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师离开后,戚瑶挥手喊韩小英。
“你们来了!我等好一会了!”韩小英跑过来,她笑容明媚,似乎和年轻的同学们待久了,她也越发青春了。
戚瑶把营养餐给她,让她坐车里来,趁热吃。
“好幸福!”韩小英打开保温桶,排骨汤的香味令她垂涎。临近高考,子怡的饮食交给阿姨照料,她自己在学校吃食堂餐,每周戚瑶会给她送餐,改善一下她的生活。
何柠和妹妹下车散步去了,戚瑶陪着韩小英吃饭,听她说学习情况。
“我现在压力蛮大的,子怡那家伙发力了,上次月考,都冲到600多分了。”
“那你加油!不过你只不过是想圆梦,又不是为了去奔前程,也不必太给自己压力。”
韩小英盯一眼戚瑶,说:“你知道我做事的一贯风格,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极致。”
“知道知道,行了,你加油!”戚瑶笑着回答。
韩小英骄傲地说:“我现在也不差呀,只要正常发挥,重本并没有什么压力。”
“厉害!”戚瑶由衷地佩服她。
那位盯着韩小英看的老师回来了,从车前经过,戚瑶忍不住八卦:“那位男老师看你的眼神都拉丝了,你们有没有交往?”
“谁呀?”韩小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切了一声,“不认识,不早恋。”
“哈哈哈,对,马上就要高考了,咱不早恋。”戚瑶大笑。
“你呢?婚介所最近有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局?”
戚瑶白了她一眼,半年前,她的好闺蜜擅自拿着她的资料给她上婚介所征婚去了。
“又给我白眼,你看看那老年相亲网多热闹,人家六七十了还积极地找伴,你打算孤独终老呀?”韩小英还给她一个白眼。
戚瑶说:“今晚有一个指定要见我,海龟博士,离异,有个三岁多的男孩。”
“多大?”
“31.”
“你愿意和弟弟去相亲?”韩小英好奇问。
戚瑶摇头:“所以我拒绝了。”
“这半年陆陆续续也见了好几位吧,你都很敷衍,你别不承认,心里有个角落,已经悄悄被人占据了。”
戚瑶望向车窗外,沉默不语。
“他出国以后就没有联系你了,这一走也有一年了吧。”
“嗯,可能已经忘了吧,也可能从来没有上心过,不过是我们自作多情,胡乱猜测罢了。”
韩小英喝完最后一口汤,说:“得了吧,他对你热络的时候,你又总是端着,人家也觉得受挫呀。”
“算了,不说他了,这样也好呀,本来就不合适。”戚瑶笑笑。
她的手机铃声响了,婚介所的刘姐给她打过来的。
“什么?不是31岁,是37岁?哦,行,嗯,好……”
挂了电话,戚瑶皱眉说:“年龄还能弄错。”
“37了?那跟你相差不大,要不要见见?”韩小英来了兴致,但很快又满脸担忧。“孩子才三岁,离异原因得打听清楚,很少有品行好的男子在孩子这么小选择离婚,别是个渣男。”
“我不是很想见,说实在的,我没太有兴趣去给一个三岁娃娃做后妈。”戚瑶笑笑,叹了口气,“其实我没兴趣去给任何年龄段的孩子做后妈,不如一个人清闲地过。”
“你说的也是,二婚确实是一个很难的课题。”韩小英点头。
如果不是很难的课题,她也不至于单身十多年了。
快上晚自习了,韩小英下车,和戚瑶挥挥手,小跑进学校去了。
戚瑶喊孩子们上车,送她们去姥姥家。和父母共进晚餐后,她把孩子们留在乡下,一个人回城。
晚上依然在励志学校上公开课,匆匆赶到学校,她没有想到,会在教室门口见到向海。
他笑盈盈站在那里,一年不见,更增添了几分儒雅成熟。
“你回来啦?”
“嗯。”
“你……”戚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向海笑笑:“你先去上课,上完课我们再说。”
“好。”
一个小时后,一堂课结束,学员们陆续离开,戚瑶走出教室,向海站在门口等她。
“我开了车。”戚瑶说。
向海微笑:“好呀,刚好我的车没有开回来,坐个便车。”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往前,一年没有联系,戚瑶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生疏。
“这一年……你是做保密了吗?”
“那倒没有,”向海沉默片刻,笑了笑说,“我只是想试试,用一年的时间,可不可以把一些东西从生命里抹掉。”
“结果呢?”戚瑶停住脚步。
“结果是不能,所以我回来了。”向海和她面对面站着,深深看着她。
戚瑶和他四目相对,良久才说:“一个人,哪怕只是朋友,突然从我的生活里断崖式消失,说我从来没有为此难过,那肯定是假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内耗,还无处诉说……”
向海伸手,轻轻握住戚瑶的手,戚瑶盯了他几秒后,轻轻把他的手移开。
“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调整好了,一会我把你送到小区,然后回去相亲。”
“好。”向海喉咙涩涩的。
把向海送到小区,戚瑶把他家里的钥匙给他,说:“每周都请阿姨打扫了。”
“谢谢,辛苦了。”
“孩子呢,没有带回来吗?”
“没有,这次我一个人回来的,主要是来看看你。”
“谢谢。”她很礼貌疏离。
戚瑶开着车走了,但是她并没有去和博士相亲,她一个人在城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
向海回到家里,洗漱之后,在阳台眺望这座城市的灯火。所谓的37岁相亲博士,其实是他递上去的资料,他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收到戚瑶的赴约消息。
她的车回小区了,一会后,她那边的灯亮了。
他忍不住给她发消息:“相亲回来了?情况如何?”
戚瑶:“还好,相谈甚欢。”
向海:“你为什么要内耗,又要隐藏自己?”
戚瑶坐在沙发,看着向海的话发呆。
向海:“哪有什么博士,你谁都没有去见。”
戚瑶:“是的,我今天和小英也说了,我接受不了去给别家的孩子做后妈,所以决定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