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童本来是要给父母每人包一个大红包的,但是考虑到赵德华的问题,他又改了主意,给了父亲一个只装了一万块钱现金的红包和小贺卡,剩下的原本要分给二人的两张支票则全都给了母亲,一共一百二十万。
当初回家的时候见母亲在那儿算账他就有点担心是不是家里缺了钱,所以就当那多出来的一半钱是给他母亲做家用了,这样总好过他爸拿出去花在不必要的地方。他爸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把恩情看得太重。虽然记着曾对自己有恩的人这本身并没什么错,但过度了就是问题。所以这个时候还是得注意着点儿才行。
陈素宁自然明白儿子的用意,可这钱她却没收,“儿子,妈知道你孝心,但是这钱妈不能要。等以后你真的有本事了妈不会跟你客气的。至于现在你还是得听妈的,这钱你还是先自己收着吧,而且妈跟你爸过这么多年,手里哪能没点备用钱呢?你不用担心。”
虽然陈素宁觉得展翼飞应该不会像公司里的会计找的那个富二代一样靠不住,但这年月什么怪事都有,所以她也不能不为儿子多想想,至少她不希望听到有人说她的儿子还没跟人办婚礼呢就开始往娘家刮钱了。
林玉童知道,他现在拿出来这么多钱家里人还是会下意识觉得这都是展翼飞的,所以不要也是正常。也是他想得太简单了,怪不得来之前展翼飞说这钱够呛能送出去。他郁闷地收回红包,有些不服气展翼飞居然比他还了解他的父母。
陈素宁见儿子半天不走,问:“还有事啊?”
林玉童从兜里掏出来一串钥匙给了陈素宁,“妈,这是个门面,翼飞过年孝敬您的,他跟我说您肯定不会收钱,所以就给您买了这个。已经办好转赠手续了,说是在华云中街,您就光等着收租金就行。”
陈素宁张张嘴巴,“这怎么行啊?也太贵重了啊。”
这可是他们b市客流量最大的街道之一,实打实的黄金地段。
林玉童耸耸肩,“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之前有次他问我您跟我爸还有小飞和妹妹都喜欢什么,我说您喜欢我爸,我爸喜欢您,还说小飞喜欢放假,兰兰喜欢蒙娜丽莎。结果他大概是被我噎着了,自己去想去了。”
陈素宁“噗哧”一乐,“你这嘴可真是。翼飞在哪呢?我去谢谢他。”
都办完转赠了,陈素宁也就没矫情地再说要退回去什么的。
林玉童说:“肯定是跟我爸下棋呢,他给我爸买了一套白玉棋。”
然而这棋还真没下。林之松太宝贝那棋子了,他决定留着做收藏,就不下了。
正好展翼飞其实也有点儿不太想下,因为他闭着眼睛都能轻松赢,可是赢老丈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他又不能干,现在正好装傻。
下楼的时候,林玉童问陈素宁,“妈,我和他现在都是一家子了,为什么我给您的您就不要,他给的您就要?”
陈素宁笑说:“那能一样吗?这是姑爷主动给的。”
林玉童差点呛着,“我的也不是被动给的啊!”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钱都是展翼飞的吧?
太坑了,但更坑的是好像还真这么回事。虽然到了他手,并且赚了很多,但本钱就是展翼飞提供的这也是事实。
看来他必须得再努力些才行,现在他们都可以指着展翼飞,但他也不能为此就怠惰了,他要更努力,也同样成为展翼飞坚实的后盾!
晚上放春晚的时候,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边看,都比平时吃了不少,而且放烟花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出去了,嘻嘻哈哈笑声连成了一片。林玉童连了视频跟妹妹聊天,听林玉兰在海的另一边发牢骚,“哥,你跟翼飞哥快结婚,只要你们结婚我就能回去了。”
林玉童说:“我倒是想,可你‘嫂子’不争气啊,他还没‘怀孕’呢,兰兰你再等等。”
林玉兰憋不住笑,展翼飞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林玉童一眼。
林玉童顿时心虚不已,把笔记本给了母亲,拉起弟弟,“小飞,走啊,去下棋?”
林玉飞摇头,“我不去,我准备洗洗睡了。”
林玉童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这还没到十点呢,大过年的,你睡这么早干嘛?”
