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写着玩儿吧,现在网络小说水越来越深了,一开始也挺不好混的。不过他笔名倒是挺逗。”
向承天问:“你还知道他笔名呢?”
龙乐说:“不确定,但我有次无意中看到过他用‘散柴童子’这个名字登陆过一家文学网站,我当时还笑话他这什么破名字,满天扔柴禾棍儿。”
展翼飞这一听,心里豁然开朗,心说这笔名总算是弄明白了。他不动声色地想着回家一定要上网找找看,然后问大家还要吃什么,“你们千万别客气,喜欢什么尽管再点。”
向承天又要了一箱啤酒,这一顿吃的,就展翼飞跟林玉童没醉,其余的全醉了。展翼飞最后不得不叫来了司机。
司机把龙乐他们先送了回去,而展翼飞则跟林玉童在外面散了会儿步。
林玉童说:“你很少这样在外面跟几个人一起吃饭吧?我是说应该多数都是在应酬?”
展翼飞望了天空说:“差不多吧,基本上都是带着某种目的,要么是要达成一项共识,要么完成一项任务。”
林玉童玩笑说:“那像这种请大家吃顿饭花完钱还什么项目都没拿下的感觉是不是不太习惯?”
展翼飞转头望着林玉童,“谁说我什么项目都没拿下来?”
林玉童带着疑问看向他。
可惜展翼飞也学坏了,回看了半晌,说了句:“你猜?”
这种事情累死林玉童也不可能猜出来,但既然是在请他的室友们吃饭时拿下的项目,那么室友们总该知道些什么吧?林玉童抱着这种想法把龙乐他们几个叫到一起轮番问了一遍,结果大家一脸茫然相,就连答案都是一致的,“项目?什么项目啊?”
问了就特么跟没问一样!
后来华玉柏倒是有了个新答案,他说:“林子,展先生指的拿下项目说的是不是你这个人啊?”
林玉童觉得这个更不靠谱。
龙乐却以为华玉柏猜对了,还问林玉童,“林子,你跟展先生什么时候办婚礼?总不能登个记就算完事了吧?”
林玉童这下更糟心了,因为婚礼这事他也在头疼。
以前展宏图跟汪冰燕都不知道他跟展翼飞登记的事,那时他完全可以在公寓里躲清静,但他们现在既然知道了,就万万没有不插手的道理,所以被压了许久的会亲家一事,终于被提上了日程,就订在周末。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木有小剧场啦~~嘤,团子颈椎病犯啦,求顺毛Q Q
☆、偷个吻
自从开学以后,林家就比以前清静了许多,但是今天却格外热闹,因为林玉童跟展翼飞过来了,并且要住下。
展翼飞是考虑到展宏图跟汪冰燕说话都特别难听,所以想过来给岳父岳母做一下思想工作,而林玉童则是希望跟家人商量一下,怎么样才能让婚礼从简。他觉得反正他跟展翼飞也是装的配偶关系,那么婚礼就没必要弄得那么铺张浪费了,这样既能省钱,又能少些麻烦,不是很好吗?
然而这么美好的想法,还没成功走出林家大门就被扼杀了在了摇篮里!
林之松皱着眉说:“儿子,别的事爸妈都能依你,但是婚礼从简这事可不行。凭什么我好好一个儿子跟人家结个婚还弄得偷偷摸摸的?这样可说不过去。要我说,就得听翼飞的,要办得隆重一些。”
陈素宁说:“就是啊,你也是妈我真金白银养大的,还能白去给人家当媳妇儿?”
林玉童皱着眉头瞅母亲,“什么媳妇儿啊?我和翼飞就是搭伙过日子,再说俩男的哪来的媳妇儿!”
陈素宁美目一瞪,“天天给人家做饭做菜洗衣服收拾屋,还说自己不是小媳妇儿?!出息了你,敢做不敢当?”
林玉童顿时炸了,“哪跟哪啊!又不是我愿意有强迫症的!再说干净也有错?!”
林之松板着脸说:“在家怎么不见你有强迫症?怎么一跟翼飞在一起就有了?”
展翼飞坐在他旁边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嘴边的笑是憋住了,但眼里的笑可完全没憋住!
林玉童彻底无语了,上一世的毛病不小心被带到这一世了这特么也能怪他?
晚上吃完饭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林玉童都快郁闷死了,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他坐在地板上,一手搭在屈起来的膝盖上,用那条伸的笔直的大长腿轻轻踢了踢展翼飞,“翼飞,我说你不是故意的吧?”
展翼飞从书中抬起头,面不改色地装傻,“什么不是故意的?”
林玉童观察着他的表情说:“我说直接去展家,你非说要来我家先问问我爸妈的想法。你说,你是不是料定了我爸妈肯定反对一切从简?”
展翼飞笑说:“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再说我也没见过几次叔叔阿姨,哪有那么了解他们?”
林玉童表示怀疑。
展翼飞这时放下书,温和地劝说:“你就别较劲了,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不是么?毕竟是家里第一次有孩子办婚礼,会更重视些很正常啊。以及谁家生了个帅儿子想藏着掖着?”
林玉童想都不想地说:“你们展家不就这样么?”
展翼飞一本正经地问:“你在夸我帅么?”
林玉童愣了愣,“嘿我发现你最近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呢?”说完无语地摇摇头,“算了,你要是困了就自己铺被睡吧,柜子里有睡袋。”
他们今天住在他家,而一口咬定同睡一床的他们是说什么也不可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分房睡的,所以只能在一间卧室里凑合一晚上。
展翼飞见林玉童这么晚了又把笔记本打开,问:“要写稿子?”
林玉童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也没多解释。其实他是想再看一下整理好的投资资料。自从重生之后他已经做了多方面的了解,像房地产什么的投入太大的,他是不打算插手了,再说想插手资金也不足,相比之下,倒是可以做一些投资相对少,回报多的项目,比如股票,还有现在有不少公司都在做游戏开发,他知道后期哪些游戏会火成什么样,因为上一世他自己也卖过游戏版权,加上对这些挺感兴趣的,就做过不少了解。
眼看就要进入智能机的时代了,现在开发小游戏的一些比较有前景的公司都可以投资。
展翼飞并没拿睡袋出来,而是先进去洗了个澡。林玉童在想事情也没多管,谁知唰唰唰地传来一阵淋浴声之后,浴室门就被推开,展翼飞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林玉童瞬间呼吸一滞,因为他跟展翼飞不多不少的也在一起住了一个来月了,但还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在公寓里,展翼飞的浴室就在卧室里面,所以每次洗完出来林玉童也不会看到,但是现在,展翼飞那宽肩窄腰大长腿,完美地覆于骨架上的强健有力的肌肉,一下就冲击了他的双眼!
