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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错误脑补导致张元林实际地位虚高,何雨水见证权力表态想要加入

    头一回坐大领导的专车,更别说后排还有个四九城有名的富商娄半城,何雨水从上车开始就紧张的不行。

    同时跟政商两界的大佬坐一辆车,何雨水不觉得自己有多荣幸,只觉得压力巨大,上车到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惹的大佬不开心。

    可让何雨水没想到的是,还没紧张多久呢,大领导和娄半城的反应直接让她当场石化,同时也更加胆战心惊了,在普通人的心目中,以大领导和娄半城的地位,实在是难以想象他们会对一个机修工有这样的态度。

    震惊之余,何雨水开始默默祈祷这场车程赶紧结束。

    “老天爷啊,我这算不算是听到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要不现在就下车吧,感觉继续待下去要出事儿啊!”

    就在何雨水担惊受怕,内心忐忑不安的时候,张元林开口了,也是让她明白了为什么要拿她去换秦淮茹的原因。

    “大领导,娄老板,这有什么感谢的,最开始的我就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机修工,是你们给了我发光发亮的机会,也是你们教会我许多,让我涨了见识,学到了新东西,扩充了我的认知,不然我也不可能会有今天。”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离开家跑遍了全国各地,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当时我的要求也不高,就希望您二位能帮忙照顾好我的家人,可最近我得到的消息是我媳妇儿被人欺负了,而且就在我回来的这几个月!”

    任由大领导和娄半城怎么吹捧,张元林始终无动于衷,他的本意就不是想占谁的便宜,更没想过让他们二人如何如何的感恩自己,之所以参与上山下乡的行动,纯粹是想帮助各地推动发展,提高粮食产量,尽可能的拯救饿肚子的老百姓,间接的为增长国力提供帮助。

    也就是说,在大领导和娄半城盯着个人利益兴奋不已的时候,张元林为自己加速了国之大计而心满意足,彼此的心境眼界根本不在一个层面,所以此时的张元林并不能与他们二人激动开心的情绪产生共鸣。

    于是在简单的敷衍了几句后,张元林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

    对比大领导和娄半城的感恩和吹捧,张元林只想把心思放在如何处理自己媳妇被人欺负的事情上。

    随着张元林话音落下,大领导和娄半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车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坐在前排的何雨水感觉到空气突然的安静,也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却是瞬间后悔了。

    视线里是张元林阴沉的脸,在他的两旁,大领导表情惊愕,娄半城眉头紧锁,虽然两人脸颊微微发红,身上也带着酒气,但明显他们俩还没到喝醉的地步,头脑清晰可以正常思考。

    在何雨水的印象里,之前在各种活动上见过大领导和娄半城露面演讲,每次都能看到他们面带微笑,举手投足间气场强大,自信十足,那是上位者独有的气质,好像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们为难的。

    可是这一刻,何雨水能感觉到二人都很紧张,甚至有一种不知怎么犯了错的拘谨和小心翼翼!

    其实在正常情况下,张元林不会这么开门见山的提出质问和不满,毕竟对方都大人物,不管什么事儿总要把面子照顾到位,只是现在大领导和娄半城都处于微醺的状态,张元林担心自己绕弯子会被他们给无视,有些事情提过一次就行了,提的次数太多反而不好。

    这不,受到酒精的影响,大领导和娄半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以往的他们可不是这种反应速度。

    “不会吧,很早的时候我就跟手底下交代过了,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家人,怎么还会有人不懂分寸呢?”

    “应该只是个误会,按照你的提点,我除了积极扶持各种政策和行动外,也经常派人到老百姓家走访,其中你住的大院更是三天两头就会去一趟,没听你家人说过有人针对他们的事儿。”

    张元林轻哼一声以示愤怒,但对方毕竟是大领导和娄半城,差不多就得了,便没有继续摆脸色,而是认真的开始告状。

    “大领导,娄老板,你们都知道我不是个瞎告状的人,如果不是有证据,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些扫兴的话。”

    “首先是我媳妇儿肉眼可见的瘦了,人也憔悴了不少,可不是我显摆,这些年我立过汗马功劳,不光是您二位给予过嘉奖,组织上也没少给物质上的奖励,什么肉票粮票基本上我回来一趟就得给一堆,所以我那一家子都不可能愁吃的。”