林玉飞说:“嘿嘿,我答应帮翼飞哥一个忙,明天要早起的。”
林玉童看展翼飞,展翼飞却卖关子没告诉他。
本来林玉童都准备好了这一晚要为“嫂子”和“怀孕”二词付出点代价,但是展翼飞居然只做了一次就睡了,表现全然异于以往。
他也是第二天才知道,展翼飞是想跟他在新年的第一天一起摄影。
一大早,天还没亮,展翼飞就把林玉童弄起来了,“快点,小飞都醒了,还在外面等着呢。”
林玉童勉强掀开眼皮,其实困得不像话,但一看展翼飞兴致这样高,他硬是爬起来了,然后迷迷糊糊地去洗脸刷牙,弄了弄头发。
展翼飞给他选了套同款的纯白色休闲套装,结果林玉童扣的扣子左右不对称,他只好帮忙解开重新扣上,“要不要我背你出去?怎么困成这样?昨天不是很快放你睡了吗?”
林玉童捏了捏额角,“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快放我睡,我本来都准备好了今天下不了床。”
展翼飞哭笑不得,“那你怎么没问我?”
林玉童边走边说:“怕没事找事。”
两人悄声下楼跟等在门口的林玉飞会和。
林玉飞压低声说:“现在出去正好,估计能拍下整个过程。”
他们要拍日出,更要以新年第一个日出为背景拍照。
林玉童渐渐来了点精神,问林玉飞,“以前让你早起比登天还难,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林玉飞得意地笑说:“翼飞哥答应送我一套蔡司望远镜,别说早起了,不让我睡都行。”
林玉童腿欠,没忍住照着弟弟的屁股踢了一脚,“你可真是我亲弟,拍个照还得要点儿报酬啊?!”
林玉飞躲得快,林玉童没踢着,他抱着摄影设备嗷嗷往前跑,嘴里喊着:“翼飞哥,快管管你媳妇儿!”
林玉童都懒得追他。
展翼飞笑着搂住林玉童的肩,这时林玉飞停下来,转身说:“别动!”
展翼飞跟林玉童停在了当下。林玉飞把相机拿出来了,调好光线和焦距,连拍了好几张。这时候天才刚开始亮,但周围仍有一些游客,似乎也是出来看日出的。
林玉飞平时就有摄影的爱好,但是高三课业太忙,都好久没痛快地拍过照片了,他嗒嗒嗒跑过来,“哥,还有翼飞哥,你俩把袖子往上挽一挽,自然一点,还有哥你的扣子能不能再解开俩?翼飞哥就在你旁边呢你还怕人劫色是怎么的啊?赶紧的!”
林玉童知道弟弟审美不错,就照着做了,做完被风一吹感觉胸口还挺凉,但好在还不至于冷。
展翼飞问林玉飞,“用不用摆什么动作?”
林玉飞摆摆手,“不用,你们就自然点,玩儿点什么,或者你们平时两人在一起时怎么相处的就怎么做,这样拍出来才自然,我会斟酌着抓拍的。”
林玉童都想翻白眼了,平时他和展翼飞在一起,在床上就做床上运动,在床下,那就是他做吃的或收拾家务,要么就码字或者看看书,展翼飞则是工作,看报纸,或者看一些他看着就犯晕的各种数据和财经新闻。每到这时他们偶尔都会转头寻找对方的身影,可在这里好像也没啥能发挥的啊。
展翼飞大概也是想到了平时的相处模式,知道在这里不适合,便突然站住了,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林玉童,在林玉童一愣之际按住他的头就深深地吻了起来。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部傻眼,包括林玉飞都懵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今天跟着一起出来的目地,于是他连着抓拍,试图捕捉每一个美好时刻。
直到把林玉童吻得气喘吁吁的,展翼飞才停下来,昏暗的光线并没能遮住他满含深情的双眼。林玉童这时静静地回视他,笑说:“新年快乐。”
展翼飞微微向前,与林玉童额头抵着额头,“新年快乐。”
林玉飞拍着拍着,自己都不自觉地感动了。他以前大多都是拍景物的,拍人物的时候很少,所以答应展翼飞帮忙拍照之初他还真有点担心他拍不好,但是现在他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因为他发现只要是镜头里的这两人视线胶着,那就是最美的一道风景线。
林玉飞又拍了一组两人信步走在海边的照片。他们出来时太阳才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来,只是浅浅的一个金边,可现在却已经露出了大半张脸。
展翼飞拉着林玉童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随口问林玉童,“饿不饿?”
林玉童说:“还行,可能胃还在睡。”
说完他在地上随手画了棵小树。
展翼飞见状,往小树的两边画了一对护住小树的翅膀,笑说:“帮你挡风遮雨。”
林玉童闻言靠在了展翼飞的肩上。
这是林玉飞拍完的最后一张,在他的对面,两个极为优秀的兄长相偎在一起,面朝着新年的第一轮红日,记录下温馨的点点滴滴。这一刻起,他觉得他似乎知道他以后想要的爱情大概是什么样的。
三个人正要往回走的时候,陈素宁的电话打到了小儿子的手机上,“小飞啊,你们去哪了?”
林玉飞答非所问地说:“妈,我也想早婚了。”
陈素宁皱眉,“一大早说什么傻话呢?”
