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此时没有心情同李氏一起讨论寇娘的事情,只是草草的应付了几句,然后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且她找上肖氏也是找错人了,肖氏这么多年连自家的后院的事情都没有弄明白,更何况是傅家的事情。
从前她以为虞明远疏离她是因为周姨娘,但现在周姨娘不在了,虞明远依旧是对她不冷不淡的。
奇怪的是她现在居然觉得无所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从虞家回去之后,肖氏的心情并没有得到舒缓,一进院子就发起了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将少夫人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虞盈就出现在了李氏的面前。
“见过母亲,母亲安好。”
李氏在寇娘那里受了憋屈无处发泄,便将怒火发泄到了虞盈的身上。
她要求虞盈每天都要晨昏定省,对她百般挑剔,虞盈稍稍有做的不好地方,李氏就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非要把人折磨的她满意了才行。
她本来是对虞盈有所改观的,但是在和肖氏和好之后,加上虞盈给她出了几次主意都没能如她的意,慢慢的她对虞盈的印象又回到了从前。
“为何今日没有按时来给我请安,在你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虞盈低眉顺眼道:“儿媳不知道母亲回府了,还请母亲恕罪。”
“我这个时间了不回府还能到哪里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若是你不想孝顺我这个婆母大可以直说,我不用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的,看的我心烦,到时候还要向时行告状说我欺负了你,那我真是有十张嘴都不够解释的。”
“不是的母亲,儿媳没有这个意思……”
“好了,你也别说了,我有些饿了,你给我做些吃食来。”李氏打断虞盈的话道。
“母亲您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下人去给您做。”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去做!”
虞盈哪里会做菜,在虞府时她可是受尽了虞明远的宠爱,莫说是做菜了,就连淘米她都是不会的。
但李氏都已经这样说了,她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道:“是,母亲。”
虞盈正准备离开,李氏对着她叮嘱道:“必须是你亲自动手,若是让我知道你假手于人,看我怎么处罚你!”
“是。”
李氏还是不放心,专门派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跟在虞盈的身边监督。
虞盈在婢女的监督下来到了厨房,一走进去,她就被厨房里的味道熏得受不了,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她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闻过厨房的油烟啊。
见虞盈手足无措的捂着鼻子咳嗽,肖氏身旁的婢女讥讽道:“婢子劝少夫人还是快些才好,若是饿着了太太,可就是您不孝了。”
虞盈瞪了那婢女一眼,李氏欺负她也就算了,一个小婢女也如此的猖狂,真当她是软柿子了?
那个婢女也不是吃素的,对着虞盈的眼神就瞪了回去:“少夫人您别用这种眼神看婢子,您就是将我吃了,这顿饭您也得做,且还要好好的做。”
虞盈想要发火,身旁的玉莲暗暗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李氏本就不喜欢虞盈,若是还得罪了她身边的人,只怕李氏日后会变本加厉的折磨她了。
主子的日子不好过,她这个做婢女的,那就会更不好过。
虞盈也知道现在不是和李氏对着干的时候,于是便撸起袖子,强忍着刺鼻的油烟味去做饭了。
还好厨房里有专门烧火的丫头,否则她还真是无所适从。
有玉莲在一旁指导,虞盈勉强做了两道菜出来,她尝了尝,味道还算可以,卖相也不错。
虞盈本就是一个手巧的人,不管是写字还是刺绣,她做的都很好。
第一次做菜虽然过程很艰辛,途中还被热油烫伤了手臂,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她端着菜到了肖氏的院子,恭敬道:“母亲请慢用,儿媳是第一次做菜,不知道是否和母亲的胃口,还请母亲多多指导。”
李氏淡淡的撇了一眼虞盈端上来的菜,故作干呕道:“你这是做的什么,还不赶快端下去,这样的东西居然敢端上来给我吃,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恶心我。”
“母亲,我没有,你尝一尝,是……”
李氏没有给虞盈解释的机会,对着她训斥道:“醒了,拿着你的猪食下去,和长辈顶罪,罚你抄写女戒十遍,不抄完就不许睡觉!”
虞盈红着眼眶回了自己的院子,傅时行见她进来,立马迎了上去。
“给母亲请安怎得去了那么久,母亲同你说什么了?”傅时行关心的问道,“你也别太介意,母亲只是要求严格了些,但她并没有恶意,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她也是想要你变得更加优秀,日后能打理家中的各项事宜。”
说了一长串话,傅时行才注意到虞盈泛红的眼眶。
“你这是怎么了?”
虞盈抬眸看向傅时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傅时行心疼替她擦拭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心疼的说道:“你别哭啊,是谁欺负你了,你同我说。”
虞盈隐忍这不肯出声,惹得傅时行更加心疼了。
玉莲在一旁将李氏让虞盈做菜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并道:“少爷,少夫人真的是很用心的,为此她的手还烫伤了呢。”
傅时行拉过虞盈的手,将她的衣袖轻轻地掀开,只见她的手上有好几处被烫的红肿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的朝着虞盈的手臂吹着凉风,而后道:“疼吗?”
虞盈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只要母亲能够接纳我,我再疼也没关系的。”
傅时行让玉莲拿来膏药,他亲自替虞盈擦拭。
在他的手指触碰道虞盈被烫伤的皮肤那一刻,虞盈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忍着点疼,我会轻一些,若是不擦药,只怕会留下印记的。”
虞盈直直地看着傅时行认真为她擦药的模样,声音哽咽道:“夫君,你待我真好。”
傅时行收起药膏,随即勾唇浅笑:“我答应过你的,会一辈子待你好,自是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