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族长半点不耽搁,立马叫人押上了四江岳父和舅兄等人。
四江岳父很不服气,被押上来还在叫嚣:“我女婿可是给京城大户人家做事情的外管事,你们敢动我,回头我写信给我女婿,让他打断你们的狗腿!”
“还敢称女婿!”杜氏猛地一拍椅子扶手:“朵朵,给我掌他的嘴!”
云朵朵闻言上前,狠狠地刮了四江岳父两个耳刮子。
金氏族长也起身骂道:“谁将他嘴里的布拿掉的!”
立马有金氏的族人上前要堵四江岳父的嘴。
不等杜氏再开口,金氏族长便喝道:“如此理直气壮,看来钏儿娘没有白冤枉你们家!既然这么看中那个奸夫,你一家怎么不投奔那个奸夫去!
来人,拿藤条来,给我打!狠狠地打!”
四江岳父使劲的挣扎:“凭什么打我!我不服,我不服!
这是我家的事情,是我自己家的事情!!
族长凭什么绑我,凭什么!”
“就凭你姓金!你败坏我金氏族誉!”
“干这事的人又不止我一家,前两年你亲弟弟……”
“住口!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按住他,堵了他的嘴!”金氏族长要气爆炸了。
立马上来一群金氏族人,将四江岳父的嘴堵了一个结结实实。
去拿金氏一族刑法用具:带刺的藤条编制的软藤
的族人也回来。
一藤条下去,四江岳父立马就怂了,跪在地上‘呜呜呜呜’的朝金氏族长连连磕头求饶。
几鞭子下去,人便浑身渗血。
有一个算一个,四江舅兄几人没一个跑得了。
杜氏在一边看着只觉得解气。
想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全族都在为了未来抗争,都在狼狈的淋雨,老四岳母一家却在给老四媳妇拉皮条!
她实在是气不过,上前夺过了金氏族人手中的藤条,狠狠的抽四江岳父。
“若是过不下去,大可请父母兄弟还有族长长辈上门说和,是休是和离我们万事好商量!”
“可你们却当我们是死的!全家出动送奸夫去老四媳妇的床!”
“事到如今,不知认错就罢了,还敢叫嚣!我让你叫嚣!让你叫嚣!叫嚣!叫嚣!”
杜氏丢了手中的鞭子,一脚踢在四江岳父的嘴巴上,四江岳父那塞了满嘴布的嘴,当场就裂开了一条口子。
疼的四江岳父躺在地上,瞎着眼呜呜呜呜的哭。
他是真没想到撮合冯生和女儿,会遭这样的大罪!
他觉得族长是疯了,竟然这样巴结刘氏!
这刘氏不就告倒了一个杨氏!那也是杨氏犯错在先,让刘氏拿到了把柄!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没钱,二没权,哪里能比得了他京城女婿,给权贵办事,出手就给一百两聘银!
他不服!!
站着的杜氏看地上的四江岳父突然睁开了愤恨的眼睛,上前又给了一脚,直踹的四江岳父再也不敢睁眼。
杜氏心中怒火得到了宣泄,眼下已经平静多了。
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语气冷硬坚决:“金氏的女娘,你们带回去吧,我家不会再跟金氏做亲!”
她要离金氏远远的,否则沾染上金氏,自己那实心眼的儿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被负这件事。
想到四江,杜氏心便揪着。
知儿莫若母,四江很中意他媳妇儿,她现在就怕四江钻牛角尖想不通。
“其他的事情,等四江回来再说。”
杜氏话音一落,金氏那十五个女娘中便有一个站出来跪在了杜氏的脚边:“伯母,瑶钱儿对不起你们刘氏,但是你们刘氏也曾对不起我金氏的女娘。
今日算是一报还一报平了,以后我们两族不说能和以前一样和睦,至少也不至于成仇。”
杜氏怔怔的看着跪着的女娘,觉得这个女娘面熟:“你……”
“我是金铛儿,金玲儿是我大姐,她被退亲之后便得了癔症。”
杜氏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是羞于启齿的事情,我家鲜少对外提,伯母不知也是常理。”金铛对着杜氏磕了一个头,起身便回自己的队伍中了。
杜氏身形摇晃了一下,云朵朵眼疾手快的上前将杜氏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杜氏原本打算跟金氏老死不相往来,现今又知道了金玲儿这事……
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的时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
刘金才一听这声叹息,就知道杜氏什么意思了。
事到如今,四江岳母一家是四江岳母一家,金氏一族是金氏一族,两者是绝对不能混为一谈的。
刘金才看了一眼金氏族长,刚才还火冒三丈的小老头,现在气定神闲的在端杯子喝茶,接触到他的视线,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傻呵呵的冲着他笑。
刘金才默默给金氏族长贴了一个标签:心机老头!