展翼飞当时会选主卧也并非是图着自己方便,而是想给自己多创造一些饱眼福的条件,比如林玉童洗澡忘带了衣服或浴袍什么的,这样他就能养养眼。然而事实上林玉童总是洗完澡就穿戴好才出来,害得他一次也没成功给眼睛添过福利。
林玉童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他轻轻将椅子转了半圈,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展翼飞,丝毫没掩示眼中的欣赏之意,并略带调侃地说:“哟,帅哥,身材不错啊。”
展翼飞不以为意地笑笑,“没找到浴袍,所以就这样出来了,不介意吧?”
林玉童弓起中指轻轻在桌面上扣击了一会儿,“睡袋在柜子里,用我帮你拿出来么?”
展翼飞擦着头发,“我自己铺吧,你不洗?”
林玉童略带着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洗。”
展翼飞打开柜子拿睡袋,不一会儿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放水的声音。他一边把睡袋展开,一边在脑子里勾勒着林玉童入浴的样子,随即哭笑不得地发现,原本就有点骚动的浴巾下面好像彻底要着火。本来他还暗暗庆幸林玉童在家里用的睡袋没有他给买的大,这样睡觉时能离得近一些,但现在却有点开始发愁了。
为了不被林玉童发现,展翼飞来不及等头发干就钻进了睡袋里,试图趁林玉童出来之前平息一下火气,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就像带着某种魔力刺激着他的鼓膜,害得他满脑子都是林玉童刚才眼带欣赏看他身材的样子。
却说浴室里的林玉童也没比展翼飞好到哪去,本来只是习惯性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可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边把自己的身材跟展翼飞的身材做对比。展翼飞的肩比他更宽,腰腹比他更紧,腿也比他更长,这厮就连腿毛都比他更浓密,听说这种人性能力也比较强?
林玉童突然有点不爽,匆匆洗好后下意识去翻浴巾,谁知摸到手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浴巾被展翼飞围出去了!
不一会儿,林玉童在浴室里喊:“翼飞,麻烦你帮我拿件浴袍!就在茶色柜子里!”
展翼飞很快找到,深吸两口气敲响了浴室门,一想到有可能看到林玉童比平时穿得少,心跳就出奇的快。
然而林玉童却只是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胳膊把浴袍拿进去,没过多久就穿好走了出来。
展翼飞未免帐篷被发现,这时已经钻进了睡袋,他全身只着一条底裤,但却仍觉热得不行。
林玉童却以为展翼飞准备要睡,略一犹豫跟着钻了进去,拍拍手关掉了屋里的感应灯。
黑暗中,展翼飞似乎翻了个身。
林玉童转头说:“你要是睡不惯,我去给你偷床被子?”
展翼飞暗暗失笑,“不用麻烦,这样就挺好的。”
林玉童大大咧咧地说:“这可是你说的,晚上我要是不小心占了你便宜你可别哭啊,反正我睡相不好你知道。”
展翼飞心说你要是真占了我便宜我笑都来不及了,哪还会哭?
林玉童听展翼飞不回话,想着要不一会儿等展翼飞睡熟了,他还是起来写小说或者再看看投资资料算了,要不真的大晚上扑到展翼飞身上那多尴尬?不料没到十分钟,他反倒先睡着了!
展翼飞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林玉童有什么反应,终于确定他已经睡熟。这是打在扶柳山庄那日之后他们第一次睡在一个屋,并且还是同一个睡袋。
不做点什么,好像太对不起这大好的机会?
展翼飞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这时林玉童突然翻了个身,往他这边滚了过来。展翼飞赶紧伸直胳膊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然后林玉童滚着滚着,就滚到了他的怀。
林玉童没掉地上是不会醒的,他把手搭在展翼飞身上,完全没有压住别人的自觉,而且他还觉着这地方窝着挺舒服挺暖和。
展翼飞万分小心地收起了胳膊,将手轻轻放在林玉童的后脑勺上抚了抚,随后,仿佛期待了半个世纪的吻也跟着浅浅地落到了林玉童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抽的厉害,这会儿是爪机更新。霸王票留着明天一起谢,小剧场等我能进网页后台再补:-X
☆、会亲家
只是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吻,却足足让展翼飞悸动了许久,以至于他到后半夜的时候才勉强睡着。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林玉童才两世头一回体会到了在他人怀里醒来的感觉。上一世他跟沈均也不是没在同一个被窝里睡过,但往往第二天他就指不定滚到哪去了,因为沈均睡着之后也会渐渐放松下来,去寻找自己的舒服位置,不像眼下的展翼飞,明明睡着了,还一直保持着一个、一个相当让人费解的姿势——左臂弯曲虚虚搂着他,右臂绕过他的腰置于他腰后的睡垫上,就像一个人形的牢笼,却又不会让人太难受。
林玉童不禁想,难道是夜里被他压怕了所以才弄出这么一个姿势来?可是这样睡着不累吗?
林玉童在尽量保证不吵醒展翼飞的情况下往外挪,省的展翼飞突然醒了弄得两人尴尬。可就在他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展翼飞突然动了动,又把他给抓了回去。展翼飞就好像在练军姿,明明只是一宿,肌肉却像有了记忆一般,把他抓去之后又变回原来圈住他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
展翼飞呼出来的热气就扑打在脸上,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浓黑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眼睫毛下闭合的双眼。林玉童记得,这对眼帘的后面是怎样一双沉静无波的眸子,多看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不对,他在想什么?
林玉童猛的起身,只觉得耳朵烧得慌。而他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害得展翼飞也跟着睁开眼来。展翼飞微蹙着眉,休息得太晚了,导致一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咳,没事,生物钟闹的。”
展翼飞一看窗子里透进了晨光,知道时间应该不早了,便也跟着起来。可能是有些睡迷糊了,也可能是故意装傻,他就着一条内裤也很大大方方,从睡袋里出来时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林玉童却看到他只穿着一条底裤的下方鼓鼓囊囊的一团!他心里不禁骂了一句:操!这玩意儿都比老子的大!
林玉童把睡袋叠起来,展翼飞去洗漱去了。林玉童想了想,终究是没说什么,反正今天他们去完展家就会回公寓住了,也不会再存在睡觉尴尬的问题。
“小童,我可以用一下你的剃须刀吗?”展翼飞这时在浴室里问。
“用吧,须后水在毛巾架旁边!”