林玉飞说完自己也乐了,“没什么,我跟哥和翼飞哥在海边呢,马上就回去了。”
早餐是餐饮部门提供的,按照当地过年的习俗摆了满满一桌,恨不得把桌腿压折了,只可惜展翼飞刚吃了两筷子他托朋友查的事情就有了结果,害他半道离开了餐桌。
来电话的人是展翼飞在国外念书时的同学,叫尼克-帕特里克,如今在m国自己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他告诉展翼飞,之前传真过去的那份策划书里有许多内容是假的,特别是那个保健品配方的研究人员,在业内无人知晓,也没有能证明其能力的东西。还有那些看似正规的许可证明也多半都是伪造的,尤其是那份检验证明,数据离标准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尼克特别诧异地说:“翼飞,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可笑的东西?”
一口标准的中文,听得展翼飞也有些无奈,“三言两语说不清,总之你既然查到了,麻烦你把结果发到我的邮箱里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没问题,收邮件时顺手。”
尼克很快就把他搜集整理的一些相关证据发给了展翼飞,而展翼飞则将这些打印出来,交到了林之松的手里——听他说几遍也不如林之松亲自看一眼。
林玉童给展翼飞打包了一些菜回来吃,“你让爸自己看,你先吃点东西吧,起那么早,肯定饿了。”
展翼飞确实是饿了,闻言到餐桌那儿吃了一些,这时只听林之松喊:“童童,来一下!”
林玉童“哎!”一声,“来了爸!”
林之松把文件交到儿子手里,“你帮爸爸翻译一下。”
林玉童英文学得也不算多好,但大致的内容还能看得懂,他把一个个有问题的地方对照原策划书告诉父亲,之后心里多少有些生气,“爸,您这个老同学也太缺德了,当年他是帮了咱们家不假,可也不能仗着这一点来骗您往火坑里跳吧?”
林之松也是一阵气恼,把文件“啪”的拍在桌上,好半天没说话。
他会答应投资,真的是完全基于老同学之间的信任,可是如果展翼飞给他的这些结果都属实,那这个老同学也未免太过分了,怎么能如此践踏他的信任?
“您虽然签了答应投资的合约,但他这明摆着是诈骗,我们也可以反告他。”林玉童把东西全部收起来,留着走时带回去。
“等爸爸回去见过他之后再说吧,爸爸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手段骗投资。总之这次的事是爸爸欠考虑,还好翼飞他……”摇摇头,林之松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到现在他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了,“总之爸爸要好好谢谢他。”
“谢就不用了,都是一家人,您这样见外他反倒会觉得生分。要我说还是您以后别瞒着我们做什么风险大的事情就好,保健品这种东西毕竟是食用品,国外对这方面监管比国内还严,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止是收不回成本的事。”
“嗯,这事爸爸会跟赵德华说清楚。去吧,翼飞好像在等你。”
早上起得太早,展翼飞想跟林玉童睡个回笼觉,林玉童也正有此意,只是展翼飞刚吃完东西,马上躺下去似乎也不太好,所以俩人干脆去院子里的泳池里玩了一会儿,林玉童在游泳,展翼飞坐在一旁看他身上白花花的肉。
林玉童就像条自由自在的美人鱼,看得展翼飞想把他抓进锅里炖了吃。谁知刚这么想完,林玉童就兜了一捧水甩到他身上!
“哈哈哈,凉不凉快?!”
“凉快!”凉快得他都怀疑这浇的到底是水还是油了!弄得他心里直冒火!展翼飞猛地跳进水池,去抓林玉童。林玉童吓得忙游开,可惜没一会儿就被抓了回来,展翼飞困住他的双臂,轻轻啃咬他的耳朵,“还敢不敢了?”
“不、不敢了……”林玉童一激灵,整个人都要酥了。展翼飞的声音本来就比寻常男人的低一些,所以每次对他耳语他都有种全身发麻的感觉。
展翼飞一听怀里的人气息不稳,忙松开手,因为他很清楚接着抱下去会是什么后果。他拉住林玉童的手向岸上游,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是心思却昭然若揭。
在h市过年的每一天似乎都是这样,幸福,感动,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爱意,热烈,以及完整。
要不是因为展翼飞工作忙,再加上林之松也有事要办,林玉童真想再多呆几天,可惜初六的飞机票已经订好,他们一行人也该结束这次的旅程。
下飞机时皱然变化的温度让所有人都适应了好半天,比较让林玉童意外的是,来接机的人居然是项军和高文亮。
过了个年高文亮好像总算胖了那么一点点,至于项军,还是那张从冷库里刚拿出来的脸。
高文亮心情似乎不错,笑着帮忙接过行李,跟长辈们打了招呼,然后问林玉童:“林子,玩得怎么样啊?”