    “当时我就纳闷呢,我走的十来年人都好好的,怎么这次过了半年回来消瘦成这样,但我媳妇不肯说,后来我这个叫雨水的妹妹告诉我了,是纺织厂新上任的厂长在搞针对,明明我媳妇儿是技术骨干,主要负责出口产品的质量把控,可她非要安排我媳妇去做基层的工作,同时还得兼顾产品把控,并且工资待遇没有调整。”

    “如果说这位新厂长是想立威,整改厂里搞特殊的人,行,没问题,可为什么给我媳妇加了工作量却不涨工资呢?”

    “说实话,我媳妇是个地道的农村人,秉性纯良,待人和善,吃一点小亏她从来不说的,我觉得做人是该大度一些,可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抓着我媳妇成天加班,导致我三个孩子作业没人辅导,也跟着晚睡,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之前我是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也回来了,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听完张元林的话,大领导和娄半城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了何雨水。

    面对两位大佬的注视,何雨水瞬间绷紧了神经,紧张之余,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元林,得到后者的眼神示意后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接着把她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阐述了一遍。

    张元林的话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与何雨水所说相差无几,确认了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后,两人便互聊了起来。

    “娄老板,这个新上任的纺织厂厂长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个还是挺配合我们的。”

    “我也不知道啊大领导,早些时候我还是掌握了大部分纺织厂股份的,后面我积极参与公私合营,现在留在我手里的股份不多了,也没了决定权。”

    “这样啊,看样子是组织上安排了职位变更等问题,但是我下命令的时候每个部门都传达单位了,就算这位新任厂长是空降而来,几个月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除非这人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还是得怪我们自己没留心,千算万算没想到被一个外来人坏了规矩,大领导,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不管怎么样总要给元林一个交代才是。”

    这两位一个曾是原纺织厂最大的股东老板,公私合营后也依然持有部分的股份,目前厂里在职的很多领导都曾是娄半城一手提拔上来的,一个是四九城高层管理者之一,对比其他城市同级别的领导也要高一头,绝对的手握大权,恰好纺织厂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总的来说,这两人都有对纺织厂进行约束和管理的能力,如果他们俩愿意站出来撑场子,张元林拿捏这位新上任的纺织厂厂长还不是手到擒来,真正的像喝水一样简单。

    一番交谈后,大领导和娄半城同时看向张元林,承诺道:

    “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疏忽,你想怎么处理直接说出来,只要不违反条例规矩我们肯定会全力配合的。”

    “对,你要怎样的交代尽管说,我跟娄老板替你做主,相信那位新任厂长背后的领导会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必要闹到上面去了吧?”

    带着些许醉意,大领导一不小心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忌,张元林是自己人,在合理合规的情况下对他偏袒和关照当然没问题,但大领导更在乎是张元林身后那位最高层大领导的态度。

    确实张元林身份普通,一名小小的机修工而已,还真的没有多大的能耐去和领导对峙,以下犯上也基本没什么胜算,可他刚刚凯旋而归,被最高层领导认定是改革创新的大英雄,并且要求张元林继续配合上面的工作,这也就意味着张元林出了任何问题,最高层的大领导早晚都会知晓。

    届时上头会有什么想法,又会有什么行动,这没人能猜得到,在这个基础上,只要懂得利害关系的人都会小心谨慎,尽可能的不让事情闹大。

    大领导这边也是担心自己没把张元林照顾到位,被上面知道了以后随便找个理由就轻轻松松的把张元林抢走,这可等于是在他的心头上割肉,到底是不能接受的。

    听到大领导最后那句话,张元林的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他之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告状,就是想趁着自己风头无两的时候争取到一次特权罢了,还真没往最高层领导上面想。

    在改开到来之前,张元林的计划是继续蛰伏,保持低调,安安静静的当一名工人阶级,这么一来他自然是没有能力去和一名纺织厂厂长扳手腕的,所以得抓住立大功的机会,正好又帮了大领导和娄半城满足了他们的个人利益,那他想为家人讨说法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但没想到反而是大领导多虑了,以为张元林在这个时候提出不满是在给他和娄半城及时止损的机会,不然就要告到上面去,让上面那位替他做主。