展翼飞忙活了一阵之后出来,见林玉童还坐在地上,便说:“一会儿去了展家,不管汪冰燕跟我爸说什么,你不用理他们,反正就是走个过场。”
林玉童点点头,目光避开了展翼飞的身体,进浴室前说:“放心吧,我这人还是挺扛打击的。再说了,他们再不喜欢我也不可能把我宰了吃,顶多对着我阴阳怪气儿呗,而且这不是还有我妈呢么,她战斗力可强。”
展翼飞“嗯”一声,没再说什么。
林玉童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展家的老宅坐落于城南,但不算太把边,展翼飞的太爷爷在世时这里就已经属于展家,而且这么多年经历过反复扩建,面积已经直逼市里的某些大型公园,可以说住在这个地方代表的不光是一种身份,它还展现了展家沉浮商海这么多年却仍然稳固如山的地位。
展翼飞开车一路向南行,一路都在讲他家里的事情,“我爷爷奶奶都不在了,家里平时除了我爸跟汪冰燕之外就只有展翼宁。原本我还有一个亲姑姑,但她结了婚之后搬出去住,很少回来。剩下的基本都是佣人和厨师。哦对了,还有管家王伯,是爷爷在世时就在展家工作的老人,人很和善,我从小到除了我姑姑,就只有他最照顾我。”
本来这些都是昨晚就该说的,但林玉童睡得实在是太早了,害他没说成,
林玉童不太确定地说:“可我好像听外面的人说你还有个二叔啊。”
展翼飞面色倏然变得有些僵硬,他默不作声地开了一会儿,说:“有,但是死了。”
林玉童干巴巴地说了声“抱歉”,随即一路都保持着安静。
展家老宅很快就到了,雕花铁门缓缓打开,车开进了在大片绿化带中精心铺就出的一段油柏路。管家王伯等在别墅前面的大花园,见到来人,过来把车门打开,带着慈善的笑容问了声,“大少爷,大少夫人,你们可算来了。”
展翼飞扶了扶王伯,朝林玉童说:“这就是刚才跟你说过的王伯。”
林玉童点点头,“王伯您好,您就叫我小林吧。”
大少夫人什么鬼!
王伯却是固执得很,“那怎么可以呢,您是我们大少爷的爱人,那也就是小主人。大小……”突然顿住,忙去对后下车的林之松跟陈素宁也问好,并带着歉意说:“门卫那边没通报,老爷和太太还不知道各位来了,未出门相迎之礼,请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之松说了句没关系,展翼飞这边轻轻拉了一把林玉童的衣袖,压低声说:“你跟王伯较真是较不过他的,反正就这一天,先忍一下吧。”
林玉童感觉耳朵有些痒,挠了挠之后说:“王伯刚才说的大小,什么大小?”
展翼飞表示他也没懂。
由于是提前说好要回家的,所以展宏图跟汪冰燕都在,连展翼宁都没出门。他们仨人此刻一个正在喝茶看报纸,一个正在被美甲师做指甲,而另一个则在摆弄手机。见展翼飞跟林玉童带着林之松两口子进来,展翼宁看过来一眼,继续摆弄手机,展宏图则把报纸放下了,略显冷淡地说:“都请过来坐吧。”
汪冰燕这时从楼上下来,看都没看林家两口子,径直对展翼飞说:“翼飞啊,你可真是好久都没回家了。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跟人登记都不先知会家里一声呢?都不知道家里关心么?”
展翼飞淡淡说:“有劳汪姨费心,只不过我暗暗喜欢小童很多年,所以他一答应我就先把事情定下来了,免得他反悔。至于说到家长关心孩子……像您这样‘关心’我的确实挺少见。”
汪冰燕被噎了一下,展宏图说:“好了,别说这些了。”说罢看向林之松两口子,“林总,你们同意这两个孩子在一起?”
汪冰燕嘀咕一句,“能不同意么?这高攀也不是一般的高攀。”
林玉童同情地看了汪冰燕一眼,果然,他妈很快就呛了一句,“不同意也没办法啊,你们家翼飞非要跟我们家童童在一起,我还能棒打鸳鸯不成?毁人姻缘可是要下地狱的。”
展宏图微眯着眼,“既然你们也不同意那就最好了,因为我们展家也不赞成这桩婚事,所以如果这两个孩子硬要在一起,那除非翼飞他放弃对展家的继承权。”
林之松跟陈素宁闻言当即愣住了,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展宏图能对自己的儿子狠成这样。展翼飞真的不是从石头缝里捡来的么?
展翼飞直视着展宏图的眼睛,没说话。
林玉童坐在展翼飞旁边却感受到了,这人前所未有的低气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一个正房所出的儿子还不如个小三生的女儿来的得势!展翼飞好歹是展家独子,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吧?!
展翼飞眼里积聚的冷漠仿佛一块尖冰一样刺在了林玉童的心上,林玉童自己也说不好怎么了,来之前说好要管住的嘴巴突然就管不住了,他笑说:“展伯父,您还真是让我这个小辈涨见识,翼飞他再怎么说也是展家的长房长孙,这要搁古代那叫嫡出,像这里某些类似姨太太啊庶子啊之流的,见了还要问安呢,结果在展家他就这待遇啊?这还不如我一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呢,也不知道这要是说出去伯父您的面子往哪搁。这人人都说世家规矩多,可我看也不过如此,不知道楚、许两家如果知道展家内里其实是这么一副样子,会不会笑掉大牙?”
慢半拍反应过来的展翼宁立时起来指着林玉童,“贱人!你说谁是姨太太庶子之流?”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就这还世家小姐呢,张口就带脏字,果然什么玩意儿教出什么玩意儿。”
汪冰燕气得脸色铁青,“你!宏图,我就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不行!这都什么人啊!”
展宏图大喊了一声,“行了!都少说两句!翼飞,我就问你,你是要跟这小子在一起,还是要继承权?”
展翼飞没说话。
展翼宁冷哼一声,“我说哥,你可想好了再说,你要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就某些一看就是冲着你钱来的人他能跟你在一起?”
林玉童想都不想地起身给展翼飞搭台阶,“翼飞,别听他的,你就要继承权,我林玉童就他妈不信了,我要想跟你在一起,谁能拦住我?!”
展翼飞深深地看了林玉童一眼,然后他说:“我不会放弃……”
话没说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踹开,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出头,利落的短发,迷彩军装的女人。
王伯连忙躬身叫了一声,“大小姐。”
林玉童和展翼飞这下明白了,那个没说完的“大小”指的是什么。
展宏英鹰一般的眸子扫视着屋里的众人,冷笑一声,“我展宏英还没死呢,我侄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交杯酒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就变了,展宏图面色依旧难看,而展翼宁眼里则有些惧色。就连汪冰燕都给人一种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了,汪冰燕讨好地笑着说:“小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展宏英随便一跃就轻轻松松坐到了离地一米多的吧台,她一脚蹬在吧台椅上,闲闲地拍着裤子说:“我要是还不回来,哪里能知道你们这么欺负我大侄子啊?”说罢她问展翼飞,“小翅膀,哪个是你媳妇儿?”
展翼飞指了指林玉童。
展宏英上下打量林玉童一番,“还行,虽然没我家小翅膀高大,但一看就开朗健谈,小子,叫林玉童是吧?”
林玉童极有眼色地笑着说:“姑姑好。”
展宏英点点头,“你刚才说的话我在外面听见了,你这性格我喜欢。爷们儿嘛,没点儿魄力怎么行?”
展宏图暗暗拧眉,但说话时却没再带着任何负面情绪,不是不想,而似乎是不敢,“宏英,你这个时候到底回来干什么?”