林玉童说:“挺好的,给你们带了点特产,一会儿记得带走。话说你终于胖了啊,是谁这么大的本事?”
高文亮笑笑,“激素吧,不知道什么东西过敏了一直不好,痒得我闹心就打了点针。”
林玉童心说老子还以为是项军的功劳呢,原来不是啊……
几人上了一辆大型商务车回林家。林玉童顾不上休息就去把带回来的特产拿出来一些,椰子糖还有椰蓉奶球什么的,基本都是吃的,只有一个钻了好些个洞且被磨圆的椰子壳是个玩具,里面还有两颗动则叮当响的铃铛,“这个给你家大款。”
高文亮把玩了一会儿,“谢了。对了,明晚一起出去吃饭吧?过年了,怎么也要聚一下。”
林玉童说行,这时陈素宁拿了两个红包出来,给项军跟高文亮一人一个,“你们第一次到阿姨家来,阿姨也没什么好给的,过年了,图个吉利。”
高文亮倒是没客气,道了谢就接了过来,项军却是有点怔,接过来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说:“谢谢阿姨。”
后来高文亮跟项军走了,展翼飞才告诉林玉童,项军是个孤儿,长这么大可能还是第一次收红包。
林玉童突然觉得生活特狗血。
展翼飞却还有没说完的话,“项军小时候是在他大伯家住的,但是他大伯母对他不好。他大伯母那人可能是挺刻薄吧,说项军天生命硬,克死父母,而且到她家之后害得她家生意都不好了云云,弄得项军都不太喜欢说话,防备心还特别强,这都多少年了也没转变过来,大概都习惯了。”
林玉童问:“那你跟他是怎么走得近的?就因为成了同班同学吗?”
展翼飞握住林玉童的手,“你也知道,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有一个叛逆期。项军上中学的时候就长得特别高大,吃得也是多,可能他大伯母当时说话太难听了吧,他大概是觉得在家里实在没法呆了,就出来了。但是中学课业本来就重,他一边上学一边再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这本来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我记得那会儿他都是白天上课,晚上出去仗着体格好干点力气活什么的。
他这人还特爱干净,班里的活他也总干,一开始大家都只当是他勤快,后来才知道他是被他大伯母管束的,养成了习惯,特别看不惯乱糟糟。正好他收拾东西,班里的同学喝饮料剩下扔掉的瓶子什么的他都能拿出去卖了。当时你老公我呢,在家里受人冷落,可能也是觉得同病相怜吧,就时常把笔记借他看,也经常请他喝瓶水什么的,毕竟我俩同桌么,长得又是班里最高的,后来一来二去就熟了。我俩当时是班里出了名的冷漠,难以亲近。
但是那次救了你回来,有些事情就不同了。”
展翼飞至今还记得项军某天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他: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展翼飞笑说:“他是第一个知道我喜欢你的人,我告诉他,我心里有了一道光。”
林玉童用食指轻轻挠了挠鼻子,半是玩笑半是真地问:“你确定你这么说了之后他不会对我恨之入骨?”
展翼飞诧异地看着他,“怎么会?这么说吧,如果说小高跟程释他们是朋友,那么项军就是我兄弟,跟我关系都很好但是一碗水又怎么可能端平?总之,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麻烦却又来不及让我帮忙,你也可以找项军。当然,我一定会随叫随到,所以这只是打个比方。”
林玉童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心里却不禁想,难道是他想歪了?
第二天更新的时候,林玉童决定找老财聊聊,或许犀利哥能看出些什么呢?
逗地主:你是说,他俩都认识了十多年?
散柴童子:对啊,简直是一道不可愉悦的鸿沟。
逗地主:鸿沟个毛线啊?十多年的相处都没能开花结果,你这在一起不到半年就结婚了,谁轻谁重看不出来?你就是杞人忧天。
散柴童子: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人对我的态度特别微妙。
逗地主:那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吧?既然你都说了这应该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那你就直接问问得了。
散柴童子:有道理。
可说是这么说,但林玉童还是觉得直接去问项军是不是对他有成见好像也挺冒昧,就决定还是算了。不料晚上在外头聚会的时候赶得特别巧,林玉童解完手正在洗手池旁边洗手,项军就进来了。林玉童见着他不禁有些怔愣,就忘了要去关水。
项军带着一丝不赞同地说:“浪费。”
林玉童低头瞅瞅,“哦!”他忙把水龙头关上,然后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下问了一个他后来怎么想都觉得特别特别傻缺的问题,“项哥你也来尿尿吗?”
项军大概实在是没想到林玉童会有此一问,憋了好半天差点给脸都憋红了,点点头,“嗯。”
林玉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