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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他其实清醒的很

    唐令仪垂着脑袋。

    似自责,似懊悔。

    “不若,将谢寻追回来,把信物还回去吧。”

    她声音很轻很轻。

    唐令仪也觉得,此举太疯了些。

    想想确实不妥。

    若是明日谢寻酒醒,不认这回事,她才真是要被笑掉大牙。

    往后,哪还有颜面见人啊……

    “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清楚了。”舅舅起身,语气淡淡,“舅舅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令仪,无需太过在意外界的眼光,多少人说舅舅,舅舅随他们去说。”

    说罢,舅舅径直离去。

    想想外面,多少人说他老牛吃嫩草呐!

    娶个小郡主为妻。

    他一概不理,自己觉得欢喜,比什么都重要。

    魏氏握起唐令仪的手,将那块刻了‘寻’字的翠玉放在她手里,“你舅舅说的有理,权当你为自己争取了一回,你既喜欢,就收好这块玉。”

    唐令仪低头,渐渐的,手指抓紧了翠玉。

    马车上,谢寻揉着头,坐的笔直,眸子里一片清明。

    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喝过的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谢寻敢说,京城里就没有他没尝过的酒水。

    千日醉,别人或许一喝就醉。

    但他不会。

    魏将军诓他的时候,他脑子里其实清醒的很。

    可他却,没有拒绝……

    他还将自己从不离身的玉佩交了出去。

    作为信物!

    谢寻闭着眼,靠在马车里,双腿曲直,他的手按在胸口,那里有魏将军塞的小红贴。

    唐令仪的庚帖……

    他嘴角泄出一丝轻笑,魏家人这脾性,当真是别具一格。

    他的手掌,按在庚帖上久久没挪开……

    …

    当夜,岑南舟听到王府出事的消息,立即赶了过来,询问萧宴情况。

    萧宴言简意赅说了。

    “明日事情传开,恐怕你会被百姓的唾沫淹死。”

    岑南舟冷笑,“此事交给我,你安心在府里养着。”

    于是,萧宴也就没再管了。

    这点小事,有岑南舟处理,他没啥好担心的。

    “小锦妹妹怎么不在?”岑南舟临走前问了一句。

    “谁说我不在。”

    没等萧宴开口,唐时锦的声音便传来。

    她在王府里转了一圈,高枫他们清理了血迹和尸体,她便顺手消除了王府残余的邪气。

    黑白无常也过来了一趟。

    大概是察觉到有死人。

    来拘魂的。

    结果却发现,死亡百姓的阴魂,都没了。

    “死者魂魄都被人用邪术炼化了。”

    唐时锦冷声说。

    黑白无常闻言,对视一眼,欣然道,“既如此,便也是造化,没有我们的工作量,我们就回了。”

    就这样,大白小黑拍拍屁股,走了。

    徒留唐时锦一阵无语。

    她总觉得,冥府最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这大白小黑颇有些行色匆匆。

    阴天子也好像没现身了。

    只说是回冥府处理堆积的鬼政去了。

    也罢。

    冥府有阴天子坐镇,想来出不了什么事。

    她还是想想眼下的情况吧。

    她之前在王府设下的招财进宝的风水阵,也在这次的对战中有了破损。

    于是唐时锦将风水阵修复了一番。

    检查完整个王府,确认没有残留的邪气,才往萧宴住的主屋这边来。

    刚好听到岑南舟问起她。

    岑南舟笑了笑,“阿宴这次能安然度过此劫,多亏有小锦妹妹在啊,你果然是阿宴的福星。”

    “不必夸我。”唐时锦有些口渴,萧宴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亲自倒了杯茶,端给她。

    “先喝口水再说。”

    他嗓音柔和。

    唐时锦没拒绝,直接一口饮下,喉咙舒服不少,“王爷是自己打赢玉衡的。”

    “都是要做两口子的人了,还这么谦虚……”岑南舟声线突然变了,诧异的盯着唐时锦,“你说谁?玉衡?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两个手巴掌一拍,道,“我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小娃娃也叫玉衡!”

    说着,他惊疑的看着萧宴,“与你交手的,来王府杀人挑事的,可是那个小娃娃?就是国师捡回来的那个小崽子,小锦妹妹,你说的玉衡,是我听过的这个玉衡么?”

    嘴上问唐时锦,但询问的目光,直勾勾的瞅着萧宴。

    从阿宴冷淡的眼神中,他看到了答案。

    “嗯,应该就是你听过的那个玉衡,你跟王爷自幼相识,应该也认识国师弟子吧。”

    唐时锦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岑南舟蹙眉,“还真是他……这怎么可能呢,国师弟子不是死了吗……”

    他只隐约记得,是个七八岁的幼童。

    跟随国师修道。

    很受国师看重。

    当年,他也只跟随阿宴,远远瞧过那小弟子一眼。

    国师很少带那小娃娃见生人。

    旁人都说国师对那小弟子宝贝的不得了。

    不过要说认识,谈不上。

    岑南舟早已不记得国师弟子长什么模样。

    “死不死的先另说。”唐时锦正色道,“是非功过,往往都是出自人言,这么多百姓自尽在王府,此事是遮掩不过去的,最迟天亮就会传开,你要替王爷洗白,我建议你从另一件事下手。”

    “你说。”岑南舟也严肃起来。

    对唐时锦,他毫不有疑。

    岑南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稍有不慎,阿宴就会背负百姓的口诛笔伐。

    成为害死傀儡百姓的罪人。

    听说宫里那位已经派禁军来过了。

    来干什么?

    不用脑子也能想到,来兴师问罪外加散播谣言的。

    所以,他必须赶在谣言散开之前,扭转舆论!

    时间很宝贵。

    唐时锦简单说了佛牌换铜钱的事,岑南舟脑袋瓜子一转,几乎是秒懂。

    “明白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留下一句话,岑南舟很快离去。

    “阿锦,你坐,今日你受累了。”

    萧宴牵上她的手,又吩咐人准备饭菜,阿锦没吃晚饭,一定饿了。

    “我不累。”唐时锦观摩着十九王爷的脸色,“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确有些事,不过不急于一时,阿锦先填饱肚子,睡一觉,等你养足精神再说不迟,我让人准备一间客房。”

    他倒是想让阿锦留在他房中休息。

    但未成婚……还是克制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