展宏英笑说:“不干什么,我就是来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大侄子赶出展家。”说完她一看根本没人敢搭话,满意地说:“很好,看样子是没有,那就继续说说吧,我们展家唯一一个五代子孙的婚礼该怎么办。”
汪冰燕跟展翼宁听到这话气得直哆嗦,但仍旧不敢吱声。
接下来的谈话总算有点会亲家的样子了,虽然期间基本一直是展宏英跟陈素宁在说话,但是两方基本都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是想有意见的不敢有意见。
展宏英的意思很简单,展翼飞的婚礼必须办得很盛大,无比盛大,“之前许家的老大结婚的时候不是说花了三亿多吗?那小翅膀结婚少说也得五亿吧?以及,这钱得展家拿。”
汪冰燕皱着眉头,“小姑你说得也太简单了,五亿,家里一下子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现钱啊?今年公司里投资项目那么多,大多数都还正是投钱的时候呢,你是总在军队不知道现在生意多难做。”
展翼宁不敢大声说话,但仍旧没忍住嘀咕一下,说:“就是,那么大个人,他不可能一点积蓄也没有吧?还真想让家里全拿不成?”
展宏英不快地看汪冰燕娘俩,“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展宏图觉得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轻咳一声,“宏英,怎么说话呢?那好歹是你嫂子跟你侄女。”
展宏英阴沉着脸,“展家五代只有翼飞一个孩子,还有,我嫂子跟我侄女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别让我重复我不想回忆的过往,那对你们没有好处。”
展宏图闻言面色青紫,但最终还是松口了,他同意展翼飞婚礼的钱他拿,但却不是全拿,而且拿这钱他也是有条件的,他说:“翼飞跟林家的孩子一样都是男孩儿,没道理只我们展家拿这笔费用,但考虑到展家毕竟比林家条件好些,所以我出百分之六十,也就是三亿。另外翼飞你拿了这笔钱之后,荣城那边的项目要让出管理权,还有你的婚礼必须要比许家老大办得还要隆重。”
林玉童不禁皱了皱眉,因为他记得展翼飞偶然说过,荣城那边的项目已经进入三期投资,并且一期二期已经开始盈利了,他不清楚那具体是什么项目,只知道是跟航运有关,但是现在给出去,那不等于给他人做嫁衣吗?还有,他们是在做戏,所以他们家不可能拿出两个亿,再说真想拿也没有,所以这钱难道还要让展翼飞出?
展翼飞果然有些犹豫,展宏英似乎也在考虑这样做的利弊,可就在林玉童以为他们肯定会拒绝的时候,展翼飞却点点头说:“好,就按您的意思办。”
林玉童顿觉无语!
这要让出一个项目,还要起码往他们的婚礼上再搭上两个亿,展翼飞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有展翼飞自己清楚,他一开始就不想把婚礼弄得太简单,因为他知道,他这辈子只会结这么一次婚。他既不想委屈自己,更不想委屈林玉童,但是他也知道展宏图的算计,展宏图一直想知道他这些年到底捞了多少钱,所以如果展宏图不给他这三亿,他还真不好把婚礼弄得太显眼,不然真让展宏图摸清他底细,那可就不好玩了。
林玉童却无法像展翼飞那样淡定,因为他突然想到,既然都已经跟家里撕开了,那展翼飞还有必要跟他在一起吗?等展翼飞拿到婚礼用的费用之后,他这个挡箭牌的作用应该失效了吧?
展翼飞见林玉童从展家离开之后始终有些闷闷不乐,还以为林玉童在想钱的事呢,便给自己倒酒时顺便也给林玉童倒了一杯,坐到林玉童旁边略带安抚地说:“你不用担心,荣城的项目我现在给出去,明年也还是会回到我手里,这是我计划中的事。至于婚礼费用的问题,花费多归多,但场地和饮食还有其它一些策划费用只占了一小部分,有那三个亿根本用不完,其实大部分还是在购房产,购车,还有送聘礼这一类的事情上,可这些东西我给了你,不也还是咱们自己的吗?所以总得来说还咱们是赚。”
林玉童豁然开朗,心说怪不得还要坚持结婚了,原来不结就拿不了这些钱。
展翼飞这时轻轻碰了一下林玉童的杯子,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展宏图收不着份子钱。”
林玉童想了想,笑得蔫坏,“这个我有办法。”
展翼飞再次碰了碰林玉童的酒杯,然后两人一仰而干。展翼飞见林玉童的心事似乎解开了,高兴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还说:“感觉你酒量不错,上次请你室友们吃饭时我看你也喝不少,但都没怎么样。”
林玉童谦虚地说:“凑和吧,有时也容易醉。”
展翼飞轻轻摇晃着杯中的液体,“那现在醉了吗?”
林玉童无语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展翼飞又往彼此的杯子里倒了一些酒,一本正经地说:“那正好,你来跟我演练一下喝交杯酒吧,免得到时候尴尬,再让人看出什么来,那就不好了。”
林玉童皱眉,“不用吧?”
展翼飞很认真地看着他。
林玉童一副败了的样子,把手从展翼飞臂弯里绕过去,喝之前说:“婚礼都还没开始呢就想喝交杯酒,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展先生。”
展翼飞低头闷笑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杯中酒。
这一晚两个人喝得都有点多,聊得也不少,后来聊着聊着直接就在客厅地板上睡着了,奇怪的是没有睡袋,但第二天早上林玉童依然是在展翼飞怀里醒来的,展翼飞把他夹在了身体跟沙发之间。
林玉童暗暗抽了自己一嘴巴,心想以后还是得离展翼飞远点,要不总在人家怀里醒来,人心里指不定怎么想了。
展翼飞这时却跟着睁开眼,无比自然地说:“客厅里东西太多,我怕你滚来滚去的撞到什么太危险,所以就把你夹在中间睡了,你不介意吧?”
林玉童按着沙发坐起来,“你都不介意被我占便宜了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让让,我去做饭。”
展翼飞挪了挪,之后见林玉童去洗了把脸直接进厨房了,他的目光便短暂地停留到了昨天夜里用过的那一对高脚杯上,唇边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小翅膀就是温水煮青蛙,哈哈哈哈~
☆、发横材
由于是展翼飞自己要将项目转出去,所以尽管与他同一战线的一些管理人员觉得不妥,但最终还是成行,只不过董事会之后便有人过来问展翼飞,具体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展翼飞沉吟片刻对来人说:“左哥,这个项目是我俩合力拿下的,但我接手之后遇到过多少问题你比我更清楚。虽然也不是解决不了,但我想与其这样一直受人掣肘,还不如先放一放,反正他们遇到难题最终这项目还是得回到我们手里,不过到那个时候他们就肯定不敢再做手脚了。”
左思凯叹了声气,“也难为你了,你那个后妈今年确实在公司里活动了不少关系,而且展翼宁跟财务总监还成了男女朋友,这事我怎么都觉着挺……算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那就先这样吧,正好你也可以清闲一下。我听说前阵子我出差的时候你爱人来过,我还没见过呢,有机会咱们一起出去吃顿饭。”
展翼飞笑说:“一定一定。”
左思凯离开之后,程释便走了进来,程释给展翼飞递了一张A4纸,上面整整齐齐地列着十五排字。
展翼飞从上往下扫了一眼,问:“名字可以修改么?”