恰好到了饭点,外面飘来了饺子香,刘金才递了台阶:“时间不早了,不如留下用个便饭?”
金氏族长立马笑着顺杆爬:“多谢亲家族长,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吃完了饭,有劳亲家族长给我们安排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就在亲家这边等四江回来,务必将事情处理的让亲家一族满意。”
刘金才又默默的给金氏族长添了一个标签:厚颜!
金氏族长浑然不知刘金才心中的小九九,笑的很温和,眼神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四江岳父等人,半点怜惜也无,仿佛四江岳父等人身上的血是点缀晚餐的红玫瑰。
至凌晨两点左右,大江和二江才将四江带回来。
杜氏未合眼,一直等儿子,听说人回来了,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
云朵朵睡在刘婆子旁边,刘婆子见杜氏出去,立刻去推云朵朵:“朵朵,去看看。”
云朵朵懒懒的坐起身:“娘,要一起去看看嘛。”
“我就不过去了,我没有你能打,金氏那些人就等四江回来处理事情呢,你在一旁能镇着。别让你三婶娘吃亏。”
云朵朵伸了一个懒腰,正要起身,就瞧睡在她身边的二江媳妇已经蹿了出去。
云朵朵:……
这飞一般的速度,不去参加奥运可惜了。
她也不再磨蹭,跟着出去。
四江等人距离草棚有点远,大概是不想惊动族人。
云朵朵到那边的时候,就看到二江媳妇拉着刚回来的二江跑远处去了,她猜二江媳妇大概是想要获得第一手的八卦资料。
大江率先跟杜氏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到了云朵朵跟前:“大嫂。”
云朵朵嗯了一声,看向了杜氏和四江。
四江还跟以前一样,一个鼻子两个眼,但是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眼睛没光了,精气神也萧条了,像是丢了什么一样。
杜氏心疼的一下子就落泪了。
四江却笑着上前安慰杜氏:“娘你哭什么,我好好的。是壮壮娘犯了错,又不是我的错。事情过去就过去了,等过段时间,我再给娘娶个更好的儿媳妇回来。”
杜氏紧紧抓住了四江的手,抬手揩眼泪:“你吃饭了没?”
“没呢。”
“娘给你下饺子去,你大嫂在大盆里面放了一盆带冰块的水,然后将包好的饺子平铺在面盆中,再将面盆放到大盆中,说这样生饺子能保存一宿不会馊。
那冰听说可贵了,就为了你回来能吃到一口新鲜的饺子!”
跟着出来的大江媳妇赶紧开口:“娘,我去给老四调个蘸汁儿。
老四,你要吃辣的还是酸的?”
“辣点好。”
云朵朵收回了眼神,看向了大江:“人在哪里找到的?”
大江将云朵朵又引远了点:“出河县的官道关卡那边,沿淮军不放行,那边堵了很多要出河县的人。”
“怎么说?”
“我们找到人的时候,老四和金氏女已经谈妥了。”大江对四江媳妇的称呼已经变成了金氏女。
云朵朵皱眉:“谈妥了?没打起来?”
“没有。我去的时候,老四蹲在驴车旁边哭,金氏女坐在驴车里面,那个男人拟了一封和离书,正要让老四按手印。”
大江从来没有看过幺弟哭成那样,他上前便给了那个男人一拳头,后来被那男人的家仆拉开,便作罢!
云朵朵不可思议:“和离书?”
时下女人出轨,给一封休书都是大发慈悲,怎么有脸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