    这一刻,张元林也算是体验了一次狐假虎威的爽感,明明上头是要求他配合工作,结果这群不明所以的人把上头脑补成了他张元林的靠山。

    想到这里,张元林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出现了这样的误会,不如就让它一直错下去。

    毕竟新任纺织厂厂长不是大领导批准的,也就是说是另一位同级别的领导在操作,差不多的级别想要去相互命令并不容易,可如果拿上头来施加压力,那么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正如大领导所说,这就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确实没必要向上汇报,倘若真的要和新任纺织厂厂长的上级对峙,相信对方也不会把事情闹大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张元林想了想,把自己原本计划好的方案在心里整理了一下,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感觉到司机踩下刹车开始减速。

    “大领导,学校到了。”

    这最开始就商量好了的,要先送何雨水到学校去,不然会耽误第二天上课,正好何雨水这位证人也完成了她的任务,没必要留在车上承受巨大的压力。

    “雨水,下车吧,我送你进去。”

    张元林招呼了一声,从娄半城的那一边下了车,然后陪着何雨水一起走向学校大门。

    路上,何雨水脑海里满是大领导和娄半城对张元林千恩万谢的画面,忍不住感慨起来。

    “张大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是难以想象到两位地位这么高的领导和富商会这样感恩你的付出,尤其是后面你几句话就让他们面露尴尬的样子,把我直接看呆了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车上最厉害的大人物呢!”

    张元林干咳了两声,说道:

    “这事儿可别到处乱说啊,纯粹是我刚立了功回来,大领导和娄老板照顾我的面子,再说这也是他们最开始答应过我的事儿,是他们先没做到在前,可不是我牛皮哄哄的找他们的麻烦。”

    然而何雨水并没有把张元林的解释听到耳朵里去,又是连续感叹了好几句,接着突然严肃起来,表情认真的说道:

    “张大哥,我知道自己毕了业以后想干什么了!”

    张元林闻言眉头一挑,好奇问道:

    “哦?说来听听呢?”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我也想跟你一样,做一些能和这些大人物接触的工作,去了解更高层次的东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当官儿,为国家为老百姓做事!”

    听到何雨水的话,张元林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点头说道:

    “好啊,没问题,等你毕了业我来当介绍人,先把你安排到组织基层岗位上去历练,至于今后能不能当上领导干部,就得看你个人的努力和造化了。”

    何雨水闻言高兴的大喊了一声“好耶!”,然后蹦跳着转了两圈。

    看着何雨水兴奋的模样,张元林也是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本来就是想找机会用心培养何雨柱的行政能力,将来好当自己的左膀右臂,现在何雨水主动表态,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把何雨水送进学校后,张元林重新回到了车上,司机也按照指示朝着大院开去。

    知道大领导和娄半城还在等自己的回答,张元林呼了口气后说道:

    “大领导,娄老板,关于刚才的事儿,我也冷静了一下,是非对错在这个节骨眼上下定论其实是有些仓促的,毕竟我刚回来,没有时间去理解真实的情况。”

    “所以我是这么打算的,明个儿陪我媳妇到纺织厂请两天假,然后我也晚两天再去轧钢厂报到,这期间就好好的调整一下状态,休养休养,还希望大领导和娄老板能够批准。”

    娄半城听后立马点头说道:

    “我这边没问题,目前没听说有什么着急的进口订单,淮茹她的主要作用就是保证出口品质,既然没有急单要处理,她该放假就放假。”

    一旁的大领导也附和道:

    “可以的,目前没有国外的领导来咱们这儿访问,也不需要准备什么纪念品送人,自然也用不到淮茹的独特本领,你们夫妻俩好好休息就是了,两天的时间如果不够就再加,还有啊,轧钢厂那边我是不担心的,关键是纺织厂那边,这位新任厂长恐怕不会轻易的答应吧?”