程释说:“可以。目前密码都是你惯用的那个,你要是想改也能改。”
展翼飞道了谢,将纸收进抽屉,之后给林玉童打电话说下班后有应酬,可能无法按时回去。
林玉童听罢随便煮了碗面对付一口,然后开始研究股票。刚重生那会儿他手里只有六十来万,还是平时父母给的零用钱用完攒下的,所以他也不可能投资什么大项目,便买了一些自己所知收益比较好的股票。这几支股票这些日子下来还真赚了一些,起码能证明这些公司跟上一世的发展也没有什么差别。也就是说他还可以再买多一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有充足的资金。
他手里有自己原有的六十万和炒股赚的七万三千块的收益,还有展翼飞给的三百二十万现金,以及一张能透支两百万消费额的信用卡。那三百二十万不能动,因为他最近看中了一家游戏公司,他已经约好等对方回国之后见面谈谈投资的事,所以他现在还能用的就只有信用卡里的钱,提现的话应该能提一半,也就是一百万。
要不要跟展翼飞说一声呢?
好像不说也行,毕竟展翼飞的意思很清楚,这钱是给他的酬劳。
不过不说展翼飞肯定也知道。
这么一想,林玉童还是决定说一声。他把文档打开写了一会儿小说,大概码了一万四千多字,见到外面似乎下雪了才停下来,起身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
已经快十一点了,但展翼飞还没回来,他在想要不要继续等。这时就听门口“咔哒”一下,响起了开门声。
展翼飞带着一丝清寒的气息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屋里还透着一丝温暖的光,他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呆。
林玉童只听到开门声之后没再听到别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出去一看,登时笑晕在那里,“翼飞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穿了谁的衣服啊?”他指着展翼飞身上那件小得完全不合身的草绿色夹克,“服了,这个可真不是你风格好吗?”
展翼飞也是无语,脱掉夹克挂到衣挂上说:“我衣服不小心洒了酒,湿一大片,没办法穿了才借了件别人的穿回来的,真的有那么难看么?”
林玉童摇摇头,去给展翼飞接了杯热水递过去说:“白瞎你这个人了。”
展翼飞觉得这应该是今天听过的最好听的话了,他接过水来喝完觉得身上暖和了一些,之后去洗了手坐到沙发上问林玉童,“今天怎么这么晚没睡?”
林玉童抱着抱枕坐到展翼飞对面,“是这样,我想做一些投资,然后应该是会用到你给我的那部分钱,我觉得这事应该跟你说一声。”
展翼飞没问林玉童投资什么,只说:“只要不违法,你随意。”
林玉童打趣说:“违法就没收睡袋是吧?我记着呢。”
展翼飞笑了笑,起身回卧室前情难自禁地弓起中指在林玉童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林玉童瞬间觉得怪怪的,但他没想到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原本以为进去洗洗要睡的展翼飞,居然又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递给他说:“既然要投资,资金太少难免伸展不开,这些你拿着用吧,赚了对半分,赔了算我的。”
一张支票,两千万,这是多大的信任?
林玉童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哪种表情来面对展翼飞了。他们虽然是合作关系,他的确对展翼飞来说有一定的利用价值,但是、但是展翼飞这是在对一个合伙人的样子吗?
这要是赔了可是两千万不是两千块啊!
林玉童一时没敢接,虽然上一世他仅是靠写小说就赚得比这还多,但那能一样吗?这可相当于对方白给的。
展翼飞见林玉童不收,暗暗骂自己太着急了,但拿都拿出来了,再收回去也有点儿说不过去,于是他说:“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对于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而言,这样的支持应该也不算什么。再说了,展宏图的钱到手了,反正离婚礼还有挺长时间,这笔钱不如就拿出来做投资,不用白不用。”
林玉童接过去说:“那就谢了,不过这毕竟太多了,所以就当是我借的吧,一会儿我打个借条给你。”
展翼飞叹气,“你这样不是在骂我吗?”
林玉童咬咬唇,想从展翼飞眼里看出些什么,但展翼飞借着喝水的动作把头垂了下去,他什么也没看出来,最后只能说:“那就老规矩,还是做口头协议,这两千万算我借的。”
展翼飞说:“也可以,你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无限期。”
林玉童笑着道了晚安,进屋之后沉默地盯着支票看了很久。随后,他打开小企鹅联系了自己一位在二次元认识的同行里最要好的朋友。
散柴童子:老财,我发横财了。
逗地主:捡钱了?
散柴童子:不是捡的,是人家给的。我说我要投资,我合伙人给我拿了一笔钱,还说赔了算他的。
逗地主:你说的这合伙人是你爹吧?
散柴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败家子
逗地主本名叫许诺,是林玉童在金帆文学网签约不久之后认识的朋友,也是后期在金帆发展得非常好的一位大神级别的作者。上一世他们最开始也是在二次元聊,后来彼此熟悉了才在三次元见面,并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而在这整个交友过程中,林玉童对许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许诺有一张犀利无比的嘴。这人一说话就能把人噎个半死,但却总是特别在理。
一个会不求回报而给你大把资金去用的男人,这个人除了亲爹还能有谁?或许那个人还可能是配偶。
展翼飞的确是他的配偶,可那毕是装给别人看的,他只不过是展翼飞相中的挡箭牌,而他跟展翼飞在一起也是希望互惠互利。
在展翼飞拿出两千万之前,林玉童一直觉得,他跟展翼飞就是在“并肩对敌”的过程中发展出了“战友情谊”,简称好兄弟。他们可以尽最大努力帮助对方,但是还没有到把一大笔钱白给对方用的地步。
所以展翼飞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林玉童是真有点搞不明白展翼飞的想法了,其实现在想想,有挺多地方都比较奇怪,比如展翼飞认识他没多久就送了他一个睡袋,跟他登记的时候说的是让他做一下挡箭牌,但是为避免他跟他家人被汪冰燕找麻烦,居然一直没跟家里坦白,直到被动地让汪冰燕发现。不光如此,展翼飞还早早地安排了高文亮来保护他。还有,登记那天展翼飞送给他的那支钢笔,他一直觉得那样精致的一支笔不太可能用几天时间就做出来,以及展翼飞对待他父母的态度,那简直就跟对待亲生父母一样,甚至比亲生父母还亲。
展翼飞对他太过用心,这不像合作者之间该有的样子,反倒像一个追求者对自己特别重视的心上人才有的态度。
可是这怎么可能?
