了他呢?
这些傅灼灼都不得而知了。
几个月后,冬雪纷飞,过年的气氛热闹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老百姓们已经忘了几个月前的宫变传闻,只是听说宫里已经准备立新太子了,还有小道消息说,新开张的三不医药堂,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开的!
茶余饭后的闲话,傅灼灼并没有去听,过年这天,郡主府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
除了放假回来的傅子归,沉冤得雪的陆家也都回了京城,所以傅灼灼便叫上他们,过年都在郡主府,大家一起过。
“哎呀,以后等我们的灼灼出嫁了可怎么办啊,舅母得想死你哦!”大舅母自打入京后,便将傅灼灼当成女儿般时常过来看望,想到她过了年就及笄了,那离王早已经按耐不住,将聘礼都送了过来,心头充满了舍不得。
“舅母!我不会那么早成婚啦!他要敢硬娶,我就跑!”傅灼灼无奈道。
她可不想早婚早育,就算下聘了又怎么样,她还没答应呢。
“呸呸,傻孩子瞎说什么呢,女大当嫁知不知道,还跑,这天
下都是他们家的,你跑哪儿去啊!”刚刚还说着说不得的陆夫人,转眼就怪嗔起来。
舍不得是真,但也不能真误了她婚事啊!
坐在一旁的陆寻道:“我倒是觉得妹妹还小,再晚几年成婚也成,反正妹妹这么好,还怕嫁不出去啊!”
“就是,还是表哥懂我!”傅灼灼忙道。
哪知陆夫人反手提起鞋板子朝陆寻打去道:“对,你妹妹能晚几年,你呢?你打算啥时候成婚,啥时候让你娘抱孙子?看看你这成天吊儿郎当的模样!不成婚想干啥?想上天呐!”
“娘我错了,娘我没有吊儿郎当啊!啊……”
看着被大舅母追着满院子跑的陆寻,傅灼灼笑了起来。
没想到逼婚这个习俗,是由来已久啊!
鞭炮声响起,万家团圆的日子,大人们热闹的吃酒吃菜,孩子们早已经等不及拿着各种炮仗在大门口放了起来。
傅灼灼吃了些酒,红红的脸颊犹如一颗苹果般好看,她倚在大门口看着玩闹的傅子归他们,忽然之间前世的事情好像变得更加遥远了,远的已经让她不得不怀疑那其实只是她的一场梦,真正的傅灼灼,其实一直都生长在这里。
不知不觉,她身边便多了一道身影,与她并肩而立,执手向前。
……
次年三月,春日,元宗帝册立十二子墨离珏,为太子。
百官拥护,朝臣和谐。
听说,元宗帝的本意是要册立完就传位的,但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元宗帝的退休生活,又被迫幽怨的延后了几年。
同年秋日,太子大婚,十里红妆绕城,举国欢腾,百姓夹道观礼,都想一睹传说中的太子妃,只是可惜未能如愿。
只是后面听说,他们太子妃可是厉害,人美心善会医术,还开设了医学学堂,甚至连堂堂鬼谷弟子都是她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