    张元林闻言挠着头讪笑道:

    “大领导,两天的时间足够了,其实我这么安排无非是想看看新任纺织厂厂长会是什么态度。”

    听到张元林这么一说,大领导和娄半城对视了一眼,两位老狐狸也是立马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算盘。

    “嘿,这倒是个好法子,让这位新任纺织厂厂长自己跳出来犯错。”

    “你小子还是这么聪明,鬼精鬼精的,成,两天假期是吧,那我过两天去纺织厂考察,而且是保密行动,绝不让那位新厂长知晓。”

    “两天以后我也安排走一趟,一大早就出发,到了以后就说是故地重游,顺便看看我的老员工们过的怎么样,兴许还能跟你现场配合一回呢!”

    “行啊,你是原本厂里最大的股东,厂里好多人心里都还有你这位大老板,真要闹出大动静来,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支持你的,然后再加上我这个突击考察的领导,肯定能让元林狠狠的压过那位新厂长一头,让她明白元林夫妇可不是好欺负的!”

    于是乎,两位在各自领域都有一定地位的大人物为了能够安抚机修工张元林,也为了避免防止惊扰到上面的最高层领导,选择全力配合张元林演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以此来平息他因为自己媳妇被欺负而升起的怒火。

    当然了,对于大领导和娄半城如此客气且顺从的态度,张元林始终保持着清醒的认识,这离不开最高层领导的面子,也知道机会就这一次,回去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对付新任纺织厂厂长才行。

    随后在回大院的路上,张元林笑着对大领导和娄半城表示感谢,一改刚开始告状时的怒目圆睁。

    这就是张元林,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做到张弛有度,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用什么表情。

    大领导听后摆手笑道:

    “都是自己人,谢什么,真要谢也是我谢你心里还记着我,没有选择跟别人。”

    娄半城也是笑着说道:

    “是啊,我也得谢谢你选择继续回到轧钢厂来,这样咱们还能在一块儿相处,倘若你真的跟了最高层领导做事,我再见你都算是高攀咯!”

    张元林闻言假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大领导,娄老板,您二位说的这叫什么话呀,我这人本来就懒,就是爱动一些小脑筋,本身没什么大智慧,真要留在组织高层做事,要不了几年我得愁的头发全白了不可,还是留在轧钢厂快活些。”

    就这样,解决完需求的张元林笑着打趣,跟大领导和娄半城闲聊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了大院门口。

    目送车子远去后,张元林回头看向熟悉的大院,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回了自己的家。

    此时屋内静悄悄的,一大妈和仨孩子已经睡了,只有主卧还有微弱的灯光。

    一进门,张元林还没站稳身子,秦淮茹就抱着衣服迎了上来。

    “洗澡去!”

    张元林脸皮一抖,用着商量的口吻说道:

    “都这个点儿了,要不明天吧,反正以后我不走了。”

    秦淮茹撇着小嘴,哼声道:

    “那不行,你这次欠的债太多了,怎么都得先还一些。”

    张元林有些哭笑不得,都说了自己这次回来不走了,怎么还这个样子,就生怕自己又跑了似的。

    “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等着!”

    洗完澡,张元林确实感觉到精神了不少,随后回屋开始给媳妇儿上起了晚课。

    这灯一关一开,时间已然来到了半夜。

    “怎么着啊媳妇,这就不行了,不像个讨债的样子啊,之前的你可比现在凶猛多了!”

    看着满脸疲态,举手投降的秦淮茹,张元林先是开起了玩笑,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便认真的追问道:

    “累坏了吧,我早就看你状态不对了,再问你一遍,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

    秦淮茹躺着直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接着睁眼看向张元林,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

    “没啥,就是你这一次走的太久了,我想你的紧,心累,现在满足多了,有你在身边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好啦,都睡觉吧,你出去这么久肯定也没几天睡好的。”

    见秦淮茹还是如此坚持,张元林轻轻应了一声,看着很快就入睡的秦淮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睡吧,这十年来你带着仨孩子辛苦了,今后任何事情都有我在,不需要你一个人独自硬撑了。”

    一阵呢喃自语后,张元林关了灯也跟着躺了下来,但是他没有闭眼睡觉,而是在心里把后面找新任厂长麻烦的计划重新整理了一遍,查漏补缺。

    你们以为我就是单纯的想要回面子而讨个说法?

    呵,想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