林玉童就想不明白了,他以前跟展翼飞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理说展翼飞也不可能真对他一见钟情。
老师正在台前讲经济法,林玉童的注意力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手里的那支宝蓝色钢笔身上,直到下课都没回过神。
向承天起身时见他不起来,问:“林子,你不去吃饭啊?”
龙乐笑说:“他的魂儿都被赠钢笔的人勾走了,还吃什么饭啊?走走走,咱们去吃。”
林玉童拿书照着龙乐的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你小子又皮痒了是吧?”
龙乐抚着后背,“还不让说实话了?你本来就看笔看一节课,还敢说没想你家展先生?”
林玉童说:“我就想了你能怎么着吧?”
龙乐哈哈直乐,“我能怎么着啊,顶多下次见到你家展先生我就说你上课不专心尽想他呗。话说林子,你不是说见家长了么?和展先生订日子了没?”
“暂时定在明年三月份,但也不一定,毕竟还有很多要准备的。”主要是他跟展翼飞都觉得应该拿着展宏图给的钱先赚一笔再说,所以婚礼什么的,往后推一推也行。
“人生大事,的确不能太草率。”向承天点点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林子你尽管吱声。”华玉柏最实在。
“今天请你们吃饭,回头你们都来给我当伴郎有没有问题?”
“有!”龙乐说:“我才不给你当伴郎呢,你这长相,谁当你伴郎都得变得没存在感。”
“那你小子就别吃饭了。”林玉童赶紧把龙乐扒拉开,“承天,玉柏,你们吃什么?”
大伙一想这天这么冷,还是吃点热的好,便都说要一份排骨米饭好了,带汤带小菜,吃得饱还能吃个暖和。
“那玉柏你去买吧。”林玉童把饭卡给了华玉柏,“卖排骨米饭那家的大姐最喜欢你这种学霸,你去了肯定多给几块排骨。”
“好吧。”华玉柏只好去了,因为虽然有点坑爹,但林玉童说的是事实。
向承天这时说:“我跟他一起去,要不他一个人不好拿。林子你跟小龙去占座吧,一会儿人就多了。”
林玉童点点头,这时就听龙乐拉住他小声说:“喂,你觉不觉得,承天好像有点喜欢玉柏?”
“有吗?”
“怎么没有?”龙乐自觉高深地说:“一个男人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最容易看出来,有钱的呢,喜欢给对方花钱,没钱的呢,喜欢帮对方干活,这是我妈说的。”
“噗,阿姨说话真有意思。”
“也很有道理好吧?不然你说说,你家展先生给没给你零用钱?他可比你大八岁呢,而且他那么那么有经商头脑的人,这些年肯定赚了不少,不可能对你一毛不拔。”
“不拔又怎么了?”
“不可能。”
“好吧,给了一张三百二的□□,一张二百的信用卡。”
“卧槽!真闷骚!”
“闷骚?”林玉童满脸好奇,“这跟闷骚有什么关系?”
“三百二加二百那不就是五百二吗?五二零,我爱你,这都不懂?猪啊你?”
“……”
林玉童瞬间就不好了,亏他在来食堂的路上还给自己下暗示,暗示自己展翼飞应该对他没什么特别意思,结果龙乐这小子居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来!
难道是巧合?展翼飞虽然对他好,但也并没有跟他说过什么让他误会的话啊。
“林子,怎么了?”向承天见华玉柏跟龙乐都吃得挺香,只有林玉童一个人心不在焉的,不由问。
“没事。”林玉童堪堪回过神,“你们谁还要排骨?我这些太多了。”
龙乐和华玉柏每人抢了一块,林玉童把最后一块给了向承天,之后他就着汤吃完了饭,问向承天,“承天,还有烟么?给我来一根。”
“你不是把烟戒了么?”
“偶尔还惦记,我出去等你们。”林玉童接过向承天递给他的烟跟打火机,一个人走了出去。
“我怎么觉着林子好像有心事呢?”华玉柏等林玉童出去了,跟龙乐和向承天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看八成跟展先生有关。”龙乐皱眉,“要么跟沈均有关。一直到十一之前林子还跟沈均好着呢,虽然他俩都没说什么,但我觉着他们就是情侣关系。可沈均这小子也太不是玩意儿了,十一居然跟肖薇混在一起,卧槽的,这事搁谁不生气啊?”
“可林子不是跟展先生在一起了么?”向承天不赞同龙乐的观点。
“就是这样才奇怪吧?明明跟沈均挺好的,怎么就突然跟展先生登记了?要我说搞不好林子就是跟沈均赌气才这样。玉柏你记不记得咱们去扶柳山庄前林子说的话?他说在想要不要叫个人,还说那个人他也不太熟。你说跟一个不太熟悉的人突然就登记了,这不奇怪吗?”
华玉柏跟向承天对视一眼,都没吱声,谁知不一会儿外头有人突然大喊:“喂你们别打了!快来人帮帮忙啊!”
龙乐好奇心最大,这时伸脖子往窗外一瞅,登时急了,“是林子跟沈均!”
哥几个赶紧冲过去,把林玉童跟沈均拉开,向承天跟另一个同班同学按着沈均,龙乐跟华玉柏拦着林玉童。
沈均被打破了唇角正往外流血,他抹了一把,又要往前冲,被拦得冲不动,他就大吼:“你们给我放开!妈的林玉童,老子跟你没完!你清高个屁啊?你他妈敢说那天来接你那个不是包养你的人?你个……”
“小龙,玉柏,松开!”林玉童狠狠挣了一下,压抑着怒气说。
“松开个鬼!林子你冷静点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龙乐狗熊抱树一样死死抱着林玉童。
林玉童深吸口气,“行,我不打了,你们松开我。”
林玉童跟华玉柏看他真不使劲了,都松了口气,谁知林玉童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他猛地扑过去抓住沈均,照着沈均的脸就是一拳,紧跟着长腿弯曲向沈均的肚子狠狠一顶,“傻逼,老子让你乱诬蔑,你丫找死……”
本来四个人拉架的,这下变得更多了,事情很快传开,不一会儿把校警都给招了过来。
林玉童跟沈均直接被请到了教导处,教导主任顶着一张棺材板一样的脸,严肃地问:“为什么打架?”
“是他先打我的。”沈均抢着说。
“还真有脸说。”林玉童用舌头拱了拱脸颊肉,似乎根本懒得理这种人。
沈均不屑地笑出声,“我怎么没脸说?你本来就有作风问题,你一个大学生,被富商包-养了还让人车接车送,恨不得让全校人都看见,难道不是影响学校风气?”
教导主任问:“有这回事么?”
