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我怎么孝顺爹娘,这是你一个小辈儿的可说道的。到是你,存心不让老人呆在家里,还冒着要被撵走的风险,我看你这是大不孝,孽障……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可是要被沉塘的。”
马桃花听的身体一哆嗦,抬头,满脸都是惊恐,她赶紧劝阻,“不要啊,大妞……只是……”
李长富瞪她一眼,“还有你,姓马的,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家闺女的。难怪会把咱娘气的倒床不起,我看……”
他说着说着,扬着手就要来教训马桃花。
李七巧却是斜地里一跨,看似不起意的一个动作,愣是横插在中间,手里的刀扬了扬,“我要睡了,吵的慌,娘,关门打狗吧,这些个野狗,吵的人烦。”
这,正扯的八大金刚的时候,你却要睡觉?还啥关门要打狗?
靠,这是明显的要撵人好么~
兄弟俩这一下,是彻底的气炸了,俩人对李七巧这浑人没办法,便对李老三却是有法子捏的啊。这俩人一起掉头,冲着李长河就开炮了。
“李长河,今天三丫头不带走也得带走了,这话儿我可摞在这儿,一会儿咱爹娘就得带人来,还有村里的长老们,也得来。我看你就做吧,到时候你们一家子是保一个,还是保二个,可就由不得你们自己个儿了。我可告诉你,若是一家子都挡着,到时候,你们一家还能不能保住,还真不好说。”
说完,他威胁十足的眼神落在李七巧身上。大有到时候,要把这俩人都拉去沉塘的意思。
屋里,三朵儿听到这儿,再也坐不住了。
她一把挣开二朵和李学云的手。
“姐,我跟他们去,我去。看他们要把俺咋整。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他们,反正也不想活了。”
马桃花听到她这话,气的全身哆嗦,回头心疼地着看着她,“三朵,你不能去
,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呀……”
村里人对于妖孽不可明说之事儿,向来就有一条不成文的做法,那就是……处死。且,这种处死,还是用极端的处死办法。她曾经在邻村看见过处死妖孽的场面,当时回来三天没能咽下食物。
“娘,让我去吧,反正活着也没太多的意思。”
小小年纪的三朵儿,却轻蔑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也空洞盲目……李七巧看着她这样,内心狠狠一抽,是什么,让才几岁的妹妹,变成了如此模样!
马桃花被噎住,气的拔高了声音就冲她嚷嚷起来。“你都说些什么混话呢。娘在,哪会叫你出事儿。”
吼完,嚼着眼泪心伤地瞪着李长河恨声道,“李老三,当年咱家双胎儿子没保住,这是咱俩心里的痛。今天,你又要眼睁睁看着咱家的三丫头也保不住么?”
说完,向来安静的马桃花,这会儿却挺直了腰,把三朵儿护在了身后,那向来温婉的眼,冰冷地瞪着李长富和李老二。
攥的咯咯响的拳头,大有你要让咱家没活路,我也不给你们活路了。
李七巧眼放异彩,这一刻的马氏,才有了当母亲的坚强样子。原来,她也可以强势起来的。
李长富黑了脸,他这被专门请回来办此事的,现在却一再被老三家的人拂面子。如此下去,以后还怎么在李家有说话权。
当下,他也拉下脸,“老三家的,你莫要犯浑。今天我是好言相劝你们来的,一会儿村里人全来了,看你们怎么收场?”
他眼神扫过略显惊讶的李长河,语气一冷,“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念兄弟手足情。”
那威胁性十足的眼神落在李长河脸上,大有,你再不听话,我就不管不顾了。
“哈哈……你们管过兄弟情么?”马桃花突然间笑出声来。
李七巧
则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今天的马桃花,好象,有点扶的起来呀。她,是悟了?好,好的很,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马桃花笑着,惨痛的眼神扫过李长河,“孩子爹,你想想咱是怎么被分出来的?这么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对爹娘是怎么样的好?可最后,落得的是什么样的结局?咱们没有对不起李家人,可是,李家人又怎么对我,对我和儿女们的?你是个男人,你站在这儿,你给我说清楚。”
她突然间撕破脸的架势,许是刺激了李长河。
本来,还有些畏缩人李长河,这会儿也腰板儿一挺。
回头,紧盯着李长富和老二,“对,我们家,再也不做牺牲了。想要牺牲三朵儿,就从我身上跨过去。我是这孩子的爹,若是……连自己的闺女也保不住,我也不配当男人了。”
李七巧眼放异彩,她的包子爹娘,好象,终于硬了一回呀。这可真不容易,既然如此,她这会儿当然没必要强出头。
难得看见这对包子强硬起来,好好,一定要成全啊。
本来,李学云看爹娘这样强势,也热血沸腾的要冲过去与他们站一块儿的。可才冲到半途,便被李七巧用力拉住,冲他眨了下眼神,轻轻说了一句。李学云虽然愣,但也听她话。
大姐的意思是不要出头,好吧,他不出头。但是,他是果断站在自己家里人一边儿的。
到是二朵儿,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嚼着淡淡的泪水。她家爹娘,好象,终于有点强势了呀。
这样好,这样才是她喜欢的爹娘嘛。
最气愤的,莫过于李长富了。
他向来在家里是老大,平时哪怕是老实头,也得征求一下他这长子的意见行事。
可是今天呢?