林玉童说:“没有,我跟沈均说的人已经结婚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让人把结婚证送来。”
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让展翼飞觉得他有想把假戏真做之嫌,所以除了与他关系最亲的亲朋之外他很少提到他跟展翼飞的事,但是显然这一次,他必须说。
教导主任诧异地看了林玉童一眼,沈均则猛地转过头来,因为他会去辱骂林玉童是因为他听到肖薇说林玉童是被一个展姓富商包-养,所以才对他跟以前态度不一样。
林玉童给展翼飞打了电话,展翼飞很快就带着结婚证亲自过来了,见到林玉童唇角上有伤,他看向沈均时面色倏然转冷,随即对教导主任说:“这位姓沈的同学必须向我爱人公开道歉,否则我完全可以告他诽谤。”
沈均顿时陷入纠结。反正他都要退学了,如果说记过什么的他还真不怕,左右有肖薇的家人能帮他抹平这点儿污点,但是如果真要告他诽谤,还是这个姓展的人来告,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肖薇说展家的实力时一副又羡慕又嫉妒的样,沈均心里确实没底。
教导主任一看这冬天穿得厚,两方也没多严重的伤,再加上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真闹大了对学校声誉也有影响,便劝沈均道个歉就算了,再怎么也是他自己散布谣言在先,可人家林玉童跟展翼飞根本也不是那种肮脏关系,人正儿八经的登过记受法律保护。
沈均肯定是顺不下这口气,但他也不敢跟展翼飞公然对着干,关键是他没想到展翼飞居然真的会来。可惜现在知道后悔也晚了。
第二天,学生会通报批评沈均,沈均公开向林玉童道歉,后来大家就都知道林玉童已婚,根本就不是沈均说的那样不堪,所以见了面几乎十有八-九都是带着善意的调侃。
林玉童本来就人缘好,这下在学校里更吃得开了,特别是同学们都知道展翼飞要给学校捐钱装新空调以后,这两口子简直就成了救世主,要知道,学校里的空调都工作了十几二十年,那破得跟摆设无异,再加上供暖差,这冬天把人冷的!
只有林玉童自己知道,天天听着人道谢和夸奖,他的心都要滴血了,一百二十万啊,给他多好!他不满地踹了一脚展翼飞的椅子,“你个败家子儿,你说这帮人顶多学个三四年就都滚蛋了,你同情他们做什么啊!”
展翼飞莫明其妙地看着林玉童,“我是怕你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林玉童被噎得一愣,沉默地看着展翼飞。他发现自打他打了沈均之后,展翼飞对他的态度怎么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呢?
☆、酒杯子(捉虫)
如果说以前的展翼飞对着林玉童时总是有所克制,那么现在的展翼飞则是明目张胆地对林玉童好,比如林玉童打架导致拳头受伤,展翼飞就不让林玉童做饭了,不但早晚两餐都订了外卖,还把这期间所有沾水的家务全部承包,没让林玉童动一根手指头。再比如,林玉童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哪家的点心好,展翼飞就能提前排队去等,只为了买回那一块小蛋糕。
林玉童觉得,如果他再看不出展翼飞对他的好,那他肯定是脑子里缺根弦。
当然,他并不会因为发现这一点而去跟展翼飞问什么,因为他自己还不确定他对展翼飞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如果这时候冒然说些不合时机的话,搞不好只能是徒惹尴尬,还不如就像原来一样,大家自然一些相处着——反正他们有结婚证,还有口头协议,只要没有再出现其它的感情,没准时间久了就能水到渠成。
其实很多时候林玉童都觉得,他跟展翼飞就像一对老夫妻,生活中保持着某种平淡如水的温馨,也像养老院里认识的俩老头,每天住在一起,吃在一起,闲时扯扯淡,然后晚上到时间各回各屋休息。
只不过他们还年轻,所以还有很多需要拼博的地方。
易游科技公司的负责人严树回国了,林玉童跟他约了见面时间。本来对方说可以亲自拜访,但林玉童想看一下对方的工作团队跟技术水平,所以决定去对方的公司详谈。
周五下午只有两节大课,上完就可以走,林玉童订的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的飞机票,约好了让人下午五点到六点之间送到家里,便收拾了一下背包直接离开。离开前他还把要去市里的华玉柏给捎上了,华玉柏要去给人补课。
华玉柏下车前戴上口罩,跟林玉童摆了摆手,林玉童看他捂得严实,突然发现最近的雾霾是挺严重的,便也去药店买了好几包口罩。
说来赶得还挺巧,这次来的药店就是上次展翼飞抽到小熊软糖那家。林玉童买完口罩,一想一共二百多块钱呢,应该也能抽奖吧?就问对方,“你好,请问你们店里还有抽奖活动吗?”
药剂师立马热情地说:“有啊,满二十元就能抽一次,您买的这些够抽十三次了。”
林玉童一乐,连忙从箱子里掏出十三张刮刮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快速刮。
还别说,他这运气就比展翼飞靠谱多了,展翼飞买了那么多药才刮到了一瓶小软糖,他却成功刮出了两个二等奖!二等奖肯定不是糖!
林玉童拿着中奖的卡,问药剂师,“请问二等奖的奖品是什么?是电影票吗?”
药剂师说:“电影票是一等奖,二等奖是这个。”拿出一小盒伟-哥,“您要吗?不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换成小熊软糖。”
林玉童:“……”
林玉童默默地带着四瓶小熊软糖往家赶,路过超市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买了些水果和蔬菜,还有鱼肉。他这一出去怎么也得两三天,估计展翼飞又要吃面包牛奶跟饭店里的饭菜,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展翼飞有点可怜,所以还是给他包点饺子留在家里吧。
之前包的馄饨展翼飞都说了好几次好吃了,不过馄饨好包,但他要是不在,汤没法调,还不如包点饺子冻上,等早上时拿出来一煮就能吃,还算方便。至于今晚,或许应该来点酒?大周末呢,放松一下。
林玉童买了些啤酒,又买了两瓶红酒,到家之后给展翼飞打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回来他就正常做。
展翼飞自从跟林玉童住到一起之后每天晚上都争取回家吃,连应酬都是能推就推,但这么久了这还是头一次接到林玉童主动打来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当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所以隔了好一会儿才把疯狂躁动的心给静下来,淡然却又不失温情地说:“回去,可能比平时还早一点。”
林玉童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见才临近中午,就先给自己弄了一碗打卤面,之后他整理了一下见到游戏开发商之后商谈时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问题,然后才开始准备晚饭。平时都是两道热菜一道凉菜的时候多些,但这次却多做了几样,甚至还做了一份甜品——椰蓉紫薯球。
展翼飞回来的时候林玉童正好把椰蓉紫薯球往桌上端,龙眼那么大的小白球一个个被摆在盘子里,圆滚滚的,一开始展翼飞都没看出来是什么,还是林玉童看他的眼神追了一路,拿个筷子扎了一个先给他尝了尝,他才知道这东西原来里面是紫色的,而且这么好吃,咬在嘴里的时候又糯又甜,还有点Q?