惯常听话的三弟,居然带头违抗起他来!
他愤怒地指着李长河,手指在空气中狠狠地戳指
着,“行,行,你不听我当大哥的劝,想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任性。那我也不管你了,一会儿村里人来了,你当着他的面儿解决吧。”
“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公子来外面敲门半天,怎么没人应声啊?”
村里人没来。
屋外到是传来一个不悦的斥喝声。
听到这声音,李七巧内心一喜。
对啊,怎么还没想到沈秋白这个二货呢?
他可是天天出入这边的,若是看见三朵要被带走,还不得大发雷霆!毕竟三朵儿跟二朵和关系好的很。
进来的,正是沈秋白。
但令李七巧意外的是,司马琉安居然也与他一块进来了。
这俩人,居然会凑到一起过来?好象,事情有点出乎意料啊。
她眯着眼睛,看着这扮成小夫妇的俩个俊杰出挑的男人,眼神,落在不远处沈秋白的暗卫身上。有点明白了,感情,这二朵家出事儿了,是这些暗卫去通知的。
那沈秋白怕出事儿,便又把司马琉安一并叫了来。出或许,是司马琉安觉得有戏可看,便又凑了过来的。那位看清贵的公子,骨子里面,可是个爱看戏的家伙啊。
如此一来,这俩位贵公子一并儿过来……且看他们如何处理这事儿吧。咋的,也得把这俩人带进这事儿才行。
“是谁?”
李长富和李长有都伸长脖颈往外看。李长有一看到公子,先是一愣,旋即,便点头哈腰地迎上前来。‘
“唉呀,是贵人来临啊,公子你屋里请。这位,是你家小娘子吧?
有关于沈秋白寄住在李七巧家里的事儿,村里人还是偶尔有传闻。虽然,他们已经足够低调了。
但这种贵人投住在乡里人家的事儿,还是很快就能传扬出去的。为此,李长有听到这事儿,也并不稀奇。
李长富则好奇地打量着这进来的一群人。
光是前面开路的俩名
小厮,他就得高看一眼了。以他在城里商铺经商多年的眼光,还是能看出来这有钱与没钱的公子王孙的。
就瞅这些人的衣服,还有气势,压根儿不是他们那县城里面可以比拟的富贵人家。
当视线落在司马琉安身上时,那优雅从容,自骰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高贵富贵气,更是令他气息微窒。
这老三家,何时居然结交了如此富贵气派的贵客了。
就算是沈秋白,这般漂亮艳丽动人的小娘子,还有身上的装扮,虽然略简单了一些。可那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富贵气,还是令他腰都低了下来。这几个人,绝对的贵客啊。
“叮当……叮当……”
当这一声环佩声传来,李长富看到司马琉安腰间的那枚玉牌时,更是腰都弯了半截,这玉佩……光是一枚玉佩,如果他记忆不出错。曾经,在华宇斋曾经看见过掌柜的介绍过,说那是由一种极品南阳玉雕琢而成。当时,那玉薄的很,成色也没公子身上戴的这么好,却还售价三千两啊……
因为那玉佩做价太高,是以他多看了几眼。
不曾想,事隔多年,会再看到这种极品的玉。
而且,明显的这位公子佩戴的玉,比之华宇斋的要高贵了许多。
玉,代表着这人的身份,地位,这一点在有钱人家是很重要的。就因为如此,是以李长富总是羡慕那些可以佩戴着真玉的人。而他,混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
“这位公子,你里面儿请。”
不自禁地,李长富就把自己当成了主人,迎上了司马琉安。
沈秋白眼睛一斜,看这谄媚样儿他就极不顺眼。
在李长富即将靠近时,一腿踹去,“滚,哪来的乡下猥琐老头,离我家小……相公远一点。”
差点儿说成了小安安,意识到这会儿自己是男扮女妆后,沈秋白赶紧变了称谓。