“今天是什么特别日子么?”展翼飞把筷子还给林玉童时问。
“也不是什么特别日子,就是周末了,加菜而已。另外我要坐明天一早的飞机去趟S市,见一个游戏开发商,可能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展翼飞进屋时的雀跃一下子减少了一半,但面上却并未表露出来。他去洗好手之后坐到餐桌前,却看到上面有四瓶熟悉的小熊软糖。
“今天去买口罩,抽奖抽的。”林玉童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问展翼飞,“翼飞,你那天买药的时候抽到的是几等奖?”他抽了两个二等奖,对方给他换了四瓶果汁软糖,那展翼飞换了一瓶是抽到几等的?
“三等。”
“三等?三等奖奖品是什么?”
展翼飞死活没说。
林玉童还是后来又去买口罩才知道,三等奖奖品是一盒三只装的套套。因为活动就是为了推广某厂家的伟-哥和套套而办的。至于那个软糖,明显是用来给那些不需要伟-哥跟套套的客人准备的,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小童,你在找什么?”展翼飞见林玉童四下翻柜子,扬声问。
“杯子啊,咱们搬进来的时候买的水晶杯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拿出来两个放外面了,就咱们上次喝酒的时候还用过呢。”
“没有别的了么?”展翼飞避重就轻地说:“咱们不是买了一套么?应该还有四个吧?”
“有。”林玉童应着声,左右找不着,也只能先把新的拿出来用了,不然桌上的菜就要凉了。
“还郁闷呢?”展翼飞给林玉童拿过来的杯子里倒满了酒,见林玉童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我有强迫症,要找的东西找不出来特别难受。”
“……其实是我打碎了。”展翼飞一听难受,赶紧说:“但看你特别喜欢所以没好意思说。”
“早说啊,我当多大事呢。不是被我收在哪儿忘了就行。”林玉童这下就不纠结了,愉快地给展翼飞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来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展翼飞想到上次喝完酒之后偷偷吻到了林玉童的额头,心里不禁有点轻飘飘,想给林玉童多喝点酒,就算不能亲吻也至少能搂着睡一觉。可惜林玉童这次可能是考虑到第二天要一早出发去机场,所以喝是喝了,但喝得不算多,喝完的时候整个人还清醒着,还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林玉童关上冰箱门时对展翼飞说:“我把红烧肉跟紫薯球都放进冰箱里了,你要吃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光波炉先叮一下,两分钟就可以。不过紫薯球是没裹椰粉的,你叮完得放到椰粉里滚一下,这样就用不怕粘盘了。另外我还包了些饺子,在冷冻层里,早上你也可以煮了当早餐吃。”
展翼飞安静地听林玉童说完问:“饺子煮成什么样算熟?”
林玉童想了一下说:“鼓肚子飘起来就熟了。”
林玉童说完就去刷碗去了,展翼飞看了眼新包好的饺子,只觉得这两天时间哪怕让他顿顿吃饺子他都不会腻。
见林玉童刷完碗去洗澡,展翼飞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将床头柜打开,拿出放在里面的一个比鞋盒小一点的箱子来,然后取出里面的东西仔细把玩了一会儿,俨然一副对待珍宝的样子,却不是林玉童之前找的那两个杯子又是什么?
和林玉童喝交杯酒的杯子,万一放在外面不小心打破了多可惜?所以还是他来收着吧。
翌日,林玉童为了赶飞机起得很早,但没想到展翼飞起得居然比他还早,而且展翼飞的意思很明显,要亲自送他去飞机场。
“你下飞机之后还要去见对方,最好还是省点精力。我开车的这段时间你可以睡一觉。”
“那就麻烦你了。”林玉童拿上行礼,坐上了展翼飞的车。
“到了之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展翼飞在送林玉童入安检的时候说。
“行,那你开车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林玉童摆了摆手。
展翼飞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两天时间可真长,都够他在脑子里把林玉童的模样回放十万八千遍了。这时旁边来了个人,用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啧,这么惦记干脆跟他一起去多好?”
却不是高文亮又是谁?
展翼飞黑着脸,“你以为我高兴让你去?赶紧的。”
要不是他实在抽不开身,要不是因为吃醋把高文亮调走害得林玉童跟沈均打起来时受了伤,他怎么会把这么一个长得跟花孔雀一样的家伙重新放回林玉童身边?!
妈的,当老子稀罕你呢?
展翼飞难得在心里蹦了句粗,郁闷地捶着胸口离开飞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展先生从暗暗的骚变成光明正大的骚还是需要点时间的,哈哈哈哈
☆、合作商
林玉童下飞机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四十五分,而他上飞机之前就已经联系过严树,所以一出闸口他便看到有个个子不高,长着一张娃娃脸还带俩小酒窝的严树带着一个典型御姐范儿的美女等在候机厅。后世的严财神跟白骨精级别的技术员白依荷,林玉童上一世也见过,只不过上一世他见的时候这俩人脸上没现在这么光滑,毕竟八年的岁月痕迹摆在那儿呢。
严树并没有见过林玉童,就连白依荷也是听严树说有个有投资意向的客人要来,所以才硬被拉来撑场面的。
白依荷拢了拢黑色的长款羊绒大衣,四下观察着正往外走的乘客,微压低声音说:“你说这人靠谱吗?”
严树本来就没有白依荷高,这会儿白依荷穿了高跟鞋就比他更高了,严树下意识地轻抬脚跟,也不是那么太确定地说:“应该还成吧,听说话的感觉还挺靠谱。反正不管怎么样,先见了再说,要不我只能卖房子给你们开工钱了。”
白依荷的脸瞬间龟裂成片,一想到她梳妆台上那些护肤品瓶子里装的只剩下空气,她狠狠拧了一把严树,“还不是因为你把钱借给你弟?说什么一个月就还,可连分利息都没给,他自己的公司倒是能维持了,可咱们的公司缺了这笔钱穷得叮当响。昨天小方跟我说如果这个月再不开资他跟林东就只能走了,不然房租都没法交。”
严树叹气说:“难为你了,当初你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帮我,我却连个好的工作环境都不能提供给你们。放心吧,这次我一定会努力让对方留下投资款的。”
白依荷却根本就不敢抱多大的希望。他们见过那么多的人,结果都失败了,这些人不是一听说严树还欠着银行贷款扭头就走,就是想要彻底买断他们的游戏版权,更甚者直接想用投资来接管他们的公司。反正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是肯既投钱又放手让他们来做的。
林玉童边给展翼飞发信息边听严树跟白依荷聊天,见两人聊着聊着直接打了蔫,笑着走过去,“请问是严树先生么?”
严树看见跟他说话的是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小青年,登时愣了愣,“你是?”
林玉童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林玉童,是有意向与你们合作的人。”
严树跟白依荷对视一眼,伸手的动作有些迟缓。林玉童见状笑问:“有什么问题么?”
白依荷忙抢着说:“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林先生这么年轻。林先生一路辛苦了吧?我们已经帮您订好了酒店,请这边走。”
路上严树问:“林先生何处高就?”
林玉童说:“还在上学,所以时间方面有点紧。两位也不用太客套了,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看看你们现在研发中的游戏,其它都是次要的。”
林玉童说话还算实在,而且完全没有某些富家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